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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橱柜里发出的声音/文：刘丽君
我说蓝，或者说
钉子、锤子和机器在房间里吵架
一只猫从地板 矮着身子穿过
像脱光的拉美现代主义诗人的脸
生活在现实世界里
注重房间每一个弱的环节
爱从地板溜出来
似乎有两只老鼠为面包争执
最大的一只抢走，给了它最小的孩子
一切比较公平合理地
让太阳悄悄落下
也有政客在柜厨里讲话
说房子是黑的，用不用倒起身子走路
一旁站着梵高的麦田
有妇女劳作
我的耳朵从柜厨里窜出来
按倒了谁的影子，在地上抓着
似乎踩乱了机器程序
从柜厨里发出的声音
是甜的，和带有毒刺的小牡蛎
似乎哗啦啦把角落的旧服装当成海洋
而我橱柜里似乎有啤酒
阳台的挂着旧报纸，我挤在橱柜外
开门，看一眼外面究竟发生什么。
自古以来诗和画是不分家的。假如你是一位诗人，但是你的诗中总让人看不到画，你就很可能是一个很蹩脚的诗人。读刘丽君的这首诗在脑子里就能幻化出些奇离古怪的物象构成的画面，把这些个画面总合聚拢在一起，距离现实的写真风马牛不相及，让你想到外国现代派的绘画如高庚还有诗中提到的梵高，还譬如塞尚毕加索马蒂斯等等的绘画。这些绘画的特点都是摆脱再现现实的角度，借用外在的形象，表现内心的或源于感情的或源于理智的色彩。就是说，这种绘画，不是现实的真实的“精确描绘”，而是对现实的“扭曲变形”。然而“没有变形就没有艺术！”马蒂斯就说：“精确描绘不等于真实。”刘丽君的诗歌《从橱柜发出的声音》的画面所出现的种种物什除了“猫”和“老鼠”之外其余的（声音、色彩、人物、众多物体）似乎它们相互之间并没什么关涉，放在一起反而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甚至荒唐。严重的超现实的失真，让人想到这样的诗歌的写法是不是毫无现实凭据的臆想？答：不是的。这里不想把诗歌和现代后现代对号入座，但至少要说明写法是很别致的探索。有和西方现代派一致的地方就是诗歌所遵循的“不是模仿的法则，而是表现的法则”——表现诗人面对对象时的主观感受，不是写所见的，而是写所想的。诗人在久历沧桑饱有阅历之后，突然发现了她长久以来深切感受体察过的对象，这些对象重又作用刺激使她联想到许许多多，作者把这些对象加以综合重现出来，形成为诗歌。因此，与其说她描绘的是这一些外在对象，不如说她描绘的是她过去生活的体验和感悟——对人生和社会的全部理解的综合形象。
下面试着解读一番。不用说，讹解误读的差忒在所难免，有不同见解能具体提出来磋商是最最期望的。何况这首诗歌解读理解的难度读者们是一望便知的。
我说蓝，或者说
钉子、锤子和机器在房间里吵架
一只猫从地板 矮着身子穿过
像脱光的拉美现代主义诗人的脸
生活在现实世界里
注重房间每一个弱的环节
“蓝”，在这里如果没有象征比喻以及暗示意义，那就要比呓语还梦话！我觉得作者在说“远”，在说高远宁静的天空的蓝，在说广阔奔涌的大海的蓝吧？在说有这样一个由蓝包绕的世界，这世界迷茫的让人看着神秘炫目得发晕。“钉子、锤子和机器在房间里吵架”，觉得是从远处说到了近处，是社会，是社会生产在矛盾重重相互倾轧的进行中的拟人化吧？“猫”是人，是“拉美现代主义诗人”！诗人最敏感，“生活在现实世界里/注重房间每一个弱的环节”。“房间”是社会的缩影。这里要注意的是“猫”是捉“老鼠”的啊！“诗人”像“猫”是不是打错了比方？“诗人不能给予”！诗人，诗歌，不论是“拉美现代主义”的还是欧洲古典主义的，还是亚洲或者中国的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明清的诗词曲都只有“呼唤幸福，改造现实”的字面要求，他（它）们从来就根本没有改造世界建设社会除旧布新的功能和本事的，就是说，诗人及其诗歌只是用来念唱：世界是黑暗的、人民是痛苦的、我心是伤悲的、社会和生活是需要改变的、假丑恶恨太多不好，我们需要真善美爱啊！不信请去百度一下，“被公认为拉美诗歌最具先锋性和创造性的代表，五位诗人的名字分别是达里奥、巴列霍、博尔赫斯、聂鲁达和帕斯。”看看他们除了这里讲的，还能做点什么？看来作者是有意如此为之的。
请看第二段：
爱从地板溜出来
似乎有两只老鼠为面包争执
最大的一只抢走，给了它最小的孩子
一切比较公平合理地
让太阳悄悄落下
也有政客在柜厨里讲话
说房子是黑的，用不用倒起身子走路
一旁站着梵高的麦田
有妇女劳作
我的耳朵从柜厨里窜出来
按倒了谁的影子，在地上抓着
似乎踩乱了机器程序
无疑，“老鼠”是另一种人。大“老鼠”恃强凌弱，遵循着生存竞争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的达尔文主义。那么“抢”是恶行，“给最小的孩子”算不算善举？是非善恶的判别标准在哪里？！谁“让太阳悄悄落下”？留白了，只能读者自己去思考，应该是操纵这一切的另外一种不可抗拒的神秘的巨大无比的力量吧？！就连强大的人有恃无恐的“政客”也对它无可奈何，痛苦中痛恨黑暗到昏乱，考虑“用不用倒起身子走路”。关于梵高的《麦田》，足以让人想到孤独悲伤自杀的绝望吧！下面是更进一步的“幻觉”的写法：“我的耳朵从柜厨里窜出来/按倒了谁的影子，在地上抓着/似乎踩乱了机器程序”。“耳朵”听到的一切“我”忍受不了，动起了“手”和“脚”，表达愤懑之情。
第三段：
从柜厨里发出的声音
是甜的，和带有毒刺的小牡蛎
似乎哗啦啦把角落的旧服装当成海洋
而我橱柜里似乎有啤酒
阳台的挂着旧报纸，我挤在橱柜外
开门，看一眼外面究竟发生什么。
“从柜厨里发出的声音”就是上边所述。“小牡蛎”这个二度意象媾和“海洋”，也照应诗歌开头的“蓝”，说明这就是现实的生活。“啤酒”，是只有借酒浇愁吧？“报纸”是昨天或者外边的世界的信息。“开门，看一眼外面究竟发生什么。”应该和“从柜厨里发出的声音”没有什么差别吧？主题就这样又被深化了。
前些日子解读过刘丽君的《从十个角度看苹果表皮的疤痕》，表现了对一个特别时代的人物和命运的思考。这首《从柜厨里发出的声音》表达的则是对人或生命赖以存在的社会的种种生存状态的深度认知。意蕴的厚重应该说是无与伦比的。叙述的“高度精炼”是其最大的手法上的特点，因为细节的真实被强力“抽象”掉，已不存在。外国现代派诗歌的一些手法，比如超现实的心理再现，解构现实和结构现实的再造变形，非语法非逻辑，徉谬留白还有如通感意象化等很多手法都为现代诗歌的生存和发展增添了活力拓宽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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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闲云野鹤@1 于 2010-4-16 03:2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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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5 12:43
收藏
发表于 2010-4-15 12:46
楼主
原诗粘连，咋整？不会
告诉也记不住——
谢谢曹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