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楠 于 2018-5-15 13:13 编辑
特殊处罚 文:慕容彬 一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三声低沉的“狗吠”声震碎了宁静的夜空。 四十五了,人到中年,王大才没有多少瞌睡,整晚都在床上翻烙饼。狗吠肯定是有异动,加上这狗吠声明显有人为模仿的痕迹,莫不是有小偷惦记圈里那两头杂交黄牛?想到这里,王大才翻身下床,摸索着起身,划亮火柴,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在灯亮起的瞬间,只见一个黑影从窗户边闪过。 “孙子,给我站住!” 王大才大吼一声,匆忙趿拉着棉鞋冲向门外,速度如离弦之箭一般,不偏不倚,和门外的人撞了个满怀,这一撞不要紧,借着皎洁的月光一看,猛然发现此人竟是自己的老婆田海娥。 “你,你不是回娘家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刚发出疑问,王大才就暗觉不好,这女人以往回娘家,不待半月也要待上十天的,这大晚上的,她回来干嘛? 思索间,王大才在媳妇身上打量起来,别的不说,这娘们儿平日里穿得朴素,从来舍不得花钱买花哨时尚的衣服,即使她有那种想法,也得看自己的眼色,乖乖,她今天穿的可是一套碎花红色小绸连衣裙,本来就不小的两颗地雷在薄绸的包裹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两条雪白的大腿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是让人想入非非,最主要的是她居然有两颗衣服纽扣没扣,露出了里面的粉红肚兜。 夜深人静,正是偷人时!铁定是戴绿帽子了! “啪!”田海娥脸上顿时多了一个如来神掌印,嘴角随之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液。 啐掉口中咸咸的鲜血后,田海娥顿时怒火中烧,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王大才,你疯了吗,干啥子打……” 田海娥话没说完,另外一边粉脸上又结实地挨了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伴着屈辱和不解,眼泪霎时间如泄洪般倾泻而出。 在王大才看来,打老婆是家常便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王大才也知道,以前那种打,不过使出三成功力罢了,毕竟那是一种震慑的打,而这次,这老娘们居然做了这等人尽可夫的事情,七尺男儿,谁能够忍受这等奇耻大辱? “俺为啥子打你,难道你心里没点数,还要我明讲吗?你看看你这身,你,你……” 两记蹦脆的耳光并没有消掉王大才心中的怒火,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惹人垂涎的老婆,理应高兴才对,然家有娇妻,却是令他夜不能寐,时时提防着那些图谋不轨之人。这不,真出事了! 田海娥早已吓得不行,三魂已经丢了两魂,双手捂住生疼的脸庞跪在地上,害怕王大才再来一顿劈头盖脸的耳掴子。她心里很清楚,丈夫平时虽然不时教训着她,却是手下留情,留得那份微弱的夫妻感情在。可这次不同,看来他真是要下死手了,且不说他将会施以什么狠辣的手段,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是个男人,都害怕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哭啼啼,即便犯了天大的错,也会稍动恻隐之心,怜悯之情,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陪他走过十几年风雨的妻子! 打完田海娥之后,王大才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他恨恨地看着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妻子,难受得想要发疯。身为一个男人,遭此活王八境遇,着实可恼。可他也明白,这件事必须得弄个水落石出,把那个奸夫找出来,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这才是解恨之道! “你个臭娘们,快说,那个混蛋呢,他在哪儿?你只要说出来,俺就不打你,不然的话,俺今天非打断你两条腿!” 深夜两点,田海娥没敢哭,想是怕把邻居们吵醒了的话,挂不住颜面,王大才如是想着。 田海娥压住哭声,只是隐隐地抽泣,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这次下不定决心,不光会拖累那个人,以后那种人间地狱的煎熬还得继续上演。想到这里,她果断地抬起头来,坚毅地看着在月光下满脸酱紫的丈夫。 二 “好,俺说,不过俺说了你可别后悔!没错,俺就是在外面是有男人了,你爱咋咋地吧!”说罢,田海娥仰起头来看着王大才,再无半点畏惧之色。 听完田海娥的话,王大才顿时被震撼到了,这么多年以来,这女人哪里敢这么大声跟自己说话,要不是有人给她撑腰,她是绝对不敢轻易造次的。 这个平时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女人,大半夜给老子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居然还敢理直气壮地顶撞,这教俺男人的尊严何在,威信何存?可一想到马上要失去陪伴多年的婆娘,王大才的心如刀割般疼痛起来,虽然这么多年以来对老婆不太好,甚至是每天拳脚相加,可那不正是爱之所致,想留住婆娘吗?能够娶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婆娘,当是羡煞旁人,而这恰恰也成了王大才的心头病,总想到如花似玉的媳妇被哪个野男人拐走。现在,多年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怎能不教王大才心灰意冷,痛心疾首! 各种纠结爬上心头,五味杂陈,王大才忽然间冷静了下来,这么多年了,这种担心受怕把他煎熬得难受。爱之深,责之切,莫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事情都这样了,你尽管说出来,我不后悔!” 难得的柔声细语让田海娥着实吓了一跳。这种温柔,只会发生和他在床上缠绵,耳鬓厮磨的时候,不过那也仅仅是片刻光景,云雨过后,这倔驴总会恢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有时甚至变本加厉,打骂并发。原因并无其他,现在想起来既让人脸红,又倍感屈辱。 “你个骚娘们,没想到你竟然叫得那么浪贱,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 诸如此类的伤心往事涌上脑海,田海娥欲哭无泪。身为一个女人,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孩他爹的事情,为何会受此待遇,这般憋屈?她甚至感到懊恼万分,原来这副漂亮的皮囊竟然是罪魁祸首,美丽变成了一种负累! 当初嫁给王大才的时候,完全是因为父母之命,不然的话就凭他王大才那:长不像黄鳝、短不像泥鳅的邋遢样,她田海娥是万万不能的嫁给他的。 嫁过来之后,起初还好,两口子男耕女织,以诚相待,夫勤妻贤,小日子倒还过得滋润。然而好景不长,好日子在大儿子兴旺出生几个月后候也就到头了,大家都说这娃太俊,一点也不像他爹。这话在村里几个长舌妇的嘴里越演越烈,就想一颗螺丝在大锅里翻滚,入味,发酵变质,再到传进王大才的耳朵里。另有,村里的男人们眼睛总是直勾勾地在田海娥身上打转,一些下作的男子还会故意说荤话挑逗。 久而久之,田海娥的噩运也就随之而来。 刚开始,王大才只是不许田海娥穿漂亮衣服,不允许涂脂抹粉,再到后来,更不她让和别的男人单独说话、做事,最后演变成了谩骂,殴打。究其原因,田海娥不禁黯然落泪,伤痛欲绝。 若非为了孩子而继续苟延残喘,田海娥想过去死,一死了之,落个清净,还有什么比这更干脆的事! 忍,怎一个忍字了得! 现在,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在县城读高中和初中,日子不但没有变好,反而雪上加霜。反正孩子们都长大了,死就死吧!正当田海娥坚定这个想法,决定了却残生。借着那天回娘家的机,悄悄走到后山山崖边上,正要纵身一跃,却被…… 三 往事不堪回首,一幕幕再次浮现出来,田海娥后悔所托非人,感叹一生命苦。看着王大才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女人天性使然,动了恻隐之心,有些不忍伤害这个自卑得可怜的男人了。平日里,除了当初的打骂,这个男人其实还是挺好的: 他顾家,犁牛打耙是能手! 爱孩子,不吃不穿也不让孩子落于人后! 能吃苦,再苦再累不吱声! 有担当,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说到夫妻之情,为什么他就不能理解自己呢?娶个漂亮媳妇不是每个男人日思夜想的事情吗?这倒好,他不但不疼惜自己,而且还时时心存芥蒂,怀疑自己在外面偷男人。 “你别问他了,那个人就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王大才寻声望去,门前柴草垛后缓缓走出了一个高大俊郎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熟悉呢? 哦,对了,这不是那个驻村书记刘柱吗?怎么会是他,怎么会? 说到书记刘柱,十里八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他可是赞赏有加。自从他来到小王村之后,在他的领导和动员下,小王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村庄环境变好了,乱堆狂放、满地垃圾的现象没有了,一切变得井然有序;乡亲们思想觉悟提高了,打工的积极打工,务农的踏实务农,酗酒赌博、聚众闹事的情况也不见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刘柱来了之后,做的好事不胜枚举。这个年过而立还没成家的城市男人,王大才从来都是敬佩有加的,更不会怀疑他和妻子田海娥有染。甚至是此刻,刘柱已经亲口承认和田海娥有一腿,木已成舟,板上钉钉的事,王大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霎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刘柱徐徐走向满头雾水怒气冲天的王大才和蹲在地上伏身痛泣泪流成河的田海娥,这混蛋和人家老婆行了苟且之事,竟然毫无惧意,反倒气定神闲,无事人一般,从他的表情,甚至还可以看出些许鄙夷和得意之色。心里再怎样敬佩刘柱,王大才也无法忍受这夺妻之恨。再一想到马上就要变成老光棍,瞬间恨意更炽。 王大才怒吼两声,操起一根柴火棍子,就要朝刘柱打将过去。 “你敢!” 刘柱一声大喝,吓得王大才举在半空的棍子立即停了下来。 看刘柱如此镇定,王大才心里也犯了嘀咕,这孙子勾生人妻,不但不跑,反而挺身而出,送上门来,这里面一定有蹊跷,饶是心里百般恼火,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怒目圆睁,却是无可奈何,等着刘柱下文。 “王大才,你先把棍子放下,让我好好给你上一堂课。” 心里再不情愿,王大才还是把手里的棍子垂了下来。“有话说,有屁放,老子看你怎么解释,要是说不清楚,今晚我让你横着出去!” “人家都说老婆是用来疼的,你倒好,生在福中不知福,一天三顿打,哪个女人受得了你?既然你不疼,自然有人帮你疼,海娥姐这么漂亮,我又单身,这么好的女人是个男人谁不想娶!作为一个男人,咱们可要讲道理,我和她又没做什么,所以你要是打了我的话,你也要蹲大牢!” 刘柱不疾不徐地说着,话糙理不糙,王大才竟然无言以对。是啊,和田海娥结婚这么多年了,爱归爱,可这是一种另类的爱呀,若是换种方式,会不会就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了呢?虽然这样想,可王大才心里还是不甘心,总不能把老婆拱手相让吧! “反正俺不管,大半夜抓住你们这对狗男女,不是奸夫淫妇是什么?我不打你,我要把你们俩送到派出所,让警察来处理!” 刘柱站出来自认“奸夫”之后,田海娥不再哭泣,而是静静地蹲在地上,听着两人的对话。 四 该冷静的时候还得冷静,王大才终于还是抑制了仇恨,他心里很清楚,若是这一棍子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打伤了人得蹲大狱,打死了人得掉脑袋,虽然快意恩仇,却是得不偿失。 眼看事情的发展跟当初预期的一般无二,刘柱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若不是夜色蔽之,这份忐忑早被王大才看出来了。 “咱们就不去派出所了吧,老祖宗处理事情公道,咱们去找他吧,由他来下断论!” 一提到老祖宗,王大才心里暗喜。老祖宗可是他王家的主事人,现在自家孙子辈的媳妇出轨外人,他老人家眼里哪容得下沙子,自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当下毫不犹豫: “好,听你的,就让老祖宗来处理这件事!” 鱼儿已经上钩,刘柱率先朝老祖宗家方向走去,田海娥见状,从地上站了起来,紧跟在刘柱后面。 看着媳妇跟刘柱那么紧,王大才心里那个恨呀,简直难以言表。怪只怪当初对媳妇太霸道,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好马不吃回头草,自己的女人没照看好,倒是被人家给收了,当务之急就是报仇,把这对奸夫淫妇送进大牢。 老祖宗姓王名天贵,现年九十五岁,耄寿之年,是小王村最具权威、王系一脉中辈分最高的,最主要的是他当过五任村长,处理起事情来那叫一个稳准狠,是以小王村里乡亲们都由衷佩服老祖宗,哪家有个纠纷矛盾的,都请老祖宗协助解决。 三人一前一后,没多久便来到老祖宗家门口,走在最后的王大才早已等不及,急匆匆走上前去,扣响房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过后,只听得屋里传来一声困倦中带着苍劲的声音:“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老祖宗王天贵身披一件青布外衣慢慢踱了出来,一看王大才拉长哭丧的脸,再看看后面跟着的田海娥和刘柱,一脸肃然。 王大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起来“老祖宗呀,您可要为俺做主,咱们老王家,家门不幸,出大事了!” 老祖宗不疾不徐,颇有深意地看了刘柱一眼,继而回过头来,拍了拍王大才的肩膀,义正辞严地说:“栓子,有什么事尽管跟老祖宗说,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仿佛在大海里漂流了许久一般,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王大才哪里还忍得住,泪雨滂沱,如泣如诉地把今晚的遭遇跟老祖宗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原委后,老祖宗气得根根白须都立起来了,当即命令王大才召集全村的人,他要在家门口连夜“升堂”审理此案,给王大才一个公道。 看到老祖宗义愤填膺的样子,王大才的满腔怒火也消了不少,想着这对狗男女马上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匆匆跑去通知人去了。 看王大才走远后,老祖宗这才回过头来,柔声问道:“孩子,你们觉得这样做是不是过分点了?” 刘柱摇了摇头,继而一副胸有成足的表情,田海娥也默不作声,自顾自地摆弄着碎花连衣裙的下摆。 没多时,村里的几十号男女老少都陆陆续续来了,把老祖宗家房前围个水泄不通,最后,王大才领着村里德高望重的王守恒大爷也来了。 大家都到齐了,老祖宗转身回屋里拿出他的旱烟袋,坐在一旁抽起旱烟来。 “栓子,到底什么事,大晚上的把大家叫来,总不是到你家喝两口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可要先回去睡觉了!” 说话的是王大爷。他是村里面除了老祖宗以外的次决人物,号召力也是极强。 王大爷一开口,人群顿时响应起来,依依哦哦,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 “大家伙安静,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为了一件事,刘书记把栓子家媳妇给睡了,大家看看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人群里骚动更甚。却是转瞬安静下来,等着老祖宗的下文。两个“人犯”已经就位,站在人群中央,等候发落。 “浸猪笼,浸猪笼!” “送派出所!” “打死他们!” “这不可能,刘书记不是那样的人!” …… 人头攒动,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议论纷纷,大家更多的是为王大才鸣不平,要严肃处理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眼看大家都各持己见,处理意见各有不同,乱成了一锅粥,老祖宗一挥手制止道:“都别说话,先听听栓子的意见!” 听了老祖宗的话,大家的目光皆投向王大才,等着他的意见。 五 看了一眼田海娥之后,王大才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怒火混着不舍,眼里噙满了泪水。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越是难受起来,要不是一直不信任自家婆娘,想必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的结局。喉咙里像长了刺一般,竟是说不出话来。 “大才哥不说,还是我来说两句吧。其实,我和嫂子什么事也没有。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乡里乡亲的,说句公道话!” 时机已经成熟,加上王大才犹豫不决,似有悔过之意,刘柱站了出来,打算揭开谜底。 说到田海娥,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这女人虽然漂亮,可嫁给王大才之后,却是一直没有任何绯闻,倒是王大才,三天两头便殴打谩骂,着实让人费解,不过那是人家家事,旁人也不便多说。现在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于是乎都安静下来,静等刘柱道出原委。 最惊讶的莫过于王大才,夜班三更,婆娘没有回娘家,反而衣冠不整出现在自家门前,一番质问之后刘柱又挺身而出自认奸夫,这小子难道还想狡辩?心里虽这样想,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刘柱说的是真的,于是也不说话,等着刘柱的解释。 听完刘柱讲了事情的经过,大家回过头来看着王大才,皆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原来,昨天是星期六,刘柱回县城办事,公路正好经过后山山崖边上,看到田海娥要自寻短见,当即救下了她。问明原因之后,找到老祖宗,在刘柱和老祖宗的导演下,合演了一场“出轨”戏,目的就是为了让王大才醒悟,以后善待田海娥。 此时事情真相大白,王大才早已悔不当初,想着这么多年来的武断狠辣,当即捶胸顿足,百感交集。 “栓子,你就是个混蛋,这么好的媳妇,一点也不懂得珍惜,以前我劝你好好待海娥,还被你个王八羔子臭骂一顿,现在你知道后悔了吧?” 不知何时,老祖宗已经站了起来,手里的烟袋锅子,正要敲上王大才的脑袋。 “老祖宗,刘书记,我错了!要打要罚,您老人家尽管动手,我绝无怨言,以后我会好好对海娥的!” 王大才的情真意切,并没有让老祖宗动容,一顿烟袋锅子,只打得王大才头上起了好几个大包,一边打,嘴里一边骂着:“王八犊子,我叫你欺负海娥,我叫你犯浑!” “别打了,老祖宗,只要他以后对俺好,你就饶了他吧!” 田海娥拉住老祖宗的手,不住地求情。 丈夫爱自己,爱家,田海娥心里很清楚,只是当爱变了质,就成了一种负累,让人生不如死,看到丈夫被老祖宗不留情面的打,田海娥没有那种报复后的快感,相反的,她的心痛了。 “好,俺不打他,可也不能轻易饶了他,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俺要给他给你赔罪,而且还要定下誓言,以后好好对你!” 忍着头上的疼痛,王大才心里却似灌了蜜一样,妻子并没有出轨,这么多年的结,刹那间解开了,这么好的婆娘,以后当然要好好珍惜! “我就罚你给大家磕三个响头,然后把海娥像结婚时那样背回家去!” 听到老祖宗的处罚,大家一片叫好,看向王大才,他正重重地跪在地上磕着头,磕完头,俯下身,一把搂过面如桃花的田海娥放在背上,在大家的欢呼簇拥中,消失在夜色里。 众人回家之后,刘柱憋着嗓子,又学起了大黄的叫声,叫了两声之后,他突然想笑,这狗叫声,真是学得有些不伦不类…… 全文6617字,2018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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