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苏相宜 于 2018-7-10 11:16 编辑
“为了救人而违法有错吗?”敢拷问这一句,《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已经及格了。
我冲着才华和颜值具备的三大男主角去看的点映(后来在影院哭得稀里哗啦。很久没有这样不打情怀牌也让人哭的片子了)。这三个人也体现着电影里三股很矛盾又震撼的力量。
徐峥,饰演男一号程勇。他说:我不是救世主,我想要赚钱。他说:life is money。但他赚钱是为了人的,他想保住儿子的监护权,他想有钱给老爹做手术救命!假药贩子张长林对程勇说:“世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你救得过来吗?”程勇一声叹息,继续螳臂挡车,多救一个再多救一个。这很像徐峥、宁浩、文牧野拍此片的路程,他们知道有很多地方不能深入讲,也知道一部电影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有一部电影不只是拿苦难作卖点、作背景,而是想让人们正面看见这种苦难、看见某一人群。
那一人群的血和泪,电影最重的戏份角色,由王传君担起来了。桀骜、迷茫、纯真,王传君的眼神比任何台词更动人。一端是爱妻、幼子、充满美好希望的生活,一端是现实无穷尽的绝望的痛苦,在两端的撕扯中,最瘦弱的吕受益成了最有光彩的英雄。吕受益这个名字很有意味,他本人没能受益什么,他的自救举动和他用生命敲响的警钟却让后来的人们受益了。
周一围这个角色能发挥的空间,和他演的小警察曹斌的处境一样,十分尴尬。警察的故事原本可能铺陈为前期在保职位与保亲情之间挣扎、后期在法与情之间挣扎,而最终只能塑造成一个模糊的人影。幸好是周一围,他做了最大尺度的表现,赋予了这个小警察血肉与风骨。
按电影标准,一个开放式结尾会比现在“光明的尾巴”更好。但如果我们耐心纵观全片,如果我们查查当年的“药侠陆勇”案,会懂得没有光明是从天而降,光明是要靠无数人主动去争取的。我是一名罕见病患者,所患的成骨不全症会导致频繁骨折而频繁进医院,许多病友家庭长期奔波于寻找正确医院和寻找医保报销渠道。但毕竟幸运我们不是那种依靠持续治疗才能活命的病。我知道有一种罕见病叫SMA,家人必须使用呼吸机延续他们孩子在人间的时长;有一种罕见病叫朗格罕,每隔一段日子我就看见那位爸爸又在众筹自己孩子以及更多小病友的阶段性治疗费;有一种罕见病叫生长激素缺乏症,他们的病友组织一直用公益徒步、给有关部门递交建议信等方式,呼吁把昂贵的用药纳入医保目录;还有一种不罕见的病叫乙肝,很多案例终于换来了国家明令禁止把乙肝纳入常规招工体检,而他们的病友组织继续在为普及预防知识、消除社会歧视而努力着。
做一名抱怨者容易,做一名建设者很难。治好一种病很难,但是去付出努力找药,是程勇、陆勇、徐峥等许许多多平凡又不凡的人,已经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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