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流氓岁月

曲斌

　　“我是流氓我怕谁！
　　　展翅， 飞翔。
　　　　堕落， 遗忘。”

　　早上的电话，是威淡淡的声音，他说今天要过来。
　　还说有时间的话，想见见我。
　　我听见自己懒懒地说，好吧。
　　挂了电话，困困的感觉还是不停地压抑着我，但是心中好像涌出了点什么似的，折腾着人睡不着了……多久没有见他了？两年了吧，他出国的那天，到今天快两年了吧。我们现在的感情就像他手中经常点着的烟，燃烧了这么久，都快熄掉了吧……

　　冷清的台球室里，我一边和自己打着台球，一边等他过来。猛然间，觉的自己真他妈的无聊。打了两杆球，手机才响起来。
　　“出来吧，我在门口。”我挂掉了电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进来，改邪归正了？妈的，鬼才相信，或许是过去欠过老板的钱吧。
　　听说他一杆球输了几百元，不会就是这里吧。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有点街上小流氓坏笑时的样子。
　　“走吧。”

　　我们找了家小餐馆，在挨窗的地方坐下，突然觉得两个人有点冷清，“要不要找他们几个？”
　　“算了。”
　　他比过去胖了很多，还好样子没怎么改。
　　手里拿着一千多元的廉价手机，难看的让我想笑。
　　点了些过去常吃的菜，没有要酒。然后聊了几句不沾边的话，然后是沉默。
　　记忆就像那些窗外经过的人群，黄昏的街道和褪色的往事，如同一部令人伤情的电影……

　　“英国读书不错，怎么想回来了？”
　　“学习跟不上，高中没念完，课程根本不懂……”
　　“真后悔……”
　　当这三个字平静地从他嘴中说出来的时候，我才真的意识到他再也不是那个为所欲为的威了，高中的他，那个连句道歉都不轻易出口的霸道家伙再也找不到了。
　　“高中就是不想学习，也不是学不会。只是觉得没用，老师也从来不管我，也管不了。天天出去喝酒，打架，赌博，把一个游戏厅都赊黄了。哈哈。胖子和天二都欠了一些，我欠的最多，反正我不在学校，找不到我，天二和胖子他们让人追债追屁了……”

　　“对了，他们现在在哪呢，一个个总见不着，总躲着。”
　　“恩……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天津。混的还勉强了。天二把人捅了，可能要换学校了。就这样了，还能如何。你回来就不去了吧，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现在家里管的很严……”
　　“开玩笑，家里管得了你吗？”
　　“一个朋友把我坑了，去年赔了家里四十万……”
　　“你的狐朋狗友？怎么弄的？”
　　“从小的好朋友，我把一万美金汇给他了……对了，你的钱，我九月还吧。”
　　“不用急。我也不缺钱用。”

　　“你的口语怎么样了？老子英语差得很。”我想找点乐观的话题。
　　他用奇怪的眼光瞅了我一下，“勉强，写是不行。英语好的话，我就不用回来了，那里什么工作都可以做了。不用总刷盘子了。”
　　“好了，走吧。打台球还是唱歌？”
　　“别这么奇怪的瞅着我，哪个？”
　　“唱歌吧。”

　　新开的音乐酒吧，里面异常的安静，泛着青光的明亮的吧台后面，是侍者平淡的笑。我们开始一首首的唱，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或许我们真的是被潮流抛弃了的堕落青年……
　　我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小，而且跑调的难听。
　　他开始一首首地唱赵传的歌了，“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我生活在剃刀边缘，戴着孤独的假面，生活的压力和人的尊严，哪个更重要……我试着勇敢一点……”
　　看着杯中苦苦的茶，在他的声音中，一上一下的抖动着，真像人哭泣时的脸。

　　两年了，这两年来，我过的也不比他好多少。
　　他走的前一天，我们聚在一起喝酒。他看着我安静地说，“等我回来，我到复旦去找你。”
　　我只是静静地笑，然后轻轻地说，“你也要好好的。”
　　在他走的第一年，我高考差的出人意料，跑到了重庆读所谓的大学。
　　第二年，大学里鬼混的日子把自己弄的颓废不堪，骂人，上网，台球，考试不及格……
　　回想起分别时的那个雪夜，我们相互的誓言谁也没有实现……

　　那一夜的激情，我们什么都不怕的流氓样，全都不知去向了，时间慢慢地毁灭着一切。甚至那些所谓的朋友，现在也都远远地相互避开了……
　　那一夜，喝了很多酒。
　　我讨厌桌子上的其他人，任性地先走了。
　　两个少年，站在灯红酒绿的酒店外面，飞舞的白雪落在脸上会在瞬间蒸发，给人痛快淋漓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明天的飞机会准时地起飞，我们以后再见面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流氓般的豪情，互相凝望的眼，可以融化飘雪的誓言，竟又那么真切的浮现在眼前……

　　难道我还没有忘怀那个雪夜中的一切吗……

　　母亲来电话了。
　　“怎么又出去了，早点回来看书吧。”
　　我说知道了。觉得真的有些累了，说了声，“威，我走了……”
　　两年了，在他面前，竟一如以前的任性……

　　刚踏进家门口，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像男人们深深哭泣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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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斌

发了一些大一写的东西，请指教，格式是否有错误的地方？

苇风

最初由 曲斌 发表
发了一些大一写的东西，请指教，格式是否有错误的地方？

有，请参照贵文《飞鸟和鱼》改之。

曲斌

请教，如果全角只是用来打空格的话。

文章本身开头就没有空格。不是可以不打了吗？

左显辉

排版不符合规格啊,可以参看本版的"新手必读"!
欢迎你的到来,请多多支持这里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