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纪事》之—同妻（5） 一 从新西兰回来没多久，婉婷就出现了呕吐的早孕现象。去医院验证确定是怀孕后，苏言和他父母的态度，那简直都可以用喜极而泣来形容。 “婉婷啊，你要么单位工作先辞掉吧，你怀着宝宝还要天天去上班，我们不放心的嘞……”苏言妈妈碎碎叨叨地说。 “没事的妈妈，我上班也不那么累，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婉婷不想辞去工作，虽然她现在不缺钱，家里也叫她不用上班，但她觉得不上班太没安全感了。 苏言妈妈又说，“婉婷啊，你想吃啥，每天给我讲好，我去给你做好，你回来就有的吃了……” 葛婉婷真是受宠若惊。 夜晚，苏言扶着婉婷到房间的床边，让她坐下。婉婷觉得在他眼里，自己此刻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苏言蹲在婉婷面前，先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根本还看不出任何端倪的腹部，然后慢慢将脸贴上去，贴了好一会儿。苏言再抬起头来看着婉婷，已是眼含热泪，他对她说：“婉婷，谢谢你。” 婉婷觉得苏言此时的哭相好美。房间里的灯光晕开温和柔情的光晕，苏言他的整张脸在这光晕里显得粉光嫩滑，而一双含泪的眼睛简直就像蓄满了琼浆玉液的酒盏，两颗黑葡萄就摇曳地浸润在这酒里，微微一转，那酒盏里的琼瑶玉液就要满溢出来。 他对她说：“婉婷，谢谢你。”眼中之泪纷纷而落，愈发显得梨花带雨。婉婷心里忽悠一动，怎么觉得苏言美得像个女子？能这样动人地美丽着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才对吗？又一抚自己的肚皮，想起他在这里播的种，心里有些嘲笑自己。她抬起手背，替苏言把脸颊上的泪拭了，嘴里娇声说道，“好好地，哭什么？” 苏言忽然醒了似地收了动情神色，也收了眼泪，转换了体贴的笑容，“是，我是太高兴了。” 二 从婉婷怀孕后，苏言和她就再也没有过房事。 怀孕早期，婉婷吐得不行，本身也一点儿性欲没有。每夜安静地被苏言搂在怀里，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吸安静地入睡，她觉得这也是极好的。尤其是，苏言总是用一只温热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腹部——他对尚未谋面的孩子的热爱，那是热切情深啊！ 但后来，婉婷又主动向苏言寻欢了。 这一夜，婉婷在苏言怀里不肯安静地睡去。她原本侧着身子，现在却转过来，她把手伸向苏言的内衣。苏言一激灵，马上把婉婷的手挡住了。 “言，你……”婉婷委屈起来。他这动作也拒绝得太坚决了吧？自己一片好心，可不都是为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有点痒痒了，动作重了，婷你别介意……”苏言马上解释。 “你听我说，婷，现在你有宝宝，一切都以宝宝为重，咱们可不能再像以前……”苏言把婉婷重新搂在怀里，和风细雨地解释。 婉婷一只手抚在苏言胸口，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疑惑。 “言，我现在有宝宝，我是不那么想那个……可你是男人，你难道……？” “难道什么？难道男人就不该为了妻子和孩子好好克制吗？现在孩子和你才是最重要的呀！”苏言一边说，一边捏了捏怀中婉婷的鼻头。 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呢？ 婉婷心里涌起无数柔情和暖意，她搂紧了苏言说，“言，我们要好好在一起一辈子。” 苏言一愣，也没有回应。婉婷觉出他身体片刻的僵硬，但很快，他抚着她的肩膀说，“不早了，快睡吧。” 三 婉婷和苏言的儿子呱呱坠地，取了名字叫做苏一一。 苏言早就让婉婷离职了，苏一一出生后，婉婷也就一心一意哺育儿子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幸福呢？ 苏言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抱苏一一。他抱儿子的手势特别好看，眼神特别温柔。婉婷不禁想起那次在自己家苏言一手一个抱着自己双胞胎侄女的样子，一个男人抱孩子的手势怎么会这么柔美呢？ 苏言抱着苏一一，逗弄着苏一一，他嘴里柔声柔气地说，“一一，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婉婷恍惚间都糊涂了，他这是爹呢还是妈呢？于是，婉婷故意做出一幅横刀抢夺的姿势，果然，苏言吓坏了似地抱紧了苏一一往后连退了几步，脸色都变了。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些过了，抱着孩子站在那讪讪的。 “快把孩子给我吧，该喂奶了呢！”婉婷微笑着说，她也是脸色僵了一下，才换上笑容的。 “哦哦，是，该喂奶了……”苏言还是讪讪的，似乎是有些犹疑地将孩子递给了婉婷。 婉婷抱着苏一一给他喂奶，她看着自己怀中含着乳头拼命吮吸的儿子，心里说，你已经四个月了，我的儿子已经四个月了。 婉婷生育完苏一一后四个月了，依然没有和苏言恢复夫妻生活。 四 婉婷有一天对苏言说，“言，我想带着一一回我妈妈家住一阵子。” 苏言显然不那么愿意，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一一这么小别带去了，你要去就……”忽悠停住，把“你要去就自个去”的后半句咽下了。 婉婷怔怔看着苏言，有那么一刻，似乎有点不认识他了。 “啊……既然你要去，那……就去吧，去吧……”苏言把话转回来。 他亲自整理一一的各项用品，奶瓶，尿布，一样不落下，然后亲自开车送婉婷母子回去。 现在婉婷的父母接待婉婷像接待省亲的贵妃。为了好好招待她，弟弟一家竟然带着两个已经会跑会走的双胞胎女儿回弟媳妇娘家了。苏言也给婉婷的父母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晚上，孩子睡了以后，妈妈坐在婉婷床沿上，简直是有些讨好地说，“婉婷，妈看着你过得好可真开心啊！” 婉婷看妈妈，她笑一笑，似乎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婉婷？你心里还有啥事？苏言待你难道不好么？我看他很好哇……” “妈——他待我……是挺好的，就是……”婉婷说不下去，觉得嗓子眼里有点哽。 “就是啥？”妈妈着急地问。 婉婷努力想忍着，但话没问出口，眼泪又成串掉了下来。她好容易平静了自己，然后轻言细语问她妈，“妈，您是过来人，您告诉我，生了孩子以后，得多久两人才能……那啥？” 婉婷她妈眨眨老眼看着婉婷，又看看睡着的外孙，然后就说，“这一一都四个月了不是？” “嗯，四个多月了。” “你是说……到现在，你俩，你和苏言都没……那啥？” 婉婷不再应声，垂了眼皮，鼻翼微微地翕动。 “那不对！当初我怀着你和你弟弟，生了你和你弟弟坐月子，你爸爸那个着急……”婉婷妈妈说。 婉婷渐渐有些心凉。 “哎，婉婷，照你说的这样，那苏言八成是外头有了人吶，那看着他对你和孩子挺好啊，不大像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婉婷不知怎么接妈妈的话，她哪里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婉婷脑海里浮现出苏言的脸色时常一愣或一怔的样子。还有好几回，婉婷在他边上，他手机响了，他看了来电，却不接，摁掉电话之后却脸红了。那时候婉婷一直以为，苏言就是个爱脸红的人。 啼妃2019.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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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1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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