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MLMC 于 2019-1-28 22:28 编辑
本帖最后由 川媚 于 2019-1-28 20:45 编辑
YV◇ 金色童年•七彩游戏• 01
儿时摔哇哇
MLMC 米粒满仓
缤纷童年,七彩斑斓。童年的快乐,大多来自儿童游戏,且多为自得其乐、自娱自乐,自我满足加陶醉。
那是1970年代前后,一个不堪的灰色年月。至今不忘,小时候那些土得掉渣的游戏,没有正式场地的非正式游戏,那些自制玩具、自己开发的不像游戏的游戏项目。
——摔哇哇,就是其中颇有乐趣之一。
这个游戏,为什么叫“摔哇哇”,没人知道,已经不可考;就算能“考”,我也不想“考”!大概是我们的“祖传”吧,史上口口相传下来的民间游戏。从昨日叫到今,由今日叫到明天、后日。反正,孩子大人都是这么叫的。我这个爱摔哇哇的泥巴脑子,见了纸字就头疼,我不会去书卷考察它的来龙去脉,不关心它是从那本书里出生,又分别在哪一页长大、在哪一章开花、结果。也许别人知道,反正我不知道;我只管玩摔哇哇,别的一概免谈!
你看你看——村街边、院里院外,老屋墙上或院墙内外……经常满墙都是泥巴,一片又一片;有一摊摊泥巴的,一块块泥巴的,长疮、长疖子似的到处是。你满街去走走看看!
哈哈哈,好笑是吧?你看了也止不住笑吗?嗯,那就对了,俺也是。我们这些野孩子,成天无所事事,没有玩具,没有玩场,靠什么制造笑声?从哪里找到笑脸?凭什么成天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傻乎乎乐颠颠地满街嘚瑟?还不就是靠着这些——灰头土脸的烂泥巴?加上去我们的勤奋努力、自力更生奋发图强。这样,它们就成了我们的笑料,成为打扮孩子笑容的上佳胭脂、化妆我们生活的油盐酱醋!
墙上这些泥巴“疮”,就是“摔哇哇”。“摔哇哇”,不用工具,是抓些烂泥巴,徒手做成“哇哇”,一个个摔到墙上,就成了这副模样!——注意,不是“娃娃”。小娃娃,可是摔不得!如果你摔了哪个娃娃,无论是谁家的娃娃,可就坏事了!
墙上这些泥哇哇,是已经响过、“说过话”的、爆炸过的哇哇,是爆炸成功的泥哇哇。已经变样了,早不成形了,被自身的爆破弄得面目全非。
这些泥哇哇,开口“叫喊”前究竟是什么模样呢?
这么说吧,泥哇哇,有点像你的饭碗,浅口的平底碗,也许更像半高的广口平底碗或较深的碟子。多为不规则的圆形。圆形好制作,方形、矩形、椭圆形的往往不好做,也不牢固、不硬邦。规格尺寸呢?这个没有严格的技术标准和要求,我们这些“街头泥哇哇作坊”,根本就没有技术部、工程师!大家都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属于天才型!泥哇哇,大小也像饭碗差不多,你想做大做小均可,自己说了算!有的人做的像小孩饭碗那么一丁点,有的像大人的瓷饭碗,有的大者像大海碗甚至大砂碗(一种大于瓷海碗的泥质棕色大碗)!只要你的手掌够大,能托起来碗口朝上并甩开膀子发力摔出去才行。如果泥哇哇过大,在你托起来甩出去时就肢解、碎裂了!或者瘫痪成一摊烂泥巴!
至于,为什么泥哇哇做成这个形状,便是高深莫测的“物理学”难题了!需要你发挥想象
、搬出你肚子里的全部物理知识,好好理解深刻领会!你想,这样的形状,才能兜住较多的空气。做好以后摔向墙壁时,需要它的“碗口”准确扣到墙上,严丝合缝地与墙壁相拥相吻!此时此刻,泥哇哇肚子里的全部空气会被压缩,在巨大的惯性之下,哇哇与墙壁进一步挤压“紧拥”,这些压缩空气被压缩到一定程度,就会忍无可忍愤而爆发、将泥哇哇的“碗底”甚至“
碗帮”轰一声——炸飞!冲出黑暗迎来光明。泥哇哇溃败、空气取得最后胜利!
听,轰一声!你听见了吗?是的,这才是关键!这就是看点、是本质!这就是靓点兼亮点!这一声里,包裹了我们的全部幸福和快乐!这满街的嘻哈大笑,也是从这里面“出发”的!
记住,你的泥哇哇越坚固、你甩出手的发力越大,其中的压缩空气便越是强劲!正所谓哪里“压迫”越大,哪里的“反抗”就越强!
通常是几个人一起玩儿,一帮一伙的。一个人闷在家里玩,有啥意思!没人点赞、无人喝彩、起哄!一个人的泥哇哇,只会绽放孤独+寂寞!一帮傻孩子疯小子凑一块儿疯疯癫癫闹腾,才能盛开满街欢乐!大人不是说了么?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嘛?我们只有玩耍时,才会这么心甘情愿地听话,并且心体力行地实践检验这些哲学家嘴巴里的伟大而深刻的哲理!
我们犹如散兵败将,灰头土脸却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小巷!在有稀泥巴的地方,驻足!嗯,就在这里,这面墙上!可以干一仗!果断逮着一面墙,就开战了!抓着哪一面墙,这面墙就算是倒大霉了!谁叫它运气不好呢!你说你这个墙啊,不是我说你!真是不幸!对不住了!不好意思呀!只见墙边站着的,蹲着的,闷头拍打捏造泥巴的,往墙上摔的,后来站墙边往下揭泥哇哇的。每个人都是那么尽心尽力全神贯注、任劳任怨埋头苦干加巧干!你说,如果他们把这些革命干劲与滚烫的热情,用到学习上和社会主义革命事业与建设上,会产生多么巨大的革命效益呢?
这一面墙,才憋屈呢!特别是,有时是一面新抹的干干净净的白色石灰墙!就这样打上补丁、结出伤疤!如果有嘴巴、会说话,它一定会大喊大叫鸣冤叫屈的!幸亏墙壁不会说话、骂人、喷唾沫星子!否则,孩子们可就惨了!也幸好,以后有一场场毛毛雨,逐渐为它们免费耐心地洗刷脸面。
泥巴是就地取材,街巷或院子泥地上或墙角泥堆,雨后稀里吧唧的,正好适合玩泥巴!干硬的,可以用手在一旁小水湾里蘸蘸水。我们一般不会舀水去费事巴力和泥。因为纯粹是玩耍,不可能那么正式,专门舀水和泥巴。我们是有稀泥才会玩耍摔哇哇,因地制宜顺势而为;没有现成的泥巴,根本就不会玩摔哇哇!我们从来不会那么傻!且远远没有那么勤快!只要没有雨水专门为我们和好的、软硬稀厚合适的烂泥巴,宁肯不玩宁缺毋滥。也不可能勤快到自己出那个瞎孙力和泥巴!试问,你看见哪个孩子这么勤快、这么可爱过?难道,你还指望我们这些野孩子,会像小天使一样热爱劳动、勤快可爱、待人亲吗?
自己和稀泥,那不就成了劳动吗?我们可是要玩耍,而不希望劳动!只要是玩耍,再苦再累也心甘!但是,一听说是劳动,那我们就不一定愿意了!因为,劳动二字,满身都长着附加条件,往往带着这样那样的要求和规则,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不能随心所欲。而玩耍,全部时间是完全属于我们的,自己说了算,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没有人说什么,没人管束,干涉我们,要求我们,批评我们。
大家胡乱在墙边站着蹲着。做好泥哇哇,站起来,喊一声看哪!快看!把胳膊抡圆了朝墙甩出去!砰一声,泥哇哇爆了。同时,孩子们的笑声也响了,笑脸也开了!有时候,泥巴星子喷我们一脸、满身!伙伴们随之张牙舞爪大笑大闹,上蹿下跳开心极了!其实,那墙上爆破的一摊摊烂泥,不也是一张张笑容可掬的脸、开心的脸吗?这些泥巴星子,不正是泥土形式的笑脸与笑声吗?摔够了的,就站在墙边,欣赏自己的杰作,或看别人摔。看着这满墙的泥巴玩艺儿,嘻哈不停纷纷点评。你摔一个、我掷一个,比赛似的,笑容次第开放,闹笑熙攘此起彼伏。既有成功的喜悦,亦有玩乐的开心逍遥。
摔一会儿,原有可用的泥巴原料用光了,再用手揭下墙上的泥巴,重新馊馊软和,重造哇哇。像母亲馊面发馒头、蒸饽饽那样。
摔哇哇,不光在墙上玩。在地面上也一样,都可以玩耍。所以,经常是墙上、地上到处是一摊摊泥巴,像一堆堆牛粪。把本来就洋溢着泥土腥香的乡村街巷,弄得更加布满浓郁的土疙瘩芳香!
等玩够了,就忘情地跑开了。不是逃跑,只是乱跑,满街野跑那种,你若要对其分析类别,应该属于“一窝蜂式”。一帮一伙地跑到别处玩,玩别的游戏去了。就像一群蚂蚁、一群小蜜蜂,到处跑来飘去的。也不知道打扫战场,不把脏乎乎的泥巴抠下墙来。乡村的大街小巷本来就是遍地泥巴,一场雨,就调和得遍地泥泞;也会冲刷掉墙上的部分泥哇哇。走起路来满鞋、裤腿到处溅着泥巴污水点子。没人嫌它们脏!这就是乡村的本色、本质。
你想想,摔哇哇的孩子们,会是什么形象?自己满是泥巴的双手,会不小心抹到脸上身上泥巴。别人制作泥哇哇时,也会溅到蹭到我们身上。还有,摔哇哇爆破时炸飞的泥巴星子,像天女散花般飞溅到大家身上脸上。个个头脸衣服上,到处是灰尘、泥土。
也有不能爆响的,那就伸手揭下来,调整一番恢复原状再次投掷。没有爆破,原因或是太薄、或者太厚、或者太大了,或者形状不周正,比如边缘不平歪歪咧咧,摔到墙上盛不住空气。或者往墙上投掷时角度偏了、不平行不端正等。光是做得好,末了投掷那一下子,也要漂亮。这最后的“临门一脚”,千万不能学习中国男足、像歪瓜裂枣踉踉跄跄梦游一般!
摔哇哇,一个是听响,一个是看爆炸效果、哇哇爆开的惨状。一个好端端的东西,一摔出去如花朵盛开,爆炸得稀里哗啦,便是孩子们快乐无极的事儿。
一堆泥巴,孩子们就能把贫苦的童年,过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快乐无限!不是吗?
只要你伸出双手描画,世界,就会变得五光十色、绚丽多彩!
孩子就是这样:快乐,不需要理由或借口,不依赖外力,不需要什么快乐因子!开心不必他人引导,欢乐不需要什么前言、序跋。我的快乐我做主!我要快乐,我就快乐!我想快乐,快乐就在身上、心里,陪伴你,装扮且润色你的人生!
你想笑吗?一摊乱泥足矣!不,没有乱泥,甚至一贫如洗、一无所有,照样可以欢快、愉悦!
什么样,才算快乐的人?如果你不快乐,请去问问孩子!向孩子们讨教——快乐的高深秘笈!但是,去之前,请先带上——
一颗童心、半份天真、三分纯粹!加上一腔热、七分善、九成爱……
【字数:3678字—定稿试用版,20190128-14: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