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幸运儿

随玉

　                                                                          幸运儿
                                                                                 作者：随玉
　　
　　我恨父母给我生了个怪物似的妹妹，无数次看她定定地站在那里，像一块没有开化的石头，或者像没有思想的动物，我就狠狠地咬着牙想：把她生下来干什么呢？生一块石头都比她强，哪怕是一头猪都比她好——起码猪会自己找吃的，还能杀了吃肉，她除了给我带来麻烦，还有什么用呢？
　　
　　但就算我想的再狠，她依然定定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撼动她，她也没有因为带累我而感到羞耻，她不会羞耻。一块石头有什么羞耻的呢？我曾经想过把她甩掉，我把她带到远远的地方，田野，山拗，河边，甚至乱葬岗，她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也不问我为什么带她去那种地方。她对我有一种至死不渝的信任，这种信任让我窒息，我宁愿她嫌弃我，害怕我，甚至打我，有时候我想，就算再老实的动物，骨子里总有些兽性吧？但她没有，她总是用一种单纯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有时候里面盈满委屈的泪，这泪不声不响地从脸上滑落，当她看不清我的时候，就瘪着嘴用袖子擦一擦。她的袖子早已破烂不堪，油腻发黑，指甲里满是泥，手上因为长了癞疥而肿胀，里面充满浑浊的脓液，有时候脓会从裂开的口子里流出来，她总是随手抹在随便什么地方。家里到处是浑黄的脓液痕迹。这只手已经像腐烂的猪蹄一样了，丫丫叉叉的都是伤口，她不喊疼，还用这双手抓着食物拼命吞咽，好像饿了很久一样。她的兽性只表现在食物上，这或许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但她的这个本能却让我十分厌恶。
　　
　　其实她以前并没有这么不堪的，刚出生的她软软的，萌萌的，躺在襁褓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她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原本父母是想要一个儿子的，他们早听说很快要放开二胎，为了不至于断了香火（我这个女儿迟早要嫁人的），他们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拼命努力，终于怀上了孩子。他们满心欢喜等待儿子的到来，但最后却等来一个患了脑瘫的女儿，好像开玩笑一样。不仅如此，我母亲还因为难产差点把命丢掉。他们认为这个孩子是克星，灾星，所以不太喜欢她。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父母总是把她扔给我，自己劳作去了。我担起了半个母亲的责任。说实话我刚开始很喜欢她，她的皮肤白白净净的，五官纤巧端庄，眼神清澈明亮，一头黑发柔软得像丝绸一样。在我不用上学的时候，我总是抱着她，给她喂稀饭，洗澡，把尿，晚上哄她睡觉。她从来不吵不闹，喂她什么都吃得很满足，有时候还会对着我笑，可惜的是，一岁的时候她连坐都坐不稳，她的骨头太软了，我把她墩在床上，她就会像布袋一样往后倒。两岁的时候她还不会坐，一句话都不会说。三岁的她依然同两岁一样，只是稍微胖了一些，我背着她开始变得吃力了，她在背后的背带里把我不断往地上坠，我的脖子因而变得老长。四岁的时候，她终于能坐稳了，我放开了扶着她的手，欣喜地发现她不再往后倒去。五岁的时候她学会了走路，还会含糊地叫我一声“姐姐”，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姐姐姐姐”地叫不停，似乎世上只有“姐姐”是她唯一理解和接受的人，和她有关系的人。后来我想，我倒宁愿她先叫的不是我，这一叫，就把我的半辈子捆住了，她为什么先叫的不是爸爸或者妈妈呢？或许这样能唤起他们的责任感。不过她叫谁也没意义了，她出生的第十个年头，父母相继因病去世，那时我刚上大二。我原本以为，铺在我面前的是一条锦绣般的未来，因为在这穷山旮旯里，我是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正在得意洋洋地证明着女儿也比儿子强的事实，但没等我得到周围人的赞赏和崇拜，父母就双双离去。在办完他们的后事，来帮忙的人散尽之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变得一无所有，我的锦绣未来没有了，他们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傻妹妹和家徒四壁的房子。没有就没有了吧，这是我的命，能怎么办呢？
　　
　　可笑的是，那时的我充满了豪情壮志，我觉得我可以开辟另一片天地，还可以和她不离不弃，充当她强有力的保护伞，我想着，即使我孤独一辈子，我也要带着她，她是我身上的一个零件，我心头的伤疤，去是去不掉了。
　　
　　案头还燃烧着香和蜡烛，满屋子烟雾缭绕，父母的脸在烟雾里变得模糊扁平。她在长椅上睡得像个孩子。我忘了，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当她醒来的时候，没有丝毫悲伤，抓起桌上的冷肉大口大口地填进嘴里，油从嘴边滴下，落在胸前。我怜爱地看着她，看着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或许还有未来，她却只有我了！我心头漾起英雄般的情怀。
　　
　　不过这种情怀没多久就消失殆尽了。
　　
　　大学是不能再上了，为了养活她和我自己，我只能在家附近找了个工作。早上煮好一天的饭放在桌上，就急忙赶去上班。当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满脸脏污，站在村口的那棵大树下抽泣。她身上被人掐得青一道紫一道的，衣服也被撕裂了。刘奶奶说，幸儿（我妹妹叫幸儿）已经找了我一天。她不识路，也不敢走远，只在村子里转悠，一帮调皮的孩子总是来欺负她，赶也赶不赢。她委屈地扁着嘴看我，似乎等我安慰。但工作的不顺和劳累，让我懒得再开口，我牵着她默默往家走。
　　
　　“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呢？唉！”刘奶奶在后面叹息抹泪。
　　
　　能怎么办呢？不敢去死，就只好活着，人其实也是大自然里一种卑贱的生物，只要有食物，有阳光雨露，怎么样都能活下去的，像我妹这样的孩子，不也一次次从死神那里逃回来了吗？即使活得不那么体面，但有我在，我会尽量让她像个人一样。我尽心尽力地维持着这个家，把我妹收拾得干净整齐。我甚至去找了学校，求老师收了我妹妹。我满心以为，只要让她融入生活，融入人群，也许她可以变得正常一点，即使没变得更好，最起码我给过她机会。为了激起老师的同情心，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我们的不幸，直到把那位中年女教师说得泪流满面。就这样，我把妹妹送进了学校，但没过几天，老师就通知我把妹妹带回家，因为她总是被别人欺负，身上总是带着伤，有时候甚至都流血了，是被别的孩子用削笔刀划的，有一次险些划到动脉，把老师惊出一身冷汗。老师怕出人命，不敢再带她了，即使我下跪也不敢。她哭着说：“孩子，我也想帮你，但我不能害了她！”她指着我妹妹。
　　
　　我不能害了老师，有这样一个妹妹，我已经感到很抱歉了。能怪谁呢？人家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带着她又去了好几个村小，但老师一听说幸儿不太正常，就都不敢收留，怕出了什么意外，即使我不断地给他们哀求下跪，他们依然铁了心地拒绝我。这个社会，像铁桶一般拒绝我们的靠近和融入。
　　
　　我开始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在别人面前流下廉价的眼泪，即使我内心一点也不悲伤；我厌恶自己为了这点事就给人下跪，好像在做着虚伪的表演。而那个让我失去体面的人，那个父母留给我的累赘，我的亲妹妹，一脸盲然地站在一边看着，没有悲伤，没有害怕，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我把她带回了家，确切地说，我是把她拽回去的，好像拽一棵树。在我忙着填饱她唯一有感觉的肚子时，她还是像棵树杵在路上。
　　
　　“走开！”我说。用力一拨，把她拨到一边，她像一个破布袋倒到桌子下，我听到她的脑袋磕在桌腿上“咚”的一声响。她慢慢爬起来，眼泪扑籁籁地掉。她还是不敢大声哭，她知道世人不喜欢她，从来不敢任性。我看到她额头上有个包飞快地鼓了起来，像一只可笑的青蛙。那一刻我心里有些悔恨，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疼吗？你也会疼吗？你疼你可以哭，你可以向我诉说委屈，我可以跟谁说呢？当我不顺心的时候，我只能像疯狗一样发狂，只能破口大骂，诅咒命运，但我却不能放手。不放就不放吧，不学就不学吧，我们活得像畜牲就像畜牲吧！活着本身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至于其他，例如羞耻，例如文化，例如教养，都只不过是人类为了让后代延续更长久一些加上的框框，说到底也是一种自私的表现。
　　
　　幸儿只需要食物就够了！一棵歪脖子树，讲什么体面！我开始失去了耐心，不再拾掇幸儿，她身上开始变得脏污的时候，我粗暴地将她洗刷一番，或者一遍又一遍地呵斥她，让她自己学着收拾。我把煮好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出门。我没有再想她在家会怎么样，她总该需要自己去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我开始忽略她委屈的脸，忽略她身上的皮外伤。只要她还活着，受些委屈就受些委屈吧，谁活在世上不受委屈！从今以后，我必须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我带着幸儿离开家，想在城市里谋一份职业。我相信凭着我的努力，一定可以闯出一片天地，但当别人看我带着一个弱智的妹妹，找各种理由婉转地拒绝我。为了生存，我曾把幸儿锁在租房里自己去上班。租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些散乱的行李。我没有考虑幸儿在家会怎么打发时间，反正她一直是木呆呆的，时间在她那里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有什么好打发的呢？只是当我无数次打开门，发现幸儿一个人在家对着那面墙手舞足蹈，脸上露着神秘的微笑，好像在和什么人说悄悄话。我长时间地看着那面已经剥了石灰的斑驳的墙，越看越觉得那灰色的印子像一个魔鬼的轮廓，这四面空荡荡的墙不断地向我挤压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带着幸儿逃离了这座房子，逃离了这座城市。在无处可宿的日子，我和她住在桥洞里，睡在公园的长椅上，睡在车站。幸儿就是在这时候染上的癞疥，但我没有钱给她治，她把浑身都抓出了血，一个个脓包爬满了她的身子，手也开始烂了。我心灰意冷，又把她带回了家。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岁月在无情地往上叠加，我已经28岁了，依然一无所有。曾经的辉煌和骄傲，像一只远去的飞鸟，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年纪的老去和前途的渺茫让我开始恐慌，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怨恨任何人了，换句话说，我已经彻底接受了命运给我的安排，开始相信宿命这种东西。我在家附近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我还交了男朋友，甚至把他往家带。这个叫肖伟的男人是我同事，他比我大十岁，只是一个普通的厨师，甚至有些油嘴滑舌。这没有什么，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肖伟像父亲一样关心我，他也知道幸儿的情况，但他说他不在乎。只不过，有一次在做爱的时候幸儿一把将门推开，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也不知道回避一下。肖伟有些尴尬，咳了一下瞬间软下来，从那之后，他有意无意跟我说要将幸儿送走。
　　
　　“往哪送？”我立时警觉起来。
　　
　　“她今年也不小了，差不多17了吧？”
　　
　　“15！”
　　
　　“15也可以嫁人了，在古代还有14岁就嫁人生孩子的呢。像你妹妹这种情况，就是要在年轻的时候嫁，因为可以生养，你总不能带着她一辈子，咱们也要结婚生孩子，到时可能忙不过来呢！当然我不是嫌弃她，但你想想，如果她能找到一个好人家，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生个孩子给她养老，那不是很好吗？你总不能因为你的自私就把她永远捆在你身边吧？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男女之事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你总不该剥夺她的这个权利吧？”肖伟色咪咪地看着我，手不老实地伸进我衣服里面。
　　
　　“走开！”我一把拍开他的手。他见我没有生气，越发兴奋起来。“我认识一个人，是我远房表妹的亲戚，人挺好的，灵活，家里开着小卖铺，养着十好几头猪，还会酿酒，经济宽裕。虽然年纪大点，也有点残疾，但独立生活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把你妹妹嫁给他，让他带着说不定还能教会她干活，你看你平时都舍不得叫你妹妹干点活，这不是为她好，这是害她！”
　　
　　听了肖伟的话，我有点犹豫起来。我曾经想过将幸儿绑在身边一辈子，但肖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随着幸儿的年纪越来越大，她身上的女性特征越发明显了，胸部已经开始隆起来，有几次我甚至看到她脱光了衣服在那里自摸。性和食物，大概是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本能，即使是对于没有开化的人，虽然幸儿不知道性意味着什么，但难保别人没有坏思想，万一……如果给她找个男人……
　　
　　肖伟观察着我的脸色，看我有点松动了，便自告奋勇去找他表妹给说媒。
　　
　　“你确定他会对我妹妹好吗？”我问。
　　
　　“放心吧！你妹妹年轻，他那种情况能娶个老婆都不错了！”
　　
　　“那你先让我见见他。”我说。
　　
　　我见了那个人。怎么说呢？一棵比幸儿还歪的歪脖子树，因为害白癫风，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尖嘴猴腮，看起来真像川剧中变脸的猴子，再加上腿部残疾，他一只脚站着，一只脚绻在身前，就更像猴子了。这只“猴子”姐长姐短地叫着，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他一定对会幸儿好，还说既然爱她，就要给她幸福，在爱情里就是要包容的。
　　
　　呵呵，爱情！我听到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忽然想笑，心里掠过一阵悲凉。一个不通世事的孩子，一个年过半百的残疾男人，他们会有爱情吗？他从哪里抄来的台词要背给我听？我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他会有爱情，至于幸儿，她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有什么关系，我原本就是要甩掉幸儿的，不，我不过是让幸儿有个归宿的！
　　
　　在肖伟的撺掇下，这桩婚事成了，对方付了三千彩礼。我把幸儿骗到他家，说要带她走亲戚，然后偷偷走了。
　　
　　把幸儿嫁出去后，我逃离了这个家，连肖伟都没有告诉。我没有勇气去打听幸儿的消息，她那张单纯无辜的脸总是在我面前晃动，我经常想像那个残疾男人脱光衣服趴在她身上的样子，他那具黑一块白一块的斑驳驱壳压在幸儿白嫩的身体上，像一截老树枝压着美丽的蝴蝶。幸儿在他身下挣扎着，眼泪扑籁籁地掉。她不敢哭，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不管受到什么委屈都只会默默流泪……
　　
　　我胡思乱想了三天，也强迫自己忍了三天。我是自私，我想让自己的人生走得更清爽干脆些，带着幸儿我没办法活得更好。幸儿是一块丑陋的伤疤，她让我见不得人，她让我受尽了嘲笑和侮辱，也让我失去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生在这世上，谁不是孤独的呢？凭什么你就该拥有我的一辈子？”我抹着泪，狠狠地说。
　　
　　三天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去了幸儿的“新家”。
　　
　　“姐来了！”那个男人满心欢喜地迎出来。
　　
　　“我妹妹呢？”我面无表情地问。
　　
　　“在屋里呢。幸儿，姐姐来了，快出来！”男人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去，一面走一面高声喊着，好像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似的。
　　
　　卧室的门开着，屋里却不见人，那扇半开的门却颤颤地动着，幸儿畏畏缩缩地躲在里面。
　　
　　“幸儿，怕羞啊？是姐姐呀，姐姐来了，快出来！”男人低声哄着，门后面却没有动静。
　　
　　“幸儿，你不听话，啊？”男人的口气还是一样温柔，我却听出了一丝不耐烦，他笑着的嘴角突然变得僵硬，我有了一种异样的压迫感，这种感觉极不舒服。
　　
　　幸儿在他的催促下走了出来，她低着头绞扭着自己的衣角，磨磨蹭蹭地走到床沿坐下。在她经过我的时候，我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她扭一下身子，我的手落了空，那一瞬间心头闪过一丝失落。
　　
　　“妹夫”做了一桌非常丰盛的菜，尽是幸儿爱吃的菜，幸儿不言不语，低着头扒饭，有时候偷偷看一眼男人，小心地夹起一块肉放进碗里，再慢慢咬着，不再像在家时大吃大喝的样子了。“妹夫”满意地看着她。
　　
　　我在幸儿身上看到一种恐惧，但我假装看不见，我甚至没有去掀开她的衣服看看有没有伤。也许教会她文明能让她更像正常人一点呢？肖伟说得对，我太宠她了，宠得不想让她经历风雨，她从来不知道人情世故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她像一个纯洁的天使，但也像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有时候受些伤害未必是坏事。我安慰自己说。
　　
　　吃完饭后，我交待了幸儿几句就走了。走出门外，我看到幸儿惊慌地追了几步，她嘴角委屈地扁了起来，眼里盈满了泪。那个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举起来向我说再见。他布满白癫风的脸皮笑肉不笑，一只脚提起绻缩在身前，看起来非常丑陋。
　　
　　第二天，肖伟小心翼翼地告诉我幸儿从围墙上掉下来了！他偷偷看着我的脸色，说幸儿临走前嘴里一直喊着“姐姐——”，肖伟说：“其实也不能怪那个妹夫啦，是幸儿自己爬上围墙的，因为妹夫要到镇上进货，怕幸儿在家不安全，就把门锁了，谁知幸儿搬了院里的砖头垫在脚下……”这个男人还在噼哩叭啦地说着，他假装悲伤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欣喜，看起来跟那个满脸白癫风的鬼一样的男人同样丑陋。
　　
　　



　　
　　

鴳雀

玉玉的沙发不客气。坐下读，读后说。                                       

莹莹子期

玉玉的小说第一时间拜读，咋样，够意思吧？不幸的家庭，残疾的妹妹，都是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但亲情是真的可以抛弃掉的么？玉玉的小说要准备手帕的。

重庆霜儿

会写，这么长，先吃饱饭来学习。么么哒

随玉

鴳雀 发表于 2019-11-2 11:23
玉玉的沙发不客气。坐下读，读后说。

沙发上都攒了一层厚厚的灰，雀儿真是活雷锋。

随玉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9-11-2 11:54
玉玉的小说第一时间拜读，咋样，够意思吧？不幸的家庭，残疾的妹妹，都是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但亲 ...

据说没事哭几下，眼睛会更明亮哦！

随玉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1-2 11:55
会写，这么长，先吃饱饭来学习。么么哒

更年期，一写就呼啦收不住，反正写字不费钱。我最近有点空了，和大家一起写。

草舍煮字

是谁杀了她？没有凶手，接触过她的人没有一个能担责。于是围墙成了凶手。

夏冰

看得心里酸酸的。幸儿不幸。这名字让人更心里一动。
玉玉文笔真的是好，细腻传神的状写，激发了读者的共鸣。

重庆霜儿

玉玉出手，就是非同凡响啊。这篇文章很劲道，语言非常有嚼劲，人物的内心挖掘得很好。在姐姐的自述中，人性的爱与恨善与恶都诠释得非常细腻而传神。而幸儿这个隐忍而悲情的悲剧人物，也丰满立体。两个配角，老男人的虽然出场不多，但传神的描写足够精彩。结局死得突然，但一切皆在情理之中。幸儿的不幸，姐姐的痛苦与挣扎，人心的险恶。白纸样的幸儿，在这个污浊的现世，活得如此不堪与屈辱，是幸儿之不幸，姐姐之不幸，还是世道之不幸呢？很有震撼力的小说。漂亮！

素离歌

感觉这个题目好玉玉这篇小说早早看完了，很喜欢

素离歌

玉玉的小说很有力，这份力度很吸引人。人性的挖掘很到位，我内心的挣扎亦是人性的较量。

孙姜

看哭.选材,构思,语言都没的说
随玉够狠,人性的井挖得好深...
我看有谁不服?我服,点一百个赞

随玉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9-11-2 13:44
是谁杀了她？没有凶手，接触过她的人没有一个能担责。于是围墙成了凶手。

鲁迅说：世人皆有罪！
（鲁迅：我好像没说过额）

随玉

夏冰 发表于 2019-11-2 18:15
看得心里酸酸的。幸儿不幸。这名字让人更心里一动。
玉玉文笔真的是好，细腻传神的状写，激发了读者的共鸣 ...

问好夏冰，好久不见，夏冰还是一样笔耕不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