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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父亲卧榻旁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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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3 21: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冰峰雪鹰 于 2020-1-4 21:18 编辑



       “下一个,107号。”邢国涛坐在大班椅上,抖了抖敦实的肩头,稍微抬起头部朝过道外面高声喊道。   
       前来应聘的女孩们,穿着并不张扬,外形算得上端庄,都在过道上规矩地排着长队,不时地低声说着什么。   
       107号几乎踩着猫步似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简历册恭敬地递在书桌式的招聘台上。   
       招聘处是一间双人客房改换的,显得比较宽敞,周围陈设简单。旁边有一台饮水机,一张大书桌就摆在房间的窗户前面。   
       发布在本土报纸上的招聘广告,登出2天后,前来4星级商务酒店1806房应聘7报名的护士,竟然有203名。很显然,女孩们都是奔着高薪来的。   
      邢国涛随手翻了下那份简历册,目光稍微朝下瞟了一下,念到:“白珍珍。”   
      “是我,老板。您请问吧。”被念到名字的小姐大方端庄,目光闪亮清脆地答道。   
    邢国涛的眼睛顿时增色了不少,又问道:“你是本地人?”   
    “是的,老板。”白珍珍莞尔一笑,笑意盈盈,点头回答。   
    邢国涛重新瞄了一眼手中的那份薄薄的简历册,有些疑问地说:“白珍珍,你学过专业医学护理,是哪所院校毕业的?”   
    白珍珍点点头,轻轻笑了笑说:“是的,老板。我持有3级医学护理证书,毕业于临邑医科大学临床系。”   
    临邑医科大是省华夏医科大学的直属分校,资质可想而知了。   
   “嗯,你被聘用了,现在跟我走吧。”邢国涛打了个上扬的手势说。   
    白珍珍暗暗松了一口气,眼里的喜悦让她看起来更加迷人。   
    于是,她坐上了由邢国涛驾驶的丰田车。似乎是一眨眼,青山绿水的映掩之下,一幢幢具有异域风情的别墅出现在她的眼前。   
    邢国涛将白珍珍带进一栋别墅,往楼梯上前行。进入了一间卧室,里面雅致华美。然而,极不谐调的是,卧室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目光呆滞面容僵硬的老男人,半闭着鱼泡似的双眼。此情此景,真是大倒人胃口。   
    白珍珍不由得暗自嘀咕:没想到脑中风后遗症,会有这么严重的症状:口歪眼斜,半身僵硬如木,半身痉挛不止……   
    她不由得悄然深吸了口冷气,可能是为了祛除病人身体散发的异味,整个房间里飘散着一缕缕檀香的气味,淡淡的散发,却挥之不去。   
    邢国涛指了指床上的老人说:“这是我爸邢子荣,近古稀之年了。半年前他患上了脑中风,现在回到家中护理。没办法说服他住院,我爸闹着要回家住。我希望白小姐有足够的耐心和细致,帮我服务。”   
    白珍珍轻轻点点头,温柔可人地说:“老板,这是我的基本功。”   
    “那就请你费心了,白小姐。我刚从澳洲回来3个月,正在筹建一家公司,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   
    说了,邢国涛把床头柜里放的那些药品服用说明书,拿出来递给了白珍珍。然后,他从皮夹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她后,替老人掖了一把盖着的被子,再无什么吩咐,大踏步离开了。   
    看着邢国涛匆匆离去的背影,白珍珍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聘用她的海归老板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并不是第一次走进这栋别墅,在1年多前,她还曾生活在这栋惬意的豪华别墅里!   
    白珍珍正在重温旧梦的当儿,床上的邢子荣突然醒过来了。他半张着枯涩的双眼,轻声呻吟着。白珍珍走到床边,把脸凑了上去,冷冷地问:“老家伙,你还认不认识我外姓侄女?”   
    邢子荣刹那间愣了一下,接着惶恐地叫了起来,拼命想挣扎动弹。然而,他的左半边身子僵硬着未动,嘴里没吐出一个清晰的音节。情势急攻之下,语言神经的迷失让邢子荣骤然间失语了!   
    白珍珍凶狠地瞪了老人一眼,一字一句地说:“老家伙,我要把你欠本小姐的全都讨还回来!”   
    这句颇有杀伤力的话,让老人停止了狂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白珍珍在卧床的当头坐了下来,接着说:“来吧,让姑奶奶来帮你老糊涂回忆一下,你到底欠了多少情债。   
    没错,你是这座城市驰名的脑外科专家。你曾创下89例开颅手术,无一失手的最高纪录。但由你主刀的第90例手术,却毫无征兆严重‘失手’了!”   
    白珍珍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那是我那无比热爱,原本毫无生命之虑的爸爸却死在了你的手术台上。就是你,利用职业优势,轻轻一刀杀人于无形,既斩除了对手,又如愿得到了情妇。
    之后,你突然离开医疗界,将我们母女叫到你家里,承诺会照顾我们一生。这又让你在社会上赢得了大仁大义的名声。   
    她又咬咬牙,斥责道:“想想看,这是多么无比讽刺的一件事。”   
    床上的邢子荣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嘴里“唔唔”地叫了起来,发颤地抬起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也许他气力不足,那只发抖的手瞬间无力地垂了下去。   
    白珍珍依然咬牙切齿地说:“老家伙,你真狠毒哇!我妈妈虽然住了你的豪宅,可不到3年就撒手走了。你似乎仍然对我很照顾,让我几乎遗忘了仇恨。但我并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儿子在国外。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在你儿子回国前夕,你随便给了3万块钱,就将我永远地扫地出门了。”
    说着说着,泪水从白珍珍的眼眶涌了出来。   
    邢子荣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看表情却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白珍珍的护理似乎很尽心,邢子荣开始老老实实地服药输液。随后的日子里,邢国涛只来过短暂的两三次。他对父亲的突然乖顺感到很是高兴,不觉心情好转。他告诉白珍珍,他正在联系一家国外的医疗机构,过段时间就把父亲送过去。     瞧着邢子荣安安稳稳躺卧的样子,白珍珍心里一阵阵冷笑,暗自赌咒道:姑奶奶是决不会让这老东西享受到那一天的。   
    邢国涛又替父亲掖了一把床上的被子,对白珍珍说了一声谢谢。这时,他身上的大哥大急促地响了起来,听罢电话,他匆匆抽身离去。   
    待他踏上楼道,趁着邢子荣昏睡之际,白珍珍用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门。那片钥匙,是她找了个配锁师傅,花高价上门配的。而这一点,邢伟涛毫不知情。
    房门推开之后,这间她曾经留恋徜徉过的卧室,似乎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所有的摆设仿佛没有挪动过。   
    当时才10岁入住的白珍珍并不清楚,她母亲真正爱的其实并不是自己的父亲。直到父亲突遭横祸去世,她才猛然明白,原来母亲的心中一直还占据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邢子荣!   
    在母亲被得到身份追认后,不到1个月,她就觉察了这段孽情的真相。后来母亲因患乳腺癌去世,邢子荣的事业倒越来越成功。他身边虽不乏妖娆的女人,但一直没有续娶,对白珍珍一如既往地呵护着。
    可惜天不佑人,命不由已,她还是饱尝了被遗弃的滋味……   
    白珍珍情不自禁无声哭了出来。
    但一转眼之间,她挥手将泪水一抹,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只见她抿紧了嘴唇,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玻璃瓶,摇了摇,盛着的淡紫色液体不见泡沫……       某一天上午,白珍珍到附近的邮局去交话费。刚走出邮局,她和一个面熟的男人打了个照面。那男人停下脚步刚想说什么,而白珍珍故意偏离了视线,挎着拎包,大步走向了另一端的马路。   
    回到了低低别墅,邢子荣正在床上呻吟着。白珍珍惘然不顾,疾步朝那间书房走去。她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影册翻了起来。翻了一册,又翻另一册。
    突然,她的手停止了翻动,眼睛盯着一张照片,显示是邢子荣和邮局撞见的那个男人。在照片下面还标注着一行小字:和小侄蒋炳奎在塞州。塞州正是父亲经常运货的地方。   
    霎时间,白珍珍头脑里顿时乱纷纷的。她不禁隐隐感到,蒋炳奎的出现可能会打乱自己的计划。她心烦意乱地插回了影册,不停地揉捏着双手,琢磨着如何解围脱身的法子。   
    这天的黄昏,邢国涛突然过来了。看到父亲安详的神情后,他的脸上泛出了笑意,说:“白小姐,你的护理技能名不虚传嘛。医师跟我说过,父亲不再暴怒就意味他的病情在好转了。”   
    白珍珍故意挤出了笑脸,抿抿嘴没说什么,心里却不禁“咯噔”一下:莫非邢子荣的病况还真有康复的希望?看来,自己的复仇计划得考虑提前实施了。不然,先前付出的一场心血,都付之东流了。   
    白珍珍暗自盘算的当儿,邢国涛走了过来,对她说:“白小姐,这段时间够麻烦你的了,今晚,我和你一起在家吃个便饭,带来的食材都放在厨房了。”   
   “好哇。那就不好意思麻烦你,亲自招呼邢老,我就来做个家常饭菜。不过手艺不好,可要请你老板将就将就哦。”   
    白珍珍的厨艺还算凑合,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一会,他们两人吃完这餐简单的晚饭,邢国涛竟然还给予了点头认可。
    白珍珍收拾餐桌之际,他从皮夹包里取出一张卡,递了过来,说:“这是你下季度的薪水,另外加了500元,一月3500元。”   
    白珍珍满面笑容地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老板。”递过那张卡后,邢国涛端起一杯红茶漱了漱口,扬扬手出去了。   
    走进那宽大的卧室,白珍珍像一只猎狗一般,扑向了邢子荣。听到木地板发出重重的声响,本来微闭着双眼养神的邢子荣,刹那间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眼睁睁望着她一步一步逼近。   
    卧在床上的邢子荣骤然使劲扭动起身子来,嘴里不停地“唔唔”地叫唤着,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左手,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   
    白珍珍用力暼了邢子荣一眼说:“老家伙,你可别怪怨我这外姓侄女,这都是你亲手种下的苦果,你必须去亲口品尝。”
    她从拎包里掏出一支小号注射器来,用嘴吹了吹针头,注射器里是清亮的淡紫色液体。她稍稍地推了一下,针头喷出一股细长的水柱。   
    白珍珍得意地说道:“老家伙,实在不瞒你说,这是产自南美洲的一种神秘植物的汁液,是我花高价从黑市买来的。它的绝妙之处是能致人安静地失去生命,但又检测不出它带有什么毒性。你倒说说看,这个结局是不是挺美的呀?”   
    白珍珍像是担心自己突然反悔似的,一把掀开宽大的被子,迅疾将针头扎向了邢子荣的臂弯,而老人的反应果然纹丝未动。   
    一把拔掉了注射器,白珍珍顾不得再拖延下去,慌乱地收拾了下,大步奔出了房门。跑出了别墅门口,她假装给邢国涛拨了个电话,说她的胸口区突然巨疼,得去医院瞧瞧,请他尽快赶过来。   
    离开这栋大别墅之后,白珍珍迅速买了一张火车票。既然要逃逸,就干脆逃远点。当火车开动以后,站在车厢过道的白珍珍,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快感。呵呵,那些自命不凡的警察啊,只是这一回,你们总得为小女子的复仇大计交出一笔学费了哦。   
    真对不起了,警察同志。你们怎能找得到我这复仇者呢?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白珍珍这个人。这个充满萝莉意味的名字,是她冷紫涵所虚构的。为了复仇,她连身份证和简历都作了手脚,是个普通师范学校毕业的幼师。
    还有,她抵押了房产贷款去做了微创整容,使大大地眼睛变为迷人的。         火车到达泸溪县后,冷紫涵临时起意下了车。这个城市与临邑相邻,却不怎么引人注意。当冷紫涵在这里盘旋了一个礼拜,预备回母亲家乡时,泸溪县的警察却在一家小旅馆里一下逮捕了她。   
    原来在一周前,冷紫涵在一家超市购物时,遭遇了一个扒手。而这个扒手在公交车上再次行窃时,被一个见义勇为的乘客逮了现行。小偷一到派出所,二话不说就交代了全部所为。警方从偷来的一个品牌皮包里,发现了冷紫涵的踪迹——通缉令已传输到了泸溪县。   
    到了泸溪县的刑侦大队,冷紫涵被警方敏捷的追索所震慑。这时她从一个警察口中得知,邢子荣还真的死了。原来那种植物的汁液果然能够致人死地,而且还能从血液中检出植物素成分。   
    在那间审问室里,冷桂芬乍开始想编造某种缘由,企图蒙骗一下警方。可是,审问他的警官说出了一个令她灵魂出窍的证据——是邢国涛提供了她作案的录像片段,经检测比对是真实的。   
    原来为了防范某些上门服务的家政人员作手脚,邢国涛在整座房子里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一般人不特别仔细寻找,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于是,冷紫涵的一举一动都被针孔摄像一一实拍了下来。   
    面对有力的证据,冷紫涵如实坦白了一切。警察将她押回了收审所。她将在这逼仄而孤寂的房间里,干巴巴等待法律对她的判决。   
    经过一个星期的煎熬,冷紫涵显然瘦了不少,人也显得萎靡不振。正当她靠在墙头百般无奈时,突然被警方告知,她被释放了。仿佛感觉自己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一般,她陡然一下大笑起来。   
    邢子荣的遗体已被邢国涛送去火化了,追悼会听说是办得很隆重。   
    警察告诉心情释然的冷紫涵,邢子荣并非死于南美洲的植物汁液,而是死于含有陀毒的液体。年轻法医在尸检过程中,起先只看到冷紫涵留在邢子荣臂弯上的针眼。在午间时,他的法医老师提示了一下,应该还在肢体隐秘处寻找别的痕迹。
    而此刻,邢子荣的遗体已被邢国涛请人送到了北区的火葬场。急切之下,他一个加急电话,打到了那里。幸好,抢在了邢子荣的遗体推往焚烧炉之前。   
    法医老师飞车驱往那里,连忙将遗体推往一旁。他拿起放大镜,重新在邢子荣的遗体上,仔细勘察起来。果然,邢子荣的耳廓上,赫然留着一个针孔。不是专业人士所为,绝难发现它的存在!   
    也就是说,在冷紫涵注射过那一针植物汁液后,又有人给邢子荣注射了一剂毒针。而注射这致命一针的人竟是邢国涛!   
    什么?儿子谋杀了自己的父亲!邢国涛为啥要这么做?难道他患了精神障碍症吗?突击学习过护理的冷紫涵,骤然想到这里,不禁惊诧不已。
    邢国涛已被正式逮捕了,用不了多少天,法院将会审理他的所做所为。冷紫涵想到这里,决心等待开庭的那一天。   
    冷紫涵找了法院附近的旅馆住下,她怕错过开庭的机会。这天上午,冷紫涵上审理处打听情况后,走出了法院大楼。她远远瞧见了向法院走来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蒋炳奎叔叔。   
    她在自己12岁时,曾经多次接触过蒋叔叔,他的面型无多改变,只是肤色稍微厚重了点。此时此刻,她的身旁再无旁人,也无遮蔽物,回避他显然不太现实了。
    冷紫涵只得硬着头皮,用手撩了头发,故作轻松停下了脚步。   
    蒋炳奎也远远瞧见了她的出现,略微惊讶了一下,连忙加快步伐奔了过来。
    他朝冷紫涵注视了几眼,点了点头,发出疑问说:“请问,美女,你是冷紫涵女士吧?”   
    如果再故意遮掩,显然是极其不明智的。冷紫涵只好含混地点了头。不过只是一闪念间,她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蒋炳奎怎么也正好这个时间段,出现在了这里?他是在寻找自己吗?还是接手了那宗案子?   
    蒋炳奎并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拽着冷紫涵,将她带到法院大厅的等候间。冷紫涵很顺从地坐了下来,她很清楚,蒋炳奎一定有话要跟自己说。而且自己也有许多疑问等待他来回答。   
      要知道,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律师,曾是母亲的高中同学。   
      果然,蒋炳奎一开口的的第一句话,让冷紫涵吃惊不小!邢国涛并不是邢子荣的亲生血肉,而是他的侄子!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我怎么现在才知道?”冷紫涵不由得满腹疑云翻滚,又惊诧莫名。她的神色不自然起来。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不妨换个地方再谈吧。”   
      接下来,两人来到不远的一所茶楼,找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下。侍应生摆下饮料后,蒋炳奎单刀直入,端起杯子喝了口,接着叙说起来:
      “当年我调查那宗车祸事件中了解到,邢子荣的老兄遭遇下岗后,转行做起了水泥生意。做了几年一直起色平平,被欠下的债务也难以讨还。在一次讨债之旅中,惨遭黑道上的人陷害,死于城镇的郊野之外。”   
   “他的妻子,本来身患风湿病痛,闻讯噩耗后,顿觉天塌地陷。虽经数次奔波告状,邢子荣也加入追查讨伐,但影响渺茫。她绝望之下,在一个风雨之夜,经不住煎熬选择了自杀。
    在她的遗书里,对邢子荣殷切嘱托,将儿子邢国涛的今后,全交给他抚养照料了。”   
    静听的冷紫涵沉稳地听着,蒋炳奎瞧了瞧她继续说:“邢子荣转身经商的那些生意,你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想必也知道一些根底吧。”   
    冷紫涵很平静地注视着他,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怎么知情。   
    “喔。当初开始下海时,邢子荣从单位辞职投入了经商潮。由于需要几十万启动金,当老兄的邢桂荣,也拿出三分之一的钱,加入了邢子荣的运作资本。这些过程,想必作为儿子的邢国涛也会清楚。所以这次他休业回国之后,是来谋取全部股份的。”   
    “说实话,邢子荣对这侄子还是挺照应的。对于他的一些秉性,我想邢子荣也会有所了解。这侄子在自费留学之前,相互接触得比较多。”
    以我的了解,他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闻听邢国涛即将回国归来,邢子荣一时苦无良策,为了情窦初开的你免受伤害,只好狠下心来以漂亮的借口哄走了你。他原本打算摆平此事后,再把你重新接回家来的。”   
    停了停,蒋炳奎喝完那杯已经发凉的咖啡,热情地问:“要不要吃点什么?随便一点,我这老兄来买单。”   
    此刻,冷紫涵似乎毫无心情在这略显安静的环境里用餐。她缓缓摆了摆手,略略皱了皱眉头,说:“叔,你继续往下说吧。”   
      “哎,邢子荣显然低估了邢国涛的巨大贪欲。他哪里知道,在国外见惯了花花世界的邢国涛,已是今非昔比了。邢国涛狮子大开口,谋求的是他的全部家当。遭到他严词拒绝后,邢国涛于夏季再度回了国。
    他把从国外带来的“蜂鸟”牌檀香,以向伯父赔礼道歉的姿态,假情假意劝他使用不成敬意的礼品。并说国外人很欢迎,自己也一直用,能使人强身健体,效果还不错。”   
   “伯父自然不明就里,以为侄子幡然醒悟了。他按照邢国涛的吩咐,每天将檀香点燃在自己滞留的地方。其实,他哪里能知道,这个所谓“蜂鸟”牌檀香,副作用能致人产生脑中风!
    果不其然,邢国涛的诡计得逞了,他暗自庆幸自己,不负留洋所得。           神使鬼差的,邢国涛回来之后,从某些好事老那里闻听了一个家庭隐私。那就是,邢子荣将你母亲和私生的你,曾带养在家中。
    邢国涛担心你会争夺养父的所有财产,万一出现在遗嘱书上,岂不糟糕透了!自己的宏大抱负,就将成为一个泡影!于是他想方设法,除掉这个跟他谋求遗产的人,然后一箭双雕……”
 “可是,他当时明明从监控录像中,清楚看到你下了手的,而邢子荣却还好端端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不行!你一定是上了江湖骗子的当!把一般的植物液体,当成什么毒药使用了。”   
   “邢国涛觉得必须借此难逢的机会,自己亲手出招了。而那在国内比较稀缺的毒液,正是他第二次从国外带回来的。”   
    听完蒋炳奎的一番叙述,冷紫涵下意识苦笑了,说:“真是好笑,邢子荣怎么可能将遗产分给我这陌生女子呢?”   
    蒋炳奎叹口气说:“他的别墅以及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你。”说着,他从手提包取出一张条子,递了过去。   
      默默看完遗嘱,冷紫涵感到难以置信,疑惑地说:“他为什么要把遗产留给我呢?”   “因为你是他的亲生女儿!早在你妈妈出嫁前,他们就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而且还有了你,可你妈妈却屈从了父母的压力和他分手了。他没有再娶,一直在等着你妈妈。
    还有就是,你生父在手术过程中并没有私心,手术现场的录像证明他并没有出错,而是因为病人颅内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也就是说,他虽然倾尽了全力,但没能抢救回病人的生命。”   
    冷紫涵一下呆住了,像个木头人呆在那里。蒋炳奎接着说:“你还记得他最后的动作吗?他指天花板就是想提醒你,天花板上有摄像头。他本来委托我帮忙照看你,但是你一离开家就失去了消息,这半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   
    听着蒋炳奎的叙说,冷紫涵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慢慢地从脸上流了下来。    “别太伤心了。”蒋炳奎伸出结实的大手,搭在冷紫涵的后背,轻轻搂在了他的胸前,安慰地说:“不是还有我这个叔吗?叔多少还是你母亲的同学。还有,就在去年劳动节,你叔被多家媒体评为律师的十佳之一了。当年要不是你父亲第一个聘用我,作为他的个人律师,哪有我蒋某今天的成功啊!”


评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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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20-1-4 09:05 | 只看该作者
欣赏老师佳作,学习了!
3#
发表于 2020-1-4 09:14 | 只看该作者
学习欣赏老师小说,问好。
4#
发表于 2020-1-4 11:24 | 只看该作者
这是我读到的冰峰老师的作品里我最喜欢的一篇!
5#
发表于 2020-1-4 15:35 | 只看该作者
冰峰老师写了一个连环套。高薪入职的女子竟然是个复仇者,好可怕。老爷子死于非命,死因却非她杀,而是老总这个干儿子。小说设计周密,一步一步令读者惊讶,又无法释卷。法网恢恢,一切终会大白于天下。老师构思完整,一波三折,故事引人入胜,结尾令人如释重负。不错。
6#
发表于 2020-1-4 15:43 | 只看该作者
另,文中外姓继女和外姓侄女,要统一一下。继女和侄女非同一概念
7#
 楼主| 发表于 2020-1-4 21:25 | 只看该作者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0-1-4 15:43
另,文中外姓继女和外姓侄女,要统一一下。继女和侄女非同一概念

古琴老师,新年好!老师看得很细致,点出了行文中的误差。很感谢你的鼓励和指点!现已遵照你的指导纠正过来。
8#
 楼主| 发表于 2020-1-4 21:25 | 只看该作者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0-1-4 15:43
另,文中外姓继女和外姓侄女,要统一一下。继女和侄女非同一概念

古琴老师,新年好!老师看得很细致,点出了行文中的误差。很感谢你的鼓励和指点!现已遵照你的指导纠正过来。
9#
 楼主| 发表于 2020-1-4 21:26 | 只看该作者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0-1-4 15:43
另,文中外姓继女和外姓侄女,要统一一下。继女和侄女非同一概念

古琴老师,新年好!老师看得很细致,点出了行文中的误差。很感谢你的鼓励和指点!现已遵照你的指导纠正过来。
10#
 楼主| 发表于 2020-1-4 21:26 | 只看该作者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0-1-4 15:43
另,文中外姓继女和外姓侄女,要统一一下。继女和侄女非同一概念

古琴老师,新年好!老师看得很细致,点出了行文中的误差。很感谢你的鼓励和指点!现已遵照你的指导纠正过来。
11#
发表于 2020-1-5 09:41 | 只看该作者
这个故事确实不错,悬疑成分很足,艺术手法运用娴熟,可读。
12#
发表于 2020-1-6 10:10 | 只看该作者
加分先,忙一会儿先,容后学习!
13#
 楼主| 发表于 2020-1-6 11:41 | 只看该作者
徐得荣 发表于 2020-1-5 09:41
这个故事确实不错,悬疑成分很足,艺术手法运用娴熟,可读。

徐老师,新年安好!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承蒙鼓励,感谢涕零!
14#
 楼主| 发表于 2020-1-6 11:51 | 只看该作者
守望天使 发表于 2020-1-4 09:05
欣赏老师佳作,学习了!

愿天使在新年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15#
 楼主| 发表于 2020-1-6 11:52 | 只看该作者
千幻烟 发表于 2020-1-4 09:14
学习欣赏老师小说,问好。

愿烟烟美眉新年更康泰美丽春风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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