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了猪兄 蔫了鸡公
2019年是不平凡的一年，二师兄在自己本命年里翘起了尾巴，身价一路飙升，年关堪比“唐僧肉”。
按照公司除夕前一天上午放假的惯例，今年我和妻子腊月二十九中午到家。正赶上午饭空间，可以说我们是被阵阵的酒菜饭香迎进村的，也是被父母炸鲜带鱼的香味引进家的……未进门里便听到了孩子们的喧闹声，那是牌桌上的争吵……不用看也知道弟弟家的侄儿回来过年了，因为光我们家的姐弟俩热闹不起来，往往是一人一部手机窝在同一只沙发的两头，偶尔的发声也是一惊一乍、此起彼伏，因为姐弟俩的兴趣点不在一个频道上。
侄儿看到我们进屋，赶紧起身打招呼，端茶递水甚是亲热。不像我们的那两个熊孩子，看爸妈进屋，嗷地一声奔过来抢夺我们手里的包，随即拿出各种小吃、饮品摆满了茶几。尤其那已经上高二的小子，没看见手里的动作有所停留，可是嘴里不知何时已经津津有味地嚼上了：“呀！美味！美味！”。倍感意外的是屋里竟然有四个孩子，小妹家的外甥也在，四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个子也有一米七八。相比那仨，外甥略显腼腆，叫罢了舅舅、舅妈就只剩下搓着手站着傻笑……
七十多岁的老母亲，顶着一鼻翼面粉，乐呵呵地闻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满盘焦黄的油炸带鱼，色香诱人。此时的牌桌早已收起，茶几上的零食不知被谁平分成四份，各自归属在四个“巨婴”跟前，中间空出的面积摆上了父母油炸的各种鱼类、鲜有的大虾、诱人的酱牛肉……只是少了往年的手抓排骨和凉拌精肉。
往年惯例是除夕前一天的上午煮下过年用的肉和炸下几天吃不完的鱼，中午先尝鲜，然后等过年。小油锅里煎炸，边炸边吃；大锅里煮上肉，有孩子的会同时煮一些肋条、大骨头之类，哄孩子们啃着高兴。到中午饭时，油炸的食物基本吃腻了，孩子们就等着那盆凉拌精肉和香而不腻的肋骨，享受那种过年的仪式感。即便是我小时候生活困乏的年代，哪怕是平常再拮据，这种仪式也未曾省略。
忙活了一上午的父亲，看到孙男嫡女围坐一桌——能回家的都回来了，心里高兴，拿出了平时舍不得喝的好酒。我手疾眼快赶忙拿杯开瓶准备陪老父亲好好喝一杯，父亲的酒杯却被我家小子夺在手里。大家的目光都被儿子吸引过去，只见那小子一边晃着酒杯，一边朝他爷爷挤眉弄眼:“灶王爷，起码还有两道硬菜没上呢，怎么这就喝上了？”。
“这有鱼有虾有酱牛肉……还要什么硬菜？”父亲一边伸手要杯子一边理亏似的哄着他孙子。
“那凉拌肉呢？手抓排骨呢？”在堂哥、表弟面前，儿子拿出了小东道主的身份，质问他爷爷。
“今年买的肉少，等过年时都回来了再吃，现在就不凉拌了；排骨没买，那东西比肉还贵”父亲像是自言自语又不无尴尬地给孙子解释，“以前舍不得吃海鲜，现在咱补上”。
“三四个月就出栏的猪肉有什么好吃的，还贵的离谱，哪有海鲜养生？我正好减肥，嘿嘿”读研的闺女就是懂事儿，忙替她爷爷打圆场。
儿子听罢，虽然觉得没面子，还是悻悻地把酒杯递给了爷爷。
看那三个小子没兴趣拿筷子，我连忙安慰道:“现在是来不及再买了，咱们这里大年初二就有卖肉的，到时不管有多贵，我保证连肉加排骨一堆给你们买回来，到时管够”。话音刚落，仨小子连同闺女的四双筷子伴随着一声“耶”，迅速地比出了四个“v”字。
除夕团圆饭皆大欢喜；初一收看了总书记的疫情总动员；初二我早早地起来，全副武装出发奔超市，兑现许给孩子们的诺言。
一路数道关卡，一遍遍地测体温，一遍遍地登记个人信息，一遍遍地书写出行目的……
终于赶到超市了，二师兄早没影了。营业员说年前剩下的猪肉，超市一开门就被抢光了，新货啥时让进谁也说不上来。
无奈之下，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返的关卡一道也不能少，该过的程序一项也落不下。正垂头丧气地填写返程时间，感觉有人冲我打招呼，抬头见三米开外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正向我点头:“买不买鸡吃？四五斤沉的大公鸡，一百块钱五只”。
不会听错吧，一斤猪肉的价钱能买十多斤大公鸡？
到了鸡场才回过味来，两万多只的养鸡场，因疫情封路，外面的饲料运不进来，饿的鸡死皮耷拉眼的蔫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不低价处理就都得饿死。
看着孩子们有说有笑地大快朵颐，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发表于 2020-4-24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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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谢谢老师细读！错字已改。我用拼音打字，本地方言重，翘舌、平舌音难分，往往疏忽
语文老师最见不得白字
发表于 2020-4-24 10:49
，老师的文字其乐融融，疫情虽然已经过了大半，但是文中却依然生机盎然的，过年就是人多才热闹才有年的味道，嗯我感受到了。嘿嘿。问好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