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小印象

定定

      川儿小学，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那里曾经有我快乐的童年和儿时的伙伴。时隔十年，当我重归母校时，那个地方已由儿时的游乐场成了我养家糊口的工作单位。校舍已经焕然一新，幸好张俊老师，焦生仁老师、陈相龙老师三位先辈还健在。每当茶余酒后以同事的身份和他们谈起那些儿时的趣事时，他们总是满脸的不自在，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但更有一种成就感在其中！
       闲暇时漫步校园，看着那些零星的遗址(白杨树，烂破墙等)时，内心很烫热翻滚！我是我们一群玩伴中唯一回母校的人，那时没有一点儿自傲，更多的是一种内疚和自负，因为我总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永远长不大，也永远走不远的孩子，总是那么的恋家和没出息。后来，由于工作原因离开母校进了县城，一晃又过了八个年头了，现在那儿已经物是人非。焦、张两位先辈已荣退，陈老师也因身体原因多次住院养疗。已习惯了城市的花红柳绿和阿谀奉承，每次回家路经母校时，总感觉它就像一位盼望儿早归的母亲老远地遥望着。我更想多被那份淳朴和内心的无暇再次洗礼，这正印证了《围城》中那句经典语录——“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而外面的人羡慕围城里面的生活很幸福!彼此都是为了追寻幸福”。为此，能把那些零星的片断复原，并献给儿时的伙伴，我想这件事很值得去做！
      "十根指头，狗屁股里一根都塞不进去！一帮混帐东西……"张老师一手扶着快要掉落的老花镜，一手双指夹着一棒老旱烟(旧时用报纸和烟丝自制的香烟)，弯着腰来回踱步！这已经是本学期张老师第二次大发雷霆了。"犯罪头目"守福面红耳赤，装出一副羔羊任人宰割的样子。"侦探"张余脸像灌了猪血一样，耷拉着脑袋，一顶破毡帽不知道被人拍打了几次，看起来快成燕窝了。其他人面面相觑，小声地相互指责，相互埋怨，其实大脑里早已酿造好了各种推脱责任的理由。
       看来张老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骂人时唾沫乱飞，张余已经用毡帽擦了好几次了，笤帚把子已经是第二根快要打断了。鬼哭狼嚎声、求饶声、辩解声在校园里此起彼伏。哭的要比“原告”双石伤心多了。双石是张老师的宝贝女儿，原因是被守福等人摸了奶头。双石长得好看，一身烂故衣(旧时城里人穿过的衣服，被商贩卖到乡下，供农村没钱的人穿)虽然旧一点，但干净整齐。一对马尾辫高高翘起，没有一丝凌乱的头发。一双绣花鞋针眼细密，花纹分明，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很招人喜爱！这次欺负双石，还是守福一手谋划的。起因是在上学路上骂了张老师是"粪担老师"(那时由于制度管理松散和生活所迫，老师在上班前都要先干一阵农活)恰好被人家听见，顺腿一扁担，守福两天没敢到校，一周后还疼地不能打毛弹(最里层是烂橡皮，外层用废旧毛线缠绕自制的球类)。于是经过精心策划，招兵买马实施“报复”老张。先从张老师的女儿下手。张余是吃了守福的三个油饼被迫招安的，当然维稳望风的重头戏归他莫属。其他的三个人(振华、刚子、祥娃)都是守福精挑细选，动作敏捷身体健壮的人士，总共吃了守福的两个油饼，分配不匀但人者有份，他们的职责是把双石在下课后拉到教室后面，剩下"摸"的任务就交给守福了。一切准备就绪，就因张余没操心，自认为张老师埋粪着还没来，结果被逮了个正着。此时的张余耷拉着脑袋，老师的打他是能受得住，关键是三个油饼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给守福还上！
       这已经是这学期第二次惹老张生气了。就在一个月前的周三下午，学校统一劳动一一修剪社上的树木，主要是为后半年的冬季取暖准备材火，高年级学生负责修剪，低年级学生负责把修剪的树枝拖到学校操场。途经王三的驴马配种场，守福是低年级的组长，他阴奉阳违，给老张承诺绝对不拉班级的后腿，保证提前完成任务，结果组织了一帮死党偷看王三给驴配种。这还不算，关键是边看边讲解，把王三和驴在给母驴配种时两者前呼后应，配合默契的关键动作说得是玄之有玄，身临其境。让人感觉守福就是王三。还说王三为了多揽客，每天给驴喝得鸡蛋清都不计其数，还说王三每天把顾客打发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内裤，这他还亲自见过……越说越起劲，围观者也越来越多，就连老张在他身边恭侯多时也没发现，直至耳朵被老张一把连人提起才住口。老张神色俱厉地问守福:"你看是和你大(农村旧时称′爸爸`为‘大大’)的一样吗？" 守福连连点头表示默认。
     为了这事，老张这学期的优秀班主任眼睁睁地黄了，每当王校长逢会必说要加强对学生思想品德教育时，老张的脸火辣辣地，心里总埋怨到:"这该死的守福"！
     守福一学期连着走了两次狗屎运，让他感到好不容易争取的"首领"地位岌岌可危，于是他想重整团队，排除异己，提升威望！（待续）

高迎春

小学时期的儿童们，恰好处在叛逆期，而这些顽劣的故事，真实有趣，恰好记录了孩子们成长的历程。

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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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春

定定 发表于 2021-5-13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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