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万里山水 于 2021-10-13 09:56 编辑
在网络软件上听歌和唱歌，会遇到一些不了解不熟悉的歌曲。如果是期待中能够走进喜欢的范围和安宁的状态的歌曲，仿佛遇到喜欢的人，总是带来暗自的喜悦，窃喜自己的幸运和不懈带来的补偿。如此表达，还未必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中的所为。譬如我要说的这首《爱人送我向日葵》。因为被丁善德同志的作品吸引，想学一首他作曲的歌曲，没有想到却看到了这首歌曲的名字，感觉有些好奇，听了一下，感觉学唱还有一些难度，于是就认真听了几遍，感觉真的是一首非常值得学唱的歌曲。
《爱人送我向日葵》，是六十年代初期的作品。歌词是邹荻帆同志所写。对于这个作者的名字，也是比较熟悉，因为喜欢诗歌，在浏览的书籍当中对邹荻帆作品还有深刻的印象。譬如他的特别有形式美的作品《无题》：我们将扑倒在这大风雪里吗？/是的，我们将。/而我们温暖的血/将随着雪而溶化/被吸收到大树的根里去/吸收到小草的须里去/吸收到五月的河里去。 //而这雪后的平原/会袒露出来，/那时候/天青/水绿/鸟飞/鱼游/风将吹拂着我们的墓碑……不但风清日朗，而且显露着英雄主义的气节和豪迈。至于诗人何时写的这首歌词，还真的无法考究，姑且就当是六十年代初期的作品吧。丁善德同志的作品并不特别多，但是精品却相当多。可以从这首作品的精当和考究中体会。因为这首歌曲，已经被人们归列为艺术歌曲的范畴。
看到了一篇介绍这首歌曲的相关文字，是说这首歌曲问世以后，被当做反面教材进行了批评，但是也对作品本身就有的艺术性进行了想当的肯定。六十年代初期的社会环境和文艺创作的氛围，和这首歌曲的意境和趣味未必融洽。或者不同的思想高度和审美标准有所不同，有争论也属于正常，和现在创作的自由和随意相比，未必是值得反对的。泥沙俱下，格调低俗的作品泛滥和流行，在现在更为常见。《爱人送我向日葵》，让我感觉到了这首歌词，有着诗经般的美，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显得想当独立和独特，读遍歌词，唯一能和当下当时有点关联的词句就是，“他是初次下乡种向日葵”，当时国内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已经开始，比大规模全面的上山下乡运动还要提前一些。这首歌曲的问世，就是那一段历史的一份记录和标识。当然也可以忽略掉这种在时间上的对应，只是表明一种叙述上的经历，如此更能显露其作品的绿色和单纯。而个人更为喜欢这种对应，因为有了这种时间和历史上的对应和拍，才显得作品更有现实的气息，而不是陷入空中楼阁的纯粹抒情浪漫，这种感受，和个人喜欢歌曲《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老的歌词和更换过的歌词如同一辄。
《爱人送我向日葵》歌词，以女子的身份和口吻进行讲述，如果换做是男子也似乎可以，只是让女孩子来给自己送玫瑰花，显然有点矫情，但是送一盘向日葵还是相当可以的，无论是种还是吃，都很有意趣。“我和爱人来相会，盼他送我一枝红玫瑰。哦！没有玫瑰，没有玫瑰，一团圆圆的向日葵”，情人节送花已成风气，商家喜欢，没有种过花的男生或者去买或者去摘，都需要一番准备，知道为对方考虑，有不能免俗的女子，没有要很多，只要一枝，说明了心疼爱人，既心疼爱人的劳动，又考虑爱人的腰包，不想让对方多费力气和银子，显然出女子的细心和体恤。看到了爱人手上拿的东西，不是花朵，有点吃惊，有点失落，但是这种失落还没有落到地上，就被一个圆不愣蹬的东西吸引住了，一团圆圆的向日葵，喜欢还是不喜欢，喜欢还是很喜欢？
这种期待中的小变化，引出了歌曲的情感表达的主要物件。由盼望的东西没有出现，到新的东西的出现带来的意外，是第一段歌词的任务。“听他语调多么美，他是初次下乡种向日葵。啊！向日葵啊，小太阳啊，在他手上放光辉。”女子由视觉上对爱人的礼物上关注，转化到听觉上的移情，语调多么美，甜言蜜语岂能不美，没给人家到处找花盆掐花来送，或者去哪儿找个卖花姑娘买一束花来双手奉上，怎么不会让话语更为真切实笃，这一招实在是奏效和效果明显。一切都变为姑娘心中的理解和美妙的幻觉。我学唱这一段歌曲的时候，因为没有歌词唱成了向日葵啊像太阳啊，而不是向日葵啊，小太阳啊，一个比喻唱成了名喻，不如小太阳那么精准和形象，一块向日葵，硬生生变成了爱人眼里的放光辉的自发电的led灯，漂亮个贼死，亮瞎找不到对象的人们的眼眸不负责。这种对礼物更换，由意外带来的理解和升华，不知道小伙子得意还是满意，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实惠和朴素，也一样可以换来爱人的欢欣和满意。
“啊！他送我这一团向日葵，这蜂窝一样的向日葵。啊！爱情的甜蜜在这里面，他教我种在窗边。”这一段歌词，则是第二段歌词情感上的延续和丰富。向日葵在俺们小时候都觉得是一张大麻脸，挤得不得了的粉刺，排列到爆棚的牙齿，居然没有媲美到诗人想到的马蜂窝，蜜蜂窝。不是太像，有一部分像，那就足够了。痴情女子展开联想，蜂窝里有蜂蜜，蜂蜜的味道就是甜，爱情的小信物，一团向日葵，化身和分身，都是爱的使者，给心灵温暖，给味觉甜美，一个现学现卖的小伙子，当个临时的老师，种在窗前，等着成熟去吧。开始以为的能掰下一块磕磕瓜子的快乐，原来还需要种植才行。敢情是送的一个幼苗啊。这姑娘这诗人这小伙子，一步步带给读诗学歌的人一个个意外，一次次觉醒和明白。
“那是他的脸儿对我来探望，那是他向我把手挥。啊！爱人送我向日葵呀，爱人送我向日葵。”礼物和信物种下去了，任务完成了，人可以走了。但是错觉出现了，窗户那儿多出来的一根植物，可以幻化成他的脸，但愿不是小麻脸，我忍住笑，尽量理解女子和诗人想象的美好和庄重。那是他向我把手挥，多么细长和富有耐心的摇摆？喜欢爱人的小礼物，期待中的花，估计没有这一团没长大的向日葵来得绵长和富有想象色彩。啊！一唱三叹，就是这种效果，一词两次，暗合了这种满足和欣慰。这种表达，是对自己内心的表达呢，还是对别人的悄悄倾诉？我感觉更像是一种幸福的罗嗦和呢喃。
演唱好这首艺术歌曲，需要像要求的那样，不需要使用夸张的歌唱技巧，而是以平衡的气息，欣赏的角度，充分表现歌词的本意，气息的支持要驾驭得当，对于转调的过渡要了无痕迹。几个以啊起始的部分，也要自然生发，不需用力过猛，要平和中有适当的张力。歌词词句之间，要理解和恰当地使用停顿和连贯，这些细节的表现能显露出歌中人物的心理变化细节，不能随意。而通过这首歌曲的演唱和练习，也能体会到艺术歌曲的魅力和美妙。在丁善德同志出神入化水滴闪耀，心弦波动的编曲里漫游和加入，能够到达歌曲意境的至美境界，在琴键起落之间，也会越来越喜欢丁善德同志的音乐作品。
有了这种一片内心珠玉玲珑剔透的闪烁和流动，仿佛能看到旋律的波光闪动。聆听丁善德同志的配曲，最好就是听钢琴的演奏，伴奏的调性转化和细微的情感变化，足以展现得细致微妙，这也是丁善德同志艺术歌曲魅力浓郁的所在。我听到的几个版本中，较为喜欢的是王立萍教授演唱的这首歌曲，不似其他几位歌者的演唱，譬如黄葆慧，赵红棉，杨燕等人，不是稍显太甜就是稍有所过，而是端庄含蓄，拿捏精当。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去判断和欣赏。在欣赏这首歌曲的过程中，还了解到一种唱法叫高男高音，国内有其首席演唱者肖玛，他演唱的这首歌曲，猛一听还是吃惊不小，原来就是客串女声在演唱，没有得到应有的美感和品味。听过他的另外一首歌曲的演唱，现场效果是非常的好，得到了大家的好评，也是功力非凡，不是普通之辈。邂逅一首非常棒的歌曲，还是值得快乐和述说一番的，感谢前辈的艺术精华，依然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还能带来喜悦和敬佩。
2021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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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12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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