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到底为什么

露渊

                   活着到底为什么
                                                    露渊

       列车在长鸣中前行，家乡的身影渐渐消失，佳清又一次踏上列车，很是厌倦这样的生活，可为了孩子们他不得不去打工，疲惫的身心沉淀在浓浓的烟气中。他不知道人活着到底为什么！



       十八岁那年经人介绍，佳清认识了海玲。毕竟是青葱妙龄，靓丽的海玲具有妙龄女子特有的气质，佳清对海玲一见钟情，开展了长达三年的爱情攻势。


     海玲终究是屈服在佳清猛追不舍的怀抱。


      乡下人办事一般在农闲时节。在一个银装素裹的吉祥日里他们终于成婚。佳清的聪明能干是公认的。从一开始骑着加重的老式自行车贩菜，到后来买进全村第一辆三轮兰驼车收粮，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火。唯一不尽人意的是三年内海玲的肚子，连生两个女娃。那个时候的乡下还是很封建的，而且计划生育又抓的紧。情急之下，生下老二第二天，他们把两个女儿交给父母，佳清带着海玲跑了。去哪里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共同的目标是生个儿子！钱不是问题。当时计生办明确规定，超生罚款六千元。六千元对佳清来说不就个把月的光景，眼下是只能乞求上天让他们下一胎就生个儿子。



      “海玲，如果下一胎生了儿子，我会将你供着，像王母娘娘一样供着，钱你可劲花，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也是这样的夜晚，蜗居在异乡的出租屋，佳清紧紧抱着海玲说。思绪回到十五年前，佳清已无痛，无泪，确切地说是麻木。


      佳清本来就是做生意的料，既使在导乡，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生活质量。


     海玲再次怀孕了，佳清果真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海玲，只要儿子一出生我们就回家，然后你就等着享清福吧，我会一生一世供着你。”收工回家佳清幸福的抱着海玲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啊？再过几天就五个月了，B超机就会扫描到宝宝的小鸡鸡，佳清，如果还是女娃怎么办？”“如果是女娃大不了再生一胎嘛，反正已经出来了，总不能抱个女娃回去吧？”海玲幸福的沉浸在佳清的怀抱里：“生儿子我是认真的，如果这一胎是个女娃，就打胎吧，我想好了。”这不正合了佳清的意吗？他只是怕海玲生气不好说而已，毕竟胎儿五个月后打胎对孕妇身体伤害是很大的。“海玲，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相信我，别多想了，睡吧！”



     那天收工回家，海玲做了好多好吃的，满眼都是幸福。佳清边洗脸边说：“海玲你是饿了吗？饿了可以先吃点零食，这些等我回来再做嘛，干吗亲自动手？”


     海玲从后面抱着洗脸的佳清，脸贴在他结实的背上：“佳清，如你所愿，这一胎是个儿子。”佳清转身一个公主抱：“海玲确定吗？你去过医院了吗？。”海玲使劲点头，满满的幸福感。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临产一周前他们回到了家，小女儿已经学着走路了。见到两个陌生人，索性奋力向奶奶爬去，大女儿不到三岁，幼小的年龄，对阔别一年多的父母，也深感恐惧，似乎在这一年多的时光，父母的容貌已经模糊，父母大包的零食并没有将她们吸引，而是本能地躲到奶奶身后。


       海玲鼻子一酸，眼泪就溢了出来。奶奶赶紧抱起老二，拉着老大对她们说：“这就是你们的爸爸妈妈呀，你们忘了吗？”说着把老二递给佳清，老二长得像极了佳清，当初刚出生第二天他们就走了，那个年代又没电话，连名字都没给娃娃起：“妈，给娃起名了吗？”佳清问母亲。“起了，本来叫引弟，可大家都嫌土气，就叫成莹莹了。”“真好听，谢谢妈，这是给你和爸买的衣服。”海玲把衣服递给婆婆。


         也许是路途劳累，第二天海玲便身感不适，佳清把孩子们交给母亲便将海玲送到医院。



     傍晚时分，在阵阵剧烈的疼痛中，海玲生下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儿子，全家欢喜！


      出院回到家，佳清主动去计生办交了罚款，顺利给儿子上了户口，取名天浩。



        那年正逢房地产高峰，撤乡建镇，佳清便干起了包工活，几年下来便成了村里的土豪，父母更是在村里扬眉吐气。而海玲虽然是有花不完的钱，却也有三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伴着，渐渐的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家的地早就送人了，她是全村，乃至全公社唯一不用种地的女人，过着乡下女人向往的生活。



      佳清在县城干工程。那天楼层封顶，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佳清满脑子都是海玲和三个孩子们的身影，他给他们买了好多玩具和吃的，穿得，还特意给海玲买了名贵的化妆品，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可办完这些却错过了回家的末班车。佳清便决定打的回家，他太想他们了！



       从县城到家乡有一小时的路程，佳清在车上眯了一会，想到即将要见到的妻儿，佳清笑了，心情无法掩盖的激动。




       “老板到了，你看这是否你家。”佳清睁开眼睛，天已完全黑了，但屋里的灯亮着，孩子们的嘻闹声加上温暖的灯光，久违的温馨涌上心头。付钱给司机，佳清快步走向屋子。



       推开门的瞬间，佳清傻眼了，海玲睡了，头发凌乱，好像好几天都不曾洗脸了。满地的尿布与带着宝宝粑粑了的纸屑，土炕上更加不堪入目，儿子满身的粑粑在炕上爬来爬去，大女儿头发已经很久没有梳洗了，在看电视，小女儿不知在吃什么，漂亮的脸蛋上只剩下一双如名字一般的眼在发亮，热炕将宝宝粑粑的味道散发在整个屋子里，佳清小心地迈过一个个带着粑粑的尿片，他想抱抱儿子，竟然无从下手，沙发上凌乱不堪，内裤，文胸，宝宝们的衣物应有尽有。


        佳清用笤帚，先把地上的尿片清理干净，又用热水给宝宝们洗了脸与头发，换了衣服，把吃得分给宝宝们，开始洗衣服，他们家是公社唯一一家有洗衣机的。


      等清理完一切，宝宝们都已各种睡姿甚是可爱，看着手表已是凌晨三点。佳清看着熟睡的海玲，第一次感到了陌生，甚至是厌恶，但只是一瞬间。他能想象出带着三个孩子的不易，但他无法想象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海玲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疲惫的佳清点上一支烟，靠在沙发上，猛吸一口，然后将烟气一圈圈缓缓打出，他真的无法想象日后的生活。闭上眼他轻轻的揉着太阳穴，以此缓解头痛与疲惫。


      哇哇的哭声，让佳清回过神来，儿子也许是饿了。海玲也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佳清抱着儿子：“佳清，你怎么这个时候回家了？”海玲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肥胖的身形，凌乱的发，她接过儿子：“佳清，这次能呆几天？”佳清苦笑了：“天亮最早的班车。”两人再无话。



       东方渐白，佳清踏着晨雾坐上了通往省城的第一趟车，自此便很少回家。他说不清为什么。每当夜晚来临，这个灯火通明的小县城是那么陌生，他很想孩子们，有时候也想海玲，但每当这时，他便会以抽烟喝酒来打发时光。


       那天做饭的大师傅家里有事不干了，来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给他们做饭。这位女子虽说四十出头但整个人很是干净利落，本该明天正式上班，但整个一下午便将工地的厨房收拾的焕然一新。


       佳清收工后看到厨房门开着，心里纳闷，就走过去。女人还在收拾，看见佳清进来便笑着点头：“老板好，我叫罗惠莲，明天起就由我来做饭，今天先整理一下厨房，老板需要什么吗？”佳清愣了：“哦，不需要，我只是过来看看门怎么开着，原来你没走，天快黑了，快回家吧。”说完便逃跑似的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佳清心跳得厉害。他想孩子们了，便往车站走去。



    佳清赶了末班车。熟悉的田间小道，熟悉的烟火，乡间熟悉的各种味道让佳清加快了步伐！推开门，海玲拖着肥胖的身躯靠在墙角看电视，孩子们跑得跑，爬得爬，屋里一片狼藉。“回来了。”海玲显得十分平静与疲惫。佳清笑了笑，孩子们也没有像由于他的回家而感到兴奋。佳清想抱抱儿子，可儿子却笑着向反方向爬去。


      佳清开始整理屋子。海玲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环境。“别弄了，一会儿又乱了，白干。”佳清无语，他还饿着肚子。他想喝口水，可暖瓶是空的，海玲似乎也并不关心他的存在。“我去妈那边看看。”佳清走出了家门。


      来到母亲屋里：“妈，你吃了吗？”母亲连忙起身下炕：“佳清，啥时候回来的？坐着妈给你做饭，荷包蛋面。”佳清的眼湿了：“妈，你别忙了……”话没说完母亲便进了厨房。



        “来，佳清趁热吃，打小你就爱吃妈的这碗面。”一碗家常面，两个荷包蛋，这就是母爱，家的味道。佳清吃的很香，感觉从未有过的香。和母亲聊了一会出门在外的父亲，母亲便催着他回去。说实在的，佳清实在不想踏进家门，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母亲几次三番的劝说他终究是回去了。



       再次推开门的时候海玲已经带着孩子们睡了，满炕的衣服，满屋子的凌乱，佳清把沙发收拾出来将就了一晚，他的烟伴着他，沮丧包围着他，他很是后悔回家，至少此刻很后悔。



       又一次踏着晨雾赶回工地，坐在大巴上望着渐渐消失的家，佳清很是嘲讽的笑了，家如今对他而言只是送钱的地方，他想不清楚他和海玲之间到底隔着什么，也不知道海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家不再有温暖，陪伴他的只有烟和酒。



        他有想过放弃这些年的拼搏和海玲共同陪伴孩子成长，可是三个孩子靠几亩薄田是无法成长的，就连快六十岁的父亲也东奔西跑的给人家干木匠活呢。佳清很迷茫，他开始怀疑人生，一遍遍问自己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佳清不再回家，节假日也一样。中秋节到了，佳清把月饼和钱托人带回家，一想到满屋子的狼藉他便不想回家。工友们几乎都回家了，有几个外地的也出去玩了。若大的工地，躺在简易床上，佳清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他想不出他们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洗洗衣服吧。这样想着他便起身行动。


       “老板，你怎么没回家？”不知什么时候罗惠莲站在了面前。“我还有事，你呢怎么没回家？”“我一个人，回去也没啥事，我帮你洗吧，反正我也没事。”说着便接过了洗衣盆。不知道为什么佳清没有拒绝。罗惠莲洗，佳清晾晒衣服。闲聊中得知罗惠莲丈夫在外地打工，儿子读中学寄宿学校。那天两人聊了很多，感觉很是投缘，天快黑了，他们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饭，还喝了酒。



       佳清醒来的时候，发现罗惠莲在身边睡得很熟，他蒙了，更加慌了，连忙起身穿好衣服。罗惠莲醒了，她冲佳清笑了。“对不起小罗，我喝多了，我……”“不老板，我也有错，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也不会让你负责。”说着便穿好衣服走了。



       佳清看看手表，凌晨一点多，他懊恼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往工地赶去。一路上怎么也想不起来吃过饭以后的事。满脑子都是海玲和孩子们，他很后悔没有回家。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佳清开始躲着罗惠莲。国庆节的时候他回家了。


     可推开门的瞬间佳清的心就凉了，家还是那般凌乱不堪，海玲和孩子们也没有见到他的喜悦。孩子们对他的生疏他能理解，可海玲的冷淡他受不了。他始终想不通海玲的改变，他甚至后悔儿子的出生，也许以前他们一直在一起，他习惯了承担一切家务，海玲便学会了享受，也许海玲一直就是这样性格，但以前的海玲至少会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但如今她连自己也懒得收拾，别说孩子们，更别提家务了。


      他开始整理乱糟糟的家。中午亲自下厨做饭，家里没有一点欢愉得气氛。下午佳清乘着末班车回了工地，他完全可以在家住一晚的，可那种压抑的气氛，加上海玲的冷淡他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


     第二年开春为了方便大女儿上学，他在城里租了房子，他想换个环境或许海玲会有所改变，也许他们只是缺乏交流而已，他也可以天天回家，孩子们渐渐大些了海玲会改变得。


     有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两个关系特别好的工友起哄要去看看佳清的孩子们，收工后他们备好了礼物，佳清顺便买了菜和排骨，有说有笑回到出租屋。


      就在推开门的瞬间佳清傻眼了，沙发，茶几，地上，到处一片狼藉，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他尴尬至极！连忙打着圆场：“孩子们小，家里有点乱，见笑了。”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迅速的清理，两个工友提着给孩子们的礼物不知道放那里。


      佳清迅速清理出沙发让工友们坐下，洗了茶杯，冲了茶，便去做饭。厨房更是凌乱，一天一家人的碗筷都摆在那里风干了，连锅也一样。佳清习惯了这一切。要不是工友们在家，他真想一走了之。可他耐着性子洗完餐具，做了饭菜。



       送走工友，佳清坐不住了，他边收拾边和海玲说：“海玲，孩子们乖的时候，你能不能把家打理一下，让孩子们有个更好的生活环境。”海玲坐着没动：“收拾完一会就乱了，再说这些不是一直由你打理吗？不是你说要供我一辈子吗？怎么，儿子给你生了，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嫌弃我，你知道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有多辛苦吗？你管过他们吗？当年的我也是有名的靓女，一连生了三个孩子变成这个样子，我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何况你呢。”海玲很平静的说着。佳清走过来耐着性子跟她沟通：“海玲我知道你辛苦，但你想想老家那些带着娃娃种地的女人，她们照样把家里打理得很好，再说她们有你这样的生活吗？想都不敢想吧，是你不自律而已，如果你真的太忙怎么会胖成这样，孩子们又怎么会脏成这样，家里怎么会乱成这样？”“够了，你不愿意看见这一切，就不要回家好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佳清无语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佳清所在的建筑公司要去外地发展，离家越来越远。



      在异乡，佳清工作之余常常喜欢独处。罗惠莲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视线，有时候佳清换下的衣服会被洗干净，整齐地放在床上。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默契。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一年佳清只是往家里寄钱，并没有回家，他不想回去，确切地说是不想去跟海玲吵架。年底工程结束，公司放假，各自回家。


        推开家门的瞬间一个茶杯砸向佳清：“去找你的老大妈吧，还回来干什么，滚啊，原来你喜欢老的，佳清，什么人不好找，你倒是找个年轻漂亮的，你找个老妈子来侮辱我，好吧，离婚，滚吧，我不愿再看见你。”孩子们吓得哭做一团，佳清不想解释什么，他累了，很累，很累！


      隆冬的夜很是寒冷，他不知道该去哪里。独自流浪街头，从头彻尾地回忆着他们的婚姻，他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更想不通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夜深了，清冷的街道只剩下路灯将他的身影托得很长，回去只有无休止的吵架，他只好去了宾馆。


       天亮了，按规定小段工头今天要去公司盯工算帐。佳清吃过早餐，便去了公司。可令他没想到得是海玲披头散发，带着孩子们在公司大闹，他赶紧上前拉住海玲：“海玲有事回家去说，你这样闹叫我以后怎么做人？”海玲一巴掌打在佳清脸上：“你还知道丢人，我在家生儿育女，你倒好在外面养老妈子，凭什么？昨晚去哪里了，又和老妈子去鬼混了吧？呸！走，现在就去离婚，不离我就死给你看。”说着便去撞墙。佳清慌了，拉着海玲妥协：“好，离就离吧，可孩子们怎么办？”“两个女儿归我，儿子归你，让你的老妈子去给你带吧，从此后你我互不相欠。”


       在海玲的闹剧下家就这样散了。佳清带着天浩回到老家，这个年，由于一下子少了三个人而甚是冷清。公司佳清也没脸再去了，海玲不让他去见两个女儿，永远不允许。他打算去外地，从头开始。


      等孩子开学的时候，佳清给母亲在县城租了房子，安排好了天浩的学校和补习老师，便打算出门。晚上大女儿来了，她已经读六年级了。大女儿带来了海玲再婚的消息。对方是个农场老板有个大学毕业的儿子，他们打算去香港旅游结婚。佳清无语！夫妻一场，他只希望海玲与孩子们余生安康吧！


      时光在不咸不淡中过了五年。这期间佳清父亲得了肝癌去世了，佳清托人带了信请求海玲让两个女儿过来送爷爷最后一程，可女儿最终也没回来过。今年夏天，母亲得了糖尿病，儿子也面临中考，佳清回家了。算算大女儿该高考了，一抹嘲讽划过佳清的唇角，如今两个女关他什么事啊，她们现在的父亲是大老板啊！



     整个假期佳清都在为母亲的病奔跑于医院与家之间。由于治疗及时，母亲病情稳定，儿子也顺利考入高中，安排好一切佳清打算出门打工。大女儿来了：“爸，我考上了大学，可是我妈没有学费。”说着将头低了下去。佳清很奇怪：“你现在的爹不是很有钱吗？你妈怎么会让你来找我？”“爸，对不起两年前我们就被他赶出了家门，我妈死活不走，他给了我们一笔钱，可这两年我和莹莹上学，妈也打不了工，早就花完了。”女儿红着脸，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这是他早就料到的结果，海玲不自律又懒惰，如果认识不到自己的缺点，谁都不会包容她。如果当初她不那样闹，毕竟海玲为她生了三个孩子，为了孩子们佳清会包容她走完这一生，可她从来认识不到自己的缺点，只想靠着别人生活，绝无可能而言！想到这里佳清只有深深的一声叹息！只是苦了孩子们。



        佳清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狠狠地吸着，孩子们是无辜的，书还是要读的，当初要不是海玲闹到公司，他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家或许也不会散，父亲也许不会故去，孩子们也不至于姐弟分离。可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日子还得过下去。



        第二天佳清回到老家办了信用贷款，把学费给了女儿：“好好学习，照顾好莹莹和你妈，生活费爸爸会按月寄给你。”女儿哭了：“爸，你和妈妈合好吧，妈妈常常念着你的好。”佳清摸着女儿的头：“好好学习，大人的事你不懂。”


       处理完一切事物，佳清踏上北去的列车。为了母亲和孩子们他必须去打工，家乡在列车的长鸣中渐行渐远，他掏出烟盒，习惯性的点燃，烟气将他环绕，他很累很累，但必须坚持！



         

草舍煮字

活着到底为什么？为了幸福。那么是有了钱就幸福，还是有了儿子就幸福？现在儿子和钱都有了，跟儿子和钱过为什么还不幸福？
没有精神生活的物质幸福，和牲口要的也差不多。

王排

青茐妙龄---青葱
天亮了，按规定小段工头今天要去公司盯工算帐。佳清吃过早餐，便去了公司。可令他没以后怎么做人？”---没  ？

突然有事了，明于再来学习。

小平_gMTT8

         《活着到底为什么？》很好的一篇小说，很好的一个社会话题。环境改变着人，人在生活中挣扎。或被生活淘汰，或在困惑中奋进，......


       此篇叙事通畅，版面干净，人物突出，事理清楚，问题接地气，耐寻味。
不错！先加分支持。

露渊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2-3-7 10:01
活着到底为什么？为了幸福。那么是有了钱就幸福，还是有了儿子就幸福？现在儿子和钱都有了，跟儿子和钱过为 ...

是啊，人活着就是自我完善的过程，如果没有自律永远没有幸福可言。向老师问安！

露渊

王排 发表于 2022-3-7 10:04
青茐妙龄---青葱
天亮了，按规定小段工头今天要去公司盯工算帐。佳清吃过早餐，便去了公司。可令他没以后 ...

已改正，谢谢老师指导，是丢了一句，总之是粗心了，已补上了，垦请老师指导，问安！

露渊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2-3-7 10:10
《活着到底为什么？》很好的一篇小说，很好的一个社会话题。环境改变着人，人在生活中挣扎。或被 ...

谢谢老师鼓励，总感觉还是没有写出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感觉，但又无法表达，垦请老师指导，再次感谢老师！

邱天

生活，怎么生活，很接地气的一个话题，是小说创作的源泉。

学习了。问好作者！

露渊

邱天 发表于 2022-3-7 14:22
生活，怎么生活，很接地气的一个话题，是小说创作的源泉。

学习了。问好作者！

邱老师客气了，向你学习是我的小小心愿，问好老师，垦请指导。

王排

活着到底为什么 ------很好的设问，题目很大，但要得到一个好的答案只怕很难。
人的一生就围绕着这个问题，有的人活着就是享受锦衣玉食，有的人一出生就是一地鸡毛。有的人活得高尚，有的人活得卑鄙。

作者试图通过海玲、佳 清的婚姻生活来进行一种活法的解答， 用了心，也动了情，特别是对佳清最后的处理，我认为塑造比较成功，毕竟在这样的年代里，这样的家庭氛围下：他为了母亲和孩子们他必须去打工，他很累很累，但必须坚持！尽管活得很艰难，他能坚持对家人负责，还算是一个男子汉。当他经历了世间百态，看遍 活的真相，还发现总有热乎的日子和人，说明人间值得。

此篇作品比较有现实意义和社会意义，对当前婚姻状态的探索比较有心得。
学习欣赏了楼主大作。祝写作愉快，创作丰收。

王排

另外，说句悄悄话：别叫我老师，我是来向各位老师和文友学习的。

邱天

王排 发表于 2022-3-7 16:12
活着到底为什么 ------很好的设问，题目很大，但要得到一个好的答案只怕很难。
人的一生就围绕着这个问题 ...

很给力！支持您申请“梦游太虚”版主！

草舍煮字

露渊 发表于 2022-3-7 13:08
是啊，人活着就是自我完善的过程，如果没有自律永远没有幸福可言。向老师问安！

这一篇依然是对现实生活的提炼然后客观表述，重点在于暴露现实问题，而不在于分析原因和提供答案。
生活的答案不是唯一的，交由读者去思考。

王排

邱天 发表于 2022-3-7 19:28
很给力！支持您申请“梦游太虚”版主！

谢谢邱老师如此给力支持，向您 学习，向大家学习。

露渊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2-3-8 09:19
这一篇依然是对现实生活的提炼然后客观表述，重点在于暴露现实问题，而不在于分析原因和提供答案。
生活 ...

老师所言极是，浮世万千，有的人追求名利，有的人重在踏实，而有的人则为责任终其一生戴着面俱。人生如书，如戏，各尽其能的经历着，演练着，问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