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彦林 于 2023-1-27 10:56 编辑
为贫困村的蝶变“立传”
——周二军长篇小说《旧面记》阅读札记
青年作家周二军的新著《旧面记》由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发行，是今年岁首陇南文学圈的又一件喜事。《旧面记》呈现地处大山深处的旧面村在驻村第一书记的倾情帮扶下，迅速摆脱困扰村民多年的贫困问题并跨越至“小康”这一翻天覆地的“蝶变”，从而在社会主义新征程上继续书写着乡村振兴的新篇章。在我有限的阅读视野中，《旧面记》是武都区首部聚焦精准扶贫、脱贫攻坚的长篇小说，作者周二军不仅开了历史先河，还填补了一项历史性空白，真心为他感到欣喜。遵照作者之嘱进行了仔细阅读，有几点读后感与诸位分享交流。
第一，聚焦精准扶贫，展示贫困村脱贫攻坚战中的“蝶变”
《旧面记》的主题基于“记录扶贫故事，传播扶贫声音”——体现出鲜明的时代性、政治性——时代性指故事发生的时间在新世纪，尤其是近几年；政治性是指题材锁定“脱贫攻坚”这一伟大工程，尤其是紧密勾连这个硬性要求——这两点更能体现作者在选材上的眼光，以及作者捕捉素材的敏锐感和作为作家的责任担当——为贫困村的蝶变“立传”，为驻村帮扶第一书记“塑形”，记述发生在脱贫攻坚波澜壮阔过程中的可歌可泣、感天动地的故事。《旧面记》写的是青年女干部陈曦驻扎贫困开展帮扶工作的经历。她是市环保局办公室副主任，临危受命被派到洛河镇旧面村担任第一书记，其身份比较特殊：从小父母离异，又受过意外伤害，二十八岁还是未婚的“大龄剩女”，性格多愁善感、抑郁多疑；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看到许多贫困景象，不再为小忧伤而难过，真心实意的为脱贫工作想尽一切办法，多方求助、不停奔忙，使旧面村如期实现了“两不愁三保障”目标，让昔日的穷乡僻壤摘掉了“贫困”的帽子，迈进与新时代发展同频共振的“小康社会”。“脱贫”是长篇小说《旧面记》中最重要的“核心点”和“关键词”，也是作者周二军在近十八万字的书写中极力追求的终极目标。十二章节的内容紧密围绕“贫困”换成“新颜”这个发展过程进行精心演绎，对这个过程浓墨重彩地进行渲染、铺排和描写，为突出这部长篇的主题思想和故事情节的发生、发展和结局而服务。周二军不仅耗费了时间和精力，也投入了很大的才情和心血，尤其是多次深入贫困村实地采访和收集资料，令人感动。如今，他“亲生”的这个孩子，确如他所说：“也有人喜欢哩！”——达到了这一点，他的长篇小说《旧面记》就有存在的理由和必要！
第二，有序推进情节，全面展示旧面村脱贫攻坚的“壮举”
《旧面村》讲述贫困山区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庄在脱贫攻坚的大潮中发生的故事，其典型意义在于：一，紧跟时代步伐，把准时代脉搏，聚焦社会变革的重大事件，反映陇南大地上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精准扶贫的故事，“旧面村”不仅是众多贫困村的代表，其脱贫历程也是诸多贫困村的缩影和写照，作者以小见大、以点带面地放大效应，做法值得肯定；二，紧扣主题要旨，关联具体要点，以聚沙成塔的耐心和细致，把实施“三不愁两保障”的要求贯穿到村人生活的点点滴滴，不但突出了现场感、直观感和带入感，而且增强了艺术的真实性、情趣性和感召性，把“政治”和“艺术”做了较为妥贴的嫁接和融和。作品抓住重点地记述“旧面村”在帮扶队第一书记陈曦带领，镇政府联村干部张海涛的协助，村支书刘明礼等村干部支持，全村群众的齐心协力大干实干之下，偏远闭塞、交通不便、贫穷落后、生活苦焦的“旧面村”在短期内迎刃解决了诸多问题，摆脱多种困扰，竭力迎头赶上，演绎了一场追求“三不愁两保障”的豪迈之歌。在贫困户的选择上，以丈夫车祸致残的小菊、患有小儿麻痹的青红、身残志坚依靠手艺谋生的青云、出门打工维持家用的青霞、孤寡老人刘明佛、自学医术的“一只手”清河、给孩子治病花光积蓄的青山、好吃懒做的“刺儿头”青树、儿子不愿赡养的老人六斤等家庭作为不同致贫类型的家庭，把“一户一策”的扶贫措施落实到具体帮扶实践中。在全面掌握情况后，陈曦、海涛、村干部们开展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帮扶工作，接通自来水，新建学校，整治卫生环境，关停采石场，依托自然优势发展乡村旅游，开办农家乐，发展茶园产业，成立养猪、养鸡、中锋养殖等专业合作社，创建草莓园、中药材种植基地等，增加贫困户的经济收入，并借助东西协作和互联网电商，一步一个脚印地把旧面村带入“全面小康”的新时代，这不仅符合当下的时代特征，还艺术性地展示了脱贫攻坚的工作特色。在某一个方面实施前，作者几乎都预设了悬念和“引爆点”，如：在修建洛河镇到旧面村的“通村公路”前，预设了陈曦过河落水、崴脚等事件，从侧面反映道路的难走。在整治聚众赌博不良现象时，预设了原村主任热衷赌博的“触发点”等，这些情节的安排也是因果关联和以儆效尤的考量。
第三，精心谋篇布局，体现作者写作长篇小说的“匠心”
《旧面记》在构思、谋篇和布局上多处体现出作者的匠心，村名“旧面”的涵义是：一方面，有陈粮才会有旧面，有陈粮就富裕；另一方面，旧面貌换成新容颜，寓意“贫困落后”换成“全面小康”。主人公姓名陈曦的谐音，隐含希望和曙光，把她的童年设定在“旧面村”，村支书是她的“生父”，也是作者有意为之，更是出于增强故事丰富性的智慧之策；也有利于“二十年前”、当下和脱贫后的比照，为更好突出脱贫攻坚带来的巨大变化打伏笔、做铺垫。“双线”推进故事情节，体现出作者安排故事发展的巧思，“明线”讲述市环保局派驻旧面村第一书记陈曦扎根贫困山区亲历亲为开展帮扶的故事，依托多个小故事串联出旧面村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巨大变革，较为突出地塑造了个性鲜明、品性坚韧，纯洁善良、心怀悲悯，爱恨分明、敢作敢为，积极肯干、道德高尚的青年女干部的形象；“暗线”穿插讲述二十八岁的大龄女青年陈曦，在遭受情感伤害与爱情失之交臂的“自卑忧郁”的心境下，和洛河镇政府联村干部张海涛在帮扶经历中，俩人逐渐碰出了爱的火花，并随着帮扶工作的全面开花和成果日益丰硕，互表心迹关系更加亲密无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两条“主线”的交错，在打好“政治牌”的同时，以“情感牌”给予补充，达到既揭示文本的中心思想，又增强作品感染力的“双赢”之效。善于运用描写，有利于营造人物出场的外部环境，也有利于展示旧面村优美的自然风光和独特的民居特色，呈示当地旖旎景色和丰沛的可利用资源，这样的实例随处可撷；另一方面，较好地运用了心理描写反映主人公，尤其是陈曦的心路履痕和情绪变化，沉潜进她的内心世界揭示其对生活、使命、人生和爱情的认同感，尽管在这个点上笔墨挥洒过于谨慎，但毕竟有了自觉。在人物关系变化上，把陈曦“生父”与离别二十余年的妻子（陈曦生母）的“邂逅”安排在“生母”患肺癌晚期去世前，颇有“悲壮”、“苍凉”感；把陈曦对海涛结婚的承诺设置在海涛于危旧房拆除过程中小腿受伤坐上轮椅后，把婚礼现场安排在旧面村文化广场上等，体现出情节预设的“高明”之举。以人物的矛盾冲突揭示人物品质，也得到较好应用，如：采石场关停引发工人闹事，反映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冲突；以市环保局干部给贫困户给钱和开办农家乐引发纠纷的事，反映个别农民自私自利和根深蒂固的劣根性，体现出作者在情节推动和更贴近生活本色的考虑。此外，地域特色和历史文化的渗透，也是这部长篇中不可忽略的亮点。
当然，这类题材的写作难度可想而知，如何处理的“现实性”和“艺术性”是“二难之境”，如何把握二者的和融和度也是考验作者把控重大题材中的“政治性”和“文学性”的重要指标。综合来看，作者赋予《旧面记》的使命已经实现，也符合命题写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但从艺术审美的视角审视，《旧面记》也有存在一些瑕疵：一是情节推进较平实，缺乏波澜起伏、一波三折的变化，期待的高潮部分未能出现，如：旧面村脱贫摘帽后应有全村热烈欢庆的情景和贫困户喜极而泣等场面，把特写镜头、全景式呈现相结合则更好；二是故事的演绎未能更好地勾连文本，在本该激发“泪点”和出现宏大场面的地方，仅是粗线条的勾勒或者简略性叙述，错失引发读者感同身受之机，如：陈曦生父刘明礼和分别二十多年的妻子见面的情景，没有把两人各自内心的情绪和神情、语言、动作等进行细节描写，没有抓住凸显人物性格和心理活动的节点；三是尽管融入了地域性元素，但没有把特色做亮、优势做优，如：在处理穿插性材料上，不要把“参照系”（如阳坝等地）的状况直接说出，而是在特色产业发展中进行“替代”，能更好地体现脱贫攻坚的绩效；在村民形象的刻画上典型性较弱，最好集中塑造一到两个人，而且从肖像、表情、动作、神态、语言和行为等方面深挖细究，更好地增强语言的独特性。不过，对于首次操刀就写出洋洋十多万字的长篇，而且是受主题限制“戴着镣铐跳舞”的作家周二军来说，《旧面记》正式出版已属不易，我们不能过于苛刻和过分挑刺，应该给予鼓励的掌声。因此，在为《旧面记》的出版谨表恭贺之际，也期待周二军以此为新的起点，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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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5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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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3-1-25 21: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