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恋情

陌小雨

　　　夕阳下的恋情
　　
　　文/陌小雨
　　
　　一、
　　
　　2011年的秋天，厦门还是那样暖和，没有北风雕琢过的痕迹。大街所过之处，依然是衣着单薄的行人。当然也有长腿丝袜，诱惑着许多暗处不怀好意的目光。美女虽然美，可是李郁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像一个木乃伊一样向前走去，心情低落至极。他从湖南跑到云南，从云南追到福建，为了一个女的，像一条猎犬一样寻着一丝气味就来到了厦门。厦门何其大，满满的全是灯红酒绿，十几层的高楼大厦，来往形色各异的行人，走走停停的车辆，彰显了城市的繁华。
　　
　　李郁毫无头绪的在厦门四处寻找，可无论他如何寻找，那个女孩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只有一堆堆陌生的面孔在他眼前晃过，然后又消失在人潮里，透明的不能再透明。李郁找了很久很久，觉得她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都去找了。然而越找越失望，越找越心烦。他很沮丧，自己花费了那么大精力的恋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欢喜，什么也没得到。
　　
　　都说夕阳下的恋情就跟老旧的桥梁一样，总有一天会轰然倒塌。会像生命走入尽头的老人一样，在弥留之际苦苦挣扎，总想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留恋活着的美好时光。李郁也一样，总想着和小勉以前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总想着那些你侬我侬相处的美妙日子，时光旅程。
　　
　　现实终究不如理想，我们想获得的一些东西，它总是经历一层层磨难，而磨难的尽头却是深渊，让你手足无措，乱了方向。而此时，李郁就走在深渊的边缘，他有可能掉下去，陷入万劫不复。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远方，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一轮红日慢慢伸了出来。
　　
　　二、
　　
　　事情回到几个月前，李郁送小勉走的时候，时值盛夏，到处一片绿茵，充满活力。夜郎人都喜欢栽树，一排排葱郁的树木连接着天空，铺天盖地。走近一看，树干连着树枝纵横交错，正慵懒地伸出一个个嫩芽，迎风招展。那姿态，像极了婀娜多姿的少女翩翩起舞，又像风韵犹存的少妇微微掀起裙摆。可惜的是，这一切的美景不过镜花水月，小勉没有时间和李郁继续欣赏下去，她明天得走，得回老家。李郁多想小勉能留下来，像这树木一样，永远陪着李郁；像这树木一样，永远屹立人间，扎根夜郎。
　　
　　夜郎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小城，是通往西南的交通要道，是遏制西南藩王的咽喉要地。在古代，夜郎国出现时，一度有着夜郎王居住，留下许多名胜古迹。夜郎不大，却住着苗侗汉三族，主要以农耕为主。由于地处山区，植被茂盛，小小的夜郎被一片片群山围绕着，夹在一片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里。可就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却没能留下小勉，没能延续他们的爱情故事，没能在这里传下佳话。
　　
　　山里穷，是这山里人一直无法改变的命运。他们也想过上好生活，想娶个老婆传宗接代。可地处偏远地带，交通不便，制约了山里人的发展，所以山里许多人都没有娶上媳妇，光棍一直打到二十五六，有的甚至三四十都没有一个婆娘。李郁也二十好几了，家里一直催，想让他讨个婆娘，这样彼此间也有个照顾，还能为老李家延续香火。李郁好不容易谈个对象，还没热火几天，就匆匆忙忙被小勉家里来电话说叫她回去。
　　
　　云南德宏的方言，李郁听不懂，但从小勉电话里的争吵声中，听出了不对劲。电话挂断后，李郁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小勉回答说母亲病了，让他回去一趟。小勉不愿意说，李郁也不好继续追问，两个人沉默地走着，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三、
　　
　　小道上，路两边的林木疯长着，将一条道铺到尽头。巨大的树枝正向路中间延伸，遮去了午后毒辣的阳光。而此时，李郁正牵着小勉的手，相互依偎地走在一条铺满青石板的路上享受着最后一天的温存。明天，小勉就要回老家了，回去生她养她的家乡，回去爸爸妈妈的身旁。
　　
　　延着小道，李郁和小勉走着弯弯绕绕的小路，一路向上爬。每爬一步，李郁心情就“咕咚”几声。他知道，明天就要和小勉分别了，至于什么时候再见，那就要看天意了。其实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小勉的家人这么急着把她叫回去，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而绝不是她母亲生病那样简单。
　　
　　李郁想不了那么多，今天是最后一天，他得把最后一天过好。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驱逐掉那一些不该有的负面情绪，笑着又和小勉开起了玩笑。
　　
　　夜郎谷有一座榫卯结构修建的古塔，塔身雄伟壮丽，屹立在山顶。古塔一共七层，顶部塔尖直耸云霄，像一个伟岸的卫士一样，守护着群山，也守护着夜郎。通往山顶古塔的石板成阶梯状，往上爬需要费不少力气。小勉身体柔弱，走一段路就累了，李郁就背着她走。
　　
　　小勉身形不是很高，可凸凹有致苗苗条条。尤其是骨架小，捏起来肉肉的，不像有的女生就剩一层皮。感受着小勉身上传来的柔软，李郁早已心猿意马，还故意腾出一只手，轻轻拍在她的美臀上调侃着她，说些不着边际的黄色笑话。看到李郁故意捣乱，小勉掐着他的肩膀肉就一顿乱拧，疼得李郁“哇哇”直叫，连连求饶。
　　
　　山不是很高，爬了没半个钟就爬到了山顶。此时一眼望去，整个夜郎县城都尽收眼底。在古塔跟前，李郁将小勉轻轻放下，转身一把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嘴唇悄无声息地吻了上去。
　　
　　夏天的风徐徐吹过山顶，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脸庞。轻风吹动了群山的树叶，也将小勉的秀发缓缓吹起。李郁一只手搭在小勉的后背上，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年轻人的世界胆子真是大，也不怕有人撞见。
　　
　　正当小勉激吻的时候，一缕秀发刮到了她的脸上，她急忙抽出一只小手理了理那缕乱发，又继续半仰着头，眯着眼配合起李郁的索取。她也知道，自己这一回指不定就回不来了，她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弥补眼前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父母之命不可违，她必须得回去一趟。
　　
　　天公似乎也很作美，一朵白云飘了过来，太阳公公顺势躲进云层，不再看地上两个没羞没臊的凡人。古塔仍然站在那里，避无可避。而此时空旷的山路上没有一个来人，正好随了他们的意。若是这时有一张床，只怕是要沦丧道德底线。好在他们浅尝即止，没有过分进一步深入，只是衣裳略显凌乱。
　　
　　明天你就要走了，好舍不得你！停下激吻的李郁撩拨着小勉那刚烫染过的直发，温柔地说着。小勉微微停顿了一下，扣上了刚崩开的扣子，缓了缓潮红的俏脸，盯着李郁回答说等她妈妈病好了就会回来，让他别担心。希望她老人家快点好，这样我们就能早日见到了，李郁盯着远方喃喃自语。会的，别担心，也就回去几天。小勉将头微微靠了靠，依偎在李郁怀里，侧着脸看着这个她待了好几天的城市。你说的哦，别反悔，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李郁一脸坏笑地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你好坏！就不怕人看到，小勉嗔怪地瞪了李郁一眼。没事，这里又没人，李郁厚颜无耻地又加大了几分力道，弄得小勉浑身燥热。
　　
　　天公作美人不作美，这时路上出现了两个大龄的老人，正慢吞吞地朝这边走来。看到有人来，李郁急忙收回了手，揽着小勉的细腰往另一条路走去。
　　
　　四、
　　
　　玩了一下午，李郁和小勉才在夕阳的护送下回到了街上。那夕阳照着俩人的身影，越照越长，直到彻底消失在地上。到了街上后，他们买了一些路上用的必须品，矿泉水、面包、饼干、泡面等。夜郎虽然不大，可街上却热闹非凡，许多商贩早早就出摊了，将店铺外围得满满当当。
　　
　　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中国人的情人节。此时街上已人来人往，挑礼物的挑礼物，卖东西的卖东西，到处都是小姑娘们乱窜，声音嘈杂。七夕少不了玫瑰花，那是送情人们的礼物，也是表达爱意的象征。而卖玫瑰花又怎能少得了小姑娘们呢？只见她们一路蹦蹦跳跳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目标，用孙悟空火眼金睛般的眼神挑选着路过的行人，两只眼睛贼亮。
　　
　　每年的情人节，都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的时候。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那些奔放的少男少女们，正一对对地漫步在大街上，呢喃地说着悄悄话，也许今天客房必然爆满。这么好的日子，有人有情，有人送花，鬼灵精怪的小姑娘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刻。恰到好处地献上一束玫瑰花，正好火上浇油，添柴烧火煮饭。促成他们好事的同时，也让自己小小赚了一笔。
　　
　　李郁也迎来了一个小姑娘，买了一束玫瑰，送给了身旁的小勉。俩人一路逛着，不知不觉天也渐渐黑了下来。玩累了的两个人终于决定要去开房了，他们订了一个豪华的酒店，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足够俩人折腾。吃过晚饭，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向酒店走去。
　　
　　夜晚，华灯初上，在身体荷尔蒙的刺激下，李郁和小勉很快滚在了一起，激情四射地玩起了成人游戏。时钟就挂在墙上，嘀嗒嘀嗒地走着，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吃完宵夜又继续回来，等着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才在畅快淋漓中沉沉睡去。
　　
　　当闹钟响起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在又经历一次枪林弹雨后，他们才匆匆走进浴室洗漱起来，然后下楼吃饭，上楼缠绵。大约中午的时候，就退了房往火车站而去。
　　
　　五、
　　
　　小勉走了，再也没回来。她说她父母不同意，把她关在了家里，李郁焦急不已。没多久，又接到小勉的电话，说忘了她，她家不会同意的，已经给她介绍了对象。听到这个消息，李郁如五雷轰顶，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他无助，恐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跑到夜郎谷山上痛哭了一场，哭到声嘶力竭。他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像死狗一样躺在山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郁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失魂落魄，找不到一个正确的方向。他想小勉，想和她在一起，想跟她生儿育女，想一辈子白头偕老。然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一切都在向着坏的方向发展。
　　
　　为了安慰李郁，小勉几次三番说会偷跑出来，和他永远在一起。可事情的走向却事与愿违，她没能跑出来，家人看得更紧了。最后，小勉的电话越来越少，直到没有了她的消息。没有消息是最可怕的，远在夜郎的李郁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班也没法上，和老板请了几天假，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李郁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很多条QQ消息，然这些信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一丝回应。联系不上小勉，李郁决定辞工去云南找她。他要解救她出来，他要跟小勉的家人说，会一辈子对她好。
　　
　　李郁辞了工，买了一张火车票，提着个行李箱就踏上了通往云南的列车。
　　
　　火车上，大包小包塞满了许多行李，过道上，到处都站满了人，连座椅下面都没有放过，非常拥挤。有时路过的餐车，叫半天才有人反应，挪腾地方让它通过。李郁买的是坐票，可即使如此，连个伸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屈着膝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绿皮火车的年代，全车都是臭烘烘的，大人小孩的叫骂声，说话声，掺杂在一起，乱哄哄的。
　　
　　李郁没有任何心情，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窗外，似乎是在看景，似乎又没在看。火车轰隆隆地响过不停，每响一下都震碎了那个伤心的乘客，震碎了那个千里寻爱的男人。下了火车后，李郁又换乘公共汽车，颠簸了五六个小时，才在小勉所在县城的车站下了车。
　　
　　小勉家乡的县城很破旧，远远地看不到一栋高一点的建筑，全是二三层美式砖混结构。李郁进了县城后，小勉来信息了，说她已经不在老家，去了亲戚那，让李郁不要去找她。不要去找她？心情失落的李郁听出了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这是要剧终了。他望着这个陌生的小城，绝望的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在简易的街道上，如行尸走肉般向前一直走去，也不管东南西北。
　　
　　李郁不知走了多久，抬头一看，已然到了一座山上。而山顶处出现了一个庵堂，几个大龄的尼姑正在庙堂里打扫着卫生。看着庵堂的大门内，李郁好羡慕她们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心痛，更没有烟火的嘈杂，清净而安宁。没有地方去的李郁，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庵堂走去。他想去问问神仙，为什么小勉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不能一起白头偕老。
　　
　　庵堂是一个四合院形状的庙堂，高大雄伟的建筑，粗大的柱子油光发亮。庵堂里有许多供奉，坐着一个个天上的神仙，每一个神仙都透着庄严的宝象，面慈目威。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出现在了李郁跟前，阻去了他的去路。
　　
　　男孩叫金盛，金子的金，茂盛的盛。他问李郁是不是来上香，李郁回答他只是随便走走。看着李郁拉着个密码箱，男孩很快猜出了李郁的状况，于是大胆说出是不是没地方去了，如果愿意，可以在庵里住几天，顺便跟他做个伴。被人击中心里的想法，李郁也没拒绝，跟着金盛就走了进去。
　　
　　金盛的姑姑是庵里的主持，总揽着庵里的大小事务。为人随和，面慈目善。胖胖的身材，肉肉的脸，一串大号的佛珠垂挂到肚皮上。除了大号佛珠，手里还捏着一小串佛珠，单掌立于胸，挺有几分菩萨的风范。
　　
　　见过金盛的姑姑后，金盛就带着李郁四处参观，边走边介绍，那熟练程度不亚于一个旅游观光的资深导游。按说云南人都比较黑，可金盛却白得很，细皮嫩肉的比李郁还要好看。年轻人都有共同语言，很快！聊着聊着俩人就熟络了起来。
　　
　　李郁在庵堂里连住了几天，听了几天她们的念经诵佛。听到精髓处时，总有一股想出家的念头，想置身于红尘之外，静坐修心。为了佐证自己的想法，李郁去问了金盛的姑姑，问她这里还需不需要人。庵堂主持告诉他，庵里招女不招男。见李郁疑惑，主持又耐心地给他讲解，出家是不容易的，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长久的修身养性，耐住寂寞，这份定力非常人所能及，也很辛苦。再说要想放下尘世的一切，还需经得父母的同意，不然一切皆不可能。听着主持的耐心开导，李郁也知道，自己父母是不可能同意的，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他想让自己静一静，除去心中的执念，回归正常的生活。
　　
　　这几天时间里，李郁一直在庵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劈柴火，煮斋饭，打扫卫生等。几天时间里，小勉也没有来消息，也未打电话，像人间蒸发一样。
　　
　　李郁每天都有在空间里写日志的习惯，也会去小勉的空间里看看她的动态，关注她的每一条消息。也是在这个时候，李郁发现了一条线索，小勉的IP地址显示在厦门。看到这个IP地址，李郁欣喜若狂，很快订了去往厦门的火车票。告别了金盛后，李郁就踏上了开往厦门的火车。
　　
　　六、
　　
　　李郁到了厦门，先租了间房子，安顿好生活用品后，就开始寻找小勉。厦门太大了，这样一座几千万人的城市里，想找一个人很不容易，和大海捞针一样。即使如此，李郁还是不死心，他每天一条街一条街地逛，逛完了又去下个区。李郁找了一个多月，也没能找到小勉的任何踪迹。很快！一两个月过去，李郁带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他得先找一份工作，好让寻找继续维持下去。
　　
　　厦门的工作还是很好找，到处贴的都是招聘广告。李郁瞄了一眼，便将电话拨了过去。很快！一个女生的声音便告诉他礼拜一需要准备的资料和面试的时间。几天后，李郁如愿以偿地在大润发商场里做起了销售。由于工作离住的地方特别远，李郁搬了新家，租住在离大润发不远的一个社区里。有了工作，就有了希望。李郁的工作是负责家电区的明基相机，一个普通的导购员。李郁本来就做过销售，对于这一行也轻车路熟，很快就进入了角色里。
　　
　　大润发人来人往，人流量很大，生意也很红火。
　　
　　然而好巧不巧，李郁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购物中的小勉。看到小勉，李郁激动的心情，心脏“砰砰”直跳。跳着跳着，一滴眼泪忍不住就挤出了眼眶。正当他准备悄悄抹去眼泪时，突然！小勉身旁出现一个二三十岁的壮年男子，夹着一个公文包，一副老板的模样。看着两人并排地走着，李郁心里酸得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在胸腔里岔了气。
　　
　　正当李郁手足无措时，他们却走了过来，慌得李郁急忙蹲在柜脚，头埋在货物堆里不敢看他们。很快！他们转身走了，李郁才敢抬起头站了起来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久久未能平静。
　　
　　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得尝试放下，他知道心爱的姑娘已经不是之前的姑娘，剧情已经发生了改变，该到剧终的时刻了。他准备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重新生活，尽量忘了小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下早班的时候，李郁就一个人悄悄溜了出来，满社区找。他想去看看，看看小勉的生活过得好不好。经过几天的寻找，他终于在一棵老榕树底下看到了小勉和那个男子的生活状况。看着他们炒菜做饭冒出的烟火，李郁知道，小勉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和自己再无任何关系。
　　
　　好好生活吧！我会忘了你的！躲在榕树下的李郁悄悄抹开眼泪，喃喃自语。李郁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他们的灯光暗了下去，才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这几天里，李郁每天都会来看，以泪洗面，用酒精麻醉自己，浑浑噩噩的狼狈不堪。
　　
　　直到有一天，小勉突然发来了信息，说在大润发看到了我，发了一堆对不起道歉之类的话。李郁回信息说想见她一面，小勉答应了，约在三天后下午的图书馆旁边见面。
　　
　　小勉如约而至，李郁却等了很久。见面后，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两人就默默地往郊区而去。一路上，似乎缺少了些什么？俩人都很少说话，只是延着偏僻的路线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郊区。
　　
　　俩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这时，还是李郁首先打开了话题，询问小勉最近过得怎么样？而小勉的回答是也就那样，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只是经常吵架。听到小勉说吵架，李郁就焦急地追问了一句，问她有没有打她。得到放心的答案后，气氛很快又陷入了沉默中。
　　
　　又走了一段距离，李郁终于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再抱一次小勉，就当最后一次别离。小勉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答应了李郁的要求。就这样，李郁轻轻将小勉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这一抱，今后各走各道，从此再无交集。正当李郁要吻下去的时候，小勉突然挣开了束缚，慌乱地退到一边，愣在那里。
　　
　　分手总是很快，没有过多的桥段，没有争吵，一切显得那么平静，就像没有发生过恋情一样。李郁是一个注重内心归属的一个人，不强求，不死缠，尊重每个人的想法。他知道留住一个人，如果心都已经飞走了，那么留下的这个人又有何意义？即使留下，也不过徒添烦恼，何不尊重她的想法，放她游归大海去享受她想要享受的生活。爱并不是一定要占有对方，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这种爱伟大而奢华，是真正意义上的爱。
　　
　　冬天的夕阳冰冷地照在大地上，透出一种诡异的光线，那光线斜斜地射在人脸身上，一点一点地将两个黑影拉长，将黑暗模糊地扭曲在地平线上。小勉走了，拦了一辆路过的摩的，坐上车走了，只留下一个彻底死心的男人呆呆地杵在夕阳下，等着剧终的字幕。也许这一刻，他醒了，却也剧终了……

何叶叶

恋情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不是天堂就是地狱，在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中，许多人很难控制自己的理智。而文中的主人公，在历经一段真挚的爱情后，出于某种原因而不得不理智地放弃这段感情，属实难能可贵。从文中主人公李郁一路追寻自己心爱的女人小勉的经历，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男人。文章叙事到最后，在夕阳下的和平分手，体现了主人公博大的胸怀以及无私的爱。

陌小雨

何叶叶 发表于 2023-7-6 16:38
恋情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不是天堂就是地狱，在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中，许多人很难控制自己的理智。而文中的 ...

感谢老师的精彩点评，问好老师！

兰玲

欣赏拜读作者佳作，问好！

匡建华

欣赏学习老师新作，点赞！上午好！

陌小雨

兰玲 发表于 2023-7-6 22:59
欣赏拜读作者佳作，问好！

谢谢老师来访，问好老师！

陌小雨

匡建华 发表于 2023-7-7 09:26
欣赏学习老师新作，点赞！上午好！

感谢老师来访，给老师敬茶！

露渊

学习老师佳作，初恋是人生的必修课，也是逃不脱的劫，但愿每个人都能像老师笔下的主人公一样无奈地洒脱，学习了，问安！

陌小雨

露渊 发表于 2023-7-7 18:17
学习老师佳作，初恋是人生的必修课，也是逃不脱的劫，但愿每个人都能像老师笔下的主人公一样无奈地洒脱，学 ...

是啊！人生得学会放下，不放下只会纠结在漩涡里，徒添烦恼！

云馨

一对相恋的人，因为诸多原因不能走在一起，最终分手。那种隐忍的痛是超呼寻常的。

小雨老师此篇人物刻画得深刻，故事新颖。读来令人感慨。赏读学习了！

千幻烟

拜读欣赏，加分分点赞！

陌小雨

云馨 发表于 2023-7-9 13:50
一对相恋的人，因为诸多原因不能走在一起，最终分手。那种隐忍的痛是超呼寻常的。

小雨老师此篇人物刻画 ...

感谢老师来访，问好老师！

陌小雨

千幻烟 发表于 2023-7-9 19:51
拜读欣赏，加分分点赞！

谢谢版主来访，问好，敬茶！

张道云

是故事，也是小说，虽忧伤，却美好。

xam720

文章讲述了一个现代的爱情故事，情节曲折，耐人寻味，有小说的味道，欣赏，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