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

露渊

                                                            还债

                                                                                                                                                                 文/露渊


        早市一角老赵摆个地摊左顾右盼，他在等顾客也在逃税，所以显得格外小心谨慎。他还没有开张，像他这种地摊，每天要交五块钱的地摊税，要按月交的话城管只收一百二十元，对老赵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其实他的菜用不着他天天来卖。因为他只是在院子里的边边角角种了些，舍不得吃，天天盼着它们长大，天天卖也跟不上趟。

        门外面有两棵枣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只有生了虫子的枣子掉下来，他才剥着吃一点，他把好的送给那些借给他钱的人，再多的就拿去卖了钱，凑起来还债。老赵好久没有吃肉了，后院有一只公鸡，公鸡有八个老婆，这些鸡太给力了，每天都下蛋，过一段时间攒了鸡蛋，老赵也拿到早市上去卖，自己却舍不得吃一个。

        老赵之所以这么亏待自己，是因为他还有些债没有还完。

         自从找不到打工的地方了，他就想了这个办法还债，老赵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再活三年，六百二十八块钱，肯定得三年才能还完。

         老赵只有一亩地，其他的都分给了两个儿子。老赵还有个女儿也不怎么回来，孩子们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顾不上他，他也能理解。

        三个子女都随着子女们进城了，都有楼房，儿子们的地都流转了，只剩下自己的一亩地，在他家房子后面，至今他都在种。

        他想多养些鸡，养大卖了还债，可是鸡吃起来也挺厉害的，那一亩地老赵种了苞米，套种了小麦。

        庄稼人小麦是主要粮食，不种麦子吃啥？套种的苞米能吃青穗的时候，儿子们隔三差五地回来掰苞米棒子，说是他重孙子爱吃，都当太爷爷了，自己还能说啥？可看着儿子掰走的空杆杆子，老赵的心真的很疼，全程他都舍不得吃一个。那些苞米杆他割下来，捆起来送给左邻右舍喂羊，他多想养一只羊羔子，可是买不起。

        老赵的债是老伴看病的时候借的，在老赵的记忆里，他和老伴一生都在东奔西跑地为孩子们奔波，老赵记得这辈子就没有松活过。孩子们小的时候愁着他们长不大。长大了又愁给他们修房子找媳妇，老大的媳妇那时候花光了所有的家底子。老二和女儿是双胞胎，老二媳妇是女儿给换的，实在是没办法，老赵就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除了力气也没啥本事。老二的婚姻，也落得女儿自此对老赵老两口子意见很大，所以结婚后就不怎么回娘家。

         老伴是六年前走的，一开始是肺炎，咳了大半年怎么都看不好，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成了肝腹水，那天晚上吐了大半夜的血水，最终在老赵的怀里咽了气。老伴生病的时候没有向孩子们要一分钱，老赵到处打零工还能维持，最后实在不行了就借，所以老赵欠债了。

        弟兄俩从老伴的坟头回来就开始吵架，要不是乡亲们都在，差点打起来了。就为收的那些礼钱吵，有一家人每次过事的时候，把弟兄俩都请了，他两都随了二百块钱的礼，可这次人家也随了二百块钱的礼，到底分给谁？最后把人家从屋里找过来亲自表态。

        那个老乡抽了半天烟才开的口：“一人一半吧，我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老赵本来打算提个意见，看能不能把那些礼钱拿出来给他还债，可看到孩子们这样，他实在是张不开口，最后连那些供养，布匹，甚至是剩下的菜都分走了。没有人提到女儿，老赵也没有权利，因为老伴是弟兄俩发丧的。

       女儿和老赵一样的性格，不说话，啥都不说。毕竟当地有句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父母的财产与她无关。

        那时候老赵一共欠了两千六百二十八块钱，这些年他到处打零工，这六年还了两千。现在毕竟是七十岁出头的人了，好几个他经常打零工的地方，都婉转地告诉他不要再来了，出了事负不了责任。老赵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就靠自己的院子里种点菜，后院养只鸡，下点蛋，最后鸡就算不下蛋了，也可以卖掉还债。

       儿女们说不上孝不孝顺，反正只要不提钱啥都好。就连老伴走后，老赵的养老金本本也有两个儿子每人半年给保管着。因为那时候儿子都还在农村住着，当着乡亲们的面说好的，弟兄俩每人半年给老赵养老。就是吃饭的时候过去，平时都在自己房子里住着。老赵心里有债，吃饭问题解决了也就没有提，心里寻思着，只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每天挣一点总有一天会还完的。

         可他在儿子家吃饭，打工挣的钱不上交这有点说不过去。儿媳妇是这么想的，儿子也这么想。

         老赵不得不说出了实情，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儿子说：“想不到我把你当爹看待，你却背后地里留一手，既然你这么做了，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吃饭了，都能打工，还做不上饭吗？”

        老赵不说话回来了，自此就过上了一个人的生活。六年了他还债还了六年，他觉得精筋疲力尽了。

       “交税，老人家全场就数你最狡猾了，老是逃税。”一个城管拿着一张收据递给他。

        “我还没有开张呢，我没有钱。”老赵像是做了亏心事，把头低下去。

         “笑话，哪个做买卖的人兜里没钱？我盯你好久了，别想赖掉。今天没开张，以前呢？也没见你主动交过税。”城管不依不饶。

        “我把钱攒起来还债，我也不想逃税，可是我这些菜或许还卖不上五块钱呢。”老赵低着头说。

         “你们这些老人呀，总是有理由，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可是你一把年纪了，谁还愿意把钱借给你呀？就算是真的，也不关我的事快点交税。”城管今天是抓着他不放了。

        “我没钱，不行你就把这些菜拿走吧。”老赵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吓唬我是吧？好，今天我还没有买菜呢，税我给你交了，菜就归我了。”说着连布兜都提走了。

        “我的布兜你不能拿走。”

        “你看你，连个袋子都没有让我怎么拿？”城管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布兜还是老伴做的，人走了，布兜也走了！老赵心里一阵悲凉，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浑身无力，发了一会呆就回家了。

        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后院的鸡叫得厉害，把老赵惊醒了。他拖拉着鞋子到后院，老大把他的大公鸡抓住了，说是儿媳妇生二胎害口呢。

        老赵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夺过了鸡。

         “你不能抓走，我还有些债没还完呢，再说你把公鸡抓走了，母鸡就不下蛋了，我的债啥时候才能还完呢？”他感觉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昨天一天没吃饭，还是真的生气了。

         “母鸡也行，再装些鸡蛋，你孙媳妇说土鸡蛋好吃，营养高。”老大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老赵的变化，又去抓母鸡。

          “不行，都不许抓，我想还完了债，轻轻松松地去见你娘。”老赵用尽全力地说：“借人家的钱这么多年了，我必须在死之前还完那些债。”

         “你一辈子给我挣了多少家业？都这个岁数了还在还债，说谎不打草稿，你也是当太爷爷的人了，一只鸡都不舍得，传出去多可笑？”老大不抓了：“给我还不想要呢，以后你有事也别找我。我就不信拿着钱还买不到一只鸡？”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那扇门发出了很大的抗议声。

        老赵眼睛发黑失去了知觉。

        老赵彻底垮了，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天好像又黑了，他扶着墙把鸡喂了，就摸索着上炕睡了。

        他梦见老伴了，老伴给他做了鸡蛋面糊汤，那蛋真香，亮黄亮黄的，还有葱花饼真软乎。老伴不说话，又从院子里拔了青头萝卜，洗了切成丝给他下饭。

        吃过饭老赵打着嗝，看着老伴忙里忙外地帮他洗衣服，最后老伴拿出一套新衣服递给他。老赵伸手去接梦就醒了。

        老赵真的病了，可是那些债还没有还完呢，那是他的心病。

        第二天早上邻居老李进来了，给他带来了葱花饼，烧了热开水，老赵就着眼泪努力地吃下去。

        他挣扎着下了炕，从箱子低拿出个包袱，里面一大包纸币，两个老人流着眼泪数，还差四百块！

       老赵盘算着加上那些鸡也不够，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躺下了，浑浊的眼泪流到耳朵里，他几乎绝望了。

        “老赵啊不急，你不是有养老金吗？大不了再加上两个月的养老金就够了。”老李安慰他说。

         “对呀，老伴走了以后养老金自己就没动过，咋都忘了呢？”老赵一下子来了精神。

        “可是本本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在谁家呢。”老赵又泄气了。

        “不急，先把身体养好，再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了。等养好了身体再去儿子家问问。”老李鼓励他说。

        躺了几天老赵终于能下炕了，那天他觉得腿上有劲了，喂过鸡他先去了老大家，老家离县城不是太远，他还有些发晕，也没敢骑自行车，走得浑身是汗。

        到老大家，他们正在吃饭，老大媳妇斜了他一眼没搭腔。

       老大说：“吃过饭了吧？有啥事快说，完了我还有事要出去。”

       老赵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大媳妇忽地站起来，把凳子踢过去就到厨房了。

        老赵鼓足勇气说：“我想把我的养老金本本拿回去，还有些债实在……”

        “行了，我就知道你除了要钱，就不会想起我这个儿子来。黄土都埋到脖子里的人了，说谎也不嫌丢人。”老大扒拉完碗里的饭，边往外走边说：“本本正好不在我这里，在老二家里，走吧，别杵在那里了。”

        老赵赶紧随着老大出了门，他想让老大带他一段路，可没等他开口老大发动了电动车走了。

       走一段路又折回来了，老赵心里一下子来了精神，总之是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的心思。

       “你到下午再去吧，老二这会也上班了，谁像你一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说完又走了。

       老赵的心沉了下去，他走在路上，看到有个拾荒的老人，这一看老赵来了精神。

        这城里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是饮料瓶。正愁没拿个袋子呢，眼前就飘来一个大红色的垃圾袋。

        他拾了一下午，又随着那个拾荒老人去买，妈呀十块钱，比他的菜值钱多了。

        太阳偏西了，他恋恋不舍地往老二家赶去。

       又是饭点，老赵这才感觉肚子真的是饿了，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饿。

       “老大和我说了，给拿着走吧，以后有啥事也别再找我昂，我说咋病了，原来是惦记着这么个破本本了。”说着把本本递过去就进屋了，随即关上了门。

       老赵心里踏实多了，他把本本装在兜里，和那十块钱装在一起，往回走。

        天黑透了老赵终于走进了家门，可今天他高兴，终于能还清债了，他干啥都像是在笑。

         喂过鸡他终于吃了两个荷包蛋，笑眯眯地睡了。

        老伴又来找他了，这一晚老伴拉着他的手说了好多话，整整说了一夜的话。

       天在后院的鸡叫声中亮了，老赵坐起来揉揉眼睛就找老伴，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真的是个梦。

         今天他打算去领养老金，自从老伴走后这是他第一次，不用出力气就能拿到钱，他心里高兴，感觉走路都轻轻松松的。

        养老金在乡农业银行取，他把本本递过去，想象着终于能把债还完了，他笑呵呵地在柜台前等着。

        “老人家，你这上面只有六毛钱。”工作人员笑着说。

        “嗯嗯。”老赵沉浸在取钱的气氛里，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工作人员说了什么。

       “给你收拾好本本，下个月再来取吧。”本本递出来了，却没有钱。

       “取了吧，都取出来吧，我急用。”他又递进去。

       “可是老人家，你这上面就没有钱。”工作人员比划着说。

        这次老赵听清楚了， 他一下子愣住了：“我从来没有取过钱呀？怎么会没有钱呢？”

        “老人家你这上面有记录，上个月刚取掉，从记录来看是每个月都取了，等下个月再来取吧。”说完把本本递出来了。

        老赵浑身没了力气，他没有再说话，走出银行门坐在马槽椅子上，就像血被人抽干了一样难受。

       一阵风吹过来，脚底下一个大红色的垃圾袋让老赵回过神来，他捡起垃圾袋，鼓足勇气开始拾荒，他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下个月的养老金，他一定要在临死前把债全部还完。

      乡镇上也很热闹，路过一家百货店，门口放着好多纸箱子，乱七八糟的。老赵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走过去整理。

      当他把那些纸箱子整理好后，店里出来一个女人。

      “你干啥？青天白日地想偷东西啊？”女人看上去不到五十岁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当过贼，整理好，你要的话就给你放这里了，不要的话我就拿走。”老赵连忙解释。

       “都一把年纪了干这个也不怕给儿女丢脸。”说完进去了。

      老赵赶紧逃跑似得走了。

       “喂，把你的垃圾拿走，这么大的味叫我怎么做生意？”原来隔壁是家早餐店，老板冲着他喊：“赶紧得拿走，别怪我说话不好听。”

       老赵又赶紧折回去问百货店的老板娘：“老板娘，纸箱子给你放哪里？”

       “不要了，拿走吧。”老板娘没好气地说。他刚背起来又听见老板娘说：“都这个岁数了拾垃圾，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在干啥？一看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入正业的混混。”

        是啊，老赵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在干啥，为什么七十多岁了还在还债？

        老赵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先是把那些鸡慢慢地拿到早市上卖了，还有鸡蛋，自行车，每天从早市回来还坚持拾荒。

       大半个月过去了，可还是差八块两毛钱。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最后他想到了那口大铁锅。他只有那口大铁锅了，反正以后也没有人要了。

      第二天早上他吃过饭就背着锅出门了，到了废品收购站，过秤的人笑着说：“老人家锅买了你拿啥做饭呢？”老赵咧着嘴算是笑过了。

      那口锅竟然卖了十块钱，路过一家包子铺，香气直冲到胃里。是啊，自从老伴走后他就背上了巨债，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包子了。

       老赵狠了狠心花了一块五毛钱买了一个包子，但他并没有吃拿回了家。

       下午开始还钱，一共三家，一分不差都还了，最后在老李家坐了一阵子就回去了。

      老赵回到家关了院门，走进西厢房从箱子底里拿出一个包袱，那是老伴留给他的，他开始穿衣服，动作很慢却满身都是汗，这是老伴给他缝制的寿衣，老伴来叫过他好几遍了，让他还完债就赶紧回去，不要再给儿女们添麻烦了。

        穿好衣服他掰开那个大包子，吃了一半，给老伴留了一半，还剩下三毛钱了，他轻轻地笑笑，活了一辈子就这三毛钱了，等见到老伴了就当做见面礼了。

        老赵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他躺在和老伴睡过的炕上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的老伴越来越年轻了，腰板也直了，脸上的褶子也少了，在一片花海等着他，那些花又香又好看，还有好多好多的蝴蝶，他走过去拉着老伴伸过来的手，这里一定是天堂真好，老赵决定再也不走了。





                                                                                 

莹莹子期

老赵太苦了，一辈子没有享一天福，作品细腻生动地刻画了一个孤寡老人的形象，令人泪目。儿女的不孝，老人的养老一系列问题一直是困扰底层百姓大问题。

露渊

感谢老师鼓励支持，是啊，社会是进步了，但是老人的赡养问题仍然在社会的边边角角隐藏，让人心痛，感谢老师，问安！

小平_gMTT8

         “早市一角老赵摆个地摊左顾右盼，他在等顾客也在逃税，所以显得格外小心谨慎。他还没有开张，像他这种地摊，每天要交五块钱的地摊税，要按月交的话城管只收一百二十元，对老赵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其实他的菜用不着他天天来卖。因为他只是在院子里的边边角角种了些，舍不得吃，天天盼着它们长大，天天卖也跟不上趟。

        门外面有两棵枣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只有生了虫子的枣子掉下来，他才剥着吃一点，他把好的送给那些借给他钱的人，再多的就拿去卖了钱，凑起来还债。老赵好久没有吃肉了，后院有一只公鸡，公鸡有八个老婆，这些鸡太给力了，每天都下蛋，过一段时间攒了鸡蛋，老赵也拿到早市上去卖，自己却舍不得吃一个。

        老赵之所以这么亏待自己，是因为他还有些债没有还完。 ”


      一个淳朴，极度节俭的欠债老人形象跃然纸上。

小平_gMTT8

               “老赵狠了狠心花了一块五毛钱买了一个包子，但他并没有吃拿回了家。

       下午开始还钱，一共三家，一分不差都还了，最后在老李家坐了一阵子就回去了。

      老赵回到家关了院门，走进西厢房从箱子底里拿出一个包袱，那是老伴留给他的，他开始穿衣服，动作很慢却满身都是汗，这是老伴给他缝制的寿衣，老伴来叫过他好几遍了，让他还完债就赶紧回去，不要再给儿女们添麻烦了。

        穿好衣服他掰开那个大包子，吃了一半，给老伴留了一半，还剩下三毛钱了，他轻轻地笑笑，活了一辈子就这三毛钱了，等见到老伴了就当做见面礼了。

        老赵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他躺在和老伴睡过的炕上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的老伴越来越年轻了，腰板也直了，脸上的褶子也少了，在一片花海等着他，那些花又香又好看，还有好多好多的蝴蝶，他走过去拉着老伴伸过来的手，这里一定是天堂真好，老赵决定再也不走了。 ”

      用朴实的语言反映出一个老人走向人生终点的真实境况，令人潸然泪下。
很好！

露渊

感谢老师鼓励支持，好多的真实情节虽然过去了好多年，但是写的时候，胸口闷得慌，眼泪还是很不争气，我一直想改变农村老人的结局，但真的是很无奈，只是希望通过我字，能有更多有实力的人来了解农村老人最后的日子，真的好难！再次感谢老师鼓励，问安！

小平_gMTT8

          再次细读发现这一句有点问题：“ 老赵彻底垮了，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天好像又黑了，他扶着墙把鸡喂了，就摸索着上炕睡了。 ” 最好去掉“反正天好像又黑了， ”  因为老人们都知道天黑是不能喂鸡的。

露渊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3-8-18 15:19
再次细读发现这一句有点问题：“ 老赵彻底垮了，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天好像又黑了，他扶着墙 ...

感谢老师指导，是的，天黑了鸡是看不到吃食的，但是老赵怕自己再也起不来了，所以就给鸡喂了。这里的意思主要是写老赵还债心情沉重的那种情景，可能描述的不到位，再次感谢老师指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