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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花石纲:昏君所爱,朱顷贪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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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30 10:3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却说冬日更深,时间已进入到十二月,年关逐步趋近。

    道君皇帝这日早朝紫宸殿,群臣山呼礼拜完毕,文武大臣分两班站立。

    道君皇帝似是心情不错,未待值殿官唱令,亲自开口道:“众家爱卿,有事就来启奏,无事卷帘散朝。”

    文武群臣互相张望无一人开口,这时太宰左相王黼迈步出班,道:“臣启奏,陛下有万千之喜!”

    道君皇帝抚须道:“王爱卿,喜从何来?”

    王黼礼道:“官家,近有苏州出土一只宝鼎,乃上三代镇国之器,乃是大喜。”

    道君皇帝纳闷道:“竟有此事?到底是何宝鼎?”

    王黼道:“回禀官家,这鼎传闻是神人取女娲炼石之火锻炼打造,共得九只,上三代传继,后来周失天下而鼎没,如今现世乃是天大吉兆。”

    道君皇帝喜道:“朕久闻禹时有神人造九鼎传世,未尝亲见,王爱卿,宝鼎现在何处?卿可派人运来。”

    王黼道:“官家,这宝鼎乃是苏州应奉局提举朱勔发现,已经运送至京,此刻就在殿外。”

    道君皇帝道:“好好,朱爱卿果然忠臣,马上抬上殿来,朕要与众卿共赏。”

    王黼领旨,随后便叫站殿将军指挥着禁军力士将一只大鼎抬到殿中。

    道君皇帝走下御座观看,只见好大一只宝鼎,就是三足峙立,两耳外张,外饰黄金,金碧交辉,上面铸就的虫鱼篆文,文法深奥古妙,不同于李斯小篆,满朝大臣竟然无一人能识。

    道君皇帝顿时大喜,立刻传旨道:“速将宝鼎供奉明堂,以后另建别殿安放,待能取得其余八只,当盛大演礼,天下共贺。”

    众臣纷纷道喜,言此乃盛世之兆,当本朝大兴。

    道君皇帝又道:“传朕旨意,朱爱卿献鼎有功,加封威远军节度使!”

    随后再传旨于延福宫设宴庆贺,道君皇帝乘逍遥辇,又派人请来郑皇后乘龙肩舆,公卿大臣,内侍宫娥四、五百人,在殿前宿卫军守护下出了后苑宣和门,君臣一行缓缓进入延福宫。

    只见宫苑内数不清的楼台亭榭,都是雕梁画栋,长廊环绕,穷极奢丽,此刻哪怕是冬深天气,但那景苑内却兽叫鸟鸣,寒梅吐蕊。

    起初建设延福宫时,蔡京命童贯、杨戬、贾祥、兰从熙、何沂等人分任宫使,所建的楼台亭榭,山水植物点缀,五个比奢侈华丽,互不延袭,动用役夫工匠几万人,消耗钱财难以数计。

    庆贺宴席摆在宴春阁,这宴春阁雄伟壮观世上罕有,广十二丈,高一百一十尺,阁周围舞台四列,阁前掘池为海,海中垒石为山,山上修造飞华、横度二亭,跨海有回廊曲桥供人赏乐。

    道君皇帝和群臣进阁饮宴,互相庆贺得鼎之喜,大司乐赵禹命奏禧安乐,四台歌女舒袖舞蹈,红绿翩翩如同蝴蝶穿花。

    宴会直持续了两三个时辰,随后道君皇帝又率群臣游历艮岳,远望万岁峰上苍苍翠翠,有亭翼然,山上残雪半融,斑斑驳驳如同银花铺地,殿阁飞檐下面倒挂水晶银柱,煞是好看。

    道君皇帝圣驾进了花苑,传旨停辇,随后借着酒意,用手指路旁一株枯梅随口问道:“此花何名?”

    边有小宦官应声回答:“官家,此乃是芭蕉也!”

    道君皇帝微微一愣,沉思无语。

    待又看了一程,他复指一株枯柏问道:“此木何名?”

    又是那随侍的小宦官答道:“官家,此是芭蕉也!”

    微宗皱了皱眉,心中已然不悦。

    转过花苑,徽宗又指一丛枯木问:“有谁识得这几株花?”

    左右群臣无人能识,那小宦官只好硬着头皮上奏道:“官家,此花亦是芭蕉也!”

    道君皇帝听罢,勃然大怒,喝道:“枯死花木各不相同,为何一律都是芭蕉,你敢狂言欺朕吗?”

    小宦官吓得浑身颤栗,慌忙跪在逍遥辇下请罪:“卑奴该死,卑奴实不知道花木的名字,因常听人说,芭蕉的叶子是焦的,所以卑奴误为是芭蕉,望官家开恩,饶卑奴死罪。”

    道君皇帝看也不看小宦官一眼,喝道:“传监圃官来!”

    不一会,监圃官到辇前跪倒叩头,道君皇帝将所见的枯花死树细问,监圃官一一细奏明白。

    道君皇帝冷哼道:“这些花木为何枝枯叶燥,凋萎而死?”

    监圃官回奏说:“启奏官家,这些花木都是从两浙、两广移根来栽,一路漕运,泛江渡海,有万里的路程,经历了多少风吹日晒,雨雪摧残,等运到京师,枝叶中的水汁散失过半,因而栽后不久就枯焦凋萎而死。”

    道君皇帝又问道:“以你所见,有何法可使花木不枯,四季常青,时时芳香?”

    “回官家。”监圃官道:“若要四季花香,常青不枯,必须带本土移栽,就是将花木带原土球掘出,不过这样更要费力费财。”

    道君皇帝听罢,微微一笑,道:“朕富有四海,何事不能办?何事不能为?量这一草一木有何费财费力的?你且说与朕听。”

    监圃官说道:“往年漕运花木时,为了便于装载搬运,都将根上的土抖去大半,或几株或十株成捆托运,使枝叶根受损,消耗汁水,因而易死,根据小臣经验,在启运花木的时候,必须将花木根盘连根土掘出,不伤其大根,连土盘轻轻地移入筐内和缸里,再将枝叶根盘喷上清水滋润,勿使干燥,使花木就象在原圃地上生长一样,装载上船以后,四周围拉上挡风帐幔,上搭凉棚,如果用此方法漕运京师,臣虽不敢包栽包活,也敢保百株能活九十九株。”

    徽宗想了想道:“此办法最好。”

    当即降诏朱勔,以后花纲花木务要带土盘漕运,四时勤更换,不计花费,不计人力,不容有一株凋残。

    下完旨后,道君皇帝正要启驾前行,从官丛中闪出一人,乃是鸿胪少卿邓肃。

    邓肃近前撩衣跪倒,口称:“官家,臣近来听说朱勔等借御前贡奉为名,凡是私人园林亭馆中,百姓黎庶家内,哪怕坟墓之间,凡有一花一木一物之奇者,便用黄纸、黄帕封上标志,指为御物,官员带领健卒或直入其家逼取抢夺,或挖人坟墓,掘人祖坟,东南一地为之骚然,有的甚至扒墙拆屋,为取一物,让东南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道君皇帝闻言脸色沉了下来,瞅着邓肃道:“尔是何意?”

    邓肃道:“官家,臣以为……”

    话音未落,就听王黼在旁道:“邓肃伱好大胆,居然敢诬告忠良!”

    道君皇帝冷笑道:“莫不是在说朕的不是?”

    邓肃忙道:“臣不敢,只是那朱勔假借花石之名,实行……”

    道君皇帝打断他话,对旁道:“将这狂徒带下,扒了朝服,关去台狱!”

    两旁诸班立刻上人,将邓肃扯下,随后继续游园,但道君皇帝眉头紧皱,心情已是大为不好……

    且说苏州,苏州的百姓日里一件事情,就是私下偷谈朱勔的秽闻丑事。

    自从朱勔掌管应奉局后,穷奢极欲,便有三大狠陋至极的嗜好。

    这一朝的达官显贵府第曾流行一种游戏,即让美姬美婢脱得一丝不挂,上场比赛果体相扑。

    主人在一旁观赏,胜者发给奖赏,或赏银锭,或赏绢帛,有时甚至赏金锭或金玉首饰。

    司马光曾激烈指责这种卑污游赛,此种糜烂风气才有所收敛。

    但在朱勔府中却经常举行这种游戏,且朱勔对此事着迷,常津津有味观看,有时火起,便当即便叫一个肌貌皎好的女子进房间去。

    第二个嗜好则是朱府中建有面积一亩半的大浴池,夏日每天灌清水,冬日每天灌温水,他的几十名姬妾均下去陪他洗澡戏水,兴致来时,便在水中行事。

    第三个嗜好是朱府中置有虎笼几个,养有八只大虫,凡是捉住的仇人必放入笼中让大虫撕咬,不听话的姬妾婢女奴仆也丢入虎笼之内。

    朱勔喜看大虫将人一块块撕吃,瞧见人在虎笼里发出惨烈绝望叫喊,见他们被大虫一块块撕碎、痛得在笼中打滚时,他便会兴奋得发狂,发出猫似的叫声。

    这一日,刚刚在虎笼里处死了一名不听话的婢女,外面忽然来人禀报,说京城有圣旨到。

    朱勔急忙前往接旨,竟然是官家见他献上宝鼎有功,加封他威远军节度使,不由心中大喜。

    拿银钱打点了传旨宦官,他眼珠一转,便让人将这消息传递出去,没有半天工夫,苏州城内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了他再度升官加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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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30 10:44 | 只看该作者
两人这时走到一幢小楼旁边,只见那楼墙上竟然钉着四名女子,不知死了多久,因是冬天,尸首未能腐烂,倒还保持着原本模样。

    朱汝礼随手一指,道:“此乃人干,肖兄猜猜如何制成?”

    肖兄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朱汝礼继续说道:“这是先把活的人皮剐下来,剐时不能有半点破损,必须由剐人皮的大行家来做才成。”

    “哦?”肖兄抬头看着那几具人干,道:“不知这几名女子犯了何事,竟受如此惩罚?”

    朱汝礼闻言脸上绽放出一丝异彩:“让我给肖兄逐个介绍,这从左至右依次是云霞、锦秀、翠莺、娇儿。”

    “这第一个云霞乃是我爹房中的婢女,因为晚上需要伺候我爹起夜,收拾一些秽物,有次感到恶心居然干呕起来,惊到了我爹,便被处死,做成此人干。

    “这第二个锦绣,也是伺候我爹的,因为夜间之事见得多了,难免春心荡漾,可这院子里没有其他男人,居然把主意打到另外的女子身上,被我爹发觉,灌了毒酒,然后剐皮做成人干,挂在这里以做效尤。”

    “这第三个翠莺倒是有些冤枉,本是伺候我大哥的,后来怀孕,我大哥却硬说没叫过她,便被赐死,做成人干挂在了此处。

    “这第四个娇儿,倒是死在我的手上,本来我对她疼爱有加,但有一次她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敢咬我,将我的肩头活活咬掉一块肉下来,肖兄你说我该不该处死她?”

    那肖兄闻言叹道:“这乃是二公子家事,肖某怎好评判。”

    朱汝礼摇头道:“唉,其实我也知这都是些为人不耻的残暴之事,但知道归知道,又劝不得爹爹和大哥二人,我自家又是个脾气急的,平时忍耐不住,也只能这般继续下去。”

    肖兄不语,朱汝礼又道:“我是丝毫不把肖兄当做外人,所以才坦露这朱府的一切给肖兄来看,免得日后肖兄发现,心内疑惑又不好问,就此产生隔阂。”

    那肖兄沉吟道:“二公子诚意,肖某自是了然。”

    二人继续向着弄春园后门走去,远远地竟看见后门附近的一座亭子内,有个只穿了层薄纱的女子在轻敲一面小锣。

    肖兄疑惑道:“二公子,这又是在干什么?“

    朱汝礼摇头道:“这是我大哥对不听话女子的惩罚,凡是不顺他意的女子,便在这寒天之内,只许穿薄衣,不能吃饭,只能在外面敲锣,少则两刻钟,多则一个时辰,已经有几个小妾经不起这般折磨,冻饿而死了。”

    肖兄闻言又瞅了那敲锣女子一眼,收回目光后,默不作声。

    二人这时走出后门,出去后还没走多远,就见一个仆从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二公子,二公子,大人叫你赶快过去一趟。”

    朱汝礼疑惑道:“何事如此着急,莫非又有稀罕的奇石不成?不过这石都已经采得差不多了,哪里那般好见。”

    仆从慌忙道:“二公子,不是花石之事,是,是……是大公子被歹人刺杀了!”

    朱汝礼闻言微微一愕,随后瞧了一眼旁边的肖兄,拍掌笑道:“这倒是一桩大喜事啊,肖兄快随我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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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 16:46 | 只看该作者
道君皇帝最后落到五国城坐井观天,也是罪有应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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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2 18:18 | 只看该作者
苏州城内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了他再度升官加爵!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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