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的人生导师

露渊

                                                                                            奶奶，我的人生导师

                                                                                                                            文/露渊



           传统的年在人们按部就班的工作步伐中结束了，鞭炮声渐渐远去，街道上不再有闲散的人群晃动，过了上班的点，街道是寂静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知道她并不是我的奶奶，但是却勾起了我对奶奶的思念，那白发，那背影，还有拐杖，让我惭愧的是，我的奶奶走到生命的尽头，她手里的拐杖是用一个废弃的铁锨把子做成的……

          从我记事起奶奶就有一双灵巧的双手和三角形的脚。奶奶的鞋子是我最迷恋的，为了穿上奶奶的鞋子，我曾无数次无理取闹过。无奈之下奶奶也给我做了一双绣花鞋，上面的花和蝴蝶和奶奶鞋子上的一模一样，我不顾母亲反对硬是不伦不类地穿着它招摇过市。

          记得那天早晨起来去学校的时候，奶奶笑眯眯地说，“云朵来试一下你的鞋子。”我揉揉眼睛，看到奶奶手里的绣花鞋嘟囔着，“我早就不理你了，你那变形的鞋子谁穿得上呢？”说完我趴在炕沿上不想去学校。

         奶奶笑眯眯地说，“这是用你的鞋样做的，给你的。”说完拿着鞋子，跪在地上给我试穿。因为奶奶的脚太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所以我们蹲下去能解决的事情，奶奶就得坐着或者是跪着。因为跪着方便，所以大多时候奶奶都是跪着的。

          那是一双黑色的偏带双口鞋子，确实是我的鞋子，不论肥瘦大小都很合脚，最重要的是整个鞋面上绣了一朵芸花，鞋口处还有一只欲飞还休的蝴蝶，不论是花朵还是蝴蝶，不论是颜色还是形象都让人有种错觉，这朵花和蝴蝶不是绣在鞋子上面的，而是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穿上它，在那个贫困的年代，我老是穿着姐姐穿不上的鞋子，又大又肥，走在路上时不时地有土块疙瘩跑进去硌脚，好多时候我情愿拎着鞋子赤脚走路，除了过年家里很少会给我做一双新鞋。

           我高兴地穿上奶奶做的绣花鞋，背着书包，不顾母亲的反对，雄赳赳，气昂昂像极了我家后院的红公鸡。

          鞋子合脚走路又快又舒服，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那些小伙伴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同时向我靠过来。那时候的路，不下雨的时候，像我们这个年龄的孩子，如果好几个走在一起，就会有尘土飞扬的现象。看着他们靠过来，我赶紧躲在一边，“打住，看见了吗？我这可是刚做的绣花鞋，轻一点，否则离我远点，别弄脏了我的绣花鞋。”我们可是穿着开裆裤长大的铁着呢。

        他们嬉笑着，踮着脚尖跟在后面，仿佛连嬉笑声都轻了好多，生怕吹起路上的尘土弄脏了我的绣花鞋。

        到学校了，我的绣花鞋更是引人注目，同学们议论纷纷，有羡慕更有鄙视，我用余光斜视着他们，“咦，真的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

         上课了同学们快速向教室里冲进去，我怕他们踩到我的绣花鞋，故意躲在一边，最后一个走进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师第一个问题就直接叫我回答，这次不只是回答问题，还要到讲台上去，在黑板上写字。

         我误以为是老师也喜欢我的绣花鞋，为了让同学们都知道我不但穿了一双合适的鞋子，而且是双绣花鞋才叫我到讲台上回答问题并且写字的。

         我趾高气扬地站起来，用余光斜视着教室里羡慕的目光走向讲台。谁知道无意中一只脚被一个男同学伸出来的脚绊着了，当时就失去了重心，向前倒过去。

         一时间教室里笑声一片，我的鞋扣开了，它炫耀地飞过我的头顶，仿佛选择性地落在了老师的讲桌上。那一瞬间教室里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尴尬与羞愧让我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现在想起来，我的老师真的是位智慧超人，一向严肃的他此时却淡定地拿起我的绣花鞋，睁大眼睛看，“同学们看，这并不只是一只鞋，这是一件工艺品，你们看这针脚的细密，说明做鞋的人是个非常心细的人。这颜色的搭配还有整只鞋子上面这朵花的创意，是不是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同学们早就开始议论，各种猜测各种心理，更有羡慕嫉妒恨的，老师接着说，“我敢保证如果这位做鞋子的人是一位学者，她肯定是位艺术家，从这只鞋子来看，不论她的人品还是做事的态度都值得我们学习。”班主任说完走下讲台，扶起我，亲自把鞋子给我穿上，淡定地说，“同学们让我们为云朵同学有这样的奶奶而鼓掌。”说完教室里掌声一片。

          此刻我的心情很平静，为拥有这样的一个奶奶而自豪。当然那个时候我从一双绣花鞋，还没有理解到老师说的那种大道理，我只是感觉我的奶奶受到了她该得到的荣誉。

         在教室里的喧闹声中，老师借着鞋子给我们讲课，让我们明白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对待，知识并不一定在老师这里，在教室里，生活中处处都是学校，只需要你用心去学习去体会。最后老师说，“同学们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大自然是无限的，希望我的同学们把自己的好奇心都投入到大自然中去，探索生命的源泉与奥妙。”班主任用食指推推眼睛说，“让我们每位同学都像这只绣花鞋一样，带给我们惊喜与快乐。”教室里一阵掌声响起，我早已站起来等待着我的绣花鞋，老师笑着把鞋子递给我，我尴尬又快速地穿好鞋子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老师提出的问题。

         从那以后同学们对我的绣花鞋只有羡慕，从奶奶身上我学会了很多，现在想来人生印象最深的第一位导师，就是我的奶奶。感谢奶奶教了我那么多用金钱无法换来的生存法则。

        我的绣花，针线，各种缝补，都是奶奶教的。奶奶的手巧得很，我所戴的帽子，春秋穿的小马甲，甚至我的小书包上，奶奶用一双灵巧的绣花手给我绣着小卡通动物，为此，我很是骄傲小伙伴们老是跟在我后面，那时候乡间的小路土大地很， 谁要是脚重将土带起来，我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丢弃，不让他跟着我以免弄脏了我的绣花鞋，至此我学会了干净，懂得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得到了就要珍惜。更不要弄脏它，若不是用来穿我真想把鞋子像奶奶做的小花帽一样戴在头上，放学后将它高高挂起只可惜它是双鞋子，是要穿在脚上的。但是我会像爱护帽子一样爱护它，尽量不让它沾太多的尘土。

后来，奶奶教我做饭各种面食， 擀面条:拉面条，麻雀舌尖面，揪面片，凉粉烫面饼子还有被人称为法糕的玉米面碗坨子，真是应有尽有只可惜我年幼时甚是顽劣，各种手艺只学了皮毛不曾精通。

         每这时候奶奶还是坦护我，说我孙女命好不会做更好，不会做的人命好，只有吃的命。会做的人命苦，啥都得做，而且做多了吃剩的，做少了，没得吃。做不好的连着吃，还是不的做好。每当这时候我就会爬到奶奶背上，一边一边地喊着奶奶，奶奶。

       我很佩服奶奶绣花的那种精神，各种花有各种针脚的绣法，用线也比较讲究。奶奶的绣花线也好几种，什么花用什么线，什么针法都有讲究，所以奶奶绣出来的花，活灵活现在我们那一带无人能比。

　　我的奶奶不但手巧还心地善良，十里八乡的给小孩做个虎头帽子，为娃娃做双老虎头或者是狮子头鞋子，小马褂上绣个猫咪或者是兔兔，奶奶从不推辞，也不收工钱，有的人实在过意不去，就给奶奶拿来两个鸡蛋，或者是一些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用处的碎布头。

        我一直认为奶奶有一双神奇的手，那些碎布头没几天，就变成了碎花马甲穿在我们身上。在那个贫困的年代，我们身上的小马甲，不但是小伙伴们羡慕的漂亮衣服，更是让村里的奶奶和妈妈们赞不绝口的，更多的是自叹不如。

         这下奶奶更忙了，忙着给那些孩子们缝百家衣，就是我们穿的碎花马甲。忙着给大人老人缝棉衣，还缝寿衣。在我的记忆中奶奶就没有闲的时候，奶奶的炕头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当我吵着要跟奶奶学着绣花的时候，奶奶笑着说，“我们家云朵命好，不用学，学会了累。你看奶奶就是这样，总有忙不完的活，我可舍不得我家云朵受这份罪。”说着奶奶拉过我的手说，“看我家云朵的手，指头又粗又短，一看就是享福的手，就这小指头哪能捏得住奶奶的绣花针呢？不信你捏一下看看。”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奶奶的绣花针，结果又小又细的它瞬间滑落在地上，我又去捡，可不论我怎么努力也捡不起来，奶奶和蔼地笑了，“来，我来捡。”说着奶奶跪在地上，一下子就捡起了绣花针。

        那时候奶奶已经有七十岁了，奶奶绣花的时候眼睛盯着很低，那时候可能没有老花镜，反正奶奶没有。我很难想象绣花针的针眼那么小，尤其是那种尼伦线，粗出绣花针好多，毛茸茸的，奶奶不知道是怎么把她穿针引线的。

         又一次我自告奋勇说啥都要帮奶奶认绣花针。可是当我结果绣花针和丝绒线的时候就茫然了，真那么小只有我的指头肚那么大，丝绒线那么粗。针鼻子那么小，还没开始我已经绝望了，请求奶奶换种线，可是奶奶说，这种绒绣出来的花好看更逼真。

       她笑眯眯地说，“我来吧。”说着接过针线，先是对着针鼻子吹了一下，然后又用食指和大拇指反复搓搓绒线，只见绒线一头尖尖的，奶奶在昏暗的视线中一下又一下地穿引绒线。终于绒线像鱼儿一样上钩了。我惊叹之余更是佩服，缠着奶奶叫她给我讲经验。奶奶说，“唯一的经验就是要有耐心，人活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不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有了耐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是啊，从小到大我就在奶奶的庇护下，不论干什么事情，别说耐心，大多时候都是奶奶替我做了。

          “云朵，你以后要学着做事情了，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躲得过一切。现在呢，有奶奶帮你担着。可是女孩子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在我面前你怎么样都可以，可是如果你嫁到别人家可怎么办呢？他们不会惯着你，我年岁大了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啊！”

         “不行，奶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一辈子不离开奶奶。”那个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只要和奶奶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干，就会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

          可是我想错了，奶奶渐渐老去而我也渐渐长大，那些长着长耳朵的人也一波又一波，整天整天地坐在我家不走。而每当他们走后，我又成了母亲的出气筒，因为那些前来说媒的人吃完了母亲的半袋子葵花籽，和一盆又一盆的油饼子。

　　奶奶的手巧在我们那一代是出了名的，奶奶不但会绣花，还会接生。那个年代女人生孩子大多都在自家土炕上，谁家媳妇有了身孕到了七八月份都会找我奶奶摸一摸，这一胎是男孩女孩，奶奶常年接生，经验丰富，一摸一个中。

         那时候的人们都穷，人家也不空着手来，有的提一篮子鸡蛋，有的干脆抓只鸡。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奶奶就是万能的人，从不闲着。就拿我家几个姑姑来说，今天她接走了，待三五天，明天又到四姑家了，那时候没有电话，要是谁家媳妇快生了，得提前一个月告诉奶奶，得计划着。要不然还得骑车在我四个姑姑家奔走寻找。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手里老是拿着绣花针，不是做绣花鞋子，就是给十里八乡孩子们做虎头帽子，还有用大人穿烂的衣服给小孩子改做小马褂和小马甲子，还在袖头上绣上各种小动物或者是花朵，来遮盖那些烂掉的地方。

         还有我们背的书包，都是奶奶在村里供销社扯的花布做的，还在两边装饰上花边。如果是纯色的布料，奶奶还会绣上相应的花型。她性格和蔼，从来不推辞别人送过来的手工活。也许正是奶奶这种常年不停地劳作而伤害了眼睛。就在她八十岁那年，有一天晚上，奶奶头疼欲裂，不停地用手捶打着头部哀嚎，我只有拼命地抱着奶奶尽量不让她伤害自己。

         终于等到天亮的时候，父亲套着毛驴车，拉着奶奶到镇上去看医生，可是医生说奶奶的眼睛是青光眼，已经没办法做手术了。在那个年代，就算是能做手术的病，我们家也没有那个条件啊！

        父亲只好请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奶奶输液缓减疼痛，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我家的盐水瓶子从东墙头码到西墙头，全村的人，人人有份，那时候的盐水瓶子用途可大了，首先用它装油，装醋。还有大米小米，反正村里人都来要。

        也许是药水起了实质性的作用。奶奶的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只是她的一双眼睛直接失明了，那年我的奶奶八十岁。

          一向都很好强的奶奶，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她老是找各种结束生命的念头，这让我们一家人苦恼至极，不论农活多忙都要有一个人留下来看着她。

         奶奶性格要强，凡事都不喜欢麻烦别人，那段时间额头上到处是伤，我时常抱着奶奶悄悄地抹眼泪，从那时起母亲更加不待见我了。

          大概过了大半年奶奶渐渐熟悉了我家的环境，生活基本能自理，可是生活能自理的奶奶给我们带来了更大的苦恼。

         有一次夜晚，月亮很亮，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子吓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整个窗口被什么东西遮挡着。由于我从小就胆小，几乎同一时间发出了尖叫。父亲和母亲同时拉开了灯，原来是奶奶用自己的裤腰带拴在窗把子上，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还好发现得及时，奶奶脖子上深深地留下了一条血红的印子。

          还好有惊无险，奶奶的命是救下了，可是一生自尊心很强的她下定决心不拖累我们。所以开始间歇性地绝食，一开始每餐都吃得很少，后来每天只吃两顿饭，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奶奶有时每天吃一顿，或者不吃，老是说瞌睡。

         仅仅一个月奶奶瘦得可怜，让胆小的我很害怕，奶奶睡在土炕上，仿佛只有一个头，身子骨细小得可怜。

        人间四月天正好是我们忙碌的季节，奶奶整天睡着，从来不嚷嚷。由于地里忙着种粮食，我们直接疏忽了奶奶的饮食起居。

         苞米终于种完了，春耕基本结束。那天奶奶似乎精神很好，早早就睁开眼睛笑笑对我说，“云朵你去把李奶奶叫过来，我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就说我想她。”可是昨晚上李奶奶刚刚来看望过奶奶的，看到奶奶终于露出来笑容，我还是高兴地小跑着去叫李奶奶了。

         李奶奶和我的奶妈关系很好，她们不论性格还是兴趣爱好都有很多的相同之处，我想奶奶一定是有好多话想和李奶奶说。

          “云朵，你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李奶奶顺势抱起我问，“奶奶呢？今天好点了吗？”

        我说，“嗯，好多了李奶奶，我奶奶想你，叫我来找你去我家，她想见你。”李奶奶稳住情绪，使劲地亲了一下我的脸蛋说，“走咱这就去找你奶奶。”或许李奶奶本来就知道奶奶是知道自己不行了，特意把我支开的。

         我清晰地记得李奶奶抱着我几乎小跑，胸口跳得很快，气也喘得很粗。

         到我家院子里李奶奶放下我说，“云朵你去自留地叫你爹回来。就说我找他。”我笑眯眯地使劲点着头出去了。

          我家自留地不远，当爹爹抱着我走进院子的时候就听见李奶奶在哭，“我的好姐姐唉你咋就这么狠心走了呢？我还要跟你学绣花，学接生婆手艺，你咋就悄悄地走了啊！”那哭声让人心口闷得上不来气。

         我说，“爹，奶奶去哪里了？她眼睛看不见肯定走不远，我要去找她。”

          我挣扎着要下来，可是爹却把我抱得更紧，“云朵听话，奶奶是去了天堂，她的眼睛在天堂里。”说着我看见爹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来。我记得很清楚，爹说他的眼睛里进沙子了。

        好一会儿，李奶奶出来了，给父亲交代了什么事情，就把我抱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奶奶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就把我支开了，一是因为我胆小，二是奶奶找人给我算过命，我五行缺水，是四月天的火蛇，不宜参加丧事，奶奶更怕我接受不了她真正离去的事实。所以奶奶之前就吩咐他们，不让我参加她的葬礼。

         事后李奶奶交给我一个针线包，里面有两根绣花针，和一大包各种绣花线，绒线，扣线，丝光线，还有最普通的哑光平线。李奶奶告诉我奶奶出远门了，以后有事就找她。李奶奶有着和我奶奶一样和善的笑容，我笑着使劲地点头。

           大概好多年后父亲才带我去了奶奶的坟头，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早就知道奶奶去世的事情，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我看到奶奶坟头的碑文上写着，赵氏荆兰英之墓，我跪在奶奶坟前，摸着那些厚土就像是摸着奶奶，最后把一双绣花鞋垫放在奶奶坟前，虽然不及奶奶半分精细，我想奶奶一定在天上欣慰地笑着，她的绣花针总算是没有失传。

          春风萧瑟，奶奶坟地周围的芦苇发出莎莎的声音，还有沙枣树，红柳枝，麻雀，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鸟，我想此刻奶奶并不寂寞吧？

         父亲说，“云朵此处风大，该走了。”我抽搐着嘴角任眼泪流淌，一叩首，但愿奶奶多年前是去了天国的；二叩首，但愿奶奶在天国里找到了自己的那双慧眼；三叩首，感谢奶奶护我一世周全！此刻压抑在我心头多年的思念喷涌而出。我趴在奶奶坟头，像是抱着我那最最爱我的奶奶长跪不起。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奶奶在世的时候我除了撒娇就是各种造作，只有奶奶从来不对我恶语相加，她总是笑眯眯地回答着我所有的无理取闹，包容着我所有的懦弱，可是还没有等到我能够为她，哪怕是端一杯水的时候，我亲爱的奶奶就去了天国，从此我就没有了笑容，变得更加胆小，更加不爱说话，更加不爱和别人接触，我的脑海里只有奶奶，她虽然很早就离开了我，可是在与她相处的十年里，所有的事情却影响着我的一生。奶奶，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天空独白，您就是我人生的导师！




                                                                        

于文华

   深情厚谊，写出了奶奶对孙女的呵护有加，无比疼爱之情……祝福周末快乐！坐沙发拜读学习文友新作，问好！

xam720

文章充满情愫，笔触细腻，人物形象鲜活、丰满。欣赏，问好！

露渊

于文华 发表于 2024-5-12 21:17
深情厚谊，写出了奶奶对孙女的呵护有加，无比疼爱之情……祝福周末快乐！坐沙发拜读学习文友新作，问好 ...

感谢老师鼓励支持，写了很久才发出来，像是把奶奶藏在心里舍不得一样，向老师学习，感恩遇见，问安！

露渊

xam720 发表于 2024-5-13 09:48
文章充满情愫，笔触细腻，人物形象鲜活、丰满。欣赏，问好！

感谢老师赏读，感恩遇见，问好！

李子四

拜读新作，心有共鸣。忽觉“人老多情”这话不错。问好。

文珺

文章以细腻的笔触和真挚的情感，通过描述奶奶为“我”制作绣花鞋的温馨故事，以及课堂上绣花鞋意外事件的巧妙处理，展现了奶奶对“我”的深厚爱意和老师的智慧与温暖，同时传递了亲情、师生情谊以及尊重和欣赏劳动的价值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