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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厂卫斗东林,有利必有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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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29 15: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现在是张若定弹劾状告米柱,米柱则是拿住了张若定的一大群手下,并掌握了他儿子的犯罪证据,而李逢春则是上书弹劾张若定,本来风平浪静的福建官场突然风起云涌,斗争一下子白热化。
福建三司中,都司一向靠边站,布政使之位则是半悬空,为什么叫半悬空呢?是因为布政使林觉先早己卧病在床,己有一年多不能视事,这位林大人乃陕西陇右人,无意返回贫穷的老家,有意在此养老,所以一直不辞官,就等老死和朝廷的封赏,布政使司们的政活,都是由几个副手处理,他们诚惶诚恐,小心紧慎,就怕得罪了巡抚大人,断无挑战巡抚大人之理。
只有这张若定,在此根基深厚,朝中又有人支持,以为可以和巡抚斗上一斗,维护他们的利益,富贵险中求,张若定知道只有维护了海商和大地主们的利益,他们才会乖乖的奉上银子和势力,将你推得更高。
福建官场白热化的激斗令朝廷大为不满,官场讲的是和光同尘,一团和气,你们这些人,一开始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双方都是上书朝廷,这折子直至内阁,韩爌一看折子,这是老大的不爽,说道“这个米柱,去到那里就闹到那里,不让人安生。
第253章春耕
现在朝中的格局又是不同,随着方从哲、李汝华等先后告老还乡,现在朝廷的格局是叶向高、韩爌、刘一燝和周嘉谟四位阁老。
礼部尚书邹元标、吏部尚书赵南星、兵部尚书熊廷弼、户部尚书孙承宗、刑部尚书李养正、工部尚书陈所学、左都御史袁应泰,大理寺卿聂正等组成了最权力架构。
韩爌被人截了胡,深感不满,一直与叶向高不对盘,他一直想给叶向高找麻烦,看他笑话,在外人眼里,叶向高是东林大佬,及时雨,但是在韩爌眼里,这个及时雨,有些名不其实,并不是东林党人都喜欢他,因为他太狡猾了,首鼠两端,倒是棱角分明的执掌吏的赵南星,更受人欢迎。
叶向高有裁决判断能力,是善于处理大事的人,当初,叶向高进入内阁。不久,陈奏选用人才、治理财政的计策,极力请求填补空缺的官职,罢免矿税。发现皇帝不能依从他,于是陈奏君臣之间关系紧张的弊病。两次上疏乞求辞职,皇帝不答应。叶向高自从成为唯一的宰相,就请求增加阁臣,皇帝不听。
叶向高在上次当宰相期间,务求调剂各大臣的感情,安抚不同的意见,然而当时党论已十分兴盛,虽发生多次党争,还能压得住,离职作,方从哲无力弹压,令大明深陷这党争泥潭之中,朝政乱成一团。
及至现在,朝廷政局,成东林党一家独大之势,却又发生了米柱与东林党人在地方争权争利之事。
在朝中,东林党是占据了主导地位,他们当然是立即批评米柱,横行地方,干涉地方政务、与民争利,罪大恶极。
然而叶向高明白,米柱代表的是皇帝利益,在皇帝不向地方派税监和矿监搜刮地方向,皇室必须开启新的财源,以求保证皇室支出,至东厂米柱秉承圣意,以做生意的方式增加收入,米利坚商行和皇家银行公开做生意,也依法纳税,叶向高认为,这并无不妥,虽然说还是与民争利,但比之派税监矿监收税,又高明了许多。
清流们攻击皇室与民争利之事,被叶向一力压下,这也太能扯了,现在双方的矛盾终于激化,白热化了,米柱的手伸到了东林党的碗里,这些视钱如命的人当然十分愤怒,群起而攻之。
韩爌是话说得轻松,但引发内廷和外廷之间的碰撞就不好了。
叶向高道“既是地方一致声讨东厂扰民,残害地方,为何不见有布政使司和李逢春学士的折子?”
韩爌道“李逢春向来与米柱沆瀣一气,当然是回护东厂,苛责地方,他的折子有没有,这有关系吗?”
刘一燝道“韩阁老此言差矣!李学士受天子命,守牧八闽,对于八闽之事,最有发言权,任何不经巡抚的奏折,可以被视为僭越,如此成风,谈何上下纲常之言?”
韩爌道“那就照例,上交内阁,由皇上圣断,这米柱,真心多事,没有一天让人安生。”
他们将奏折上交,司礼监的批复很快下来,着米柱上书自辩。
这一点内阁是有心理准备的,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不可能让米柱停职或者撤职。
令内阁不快的是,这才过一天,李逢春弹劾张若定的奏折到了,这可是有证有据的指控,李逢春有的是路子,奏折同时送至内阁和司礼监,对于一方重臣的奏折,朝廷是相当重视的,内阁的内审议还没有过,司礼监的批复己至,令大理寺复查月满楼小楼春之死的详因,以及按察使司有没有渎职的行为。
连韩爌都认为,双方斗得有些狠了,身为阁臣,就必须有全局视野,凡事是以和为主,以和为贵,双方斗得这么出格,让其它人笑话了。
韩爌召来了赵南星,说道“你这学生,是何用意,自己屁股不干净,又何必去招惹东厂。”
赵南星道“东厂米柱,成立米利坚商行,蓄养私兵,图谋不轨,现在更招安了大海盗李旦,不要告诉本官,你不知李旦是谁,这是一个可以压制日本的奸商,现在的米利坚商行,己是泰西诸国的东印度公司般的怪物,亏他米柱还是一个读书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引君逐利,非臣子所为?其违背祖制,擅改卫所制,反太祖之初衷,实在是罪大恶极,此等人种,当是奸臣无疑。”
韩爌没好气的道“老夫问你,张若定在小楼春一案中有罪无罪,你倒是扯到了道德方面去,于事何益?”
韩爌也是东林党人,但是绝不会开口闭口就仁义道德,而是务实,不扯虚的。
偏生赵南星还说道“张若定道德文章不错,岂会是纵容子侄犯罪之人?”
韩爌冷冷道“不管他会不会,最好擦干净自己的屁股,如果让马后炮坐实了罪名,他没有好下场。”
赵南星道“米柱如此横行不法,你们内阁就不管管?”
韩爌道“开口闭口就说米柱横行不法,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东厂有违大明律令的,倒是你赵天官,好歹收敛一点,硬是给亓诗教他们起四凶的外号,像是太宰所为吗?”
赵南星道“吏部的事,本官自有主张,不劳韩阁老关心。”
现在他们才发现,都察院让袁应泰掌管后,他们许多事不好办了。
袁应泰官封凤翔伯,是真心飘了,他掌管都察院后,开始整顿都察院,提出君子从政,不党不群的政策,奏事者以证据为先,不喜闻风奏事,不玩无证据攀咬,都察院的风气为之一变,这凤翔伯老牌进士,牌子够硬,又在守牧地方的从政经验,更是军功封伯,圣眷在身,为人又刚正一根筋,东林党是使不动他了。
少了都察院应援,只有六科给事中起哄,这声势闹不起来,而且朝中党争日盛,各部尚书都在收拾整顿各科给事中人,不能与本部一致者,纷纷清走,以免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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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9 16:00 | 只看该作者
因为一年之内连死两个皇帝,在诏修同时,又诏修,这在大明历史之上,绝无仅有,朱由校亲自作序,以示哀思孝顺,这以亲耕、制遣大将出征、修典开始了康熙朱由校执政的开始,亲耕意味着劝课农桑,重视农业,大将出征是彰显武力,保家卫国,修典则是孝顺,表示遵遁的是大明以孝治国的基础。
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选立后,这可是皇朝一等大事,朱由校当太孙太子之时都没有立妃,现在坤宁宫虚席以待,没有皇后母仪天下,这是一等一不妥之事,在新年第二个月,群臣们就上表,要求皇帝选秀女,以充六宫。
皇帝那里有什么隐私可言?他与客事那点烂事,为人所不耻,大臣们都觉得丢脸羞耻,他们以血的代价,特客氏逐出宫,寓居魏忠贤家,但皇帝多次微服出访魏忠贤家,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人相信?大臣们是以此为耻,为皇帝选妃立后,成了当务之急。
皇帝这么多的事,所以东南的巡抚和提刑按察使之争,变得是无关紧要了,内廷直接下诣批复,让大理寺去查,张若定上书弹劾米柱的十大罪行,一条未入,倒是李逢春告他张若定一定,皇帝绕过内阁,直接让大理寺查,这其中的亲疏,一目了然。
连赵南星都觉得不妥和棘手了,新皇帝可不是先皇朱常洛,在立国本之争中,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朱常洛十分信任和倚重东林旧臣,认为他们是道德君子,现在的皇帝肥痴愚蠢,一味曰利,没有了这一份君臣之谊般的圣眷,没有对他们东林党另眼相看,反而有防备之心。
不过赵南星也没有放在眼内,因为他们以清流名士自居,是道德君子,是不会媚上取宠的,还在正德、嘉靖年间兴起,以和皇上对着干为荣,挨皇上打板子,这是天大的光荣之事,值得夸耀之事,受这氛围影响,赵南星还真是拉不下这脸,去讨好朱由校这小子,这是有辱斯文的事呀。
而且赵南星现在也不太敢完全和皇帝对着干,他就对赵南星作为两帝实录的总裁官颇有微词,认为他过于偏激,有失公允。
皇帝的评价令赵南星颇为不快?什么叫有失公允?我这是嫉恶如仇,刚直不阿?全靠邹元标求情,他才得己参加。
参加先帝的实录编写,对于一个老臣来说,这对他文章和道德方面的认可?作为吏部尚书、托孤老臣,被排除在外,很丢脸的,所以他也有所收敛。
但对于皇帝让人去查他学生,却不查东厂,让他十分愤怒,认为皇帝和内阁有失公允。
所以赵南星又找来了马后炮聂正,他知聂正与米柱尿不到一个壶里,大声道“东厂飞扬跋扈,大理寺就做东厂的传声筒?”
聂正道“大理寺啥时候成了东厂的传声筒了?这一次本官派惠世扬去,定能查一个好结果。”
对于聂正的配合,赵南星表示满意。
惠世扬,字抑我,号元儒。惠世扬万历三十一年中举,万历三十五年成进士,初授华阳知县。因政绩显着,擢升刑科给事中,其直言进谏,刚正不阿,名满海内,和杨涟、左光斗、周朝瑞、袁化中同为东林五虎将。
在魏忠贤与王安的权利斗争中,东林党坚决地站在王安一边,直到王安失败逐出宫后,东林依旧要替王安报仇,和魏忠贤争斗到底,惠世扬则是主力战将,他与王安一向交好,堪称莫逆。
惠世扬与首辅方从哲积怨甚多,惠世扬上疏朝廷,列其十大罪状。皇帝朱由校对方从哲极力庇护,惠世扬被指责为诬陷,自杨涟死后,他便是少壮派的领袖,任大理寺少卿。
赵南星对于聂正让东林党人去查张若定,表示满意,这才是他想要的结呆,米柱想要在大陆上租一个城市做生意,这是不可能的,不但大陆,就是澎湖巡检司和宝岛也要收回,看你的舰队在那里立足。
赵南星有这时代官员党争的一切素质,那就是党同伐异,为了打击对手,什么都不顾。
他担任吏部尚书,身处要职,要搞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这刘守仁和黄诚平就是他搞的,一个朝廷命官,居然勾结阉党,他就是要去收拾他们,搞死这些人,让他们知道,勾结阉党的结果。
赵南星好党同伐异,他将魏忠贤、王体乾、米礼义、米柱、熊廷弼等列为阉党,处处的刁难,处处的作对,就连叶向高都劝他以和为贵,他就是不听,这让叶向高十分为难。
发生在东南闽地的事,与他关系不大,他不是利益获得者,但闹得最凶叫得最欢的反而是他,所以利益团体们送他一个雅号忠直无双赵相公。
这让叶向高暗自摇头,让人当枪使却不自知,真心的不成熟,叶向高要坐稳首辅之位,上离不开皇帝的支持,也离不开东林党的支持,他是皇帝与朝廷之间的润滑油,看见赵南星叫驴做法,叶向高十分生气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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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9 16:08 | 只看该作者
王体乾口中寸步难行,有苦难言的米柱在干什么?福建三使司的官员,让他拿了十几个人,他让人在钦差行辕设立诏狱,对这些日夜拷打,严刑审问。
既然是诏狱,除了皇帝,无人可以干涉米柱的行动,张若定愤怒万分,却是无计可施,不知所措了。
自从米柱在按察使司耍威风,发狠话之后,现在他居然找不到足够的人审问刘守仁和黄诚平两个犯官,一说审这俩货,所有的人称病不出,不敢来上堂。
米柱的威胁不是开玩笑的,当日上堂,刘守仁是挨了一个衙役一棍子,这一棍子是迫令刘守仁跪下的。
结果这衙役全家被捕,流放宝岛。
富商黄裕光,素与知府刘守仁不和,此番扬言,就等刘守仁女儿卖往青楼,亲自为之破瓜,被锦衣卫以私通海盗拿了,没收全部家产,全家流放吕宋,永不允许返回大明。
在刘守仁和黄诚平出事后,有好事之人守在他们家门,这叫监视居住,防止他们出逃,等诛灭三族时,收一网打尽之效,结果这些人全让锦衣卫拿下,以私通海盗罪,流放宝岛,这彻底威摄了许多人。
大明是禁海的,即使现在开海,也仅限月港一地,不由月港出的,就是走私,告一个私通海盗,一告一个准,现在锦衣卫凶神恶煞,但并不杀人,一旦拿了,全部流放往荒蛮之地,不过话又说回来,流放往荒蛮瘴厉之地,又与死有什么分别?
现在米柱在福州,搞得闽地人心惶惶,加上大规模海上封锁,让海运生意无法开展,市场一片凋零。
现在福建海域,基本是无人敢出海,即使你有合法途径,由月港办足手续出海,将货物运往日本和吕宋,但控制两地的李旦集团声称,不会收任何货物,运去也是白搭。
米柱加米利坚集团全力封锁的威力开始体现,真正的是掀桌子了。
米柱在杨如花有喜后,怕她在外面舟车劳顿,便安排船队护送她回京,安心养胎,现在陪伴在米柱身边的,只有李暮,不过李暮在准备够足够的物资后,将会前往吕宋,这么大一个地方,没有一员上将镇守是不成的,米柱手下,拥有战略眼光的上将级人物,只有李暮一个,米柱为她配备了一个参谋团队。
米柱原计划是搞海军陆战队的,但吕宋有变之后,他决先武装一支水陆两栖部队再说。
武装五千人的吕宋女王卫队只是第一步,他还在继续招人,今年蒙古各部继续大灾,各地逃奴无数,这些逃奴,对于地方官员,是令人头痛和烦恼的事,容易造成治安问题,但在米柱这里,便变成大好问题,他来者不拒,全往宝岛拉。
李旦调集了大量的船只,前往天津卫、旅顺口等地拉人,日夜不停的拉往宝岛,他们不论是男女老幼都要,不像别的,收留难民,只收青壮男女,幼的也有人收,至于老的,听之任之饿死冷死。
米利坚他们,特别欢迎有老幼的家庭,完整家庭更能安于现状,来之安之,对于这些家庭,他们一律发房子,发农具,发田地,这成了他们的第一批移民,开山恳地之后,种粮产生,将会为他们的集团,提供大量的粮食和人力。
米柱来福建,就是必须让对宝岛和吕宋的开发,上升到国家级别,为了达到这目的,他不惜大开杀戒,弄死一些人也在所不惜,而且现在他发现一点,弄死人有些浪费了,直接运往宝岛和吕宋,不管犯了什么罪,一律流放,一律往这两地送,送到了这两地,还不任由他拿捏,除了依靠他们,这些人别无选择。
澳大利亚和美洲,就是欧洲rénliú放罪犯的地方,最后不也变成繁华之地,没有成为超级监狱和罪恶之城。
现在米柱所想者,是想尽办法弄人,什么人他都不介意,落在他手中,不是流放往宝岛,就是吕宋。
为了弄人,李旦还制订一个疯狂的计划,日本地方不是地小人多,几百个大名打生打死吗?据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李旦计划,用钱去买,买几万人回来充实吕宋,买不到就抢,洗劫几座城市,总能弄到人了吧?这封锁大明海域,全力弄人找人,是黑水舰队近期的主要任务。
米桂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必须在五年之内,人口只有六十万的吕宋,突破一百万,这意味着,每年不低于八万,这任务极重,而且米柱更不介意,超过这数字,人越多越好。
米柱喊出一个口号,来了就是吕宋人,分房又分地。
为了开发吕宋,继而进军澳州,米柱是想尽为法了,以前他不敢娶李暮,但是在有了肌肤之亲,成为自已人之后,他的看法又有不同,征服一个女战神,而且李暮将成为吕宋女王,其实很有成就感,极大的满足了米柱的虚荣心,至于会不会替人作嫁,他又作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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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9 16:16 | 只看该作者
惠世扬三代为官,又是东林党后起之秀,被誉为东林党未来的领袖,后台极硬,他快马南下,日夜兼程,赶至了福建,受到了当地仕绅名士的热烈欢迎,布政使林觉先抱病来迎,而按察使张若定和都司谭总兵更是拉来了上百仕绅耆老,大伙儿热情如火:“八闽大地让东厂搞得水深火热,天怒人怨,此番惠公前来,乃是拔开乌云见青天了。”
惠世扬掷地有声凛然道:“本官奉命前来,定要查明底细,还受冤者一个公道,还八闽大地一片青天。”
朝廷上使如此硬气,大伙儿拍手叫好,就是要这么强硬的能人,才可以和东厂对抗。
这等风光场面,惠世扬意气风发,颇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气,他正要再吹几句,装装b,出出风头,谁知蹄声如雷,铁蹄裂地,数百锦衣卫缇骑杀至,领头的是米柱卫队队副秦拱明,将军秦邦屏之子。
秦拱明大声道:“犯官张若定,涉嫌纵子行凶,包庇罪犯!立即锁拿,违者就地扑杀,不得有误!”
大伙儿正兴高采烈的准备喝酒庆祝,锦衣卫就来这一出,专门上门打脸来了,有如骑马游街夸耀,却发现光着屁股。
光天化日,公然锁拿一省按察使,也只有锦衣卫做得出来。
林觉先拱手道:“大人借一步说话!”他是众人中领头的,如果人当众锁走,脸丢大了。
秦拱民翻身下马,厉声道:“皇上密旨!福建布政使林觉先接旨。”
林觉先大惊,忙跪下说道:“臣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拱明道:“这是皇上密旨!”他将中旨交于林觉先,林觉先恭恭敬敬的打开,看完后脸色苍白,将中旨放入怀中,突然一个踉跄,惊曰:“老夫头晕目眩,不能视物矣!”
这是暗号,长随们急急迎出,他们将林大人扶住,迎进轿子,大声嚷道:“大人老病复发,快快送医,误了大人就医,打杀了尔等狗奴!”轿夫们抬着轿子,身轻如燕,飞快的走了。
堂堂一省布政使,就这样临阵脱逃,在场的仕绅耆老,无人面红耳赤又是惶恐。
张若定道:“本官乃三品布政使,除非朝廷下令,否则谁敢拿我?”
秦拱明道:“张大人,你事发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乖乖的随我们走一趟,免受皮肉之苦。”
惠世扬道:“张大人乃是朝廷三品命官,你们有什么资格审他,除非朝廷下令,违者格杀勿论。”
秦拱明道:“锦衣卫要拿谁,难道还用问你小小一个大理寺少卿?东厂里面还关着一个傻b大理寺少卿呢?拿人,有敢抗命者,按谋逆算,格杀勿论。”
上百锦衣卫齐声大吼:“喏!”他们一起摘下火,齐齐指着对方,还拿出火折子,随时准备点火。
仕绅耆老们大惊,纷纷逃命,他们的长随扈从们跟着逃命,让锦衣卫打死白打死。
只有惠世扬羞刀难入鞘,张若定不敢逃。
四名锦衣卫越众而出,直接锁拿了张若定,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惠世扬的脸瞬间肿了,脸也丢在了地上,他不可一世而来,人家根本不当他一回事,简单粗暴,直接打脸。
张若定脸色苍白,我乃堂堂一省按察使,居然让锦衣卫直接锁拿,朝廷颜面何在?法律何在?
锦衣卫指挥使强势,要数六十多年前的陆柄,之后的几十年,锦衣卫一直弱势,以致于让人认为,锦衣卫是无牙老虎,可爱的乖宝宝,现在米柱突然出手,拿了张若定,让他非常不适应,如果是太祖时代,拿几个伯爵侯爷那是几句话的事,谁敢不服,谁敢炸毛。
这张若定被锁拿,直接送至钦差行辕,米柱已在此恭候多时,他设起了公堂,米柱身穿蟒袍,高踞首席,威风不可不世,大声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张若定道:“汝乃三品,本官三品,为何跪你?”
“跪下!”秦拱明一棍子打在张若定脚弯,张若定惨叫声中跪下,他怨毒的望着米柱,咬牙道:“本官乃三品朝廷命官,你如此折辱本官,与折辱朝廷,zàofǎn何异?”
汤正道:“这是圣旨,张某人且看看。”他将一份圣旨交给了张若定:“查福建按察使张若定,罔顾圣恩,参与走私,纵子行凶,包庇犯罪,着削去官职,裭夺功名,贬为庶人,永不录用,钦此。”
张若定脸色苍白,他颤声道:“本官乃朝廷命官,不经吏部,不经内阁用印,此乃中旨,乃乱命,本官拒不接旨。”
“抗旨不尊!重打八十!”米柱懒洋洋的道。
锦衣卫们齐声应道:“喏!”
张若定又惊又怒,像是被à的国王,厉声道:“尔敢如此折辱本官,本官与你同归于尽,不死不休。”
两名锦衣卫将张若定按在地上,剥去官衣,扒去裤子,露出白白的屁股,一个锦衣卫抡起棍子,大力打下去,每打一下,就有人大喊一声在数数。
张若定杀猪般惨叫,他恶毒的咒骂,他骂得越凶,锦衣卫打得越重,一个打得接不上,另一个锦衣卫上前交换着打。
八十大板下来,张若定只剩半条人命,也没有力气骂人了,出气多入气少,苟延残喘。
在后堂的李暮一脸崇拜的望着米柱,这是一个拥有巨大力量的男人,在她们眼里土皇帝一样的张若定,在米柱眼前,只是一条狗。
第259章严刑
米柱慢斯理的道:“这八十大板是惩罚你藐视皇权的,现在锦衣卫北镇抚司正式指控你参与走私,纵子行凶,打死月满楼名妓小楼春,事后极力压制,殴打月满楼告状的众人,打断了小楼春之婢王秀兰一条腿,这是人证,物证,张某人有何好说?”
汤正让人呈上了人证供词和相关物证呈上,他们拿了张若定的儿子,还有相关属官,这些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张若定有气无力的道:“屈打成招的东西,如何可以作准?”
米柱道:“砌词狡辩,拼死抵赖,人来!再打四十!”说完他拿出一个小铁盒子,从里面挑出一小块鸡舌香,放入嘴里。
古人由于缺乏科学的口腔保健知识和有效方法,口腔清洁不够彻底,有时肠胃消化不良,以致口臭。而如何去除口臭,古人也有很多妙方,最主要的一个方子,就是口衔“鸡舌香”
因为“花实丛生,其中心最大者为鸡舌,击破有顺理而解为两向,如鸡舌”而得名的“鸡舌香”,便是丁香。这味因为花筒细长、形状像钉子、有着浓郁香气而得名的古老草药,是化解口臭尴尬的良药。
它健胃消胀、促进排气的功效可以压住因胃火上升或牙周炎等疾病引发的呃逆、反胃与口气不佳,抑制细菌及微生物滋长,还能减轻上呼吸道感染症状,增加身体的抗菌能力。
相传东汉恒帝年间,有个老臣子叫刁存,口臭很厉害。每当他向皇帝奏事,皇帝都皱着眉头,直至忍无可忍,便赐了一样东西给他,命他含到嘴里。刁存不知何物,惶恐中只好遵命,入口后又觉得味辛刺口,以为是皇帝赐死的毒药,不敢下咽。退朝后,匆忙回家与家人诀别,恰好有同僚来访,感觉此事稀奇,便让刁存把“毒物”吐出。吐出之后,便闻到一股浓郁芳香,口臭已然不觉。原来所谓“毒药”,乃名贵的“鸡舌香”。
而后,朝廷官员面见皇帝时口含丁香便成为一时风气。
所以,大约也是从中国汉代开始,百官在皇帝面前奏事或回答问题,嘴里都含嚼丁香,以免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仕途。
北宋名士沈括的中也有记载:“三省故事郎官口含鸡舌香,欲奏其事,对答其气芬芳。此正谓丁香治口气,至今方书为然。”可见,含丁香治口臭,不仅源远流长,而且方法极类似于现在的嚼口香糖。
相传唐代诗人宋之问在武则天掌权时期曾充任文学侍从,他自恃仪表堂堂,又满腹诗文,理应受到武则天的重用。可武则天却一直对他避而远之。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写了一首诗呈给武则天以期得到重视。谁知武则天读后对一近臣说道,宋卿哪方面都不错,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口臭的毛病。宋之问得知后羞愧无比。从那以后,人们就经常看见他口含丁香以解其臭。
想那古代官员们,一边毕恭毕敬地上朝奏事或听差,一边勤勤恳恳地含嚼丁香,也真是一道有趣的风景。而“口衔丁香”,也慢慢演变成在朝为官的意思。
收录魏武帝曹操、魏文帝曹丕、陈思王曹植三人文章选集的里就有曹操曾借赠送丁香给诸葛亮,表达想与其共事之意的记载。他曾给诸葛亮写过“今奉鸡舌香五斤,以表微意”的信。虽然据说诸葛亮也有口臭,但曹操此举绝不是想讽刺诸葛亮,而是想笼络他为己所用。
到明代之后,口含丁香避口气、增芳香,已成为朝臣和士大夫们的日常之事。文人雅士以丁香赠友,也成为常见礼节。
米柱在现代最爱在饭后嚼口香糖,但是在这里可没有绿箭可卖,也只好用这鸡舌香,这东西入口辛甘,口感不好,但服用后满口芳香,口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不过这东西乃名贵中草药,不是每个人都吃得起的。
米柱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再往张若定屁股重打四十,这四十大板下来,张若定屁股皮开肉绽,当场昏死过去,又被人用水泼醒。
受此折辱,张若定道:“你就是杀了本官,本官也不会认罪。”
米柱道:“一介庶民,竞敢自称本官,掌嘴三十,以示惩戒。”说完,扔了一块门签令箭下,有一锦衣捡起令箭,按着张若定的头,对着张若定的嘴巴,一顿狠抽,打得张若定牙齿都断了几条,脸肿如猪头。
这些刑张若定都用过,他一向爱打人板子,掌嘴也是常事,素有酷吏之名,不过他自认为是刚正严厉。但是如今别人这么对他,这就悲剧了,一样都不好受,一顿下来,只剩下了半条命,脑袋肿涨似猪头,脑里一片浆糊。
米柱道:“张若定,人证物证在此,还招不招?认不认罪?”
一旦认罪,就是万丈深渊和地狱,张若定还有一丝意识,抵死不认,他的师长会来救他,还他清白的,他道:“不招!”
米柱道:“好!上夹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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