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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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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4 22: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夜
  
  作者:最后一头战象
  
  小序

  
 
 那时候国家才解放,我也刚在某地方法院参加工作不久。那年我们院接手了一个离婚案子,男的是名转业干部,官儿很大,原告——他的妻子也是军方某高官的千金。她告自己丈夫在参加革命前就有妻室却对她隐瞒事实,故犯有重婚罪。院里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开了几次庭,提了原告被告及几个证人。那几次开庭的时候,我担任书记官。几人的供词现在想起来倒也有些意思,只可惜当时的卷宗已经湮没难寻了。现在我凭着记忆,把从前他们各人说的一些话整理如下,以供大家茶余饭后消遣解闷儿。
  
  

王团长
  

  队伍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俺被爹接回了家。爹接俺用的是那头杂交骡子拉的木头轱轳大车。俺家那头平日里使活儿的骡子今天脑门子上戴着一顶绸子布扭成的大红花,看上去像一个将要出嫁的小媳妇。它弯弯的睫毛在松皮达拉的绸花后面眨了眨,含情脉脉地瞅了俺一眼。
  
  “愣着干啥?上车!”爹斜身坐在车上,怀里抱着鞭子,脸上不悲不喜。见俺木木呆呆,熊了俺一句。
  
  “爹,上车干啥?俺今儿第一天入伍,张连长说了,明儿队伍就要出发去打鬼子。今天晚上还有欢迎大会和联欢会呢!”今儿爹赶着骡子,把村里的二十来个壮小伙儿送到队伍上来。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敲锣打鼓前来欢送,好不热闹,好不光荣!
  
  “张连长张连长,张连长是你亲爹?他拉走了咱家二百担谷子,三百斗白面还不够?”
  
  “爹,俺入伍当兵,你可是同意的?!”难道爹让俺入伍,如今又有反悔?虽然张连长跟俺爹把兄弟,可是俺也不能搞这个特殊,干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
  
  “俺咋能不同意?今儿回去一晚,明儿爹再把你送来。”
  
  “爹,干啥?”俺摸不清爹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干啥,结个婚。”爹冷冷地说。
  
  “结婚?”我诧异地问。
  
  “小光啊!”爹拉俺坐下来,叹了口气说,“你这一出去,好几年不回来,结个婚先。”
  
  俺一下子就愣了,俺瞅瞅爹,这时候俺才发觉爹哭了。爹哭的时候真丑,漆黑的脸在夜影儿里更黑了;黑色的沟沟壑壑里是闪光的亮晶晶的道道儿。
  
  “姑娘是邻村儿的女子,十六了,好姑娘。因为死了老子娘,家里姊妹多才嫁出来,让咱们捡了个便宜。”
  
  爹的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但有种不容推脱的坚决。在家里一直都是爹当家,爹的话说一不二。可是俺咋能结婚哩?俺咋能结婚呢?别的不说,俺出去当兵可是把脑袋瓜子扛在裤腰带上,如果俺一不小心吃了小日本儿的花生米,遭殃的不是人家无辜的女子吗?俺怎能让人家一辈子给俺守活寡?
  
  俺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中不中!”
  
  “啥不中?你娘托人说和,光彩礼就典去了她的那个银顶针儿。我又赶着咱家的骡子,赶了三十里的脚儿把她接回来。”爹声音仍旧不高,但说得恳切。俺知道爹想软语劝俺。
  
  “俺不回去!俺要上前线打鬼子!”俺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你个万人揍的王八羔子,咱老王家三代传下你个独苗苗!俺给你娘三茶六饭拉扯你大,你给俺留个种就不中?”
  
  爹的怒气是炸开的,是像一个皮球一样炸开的。炸开了的爹从车帮上突溜到地上,两手抱头老牛一样痛哭起来。爹一边哭一边抽搐着身子,哭声里还夹杂着孩子一般的倒嗓儿。
  
  俺是个孝子,登时没了主意。俺原来还想死马全当活马医,挺一挺搏一搏的。看现在这情景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了。
  
  俺二话没说,从地上将爹扶到车上,然后也一偏腿儿上了车。
  
  爹抹了一把泪,瞅瞅“懂事”的俺破涕为笑。手里的鞭子也轻盈起来,欢叫起来。
  
  爹一路上掩饰不住地高兴,俺则一路上心神不定,难以安宁。爹呀爹,俺眼下就要离开你了。照理说不论你说啥俺没有不从的理儿。但千件事儿万件事儿俺都能从,就这一件俺不能从。你可知道小日本儿的枪管儿可没长眼,纵使你的娃儿命大混个囫囵身子,可怎忍心让人家一个女子在家为俺担惊受怕牵挂心呢?
  
  一路上一颗心搅拧成了一个个儿。骡子“塌塌”地进了小院儿,小院儿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儿,但细心的俺发现,平日西厢房门环上挂着的那个大锁不见了。
  
  俺知道爹给俺找下的那个女子这会儿就在西厢房里。这可怜的女子,这会儿正面带浅笑盼着那个她心中的人儿吗?俺心里些许的忐忑,些许的不安。
  
  爹拴好了骡子,然后跟往常一样很自信很响亮地咳了一声。就把娘的一张脸从堂屋里“咳”了出来。娘的神情显得有些鬼鬼祟祟,悄声跟俺和爹打了个招呼:
  
  “来啦!”
  
  爹没回答,只朝俺点了点头,就把俺引进了堂屋。
  
  中堂上祖宗的牌位已经摆上了,另还有两根红烛,一把檀香。俺没有说话,娘也没有说话。爹跪下朝祖宗拜了几拜。
  
  “孩儿,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吧!小日本是天杀的种,张连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孩儿啊!你这次出去当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只要给咱老王家留下个种,你也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爹说完便朝娘使了个眼色儿,缄了口再不说一句话。娘接过话茬之前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望了我一眼说:“儿啊!你爹说的对,一切从简吧!天地也不拜了,交杯也不喝了。那女子就在西厢房里。你赶紧去吧!骡子还没有卸套,做完了事儿让你爹赶紧送你回去。”
  
  俺沉思了半晌,从椅子上起了身。爹跟娘目送着俺到了门口儿,俺一回头,他们都把眼光无奈地垂下了。
  
  俺出了堂屋的门,走了几步,在西厢房的门口儿停了一会儿。俺听见那女子在哼着什么歌儿,歌词听不甚清。她许是听见了俺的脚步,俺发觉里面的灯被她旋亮了。俺走到门前,摸了摸黄铜的门环儿,但俺不想进去,也不能进去。所以转过身快步走向院墙,然后纵身翻过墙头,逃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俺要是真进去了,也不会在队伍上又娶了红梅同志。俺虽然是个大老粗,但纪律观念还是有的,那样做可是犯着重婚罪啊!
  
  

王团长原配小月
  

  俺等了他十年。
  
  他是胖是瘦?那夜俺没敢摸他。他是高是矮?那夜黑咕隆咚俺也没有瞅见。俺只知道他是个急性人。一进屋儿就奔到床前,吹熄了灯。熄了灯手就毛躁起来,嘴也就毛躁起来……
  
  那一刻俺没有动弹,任由他在俺身子上面作践。其实那天晚上他进来之前,俺偎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着。俺听到门“咯吱”一响就蒙了头。他真是可笑,进来就吹熄了灯。在他上了俺的身的时候,一准还认为俺睡得深沉呢。
  
  他就这样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走的时候俺听得仔仔细细,他还趿拉着一只鞋。走得慌慌张张,一走就是十年。
  
  后来爹跟娘说他是跟着张连长走的,张连长是共产党的官儿,是打鬼子的。打完了鬼子,张连长的队伍又打国民党。俺公公跟俺说了,张连长是他的把兄弟,他跟着张连长就像小孩儿跟着一个长辈,一定会飞黄腾达。公公的话俺自然不会不信,如果真像公公说的那样,这么一年年的仗打下来,他的官儿该升多大了呢?升得要比张连长还要大吗?
  
  他走后的那一年,俺便生下了小虎。小虎是他的骨肉,也是俺的骨肉。因为有小虎在,这十年俺等得欢喜,等得踏实,等得值。
  
  小虎一天天地大,俺也一天天地老。但俺知道不管俺变得多老,也不管他当多大的官儿,有朝一日他回来了,他都不会不认俺。因为俺有小虎。小虎是一根线,把俺跟他紧紧地栓在一起了。栓得像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也逃不了,逃不了……
  
  他走后一年多,日本鬼子就来了。日本鬼子来的时候俺跟着婆婆逃到了村外的窑坑里,但回来的时候没来得及逃走的周寡妇就吊死在村口儿的那棵绒花树上了。有人说他是被日本鬼子糟蹋死的,也有人说糟蹋她的是伪军队长张歪嘴。但甭管是谁,他一个女人家是比俺惨多了。俺到了这个家是摊上好命了,他虽然一走就是十年,可十年里娘待俺好,爹待俺更好。就像俺是他们的亲闺女。
  
  在他走后刚一年的时候,村外架回来一个被炮弹炸烂的尸首。有人看穿着军装,怀疑是村里那个当兵的人家的男人。当时俺也到村口儿去看,那一刻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但只瞅了一眼俺就知道不是他。俺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俺有感觉,俺能感觉出他是个啥样的人。看到那具尸首的时候俺身上冷淡得很,也平静得狠。俺就知道不是他。
  
  可那几日就不同,俺心里躁得不行,乱得不行。俺就知道他要来了。他来的之前就用他的心告诉俺了。所以俺就领着小虎到村口等他,一天一天……
  
  那天村口就来了一辆吉普车,那种车子叫吉普车,这是俺后来才知道的。那车样子真是好看,连名儿也叫得那么好听。吉普车上下来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穿的是军长,但衣服上带着四个兜儿,口袋里插着两杆钢笔。女的也穿着军装,模样比俺好看,但眉眼儿间显出几分不善。俺一眼就看出这女的是他的手下,这个俺明白,一般的官儿只有男手下,只有很大的官儿才配有女手下。——不对,不叫手下,叫女秘书。
  
  天呀天,地呀地,俺终于没有白等。你混好了,你真的是混好了!俺心里乱得厉害,眼珠子鼓鼓胀,浑身燥热。俺就这个人就是他了。
  
  “大嫂,跟你打听个人儿你可知道?”女的先开了口。
  
  然后她就提起了俺公公的名字。
  
  俺笑津津的,瞅了他们一眼说:“那咋会不知道?那是俺公公,”
  
  他听了听愣了,那个他身边的女同志也愣了。
  
  “娃儿,快叫爹!”我推了身边的小虎一把,“你爹回来了,快叫爹!”
  
  俺笑津津地瞅了瞅他,又低头瞅了瞅娃儿,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那“女秘书”就凶煞了起来,甩手就给了俺的那个他一巴掌。然后愤愤地吼了一嗓子:
  
  “你骗我,原来你有妻室!”
  
  这一巴掌把他打傻了,倒是把俺打明白了。天呀天,地呀地!俺等了你十年,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可亲人哪!你竟然在外面又找了相好的!这真是让俺死也不敢相信,死也不敢相信!
 

 
  王团长的爹

  

  娃儿出息了,娃儿当了团长了。这是俺老王家的荣耀,老王家八辈子都是打坷拉的命,没想到到了娃儿这儿,竟然做了这么大的官儿。
  
  娃儿是这块材料,这个俺没看走眼。常言说的好,从小是个毛驴子,长大了也是个驴驹子;从小是个豆芽子,长大了也是个露头请。这娃儿从小就是个有主心骨,有主见的娃儿。
  
  俺记得当初给他说亲的时候,他就坚决不从。还是俺强拉着把他拉回的家。回家之后,他们小两口儿简单地拜了天地,然后就被他娘送见了洞房。要说“洞房”也简陋的很,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西厢房。
  
  娃儿没有什么不从,媳妇也欢欢喜喜。我们老两口儿都甭提多欢喜了。怎么能不欢喜呢?看来他们俩都满意。怎能不欢喜呢?
  
  但时间紧迫,也就容不得他们小两口儿温存了。俺跟老婆子在堂屋里吸了袋烟,老婆子就跟俺说:“时候不早了,你去瞅瞅吧。”
  
  “俺脚步重,还是你去吧。”俺说自己脚步重,其实是俺不好意思。你们想想,老公公听儿媳妇的房,这干的是啥扒灰的事儿哩?这事儿传出去还不得让全村里老少爷们儿戳脊梁骨?
  
  “去吧老头子!”老婆子催道,“你听听差不多了,就把骡子套到车上。”
  
  “俺一个老头子,让人家媳妇知道了,多羞臊哩?”俺说。
  
  但老婆子还是好劝歹劝,俺就出去了。俺悄悄挨到窗前听了听,娃儿还在里面。俺就蹑手蹑脚到了牲口圈里,悄无声息地给骡子套上了大车,套上车回来,再一次凑到门前,才听到里面有些动静。
  
  是娃儿正低声跟那新媳妇说话儿哩!俺凑到门缝前,想听个仔细,可这时门一下子开了。儿子从屋里出来,跟俺一下子撞了个满怀。
  
  俺的个老天爷,俺羞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只听儿子悄声问道:
  
  “爹,你咋在门口哩?”
  
  “儿啊,爹说话算数,你上车吧!”
  
  俺那晚送儿子回来,老婆子还在灯下做针线哩!
 

 
  
王团长的娘
  

  俺真是个糊涂的人!
  
  俺不该逼着娃儿跟小月成亲,他们这一成亲,一分开就是十年。十年来多难熬啊,俺这个老太婆再糊涂也还是知道的。
  
  但俺也是为着老王家着想,为了给老王家留个种儿。
  
  那晚的事儿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了,可那晚的情景俺老婆子的心里怎能忘得了?那天下午老头子给张连长带去两大包烟土张连长才答应让把娃儿带回家来一个晚上。老头子的骡子车赶进院里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俺赶紧迎出去,一看真是俺的娃儿,老头子真的把俺娃儿领回来了。
  
  俺把娃儿拉进屋里,上下打量了几眼便扑扑塔塔地掉下泪来。娃儿扶着俺的肩说:
  
  “娘呀娘,你哭啥?去打鬼子是光荣的事儿,有啥好哭的哩?”
  
  俺擦了一把泪说娃儿呀娃儿,你不知道,娘今天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他爹一偏腿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不耐烦地嚷道:“你个碎嘴子娘们儿,到现在还有空胡扯乱吣?还不捡着要紧的话说?”
  
  俺点了点头,便把给他提亲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娃儿耐心地听俺说完,没有吱声,点点头出去了。
  
  俺跟老头子相互走了个嘴儿,会心地一笑。事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之前还担心娃儿不从,娃儿这不是从了吗?这不是也没尥蹶子就老老实实地到西厢房去了吗?
  
  儿走出去之后,俺就跟老头子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拉着呱儿。
  
  过了一会儿,老头子连着吸了两袋烟。然后抬头望了望俺说:“老婆子,俺估摸着事儿做的差不多了,要不俺去看看?”
  
  老头子听了俺的话就出去了,呆了一袋烟的功夫,老头子从外面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刚一进门俺就发现不对劲儿,因为俺发现他连脸都变色了。
  
  他对俺说:小光跑了!
  
  跑了?可留下一颗种儿?
  
  老头子摇了摇头。
  
  娃儿就是一根筋的货!老头子看到墙头上掉下来的砖头,才知道那畜生竟然没有进屋就爬墙逃了。
  
  老头子沉重地摇了摇头,就闷在那里磕着眉头抽烟。
  
  “明儿借上一头驴子,把人家女子送回去。”老头子一袋烟抽完,垂头丧气地说。
  
  “送回去干啥?”俺问。
  
  老头子说:“孩儿他娘,咱说实话,娃儿这一走不知啥时候能回来,又没给女子种下个种儿,你让人家一个女子一辈子孤零零守活寡哩?”
  
  听老头子这么说,俺一颗心也冷了。娃儿就是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货,俺真后悔不该逼他。
  
  沉默了半晌,俺咳了咳嗓子,说:“老头子,你到小月屋里看看。”
  
  “看啥?”
  
  “看啥看啥!你是不是个男人?”俺躁了。
  
  “我咋不是个男人哩?”老头子让俺骂得火起来。
  
  “是男人还不就齐了,谁种不是种?黑咕隆咚的,谁能看清是谁?好歹不都是你们老王家的种儿?”
  
  唉!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俺糊涂。俺料定娃儿娃儿这么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但到如今还是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如花似乎的吃皇粮的儿媳妇!
  
  说一千道一万,没有儿的一点错,怪都怪俺跟俺家那个老头子吧!
  


  王团长的儿子小虎
  

  爹回来了,我不认识爹。
  
  “哥!”我喊了一声。
  
  娘一巴掌打在我的手上,然后她笑了笑,骂道:“畜生,丢死了哩。这是你爹,快叫爹。”
  
  这时候跟爹一起下车的那个漂亮女人便扬手给了爹一个耳刮子,声音很响,就像过年时点的炮仗。爹跟俺一样用手摸着腮帮子,嘴咧了咧,不知是哭是笑。
  
  “姓王的!我们法庭上见!”那漂亮女子发疯一样指着爹的鼻子,然后转身怒气冲冲地钻进吉普车,“啪”地甩上车门,朝司机嚷道,“开车,回去!”
  
  司机犹豫着,这时候爹追到了车子旁,拍着车玻璃说:
  
  “红梅同志,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是个误会!”
 

 
 
 尾声
  

  案子审理到半截,据说上面某关键人物做了批示,因为这件案子影响面儿广,涉及的人身份特殊,需转入秘密法庭继续审理。所以此案结果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后来也曾听人谈起此事,说王团长的爹不久就自杀了,王团长从此也就极少回农村老家。王团长后来在文革中还当过某县革委会主任,后来一路升上去,前几年才从省厅级位置上退了下来。据说此人在任期间为家乡做了不少好事儿,在乡里口碑甚佳。他的儿子小虎在家乡以房地产起家,现在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企业家。
  
  




[ 本帖最后由 最后一头战象 于 2010-7-5 14:15 编辑 ]
2#
发表于 2010-7-4 22:29 | 只看该作者
^_^ 。“战乱”啊。啊。啊。啊。
3#
发表于 2010-7-4 23:46 | 只看该作者
很不错的一篇小说,先提起。
4#
发表于 2010-7-5 09:49 | 只看该作者
再读,一篇构思巧妙,叙事独特的作品,特殊的抗战时间背景,传统的传宗接代的观念,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小说语言很精彩,值得赏读。
5#
发表于 2010-7-5 09:54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7-5 09:49 发表
再读,一篇构思巧妙,叙事独特的作品,特殊的抗战时间背景,传统的传宗接代的观念,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小说语言很精彩,值得赏读。


娴熟的笔墨,勾勒出一篇发人深省的佳作。
建议精华。
6#
发表于 2010-7-5 09:56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0-7-5 09:54 发表


娴熟的笔墨,勾勒出一篇发人深省的佳作。
建议精华。

应当加上。另外,要注意小标题跟内容的结合问题,至少要点出来。

[ 本帖最后由 刘满园 于 2010-7-5 11:04 编辑 ]
7#
发表于 2010-7-5 10:32 | 只看该作者
是篇好小说,支持精华!
8#
发表于 2010-7-5 11:28 | 只看该作者
很精彩的小说。构思新颖,情节生动引人,语言精到,细节描写细致形象,值得学习!
欣赏!
9#
 楼主| 发表于 2010-7-5 11:51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小心眼子 于 2010-7-4 22:29 发表
^_^ 。“战乱”啊。啊。啊。啊。


谢谢小心眼第一时间的阅读,谢谢。
10#
 楼主| 发表于 2010-7-5 11:51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7-5 09:49 发表
再读,一篇构思巧妙,叙事独特的作品,特殊的抗战时间背景,传统的传宗接代的观念,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小说语言很精彩,值得赏读。


问好刘版主,经常看拜读您的小说,还望多多指导。
11#
 楼主| 发表于 2010-7-5 11:52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0-7-5 09:54 发表


娴熟的笔墨,勾勒出一篇发人深省的佳作。
建议精华。


问好天下为公版,谢谢阅读拙作,谢谢您的厚爱。
12#
 楼主| 发表于 2010-7-5 11:53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7-5 10:32 发表
是篇好小说,支持精华!


谢谢邱天版主的厚爱,向您问好。
13#
 楼主| 发表于 2010-7-5 11:53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薄暮 于 2010-7-5 11:28 发表
很精彩的小说。构思新颖,情节生动引人,语言精到,细节描写细致形象,值得学习!
欣赏!


感谢薄暮的阅读可鼓励,还要向您学习。
14#
发表于 2010-7-5 13:20 | 只看该作者
确实不错的一篇小说,各个角色的语言也符合个性特点。让我突然想起前不久在天籁之声里看到的飞飞儿介绍的日本影片《罗生门》。好看。
15#
发表于 2010-7-5 13:37 |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他醉翁之意不酒,旨在提醒大家小说的基本框架。。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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