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幼时生病用过一种激素类药物,在其后她的体重飞速猛增,小学五年级时就超过了150斤。上次回家探亲,离着二十多米一个很胖的女人跟我打招呼,非常亲热地,走近一看才认出是她,“你是越来越苗条啊。看我,”拍着她的胳膊和腿,“越来越丰满,240斤啦”,推着摩托车的身型与她相差很多的爱人在旁接话道,说完两人哈哈大笑。“我是越减越肥啊,我都不好意思和他一起上街,一上街就有人打趣,那是你姨还是你婆姨?自卑死了。”又是一阵没心没肺的笑,没有听出自卑,听出的是幸福和快乐。“减什么减?你有日本那‘摔跤’的女人胖吗。就喜欢你这丰满的质感,”又朝着我,“你呀,说得好听点是骨感美,不好听些就是衣服架子罢了。她可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啊,瘦了我还不乐意呢。看我儿子,那虎头虎脑,多精神,多像她妈,像了我可就不好看了。”朋友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把她老公几乎全堵了,朋友挥挥手留给我一个永远幸福的场景。
一家人团聚,话题不知怎么就说到了人名上。老公的小姨突然高声地说,“你们可别说,这名叫得好呀,啥都跟着好,长相,学习,工作,运气都好。以后取名可以挑那漂亮,响亮的取。”稍顿,“看我们家帅帅——刘帅!我取的名儿!一米七八的个儿,浓眉大眼儿,高鼻梁,多精干的小伙儿!”我们差点笑翻了天,见过表弟的人都知道,个子是高,五大三粗,眼睛就跟用刀子割了一条缝一样小,塌鼻梁,厚嘴唇,满脸青春痘。等我们笑完了,小姨说,“笑什么?我看着我儿子就是帅!”
刚和老公谈恋爱时,一次玩笑,他刮着我的鼻子说,“你的皮肤可真黑,可与赖斯媲美啦。”我的自尊心立即受到了打击,“我是黑,当初你找我我也不是戴着面具呀。”两天没跟他讲一句话。事隔好久,新闻联播,我指着赖斯问母亲,“妈,我比这女人黑吗?”母亲立马反驳道,“谁说的?!她怎么能跟我闺女比!我闺女一点都不黑,我闺女白里透红,红得健康,看我闺女这杏壳眼儿,还有这漂亮嘴巴。谁都比不上。”
在至亲的人眼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传世的青花瓷,不可复制,精美绝伦,价值连城。于父母,我们和他们的血脉相连,我们丝毫的不快与伤心,他们都明察秋毫,我们疼一下,父母痛十倍,我们跌一小跤,父母都深深地自责。于爱人,我们是患难于共,琴瑟和鸣,一丝弦的轻微故障都将牵动着整个家庭的和谐。妻子是丈夫身上的一根肋骨,丈夫是妻子的天,一个家庭的顶梁柱,痛一下牵扯全身,肋骨不在了,丈夫的腰会隐隐作痛,丈夫出事了,天就塌了。
从传统中走来的我们是那么的羞涩,我们从来不肯轻易地把“爱你”说出口,但一分支持,一次鼓励,一个眼神,都在清清楚楚地说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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