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震撼或是社会的底层呼声
李华新
办公室的一位DJ说，我们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江湖啊？这话听了之后，颇有几分惊愕和感触，现在的确是一个江湖意识泛滥的年代，江湖是什么?就是一个更加爽性和直率的年代,就是一个更加具有自我意识的社会。江湖的世界是可以有包容精神的，也就是一个能够同情别人,进而成为一种全社会的精神。
江湖里有摇滚的声音以自己的方式像人们的心头袭来。
现在在一个寒冬的日子里，因为有了旭日阳刚演唱的一段传导网上的视频，使得这两位农民工歌手走红。但是，即使是他们二位的演唱预约，已经到了明年，但是，他们或是我们都普遍的认为，真正能够唱出味道的还是在他们居住的那件凌乱的局促的那间小屋里。而且还是那把破吉他，才会有那种原生态的感觉。
没有更多的音乐技巧装饰的歌唱，才是真正的具有原生态的那种感觉。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摇滚着自己对生活的感悟。
因此，你要出名就需要有些另类和有些反常，就是在人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插上一把刀，然后用那个自己的热血来赌一把，于是便会有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出现。可是这些都是在不经意中实现的。因为他们需要歌唱。
一、温柔细腻或是粗粝苍凉的感觉是生活的给予
现在的《春天里》这首歌，并非是他们的原唱，但是，即使是原创汪峰也会感到欣慰，那就是经过自己的用心来感悟的歌唱，可是在汪峰看来，这首歌真正能够获得成功的，却不是他，而是这两位农民工。而且他们甚至是不能用歌手来证明自己，因为，王旭自己还是准备继续干自己的活，不是将自己打造成商品的演唱，可是不管怎么说，社会的不公。生活中城市的农二代或是大批的农民工已经感到即使是继续在城市生活，那么在城里立足的土壤，以及那个不再是属于他们，因为不怕苦不怕累的他们，已经是看到了他们挣很少的钱，实现自己做个城里人的想法，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在口水泛滥的年代，在人们滥情的年代，以及包括那些什么小资的情调充斥的年代，人们还会为一首歌儿激动，这的确是一个反常的现象。但是静息、静心一想，就会觉得，这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一种精神。
这种精神，就是对于人们自身的反叛，而且用音乐的东西来抒发的这种感情，其实他们并非是有意的，用什么摇滚来进行表达自己的情绪，而是他们使用这些方式，表达自己的生活感觉很是契合的，因为摇滚的精神真谛在不经意中被他们触及。
从崔健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春天里》的被埋葬的情绪，而且是选择在春天时埋葬，这样的一种感觉，实在是人们所不愿意接受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似乎就是在自己在城市里盖了无数的楼，但是一经竣工，那么他们是无法进入到里面去的。即使是那些和他们一样的也是农民工的保安，他们也不会允许他们进去。其实这样的一种情形几乎都谁都是一样的，你盖得是房子，只是一个力工，并不是这所楼房的主人。因而，我们也知道那些楼板下面，不仅只是水泥沙子，也有农民工的大便，而且随处便溺的痕迹，更是在你打工的地域时时可见。不过，作为弱势群体，面对已经开始的“农二代”的命运，在城市无法生存，或是越发的生存艰难。在这个通胀时代，在这个农产品纷纷涨价的时期，在城市生存的艰难会让不少的人回乡。
因此关于城市化那也只能是一个走出乡土的梦幻。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理解春天里的这一现象，仅仅是站在什么是摇滚或是摇滚离我们有多远多近来理解摇滚，那实在是是我们白白浪费了内地或是香港的摇滚的真谛，摇滚不是那种人人听不明白的东西，摇滚一定是言之有物的，摇滚就是简单的歌词非常容易记住朗朗上口，和这些虽是属于非主流的音乐，简直就是直接用嗓子的歌唱，却是符合自己的身份、境遇、以及和歌曲非常契合的情感宣泄。才是属于自己的那些原生态的感觉。
二、宣泄情感使用各自不同的和属于自己的方式
现在作为政府最担忧和最倾心的事情就是社会公平，以及如何让全民享受改革的成功，就是社会需要的一种普惠制度，来惠泽百姓。但是社会的分配不公，以及贫富差距的加大，都使得现在的这种贫富之间的差距不断拉大。
这些不是属于城市生活的市民感情的，自然也不是属于那些已经进城的农民的。即使是那些已经在城里成为成功人士的，他对于这个城市也是陌生和梳理的。
烧过锅炉，摆过地摊，经常找个地下道，吼几嗓子，挣俩闲钱，现在再去，很快会被围观、被搭讪……
那即使是那些从事歌唱的酒吧、歌厅里走出的音乐人，他们如果没有成功，那么命运之舟，也不知会系在那棵树上，栓住自己的浮萍之舟。
连日来，北京两位农民工歌手在出租屋内即兴自拍的歌曲视频《春天里》，在互联网上得到数以千万计点击和转载，让网友“哭得无法抑制”。新华社记者近日实地探访了这两位新科“网络红人”。（据新华社）
当《春天里》歌声响起的时候为之一震的不仅是看过这一视频的网友，还有我们的共和国的官员，因为周强书记看到之后，反复提及到这首歌，这是中国的真实生活，是没有加以任何修饰的社会和民生。如果你不会感动，或是你看了之后，不会再你的心底哪怕激起同情的感叹，那么，这样的官员湖南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周强最近连续两次在大会上推荐农民工演唱的歌曲《春天里》，一次是在11月7日省委中心组学习会上，他举例说明自己多次被这首歌感动流泪；一次是在11月10日全省优秀大学生村官表彰会上，再次向大学生村官推荐《春天里》，说这首歌“唱出了农民工生活上的清贫，但充满着乐观向上的精神，我很受感动和教育。”希望大家上网看看、听听。（11月11日《湖南日报》）
当我看到这段视频后，那种苍凉的声音传出来，在这个时候，我们才会知道是什么才能真正打动我们，是源自心声的东西，那是来自心底的呼唤吗，也是自己真实心情的流露。
不知觉中我发现我的眼中浸满了泪水，我是特意克制着才不会让它流下的，我是不会轻易流泪的，可是面对这些苍凉的无力的无奈的呐喊，我们能够做到流泪，这恰恰是我们已经感觉到了时代的那种无奈的存在，能够触及到社会民生的律动脉搏，因为那些歌词，那纯粹的直白的没有任何修饰的歌词，使得我们不得不面对这些歌声，因为它已经同样的面对无奈的无数网友，那些依旧苦苦挣扎的大众。
现在人们太需要一个发泄自己的渠道了，而音乐无疑是最好的渠道，而我们的那些下一辈的孩子，或是我们那些同龄的诞生显然气力不足的我们这代50后的一代，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在进行命运担忧，也有无助的感觉。
不管是农民工还是北漂，都渴望得到尊重和认可。王旭说：“再美的城市，再高的楼，都是他们的双手建起来的，但是一完工，立马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地方就不属于他了。他再想进那门，估计保安都不允许。这就是农民工。”
这是一个受到刺激而歌唱的一个理由。而且这个问题，所反映的不仅只是是农民工的一支歌子引起轰动这么简单。它所反映的是一个希望向上流动的渴望和无法改变命运之间博弈的痛苦。
因此关注底层，关注这些人的物质生活的同时，也要关注他们的精神生活，关注他们内心世界的渴求。因为”仇富“的现象是实际存在的，因为“富二代”和“穷二代” 的界定不再是学术之争，而是严峻的社会现实。
有评论认为“造成社会底层扩大的根本原因，主要是上个世纪的八九十年代社会的大分化。而且因为从那时开始的财富积累时代已经结束，现在更多的是使用这些资源的时期。近年来，在各种资源与机会的配置中，社会底层处于劣势甚至出局得到地位，其中，最易被观察到的就是财富分配的失衡与机会的减少，导致社会底层的扩大。
因此，在我们对于这充满沧桑感的粗粝的声音感到心灵被深深震撼的时候，我们的社会学者，包括媒体从业者似乎要考虑的要深远一些。
三、歌唱的心声表达和草根情感的真实回应
挣钱的感觉就是一种心酸的幸福，挣钱而没有任何人生的追求知识活着，返乡或是仅仅身上为着孩子活着。
王旭说，多数农民工没受过太多教育，心里想的是赶紧挣钱养家。他们乱扔垃圾，在街上光着膀子，但内心是善良的。“经常看到有农民工拎着大包小包上公交车，有些人看到后脸上会显露出不屑，这让我内心感到很刺痛。希望大家不要看不起农民工。”
翻唱视频感动了无数网民，也感动了王旭刘刚自己。得知视频网络走红的消息，王旭重新听了一遍，看着那么多网民留言，“我好多年不掉眼泪，这次流泪了”。网络走红后，王旭并没打算辞掉工作。“我们要永远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如果走完全商业化的路子，会失去我们自己。”
谈及未来的希望，“能让我们好好唱歌就行了。”刘刚说，他们被《春天里》原唱汪峰邀请，参加在上海举办的“怒放”摇滚英雄演唱会，届时，将在容纳数万人的体育场与汪峰同台演唱《春天里》。不过，现在他们无法再外出唱歌了，很多人认识他们，唱一会儿就有一群人围观，影响交通。
苍凉，无助，呐喊，缓慢流淌的曲调声中释放着的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期许，而留在歌声中的则是一种浓浓的忧愁与无奈。这，就是生活！或许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并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奋然而前行！
也许，作为媒体人，我们会关照这些底层人士，但是媒体人往往会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感觉，好像自己的生活和他们的生活还是处于一种隔膜的状态，社会文化制造出来的心理上的社会隔绝，使的人们往往会是偶然的同情，不会向社会底层投注专注和严肃的目光，不会对底层的生活与心灵给以认真的对待。社会分离损害了社会发展成果的共享，底层所受的损害在埋着冲突的种子，普通人被视为“不成功者”乃至“失败者”制造了社会中大多数人的挫折感。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原因，所谓的关注者以为自己就是成功者。
媒体自然不会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但是媒体需要呼吁需要关注，需要惊醒我们的社会，于是我们的镜头，话筒，就需要以平视的方式；来接纳放送这样的音像，来唤起全社会的同情。进而加快推动社会公平正义的实现。
四、愿民生政府用抚慰的手，温暖无数苍凉、无奈的心灵
白领们的情调 、富足者的伤感、“新新人类”的放纵。“现代生活”被作了格式化的理解，它是慵懒的、软弱的、感伤的、情迷意浓的，骄纵和发泄则是精神和体力唯一的释放途径。我们看到的画面都在以美轮美奂的场景吸引眼球，我们看到的文字都在展示成功者的潇洒与风度。知识精英、企业英雄作为成功人生的典范占据了全部的舞台，各种社会明星的生活起居与怪癖雅好构成了“社会生活”的内容。但是仍然有一种真实的声音，会超越歌唱本身。
现在我们还需要通过这些许苍凉和无奈中去深思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样的一种情绪，我们在体察的时候，对于大众来说，也许除了同情之外，还会滋生一种对于社会的不认同的情绪，而这种情绪的持久积蓄，以及与政府的一些工作的不到位，都会使得社会矛盾激化，而这种来自底层的情绪持续的聚集，必须警惕它的负面转化。也许，这样的提醒，已经不是是否必要，而是需要拿出具体的措施。
直面人生那是你自己的生活态度，但是社会必须要提供这种生存的条件，而不是倍受歧视。不要看不起农民工，这是农民工兄弟的真实心情；而另外一方面，农民工也需要注意塑造自的形象，不要以为自己的穷困，就是这样的一种潦倒的形象，而反以为荣。社会总是这样，总是接纳那些成功者，而不会怜悯失败者。
同情是社会的责任，而永远直面贫困和坎坷前行这是人生的态度。
不要不能在春天里埋葬，这样的情绪不要，这样的期许更不会有，这是社会的责任，这也是周强和周强们的领导不愿意看到的。
而44岁的王旭和80后的刘刚，尽管年龄有差异，但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一样的，但是，人们可以有苍凉的感受，但是更需要阳光一样的心情和希望。
在这里笔者想到了那个远在南方的郑小琼，她是个打工妹，她在打工，像她这样的打工妹很多，但是能够成为诗人的很少。就像王旭和阳刚的歌唱一样，有无数的农民工在城里盖楼，但是会弹吉他的人又会把自己的感情，通过这种近乎是在无奈中歌唱的人并不多。
因为那份经历成全了郑小琼。现在因为对于自己命运的担忧的歌唱，使得王旭阳刚站立在我们面前。
郑小琼那次只打掉了一个拇指盖，但也足够痛彻心扉。如果当时机器轧得重一些，拇指或许就断了。怀着终生难忘的恐惧，她开始创作“打工手记”散文—“我远离车间了，远离手指随时让机器吞掉的危险，危险的阴影却经常在睡梦中来临，我不止十次梦见我左手的食指让机器吞掉了……”（《铁》）
“疼痛感让我写诗”，她如此朴素地解释自己的创作。
2006年，郑小琼辞去五金厂的工作，返回故乡。眼前的村庄却不再是千百次梦回的故乡—只有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带着十来岁以下的孩童，还在守望着这片被工业化严重污染了的土地。
郑小琼重新回到东莞，依旧打工，写诗。获得人民文学奖之后，多家媒体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东莞市作协也邀请她成为签约作家，但郑小琼都婉言谢绝了。人们诧异不解，她却匆匆赶回工厂。
她坚持要留在现场，她需要来自底层的真切体验。她打算重回流水线，一是为了完成东莞女工生活状况实地调查；二是为了继续写诗，因为“没了疼痛感，诗歌便没了灵魂”。
现在的王旭和阳刚其实也是如此，面临着对自己心灵的垂问，释放了自己的感觉。因为是都市与你的隔膜，而你又是敏感的，于是便有了歌唱，一种是自以诗为旗；二是现在的你们，则是摇滚的歌唱在发泄一种沟通的渴望，这也就难怪，有人见到汪峰会开玩笑说，人家比你唱得好。
仅仅是从音乐的缘起或是如何解释这一社会现象，这似乎是社会学家的责任，但是对于当下人们对于自己的生活近况的不满，甚至有“端着饭碗吃肉，丢开筷子骂娘”的现象和行为，我们必须警惕，必须见微知著、防微杜渐，不能让“会哭的孩子多吃奶”，而应更多地关注农村贫困人口、城镇失业下岗职工、农民工、打工仔，让那些真正的“弱势群体”得到更多的社会保障。
“我们将看到现代生活的丰富多彩，看到都市生活的五光十色，但在这社会正行走于体制转型的当口，在这许多人正承担着转型的阵痛之时，让我们更多地把目光投向社会底层。那里有着最深层的现实，有着我们这方生方死的时代的糙朴的精神气质，有着社会前行中产生的最激越的情感，有着我们在轿车里、写字楼里、咖啡屋里听不到的呼喊，有着在悠闲生活之外的另一种生存，那里生存本身是一种奋斗，生活还不可能成为一种享受。
把目光投向社会底层，不是为着展示苦难，而是为着正视当代社会中生命的真实；不是为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而是为着社会共同体的协进发展；不是为着让精英人士展示“亲民”的姿态，而是为着展现社会对“以人为本”的理念的坚持。”
积极体认底层的真实，回应底层的呼声，表达底层的态度。而不仅只是研究什么是摇滚的一次音乐实践，或是一次歌唱技巧的一次探讨。因为，尽管现在的社会不公、没有方向感，或是出于一种迷茫的人生十字路口，这些都是产生摇滚的土壤。但是歌唱不仅是从这些事例中吸取灵感，创作出时代之音，更需要我们的民生政府用抚慰的手，温暖无数苍凉、无奈的心灵！
（济南 李华新）二○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星期三
[ 本帖最后由 李华新 于 2010-11-24 21:14 编辑 ] |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发表于 2010-11-24 11:24
收藏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