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臭

碣石清风

　　　　　　　　　　　　文／碣石清风
　　　　　　　　　　　　　　

　　　　　　　　　　　　　　　
　　　　　　　　　　　　　　　一



　　春阳粉丝厂是一家民营企业，规模很大，生产的粉丝既出口又内销，销路很好，成了名牌产品。


　　厂长皮瑞身高一米八，往那一站就像一堵墙，很少有人叫他名字，都叫他皮大个子。皮厂长心肠好，致富不忘乡亲，为乡亲做了不少好事。他这人啥都好，就是说话粗俗，炮丈脾气，沾火就响，张嘴就骂人，人们说他的嘴，不如好人的屁股干净。张嘴闭嘴“妈拉个B”，后来人们背地里就索性叫他“妈拉个B”厂长。


　　去年一冬没有雪，入春以来，连着下了两场雪，气温回升很快，积雪化了个稀拉哗啦，雪水横流。多少也影响了粉丝生产。


　　今年生意好，定单多，生产的粉丝供不应求，加班加点干也完不成任务，皮瑞眼睛都急红了，瞅谁谁不顺眼，不管同谁说话，开口就是妈拉个B。这些天也真难为他支撑了，眼下，他觉得眼睛睁不开了，腿也有些打晃。他就回到办公室，屁股一沾椅子，他就坐着睡着了。


　　皮瑞走后，皮大星同戴小月把粉丝翻晒了一遍，就靠墙根蹲着吃午饭，边吃边商量照婚纱照找婚车的事情，两个人在这里打工并恋爱都已经快二年了，前几天，结婚证都领了，就等举行结婚仪式了。当前结婚，婚纱摄影很时尚，他们也决定今天下午去影楼婚纱一把，他们草草吃了几口饭后就找皮瑞厂长请假。


　　敲了半天皮瑞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反应，戴小月说：“走吧，早去早回。”


　　皮大星有些犹豫：“厂长知道了不骂咱？”


　　“走吧，他这一觉还不睡到明天呀？再说咱把活都干完了。”


　　皮大星还是犹豫着。皮瑞虽然是他堂叔叔，平时，大星见他就像老鼠见猫似的，这阵，他不想先斩后奏破坏纪律，更不想挨骂。


　　戴小月拉起皮大星就走，“快走吧，再磨蹭就晚了。”


　　二人进城后，出乎意料，照相的人很多，找了几家才排上了末号，皮大星就跟小月商量别照了，小月就噘嘴耍气。


　　他们紧赶慢赶从城里回到粉丝厂还是晚了，真是怕碰上谁就偏偏碰上谁，皮瑞把他二人堵在门口，开口就骂道：“妈拉个B，你们还知道回来？这个月的奖金扣了！”


　　戴小月瞪着眼睛问：“扣多少？”


　　“一个人扣二百。”


　　“扣这么多？忒黑了吧？”


　　“黑？连个假都不请，应该扣你四百！”


　　“七叔，我们去请假了，你正睡觉。”皮大星解释着，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你他妈死的，敲门呀，喊呀，”


　　“我们喊了，你死猪似的睡，哪里喊得醒？”小月对付着：“反正我认为扣得太多了，”


　　“那你他妈的说扣多少？”


　　“扣我们个工钱还不行？”


　　“妈拉个B，美得还知道姓啥呀？不行，就是扣二百，这是规矩。”


　　“哪写着这规矩？”


　　“我心里咋想的就是规矩！”


　　“不合理，这样就是不合理。”小月声音大起来。


　　皮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喊了起来：“妈拉个B，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滚蛋！”


　　“滚就滚，早在你这干够了？”


　　“你他妈的给我马上滚！”


　　“你他妈的！滚就滚！”小月一句也不让皮瑞，反骂着。


　　皮瑞真火了，跳起来喝道：“妈拉个B，滚滚，警告你，滚就不能再回来！”


　　“你妈拉个B,滚就滚，还回来？你做梦吧，姑奶奶早干够了，你这个破厂子，你这个破老板。”说到这里，她回头对大星喊道：“走，贱不贱啊，在这里听骂！”
　　
　　皮大星没有动，他上前拉小月，没拉住。


　　“没骨气的东西！”戴小月骂了声大星，一甩手，头高昂着走了，没有回头。


　　皮瑞望着远去的小月，“呸”的吐了口吐沫，“妈拉个B,脾气比我还大！”他一跺脚，嘴里不干不净骂着摇摇晃晃地走了。




　　　　　　　　　　　　　二


　　皮大星的家，座落在北街村东  ，三间北京平，独门小院，虽不轩敞但整齐洁净。父母不在家，家里显得很冷清，他随便吃了口冷饭就躺下了，他觉得很乏累，骨头节儿酸疼。父母为了他的婚事，到北京去张罗钱，几个舅舅都在北京工作，都有积蓄。父母这一走，只剩大星一个人在家了，他暗自高兴，就约小月来家里住，小月答应了。他跟小月相恋这么长时间只接过一次吻，还是小月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就跑了……二人虽然在一个车间晒粉丝，说话时候很少，活儿特多，起早贪晚的忙活，忙得屁打脚后跟，哪有时间谈情说爱？偶有激情也会被老板骂跑了，就说今天这事儿吧，老板骂几句也是应该呀，耽误工就得扣钱，说什么合理不合理。小月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跟老板对骂，何必呢，挣人家钱就得听人家话，皮大星对挨骂不以为然，骂就骂几句嘛，为什么顶撞？他觉得小月太不冷静了，为什么不忍一忍？错了还不许人家骂？没骨气？人没钱了才没骨气，跟谁赌气？赌得了吗？真的就不来了？小月呀小月呀你傻不傻？跟人家老板较什么劲？皮大星想到这里，心头一颤，一激灵坐了起来，屋内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信步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了，一勾弯月挂在东方，几点星光闪烁。不远的路上传来脚步声，心里一喜，以为小月来了。他驻足侧耳静听着，两个放学归来的学生从他身旁走过去。他不由得又一阵失望。他翘脚极目远望，不远处终于有了人影，他快步迎了上去，原来是邻居大哥，他嘘出大口气，又失望了。


　　邻居大哥问他：“干啥呢？”


　　能说等小月吗？可不能这样说，就随便说：“走走”。


　　“黑灯瞎火的，走啥呀？跟我回去吧。”


　　皮大星只得跟着邻居回了家。他进屋就开了灯，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八点多了，他想，“怎么还不来呢？”走了几步又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道：“不会不来吧？”他打小月手机，手机又关机，皮大星的心像长了草似的不安起来，他在屋子里呆不下去了，就又走出屋，走出院，他东张西望，渴盼着小月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扭得脖子酸，他翘得脚尖疼，路上街里没个人影，满空的繁星眨着眼，闪着幽幽的光亮。农村的夜依然那样静谧，村外只有几家民营企业的厂房还亮着灯光，不时的发出短暂的喧嚣，给这宁静的夜添点声响。


　　皮大星走过来走过去的来回走着，两腿就像灌了铅似的那么沉重，举步维艰，两耳听着身后的动静，当他确定小月没有来的时候才关上了门，不，是虚掩，他的小月若来了，敲门会惊动四邻的。他在院内站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说的好好的，怎么不来了呢？”他有些莫名其妙，他又不敢直接去找小月，小月父母看小月严着呢。皮大星干叹气：“多好的机会呀！”


　　皮大星感到一阵腰酸腿疼，他便合衣倒在炕上。他心里琢磨着小月为什么失约？


　　当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他想，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他怕小月在他睡着的时候来过，他检查屋门，屋门照原样虚掩着，他检查院门，院门照原样虚掩着。她确实没来，一时气恼，饭也不吃一口，跨上摩托车直奔粉丝厂而去。心里发誓道：“戴小月戴小月呀！我再搭理你，我就不是皮大星！”


　　　　　　　　　　　　　三

　　春阳粉丝厂出库晾晒粉丝，皮大星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儿，汗水顺着脖颈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厂子大门，盼着小月来上班。


　　此时，皮瑞匆匆路过，主动与大星搭话：“就你一个人？”


　　皮大星推着车子飞跑，眼睛依然盯着大门，随口“哼”着。


　　“戴小月呢？”


　　皮大星推着粉丝车子依然扭着脖子看大门，嘴里依然“哼”着。


　　老板皮瑞来了气，骂道：“妈拉个B，就会哼，你他妈不会说话？”


　　皮大星一惊愣，醒过神来，忙问：“七叔，你说啥？”


　　“妈拉个B，问你话，你他妈傻子似的！”


　　“七叔，别生气，你问啥？”


　　“戴小月呢？”


　　“到现在还没来呢。”


　　“妈拉个Ｂ，啥时候了，还想干不？”


　　“不知道，”大星说完就后悔了，这是啥话？转而问道：“七叔，你昨天不是说不让她来了吗？”


　　“我说过吗？”老板愣愣的，十分的不好意义。


　　皮大星轻轻地说：“七叔你，说过的，忘了？”


　　“那是气话，妈拉个Ｂ，就当真了？”


　　“想必是吧。”皮大星嘴里答道，心里却说：“哪个有皮有脸的不当真？”


　　“你快回去把她给我叫回来！”


　　皮大星没有动。


　　老板急了，“妈拉个Ｂ，死愣着干啥？你他妈的去呀！”


　　皮大星有些犯愁地说：“我走了，这活儿怎么办？”


　　“妈拉个Ｂ，这活儿，我他妈的我，我替你，干了。”


　　　　　　　　　　　　　　　四


　　雪水已经入地或者蒸发，道路不再泥泞。皮大星很为难，他慢慢地骑着摩托车，想着如何跟小月说话？先请她回去上班还是先问她昨晚上为啥失约？问题很简单，他就是决定不下来，厂子距小月家并不远，五分钟的时间就够用了，他却走了半小时，尚且这是一条油漆路，皮瑞修的。这个皮瑞，他做了好多造福家乡的事情，有口皆碑。按说，评论皮瑞并不难，不说他的嘴，他是个好人，说他的嘴，他就够不上好人了。皮大星这样想着。


　　戴小月家的门大开着，大星把摩托车停放在小月家门前，他想着自己编好的那些话，悄悄地走进小月家院里。线条上晒着新洗的衣服，还滴着水。大星轻轻地推开屋门，一眼望见小月坐在电脑桌前打字，小月没有发现大星进来，继续打字。大星悄悄地提着脚尖轻轻地走了过去，站在小月身后看，小月在聊天，对话框显示：“没去上班？”


　　小月的手在键盘上划拉了几下，敲出一行字：“我被老板开除了。”


　　对方：为什么？


　　小月：我没按时上班，耽误了干活。


　　对方：这就开除？这么霸道！


　　小月犹豫了下，又快速敲出一行字：这也算霸道？


　　对方：你要维护自己的权益。


　　小月：猪狗般的人还讲啥权益？


　　对方：怎么这样作践自己呢？


　　小月：我不是作践自己，老板就是这样看我们的。


　　对方：抗议呀。


　　小月：抗议就得回家。


　　对方：？？


　　小月：！！！


　　对方：联合起来罢工。


　　小月：我对象都不支持我，我跟谁联合？


　　对方：你对象是不是太混蛋？


　　小月：是。


　　皮大星看到这里，眼里冒火，妈的，敢骂我混蛋？但他硬憋住了，没有吭声。


　　对方：夫妻（扶其）互相搀扶才是夫妻，结婚多久了？


　　小月：还没结婚呢。


　　对方：这样啊，我劝你，你要慎重考虑是否跟他结婚？


　　小月：我考虑了。


　　对方：结果呢？


　　戴小月胡乱敲了一阵键盘又都删除了，最后又狠心敲了两个字出来：分手。


　　皮大星再也控制不住，跳起来，喊了一声：“啥，分手？”　


　　这一声喊不得了了，直吓得小月差点摔倒，半晌没有缓过气来，皮大星也吓坏了，扶着小月喊：“小月，别怕，别怕，是我，我是大星啊！”


　　戴小月，慢慢地舒缓过来，眼里流着泪，猛的站起来，发狠地捶着皮大星的胸脯，“该死的，你吓死我了！”


　　皮大星躲也不躲，任凭小月擂鼓似的的擂着，只是傻笑。


　　戴小月捶着捶着，破涕而笑，“挨千刀的，怎么进来的？我一点没察觉！”


　　“你只顾上网聊天了！”


　　戴小月奇怪的想，今天我这是怎么了？都是妈拉个B给气的，就问：“干啥来了？”


　　皮大星听问，愣住了，是呀，自己干啥来了？路上想好的话，他竟一句也想不起来了。他被气懵了，骂他混蛋还要分手！他心里委屈，怒火上升，嘴有些颤抖说不出话来。


　　戴小月见了，嘴一撇，“德行，哑巴了！”


　　皮大星见小月撇嘴那样子实在好笑，心一松弛，先前想好又忘了的话反倒涌上来了，就问：“说的好好的，怎么失约？”


　　小月愣愣的，“失什么约？”


　　“那事，忘了？”


　　“啥事？”小月认真地想着，满脸困惑。


　　大星只得提醒她，“你不是答应去我那里吗？”


　　戴小月恍然大悟，啊了一声，“那事呀，早忘了！”


　　“怎就忘了呢？”大星不理解，很不满。


　　“让妈拉个Ｂ骂的，让你气的，就忘了！”


　　皮大星怨气十足的说：“害得我干等了你一宿。”
　　

　　戴小月撇着嘴说：“德行，挨顿骂，还有心思想那事？”


　　“多好的机会呀，错过了！”说着叹了口气。


　　“还有半月就结婚了，等等吧。”


　　“你不是说要分手吗？”


　　“分啥手？”


　　“你在聊天时不是说跟我这个混蛋分手吗？”


　　“咳，我那是逗他玩呢，你也信？”


　　“那人是谁？”


　　“不认识。”


　　“怎么就聊上了，那么热烈？”


　　“一进入聊天室就碰上他了。”


　　皮大星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戴小月突然说：“昨夜没睡好，你上炕睡会儿吧。”


　　“见了你就没觉了，”皮大星乜斜着眼睛看小月，鼓了半晌勇气才说出来：“我想亲亲你。”说完心就跳上了，咕咚咕咚的。


　　戴小月倒显得很坦然，不过脸上也飞了红，低声说：“你亲呀！”


　　皮大星的心狂跳不止，他左顾右盼前瞻后顾，不敢动地方，有心无胆的家伙，少有！


　　戴小月不见动静，睁开眼睛，“你瞅啥呀？贼似的，就我一个人在家，都上班了！”　　
皮大星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挠着头皮。


　　戴小月嘟囔了句：“德行！”就扑了上去，双手搂着大星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并喘着气儿说：“抱紧我！”他的心也跳得厉害。


　　皮大星紧紧的搂着戴小月，在她脸上亲了口，他两都没有经验，互相在脸上瞎亲乱咬，皮大星的胆子逐渐大起来，他解开小月的衣扣在她胸前乱摸，戴小月闭着眼睛也不拒绝。


　　两个人的激情在燃烧，两个人的心在撞击，他们品尝着爱情的美酒，陶醉了……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门外，戴小月一眼瞥见，双手推开皮大星，低声说：“妈拉个Ｂ的车，他来干啥？”她慌里慌张的系好衣扣，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憋住呼吸，让心稳定下来。


　　皮大星也认出那是老板的车，心内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他对小月说：“你别动，一切听我的。”他顾不得解释什么，匆匆奔了出去。


　　厂长皮瑞推开车门正要出车，跑过来的皮大星把他堵在车内，“七叔，您怎么来了？”


　　“妈拉个Ｂ，这么半天也没把人给我请回去。我不来行吗？”


　　大星堵着车门说：“七叔，别介，我的工作正做着呢，别抢功呀！”他这老实疙瘩不知为什么还能急中生智编出一套谎话来遮掩。他是在抢时间，或者说是在拖延时间，不然的话，自己在老板和小月面前都没有面子。


　　厂长皮瑞在车内说：“好好，我不跟你抢功，你说去吧，让她别耍小孩子脾气，我听信儿。”他朝大星一挥手“妈拉个Ｂ，去，快去。”反手关上了车门。　


　　皮大星返身进了小月家。


　　老板皮瑞仰靠在驾座上抽烟。他想，戴小月虽然是刺头，干活却是一把好手，不怕苦不怕累，人缘也好，她若一走，会带走好多人。他后悔昨天说过的话，当时气头上，瞎说了几句，不算数的，他也希望小月说的也是气话，不能当真的。他后悔自己的不冷静，更恨自己的这张破嘴，他曾不止数次的下决心改掉骂人的坏习气，就是改不了。今天当他发现戴小月真的没有来上班的时候，他急了。后来他便打发大星去请戴小月。后来他又怕大星请不动戴小月，就亲自过来请她。他负荆请罪，他赔礼道歉来了。他是抱着非把戴小月请回去的决心来的。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不停地思考着企业的发展前途，汽车内烟雾缭绕……


　　皮大星对戴小月解释着。


　　戴小月的脸色乌云密布，吼道：“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看我呢，原来带任务来了。我不回去！”


　　“别介，给我个面子。”


　　“你连骨气都没有，要面子干啥？”小月脸色铁青，大气呼呼的。


　　皮大星知道小月吃软不吃硬，就央告说：“我求你了，就听我一次，以后啥事我都听你的，行不？”


　　“不行，这关系人格问题，说啥我也不回去了。你别强迫我，以后啥事我都听你的，行不？”


　　皮大星真的没辙了，发愁的直挠头，心急火燎，不知所措，像是对小月又像自言自语：“老板心眼不错，就是嘴臭爱骂人，骂就骂呗，也不少啥。”


　　“不少啥？尊严都没了，还说不少啥，我真服了你了！”


　　皮大星苦求不成，十分丧气，嘟嘟囔囔地说：“人家老板都来请你了，拿啥架子？”


　　戴小月闻听此言，鼻子哼了下，“请我？怕是跑家门口骂我来了！”


　　“大侄女，别生气了，跟我回去上班吧！”老板突然推门进来了，满脸带笑地说。


　　老板突然出现在面前，大星小月一时都愣住了，互相望着，一时无话，有些尴尬。


　　老板皮瑞抱拳给小月作揖：“昨天是我不对，今天我给你赔礼道歉！”


　　小月不理他，转过脸去，给了他一个脊梁骨。老板皮瑞就又走到她的前面，仍然作揖道：“大侄女，你就原谅大叔这一次，你可不能拆大叔台呀。”他的态度十分诚恳，样子又那样可怜，他继续说道：“大叔有今天，还不是靠的大家？我嘴臭，伤了好多人，你走了就会有好多人跟着走了，剩我一个光杆司令能做啥？”


　　老板的几句话，真诚，小月一阵心软，脸色有了变化，心里问着自己“人家都这样了，还不回去吗？”


　　老板见小月犹豫，就对大星说：“哑巴了？帮我说句话呀！”


　　大星醒悟了，对小月眨眼说道：“七叔都这样说了，咱就回去吧！”


　　小月说：“我回去上班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板说：“啥条件？说。”


　　小月一本正经地说：“以后再不许骂人。”


　　老板听后，开心一笑，大声答道：“妈拉个Ｂ，我还敢骂人？”


　　小月一指他，“你这是说啥呢？”


　　老板一愣神，立时醒悟，知道自己又脏话出口，一阵羞愧，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妈的这张破嘴怎就改不了了？”


　　四十几岁的壮汉子，一家企业的大老板，竟像孩子般的幼稚举动，使大星和小月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老板见他们笑了，也莫名其妙地笑了。


　　笑声从屋里传到院外，爽朗，开心，舒畅。


　　春风和煦，艳阳高照。今天是入春以来少有的好天气。



２０１１，３，９第二稿
（共６３８７字）








　　　　　　　　　　　　　　　

[ 本帖最后由 碣石清风 于 2011-3-16 13:13 编辑 ]

刘满园

先读了。是啊，人是需要尊严的，人格是不能被侮辱的，农民工维权，有着更多的内涵。小说主题鲜明，人物塑造较为成功，推荐大家来读。

碣石清风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1-3-10 09:50 发表
先读了。是啊，人是需要尊严的，人格是不能被侮辱的，农民工维权，有着更多的内涵。小说主题鲜明，人物塑造较为成功，推荐大家来读。

谢谢版主第一时间阅读，谢谢你的肯定 问好，辛苦了。

暴雨迎风

丰富的生活语言，精炼风趣的对话，写活了几个人，精彩！！！

雪里红

作者曾深入到社会最底层，所写符合社会现实，一个农村大老粗的老板形象跃然纸上。

碣石清风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1-3-10 16:04 发表
丰富的生活语言，精炼风趣的对话，写活了几个人，精彩！！！

谢谢迎风朋友的鼓励， 问好

碣石清风

原帖由 雪里红 于 2011-3-10 16:54 发表
作者曾深入到社会最底层，所写符合社会现实，一个农村大老粗的老板形象跃然纸上。

谢谢雪里红阅评，问好

叶柄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1-3-10 09:50 发表
先读了。是啊，人是需要尊严的，人格是不能被侮辱的，农民工维权，有着更多的内涵。小说主题鲜明，人物塑造较为成功，推荐大家来读。

赞同刘版评价！

碣石清风

原帖由 叶柄 于 2011-3-10 21:05 发表


赞同刘版评价！

谢谢叶先生阅评鼓励,问好:handshake

曾经沧海

主题积极，人物个性鲜明，可读性强。

天下为公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1-3-10 09:50 发表
先读了。是啊，人是需要尊严的，人格是不能被侮辱的，农民工维权，有着更多的内涵。小说主题鲜明，人物塑造较为成功，推荐大家来读。

同意观点。
精华支持

adiao

问好老师，故事生动，细节上描写也很到位，情节连贯，描写入深，挺不错的一篇小说，欣赏学习了，支持精华

碣石清风

原帖由 曾经沧海 于 2011-3-11 07:08 发表
主题积极，人物个性鲜明，可读性强。

谢谢沧海君阅评, 问好

碣石清风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1-3-11 08:20 发表



同意观点。
精华支持

谢谢熊版主阅评，谢谢鼓励支持:handshake 问好

碣石清风

原帖由 adiao 于 2011-3-11 11:06 发表
问好老师，故事生动，细节上描写也很到位，情节连贯，描写入深，挺不错的一篇小说，欣赏学习了，支持精华

欢迎新朋友，谢谢阅评，谢谢支持，互相学习，多加交流 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