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天堂还是地狱

兰心

　　一级，一级，沿着台阶走下去……九级，却感觉路很长。每天一步步走下去，就如同走进了另一个世界。爱，究竟引我进天堂还是地狱？
　　“晓桐，我来看你了。”我喜欢点着蜡烛，烛光里，晓桐的脸颊显得红润生动。
　　“晓桐，你看我们在一起了，生生世世不再分离了！”
　　我真的好想用手摸一摸她的脸，一道冰凉的玻璃挡住了。我控制住打碎它的欲望，因为那样我就永远得不到她了。
　　自我带晓桐回来的那天，我就跟我的老婆离了婚。我不能在她呼天喊地的号叫中软弱下来，如果妥协了，那才是害了她。老婆，这一生我对不起你，你就另择良枝而栖吧。爱，怎么能够分享呢？自始至终我只爱晓桐一个，我不会负她的。
　　“雁子哥哥，看我做的花环，给你戴上，好漂亮的。”
　　“雁子哥哥，你去给我捉住那只蝴蝶啊——”
　　……
　　“是化蝶了，是化蝶了……”
　　我经常自言自语，在众人的惊鄂里蓦然醒悟。
　　“雁子哥哥……”耳边连续不断地想着晓桐的话语，让我怎能将她忘记呢？
　　晓桐，我没有背叛你，是我父母逼我结婚的。而那时，你早已作了母亲。那个男人真的就那么好？不，我知道，你肯定不爱他，你只爱我的。是受了他的蛊惑吧？想我们在一起多好啊。你没有考上学，说家里穷不能复读了。那我一个人上大学还有什么意思。我的父母多好啊，他们答应供应你，复读，没有想到你依然没有考上。记得我的母亲叹了口气，然后跟父亲商量，花钱让你上了自费的大学。知道，我后来的后悔吗？我一直在责备自己，要是不让你上，或者选择别的大学该是多好啊。那个教授就喜欢上你了，你一次次跟我说，他是怎样纠缠你，我要去找他，你又不让。后来就跟我说，对不起我，配不上我。然后义无返顾地随他而去了。你留校，留在他的身边，是啊，多好的前程！我为你祝福。
　　你让你母亲拿过来几千元钱，说是上学用去的，我没有收。知道不知道，我躲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我是男人，泪水怎么能让人看见。我弹琴，弹你最喜欢的那首——《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
　　怎么也难忘记你离去的转变
　　孤单单的身影后寂寥的心情
　　……”
　　
　　弦断了，弦断有谁听？心也没人收了。
　　不，母亲叹着气，一直守在门外，哀求着，哑着嗓子守了三天三夜。从有声到无声，她都听着……
　　上帝给人关上一扇门，就会同时打开一扇窗。
　　我最终自己从屋里走出，外面阳光依然灿烂。
　　看着母亲这么快白了的头发，我感觉到自己的自私与内疚。
　　“妈妈，没事了。”我咧嘴是想笑，可肯定比哭还难看。
　　“孩子，不要吓妈妈啊。有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別一个人憋着啊。”
　　母亲抚着我的头。
　　“哎呀，孩子，这怎么啦？这怎么了啊——”
　　我的头发就这么全掉了。
　　母亲攥着满把我的头发，号啕大哭。我默默地扶起瘫倒在地的母亲，感觉心已经空了。
　　
　　那天，你来，我以为看错了，仔细看你，你也很吃惊。我调来这个医院已经两年了。没想到会再次与你重逢。看来我们真有缘，我真高兴。你说你肚子经常不舒服，我仔细地为你做了检查，并说你这个病很麻烦。这是我第一次违反医德，撒了谎，其实你患的只是普通的疾病。我说你得定期来作检查，不能懈怠的。我留给你我的电话，说来了找我就行。
　　我原以为我可以将你忘记，见到你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我的心上。我不能再度失去你，否则我会无法活下去的。我是个懦弱的人，卑微而羞怯，而你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在心里问。你总是下不了决心，离开那个人？还准备换医生，甚至换医院！
　　唉，我不能失去你，再也不许。
　　那药，一点也不苦吧？我知道你是最怕苦的了。你依然信任我，这很好。我们本来就很相爱的啊！
　　我怔怔地看着你吃下，你真乖，躺在我的臂弯里安静地睡着了。
　　你总算又同意我抚摩你的脸和亲吻你的嘴唇了……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远行，外面坏人很多，像你丈夫那样的掠夺者也遍地都是。我得保护你，这辈子我都要在你身边，好好守护着。
　　我为你准备了好多那种驻颜的液体，我带你回家，我们的家。
　　
　　冰已经消融，阳光也暖起来了，小草开始绿了起来，我日夜渴慕的春天来了。我正想蝴蝶什么时候会飞起来呢？你每天夜里总要求我千万次，害我连梦都做不好，我去捉蝴蝶，我要捉许多的蝴蝶来陪着你。可是，许多人在后面追我——我满头大汗。这么醒来，就坐到天明。
　　警察来了，他们什么都管。
　　我被带上沉重的镣铐。路边的人指着我：
　　“以后不敢看病了，这是个医生啊！真残忍！”
　　我对他们嗤之以鼻，不懂爱情！
　　我求他们不要弄脏了你，你爱美又爱干净。真是忍受不了，他们将包裹你的福尔马林弄得遍地都是。
　　晓桐，看啊，今天的阳光多好，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的芬芳。我就要去见你了，真好。你一定要微笑着，在我去的那个路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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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

好看，又那么伤感。

山里娃

把小说写的像散文一样美!
三八节到了,女士们写作的热情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