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行

万禹

兰州行

1

朦胧的睡意中
被催促下车的厉声厉色
无温暖，也无上帝之于的顾客
就像兰州的天空，有些阴冷

驱赶。之于滩涂的牛羊
提行礼，夹公文包
一个小职员走在上班的途中
多少增添了累赘
摄像机。电脑
还有日常的一些杂物
工作与生活，也成人生的
两大负累
像压负着我此刻的一段
路程

2

抢。迷药
在公共汽车站的厕所里
十年里我并没有忘记
那里的臭气熏天

每一次，都屏息而居
只是有少见的字幕
在眼前晃动

枪。成为这座城市的罪恶
迷药，我想，也只能
作为它色情的行当
这些都比在一个小县城里
更为突出

而在省人民医院的厕所里
我看到的是收购药物
与医疗卡的划拨
不知道这些与罪恶是否有关

就像那些枪和迷药
也成了这座城市的
两大暗疮
在悄悄发炎

擦拭的痕迹并不明显
日日在人们的眼前晃动
夜在这里，成为这座城市的
一个噩梦
仿佛任何一声枪声
和一个女子
凄惨的现状
都与这些相关

3

从开始到到兰州，我最多的
听到的是那句出自
新来的省委书记的话
就像这次到兰州，看到兰州最大的变化是
——
上厕所再不用掏钱
“免费”二字写满这座城市的
大街小巷

那些在厕所门前曾经的厉声厉色
早已被打发回家
失业的痛苦，也在他们的脸上
显出命非索然——真不知
那位新来的省委书记
怎么想

他一句“开发、开放”就将
全城的厕所开放
让他们全部回家
这份难堪，与生活的窘迫
难过是前所未有的

想起曾与几毛钱与人争吵时
与厉声之下
他们的威风，将这些
上至官员，下至百姓
阻于门外

见分晓，也见分明
不过生活总也是公平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些人，终于从那些“霸王条款”中撤离


4

不敢抬头，心里的窘迫可想而知
在体验一回与
电影之旅的惊险感受之后
生长于小城镇的我
终于踏上在这座城市里
过一次夜生活的旅途

那些眼睛里的情欲
我望见的是一只只彪悍的野狼
在交配

矛盾的心理，在脑海中反复呈现
如何坐上那辆豪华轿车
思绪也七拐八拐在城市的夜路上行驶
与口袋中的窘况
将我的人生一次次陷于难堪的境地

一直都在想，怕失于贞洁的自己
如何于妻子，于原先的自己交代

今日见，原来自己也非圣贤
凡夫俗子。在女人们裙裾面前
依然不能自持
虽，最终饮酒、唱歌、自娱、跳舞
喂食与拥抱
还是愧对生活
忠良背后仅留的那一点清高
已成为我生活里
难以下咽的一块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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