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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月，我来到被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华贵之城”的杭州。远古的杭州是中国东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现今的杭州是中国最美丽的旅游城市之一，在所有的风景中，胡雪岩故居的闻名不亚于西湖。
在美丽的西子湖畔，灿若群星的历史名人和文物古迹中，晚清“红顶商人”胡雪岩和他的故居无疑占十分重要的地位。在杭州元宝街幽深的小巷深处，沿着高墙走过一段路就到了胡雪岩的故居。走过两扇漆黑的大门，一座“极江南园林之妙，尽吴越文化之巧”的富丽堂皇的私家宅院出现在我眼前。走进大院，胡雪岩，这位晚清“红顶商人”他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随着古老宅院的长长走廊慢慢展开。
这位性格复杂的商人，出生贫寒，白手起家，却天生聪慧，精通经营之道。长袖善舞，周旋于官场与商界。以过人的胆识与精明，抓住机遇，攀上“红顶商人”富可敌国的幸运之巅。他一生的成功与失败，与他自己的为人处事有关，与几个人有关，与家庭有关，也与朝廷有关。站在富丽堂皇的宅院里，看着那些雕花红漆栏杆，我记忆飞到了一百多年的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
那个大雪纷飞的傍晚，一个身着布衣，步履匆匆的年青小伙子顶风冒雪经过梅花碑新宫桥附近，忽然，他听到有人惊呼：“不好了，有人跳河啦！”这位年青小伙朝河心望去，见一名落水者正在水中挣扎，却无人下河相救。他纵身跳入寒冷的水中把落水者救起并带到家中进行抢救。这位见义勇为者不是别人，是信和钱庄跑街的伙计胡雪岩，被救之人叫王有龄。从此以后，胡雪岩早期的失意与成功都与此人有关。
当时的王有龄贫困潦倒，父亲在云南做官，死后，王有龄连运棺材回家乡的钱都没有。自己也仅仅是一个候补官员——盐大使。还是一个虚头衔。胡雪岩为了支持王有龄到北京某实缺，挪用信和钱庄他千辛万苦讨来的一笔死帐。把钱借给了王有龄，他却因为这笔钱背上了赌博和挪用公款的骂名，受到老板的惩处，因而他离开了供他生存的信和钱庄，外出流浪。
胡雪岩流浪到湖州，在饭店做小工。一日，巧遇得了官职的王有龄。王有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使得落入困境的胡雪岩的人生有了一次重大的转机。
王有龄带胡雪岩帮朝廷购粮、运粮。胡雪岩也帮王有龄出主意。这二位命运冥冥注定有息息相关的人，相互帮助下各得其所。王有龄在胡雪岩的帮助，漕粮有功，被朝廷委任为湖州知府。胡雪岩在王有龄的支持下开了自己的埠康钱庄。二个人，一个为官，一个为商，各自在自己的天地里蒸蒸日上。
不幸的是1862年12月，胡雪岩奉王有龄之命前往上海购粮，购得二十余船军粮，胡雪岩亲自押着从杭州湾驶向钱塘江。谁知太平军铁通般包围着杭州，根本无法将船只驶入城内。这时太平军已经攻克杭州，王有龄左等右等不见胡雪岩，以为他携粮潜逃了。走途无路的王有龄只得自缢而死。
王有龄死了，胡雪岩无论在政治还是生意上都失去了一个可靠的靠山。但是颇有心计的胡雪岩很快找到一个新的靠山。他把不能进钱塘江的二十余船军粮立刻叫手下扮成商船，在太平军的眼皮地下沿新安逆流而上神秘消失。来到江西广信。到了广信的胡雪岩马不停蹄专程拜访新的主子左宗棠。此时的左宗棠是新任的浙江巡抚。胡雪岩把上万斤的大米和上万两白银献给左宗棠。左宗棠以此补充军饷和军粮。胡雪岩解除了左宗棠的燃眉之急。左大帅一高兴就让胡雪岩办理粮台和转运局的事务。王有龄死了，胡雪岩有了左宗棠这座新靠山，更觉鹏程万里了。
胡雪岩帮助了左宗棠重整浙江，自己在生意上也蒸蒸日上。富有了的胡雪岩他在浙江“开粥厂”施设难民，修“义冢”，让狼籍荒野的死尸入土为安，办“义塾”，让因战争遗留下的孤儿和家境贫困的孩子去义塾求学读书。
胡雪岩做了一系列的慈善事业，他一边慷慨解囊救济难民，一边乘机派捐敛财。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胡雪岩的两面性，他既有悲悯的心怀，也有商人特有的精明。借此机会，他向左宗棠进言，以东南沿海为据点办起“洋务运动”与李鸿章的洋务派抗衡。他这一举措让李鸿章对他非常不满，也为他未来的全军覆灭打下伏笔。
胡雪岩为了更好的办慈善事业，把目光投向医药业，后来他开了“胡庆余堂”。胡庆余堂以诚信、药好而名震天下，成为南北齐名的国药号。
1866年，左宗棠被调任为甘陕总督，指挥大军出关西征新疆，去对付勾结英俄帝国主义压迫新疆人民的阿古柏政权。在这场反对民族分裂，保持领土完整的爱国主义战争中，胡雪岩为左宗棠的两军作出了很大的努力。当时朝廷国库空虚，胡雪岩为了帮助左宗棠购办新式洋武器以埠康钱庄的名义亲自进京四处向外商借贷洋款，胡雪岩对左宗棠可谓“义薄云天”。他四处奔波，用借来的贷款购买德国的新式洋枪洋炮，又在东南一带购买军粮，买来这些东西又火速运往新疆边陲，让那些饿的奄奄一息的西征军将士终于吃上了饱饭。左宗棠在胡雪岩的帮助下，用德国的洋枪洋炮彻底粉碎了英俄侵略者者想瓜分新疆的阴谋，维护了国家的主权与领土完整。
在后人歌颂左宗棠是民族英雄，为他立传立碑时，谁还记得幕后默默奉献的胡雪岩呢？可以这么说没有胡雪岩就没有左宗棠收复新疆的这一页。历史往往就是这样，很吝惜纸张，在民族英雄这一栏里没有胡雪岩，后人更谈不上为他立传立碑了，这是商人的悲哀，还是历史的悲哀？或者原本人中的另类人物就是这样残忍踏着某些人的肩膀过来的。胡雪岩算不算民族英雄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新疆大捷，左宗棠还是没有忘记胡雪岩，他一次又一次的将胡雪岩的功绩上报朝廷，请朝廷为胡雪岩加官进爵。朝廷终因无法抵挡左宗棠的进言，给胡雪岩加官进爵。胡雪岩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等有利条件，在官与商两个方面大展宏图。
树大招风，胡雪岩这棵冲天而起的大树因在上海借洋款经营国际贸易 而影响了李鸿章手下洋买办业务，断了李中堂在上海的财路，他们对胡雪岩恨之入骨，文煜就是其中一个。他本来是胡雪岩在京师的最大股东，但他见胡雪岩日进斗金，财富滚滚而来，十分眼红。他不但不帮合作伙伴胡雪岩的忙，反而暗中加害他，这些并没有影响如日中天的胡雪岩。
胡雪岩后来在左宗棠等人的力荐下，胡雪岩被皇上赏了一个正二品顶戴花翎，封布政使官衔，又赏穿黄马褂。胡雪岩成了大名鼎鼎的“红顶商人”，这在中国近代史上极为少见的。
1864年，胡雪岩开始建造故居，1872年建成。去年十月，我去杭州看到的就是他历经八年才建成的堪称清末中国巨商第一室的胡雪岩故居。胡雪岩故居建筑面积近六千平方米，室内除了芒园外，修有十二楼，分别让十二房姨太太居住。这十二个姨太太号称“十二金钗”，都是胡雪岩真心喜欢的女人。
胡雪岩故居是一座非对称不规则的建筑群体，房屋构思精巧，明廊暗弄，每个院子用高墙分隔，突出隐蔽性、私密性。既有梨苑的规模，又有西洋的风姿。高墙深院，缀以名花、异木、奇石，极其富丽堂皇。
商贾巨子胡雪岩除了把自家院子修得富丽堂皇外，他也慷慨解囊，带头义捐修建了钱塘江义渡，钱塘江义渡、胡庆余堂等使杭州老百姓真正受益了一百多年。他的慷慨好义，济人急难的豪侠之气，种种善举，不仅赢得了人们的尊敬，也由此名流天下，永垂青史。这位富可敌国，慷概大气，义薄云天的奇男子最后命运如何呢？他会在这江南第一豪宅寿终正寝吗？
胡雪岩修建这座江南第一豪宅花销巨资，就在他修建豪华住宅时出现了洋人大量低价收购蚕农生丝的事，为了不让洋人垄断生丝市场，不让中国的蚕农受国内外买办商人的剥削，胡雪岩动用了所有的资产高出洋人价格收购生丝，他是为了万千蚕农的利益才去想尽一切办法收购的。等他耗尽巨资收购生丝，囤积库中后，李鸿章为了报私仇，李鸿章与左宗棠不和，胡雪岩向左宗棠进言，以东南沿海为据点办起“洋务运动”与李鸿章的洋务派抗衡，他这一举措让李鸿章对他非常不满，胡雪岩是左宗棠的得力资源，为了打击左宗棠，李鸿章对胡雪岩下手了。他居然勾结洋人掐死胡雪岩的资金来源，也和洋人勾结一起不买胡雪岩的生丝。清政府不给予胡雪岩任何资金上的支持，此时的左宗棠已经大势已去，没有多少实权了。
胡雪岩动用全部资金所收购来的生丝眼看就被活生生烂掉在仓库里。埠康钱庄面临破产，在走投无路后，胡雪岩宣告破产，自己以及全部家眷移出江南第一豪宅。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一代民族资本家穷困潦倒的死在租来的破屋子里。在他死后不久，被胡雪岩称之为知己的螺丝太太吊死在胡雪岩故居的后花园，听说至今后花园还传来呜呜的哭声。 纵观胡雪岩一生我们不难发现他身上具有很重的两面性，既有商人的唯利是图的一面，他周旋在清朝政府高官人员之间，在商界与政界游刃有余，以此达到自己敛财和出人头地的目的。也有作为一个民族资本家新型思想的一面，他给清朝政府提了许多新兴民族工业的建议。作为一个男人他富有双中角色，是一个知恩图报，深情厚谊的男人。他对螺丝太太一直都一往深情，并非常尊重螺丝太太，胡氏家族所有事物都归她掌管。但胡雪岩最终从某种意义上还是背叛了螺丝太太，要不哪来的十二金钗？证明他也是贪恋美色的。这样复杂的人生注定他双重性格，他的成功与他的性格有关，与当时的政治气氛有关，在封建势力与买办商人以及帝国主义残酷的欺压下，最终像胡雪岩这样刚刚启蒙的民族工业被无情的扼杀在摇篮里。是胡雪岩的悲哀，也是时代的悲哀。
冷凝于2013年9月18日夜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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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8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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