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15-5-6 22:52 编辑
简读漠月小说《谎花》 梁星钧
以前说过我小说喜欢读漠月的,是他一篇写牧羊的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近从《文艺报》得知他出了小说精选集《遍地香草》,便托同事从网上给我快购了一本。
这本书大气厚重。共选了作者十多篇小说,我只看了他写的后记便从头读来。
《谎花》写牧区的一家三口,人物少而故事不少,特别是他们的人性展开及内心冲突,给人留下难忘的思考。小说到底写什么才值得我们认真思考?不同作家有不同路数,但大多认为写人物性格及其矛盾冲突。本篇也正是因了这些人物性格的展示及内心的波浪,才显出小说的新鲜和令我们思考回味。
充分的性格展示。
小说写了三个不同的人物。“我”--羊娃子,母亲--一个执意种西瓜的牧区妇女,父亲--一个只知光着膀子喝酒睡觉的懒汉。作者对这三个人物都有不同程度的刻画。
羊娃子“我”是这篇小说的叙事视角,展现对小说人物的不同刻画。“我”是个羊倌,很同情母亲的劳苦,不满于父亲对屋子的成天霸占,但只有逆来顺受而对他没办法。
母亲以前在农村吃过西瓜,父嫁到牧区后仍想实现自己的梦想--种出又甜又沙的西瓜,但遭父亲的嘲笑和反对,说这样的牧区根本就种不成西瓜。但她还是坚持种下去,后见瓜秧茂盛但大多只开的是不结实的谎花,这证实了父亲的话有道理,故她还不得不两番请有经验的父亲来帮助。小说里的母亲是个吃苦耐劳,有理想有梦想,执着追梦的妇女形象,最后因她的坚定而打破了这里不长西瓜的神话。
父亲是个光膀子、穿裤衩、打呼噜、喝烧酒,只知骂天骂地骂草滩骂母亲及羊娃子的老汉。作者笔下的这一形象是个横蛮的懒汉形象。但他的骨子里并非全是“黑暗”,也有经验和讲道理的一面,如他对母亲种的园子里出现的一片浓郁而青翠的西瓜秧子惊讶得张口合不拢,还有小小的园子和铺满一地的西瓜秧子再次引起他的注意,后来又半夜起来去帮助母亲掐偏条、整枝子,作者也正是通过这样的反差突兀,来完成这一不凡形象的塑造。
小说具有强劲的心理叙事。
小说常以两种方式叙事,一是纯客观叙事。只潜心讲故事,作者的思想隐于叙事,让人边读边思或读后反嚼,这种写法虽有些传统,但给人以空灵和纯净。另一种是心理叙事。以巨大的心灵场域,构筑一个巨大的精神空间。实说这两种叙事我都喜欢,但我认为它们的使用各有分野,前者适宜众多人物事件的叙事,小说的主旨就体现在作者的行文叙事里,后者更适宜这种人物和事件都少的心灵世界展示。小说《谎花》写了一家三口的故事,场景只是一个牧区,故用这种心理活动的展开来叙事。小说以羊娃子“我”的心理活动,来展开全篇人物及小说故事的心理叙事。
小说以“我”这个羊娃的独特口吻,讲母亲执意种西瓜,而父亲反对的矛盾。小说人物之间有着激烈的心理冲突,父与子不协调,父与母在种不种瓜上意见分歧,一个坚决反对,甚至是打赌,一个坚决要种。小说使用了误会法,以欲扬先抑法写父亲,即前面先写其懒汉、酒鬼骂人醉汉、拒绝帮忙打枝的固执,后突来“消失”于一夜晚,四处都没找到,后发现他在疯长荒了的西瓜秧子地里给整枝,掐了半夜偏条。
这篇小说看似没多少错综复杂的事件,却心理刻画细腻,展现了两个性格不同的鲜明人物,也让人们无法相信的事实终变成了现实,从而寓含了某种深刻的道理。特别是父亲形象的对比性刻画,让我们看到了这个人物真实而丰富的内心世界,从而也彻底改变了父亲及这里不能种西瓜的观念,使这篇小说有了了一种令人思考的特别意义。(2015,5,6 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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