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斗 豹

杨清舜

斗    豹
杨清舜

　　蕨叶坎是我的家乡的一个山村，整个村子被茂密的原始森林包围着，特殊的地理条件注定那儿的人要与山里的各种动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上个世纪70年代，一只凶猛的豹子现身村子附近，村民的牛马常遭豹子的袭击。是时，村中有一自小失去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的老实人三儿，在乡邻们的帮助下盖起了一间小屋，并养了一匹可爱的骡子。由于孤身一人，三儿将骡子当亲人一样看待。

　　然而，无情的豹子还是夺走了三儿的最爱。一天夜晚豹子“光顾”后，三儿的骡子被咬死并且被豹子吃得只剩下前半身。在三儿的哭喊声中，村民们聚于一堂，决定以被吃剩的骡子诱杀豹子。
于是，村民们将被豹子吃剩的骡子前半身略作掩埋，并在骡子肉中设计好了一支“地枪”（即以枪和绳索、骡子肉设置成的暗枪），以期在豹子前来吃肉时将其射伤。

　　“陷阱”设好后的当晚，“ 口平  —”的一声枪声从骡子肉掩埋地响起，村民们以为射中了豹子，便迅速赶去。不料人们并没有看见豹子，而是看见被吓呆了的三儿。原来，老实巴交的三儿在夜晚思念他死去的骡子后精神失控，竟不顾一切地去骡子掩埋地看他的骡子，并触响了“地枪”，幸好飞出的子弹没有伤到他，好险！

　　将三儿劝回家后，村民们又在那儿埋好了骡肉和地枪，静静地等候豹子中计。天亮时分，一声枪声再次从骡肉掩埋地响起，且伴随枪声的还有一声豹子的惨叫声。这下，村民们确定已射中豹子，全村的村民都跑了过去。在破晓的天光中，村民们看见一滩血一直向森林中延伸而去。

　　“豹子受伤了！”村长立即让村民们回家操家伙上山寻找豹子。

　　村中有一壮汉大贵力气极大，自恃身高力大，对受伤的豹子不屑一顾。因而他连已生锈的长矛都不磨一下，便背上枪和矛带着14岁的儿子和5只猎狗同村民们出发了。

　　沿着血迹找到深山中后，村民们就再也找不到血迹。可大贵却从附近的迹象看出了豹子的踪迹。想起不久前邻村在猎捕一只被药毒昏的豹时，村民们在遇到仍十分凶猛的豹时纷纷逃走，仅有一人搏斗，事后却有许多人前来分豹肉。想独自占有豹肉且自认为豹子非自己莫属的大贵立即提议大家分头找，并说谁找到豹子豹肉就归谁。

　　大家四散分开后，心中暗喜的大贵带着儿子沿一条小溪寻着豹踪找去，便看到了溪旁高处受伤坐在地上的金钱豹。于是立即以铜炮枪瞄准豹子扣动扳机。不料因枪中打出的是“哑弹”，枪响后却没有子弹出膛。受惊愤怒的金钱豹狂啸一声猛扑过来。躲闪不及的大贵只得一抱抱住豹子头，人与豹立即在小溪中滚成一团，大贵14岁的儿子见父亲与豹搏斗，便每当豹子翻起来时，便用矛去刺豹的脖子，不料因矛锈迹斑斑，左刺右刺却无法刺伤豹子丝毫，急得他在慌乱中哭成一团。幸好那5只猎狗十分凶猛，不断地随着人、豹的翻滚猛咬金钱豹的身体。更幸运的是大家分散后听到了大贵儿子的哭喊声和狗叫声，便立即从四面八方赶来，将豹乱棍打死。

　　事后，伤痕累累的大贵惭愧万分，不顾受伤的身体向乡村们磕了三个响头道歉，并让儿子将豹肉一块块割下分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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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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