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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一次偷窥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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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4 15: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次偷窥的延伸》

  高玉宝
  
  也许,从那天开始在启冬的潜意识里就已经形成了总会和女人发生一些故事的期待吧!

  当他想把厢房整理整理,刚走进满是灰尘与蛛网的屋里,便有给他迎头一棒的感觉。这感觉即新鲜又潮润,甚至有些蠢蠢欲动、难奈而不可抵挡。他轻而易举地便在堆着一堆木板与干柴的角落里发现了从隔壁射过来的微光。确切地说应该是散发而出的让人眩晕而诱惑的纷芳。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地有一种做贼一样的感觉。他轻轻搬开木板与干柴,一些细小的不可辨的尘埃便迎面扑来,鼻翼里立刻充斥着干腥的土气,痒痒的,他赶紧捂了嘴强忍着没把喷嚏打出来。不对!这不是在自己家里么?虽然在这以前这儿的确不是我的家,可是现在这里是我的家是不会错了的吧?尽管这里的环境对我来说还略显陌生,但是,我也不能刚想住进来就有一种贼溜溜的感觉呀!

  他气恼地把眼睛凑到这个透着神秘气息的裂缝上。水气与不可形容更不可阻挡的体香便从缝隙里穿墙而过。他半蹲着身子曲着一条腿,后面的一根干柴很像一支逮捕者的枪生硬地顶在他的腰眼上。

  女人站在沐浴头底下扭成一种怪诞姿势。千丝万缕的水线如幻化的魔手。轻巧、滑润地抚摸着她如含着汁水的暖玉似的身子。她沉浸在这奇妙的抚摸之下。在袅袅腾腾的水蒸气里,她如婷婷仙子临凡。体内的每一寸血液却“咕咕”鸣响,相互碰撞、磨擦,然后便生出股股电流,酸麻而虚幻。她的手指也要幻化成不安分的精灵,如跳动着的一串旋律,这旋律在她体内一绕便缠出几欲喷洒的蕴在底下的地火。而此时地火的攻势正猛。以至于灸得她一阵抖动,一声轻呼……

  午后的阳光从灰淡、苍白的天空中挥洒进幽暗的散发着浓重的潮气混杂气味的厢房里。启冬似乎听到了自己“咚咚!”不绝、几欲脱口而出的心跳声。他大气都不敢出地趴在这缝隙上。隔壁有奇特的呻吟夹杂着水声撩动激起他满身奇遇暇思的灼热汗水。此时,阳光如正义的电光不偏不斜地照在他后脑上。竟一丝丝阴凉,又恰巧有一丝夺门而入的阴风,他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宛如在滴水成冰的冬日的清晨撒出一泡黄尿那样,他猛然回头。阳光便刺得他的眼睛一阵花白。星星、月亮的便在厢房里同时升起,他赶紧闭了眼,一切沉浸在暗红的眼皮遮掩之下了。他再扭头去瞅那孔口的另一世界---女人已裸着身子从浴室里走出去了。他听到一阵急促的拖鞋在隔壁的院子里“踢踏踢,踢踏踢……”跑过。他的眼前顿时出现了因跑动而如一对鸽子跳动的两个坚挺的乳,颤悠悠地上下抖动的两片股,修长的不断交换的两条白嫩的腿……他甚至忍不住要把头伸过墙头去再看一眼。“嘣!”地一声房门把这“踢踏踢”的美妙声音关住了。阳光依旧灰白地映着,有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散发出缕缕金银花的清香。启冬扇了扇鼻翼,呼出去。心里一阵怅然若失的落魄虚空。

  启冬搬到这里也没有办法的事。和老婆闹到这一步真使他心衰力竭的。他没法看书、没法写作、没法好好睡上一觉,因为他一但睡过去老婆又会适时将他推醒,“别睡,别睡!先说说你的错误到底在哪里,深刻地反省完再睡……”

  用他的话讲,“我真的快疯了。即使我有错,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老婆剥开一枚荔枝,用指尖夹了含进嘴里,在口中一裹,“扑”地把核儿吐出去。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你不是精力旺盛么?你有精力和那小狐狸精周旋,我和你才靠了这么几天,你就受不了了?”启冬心里也后悔得直骂娘。自己也真是他妈的鬼迷心窍了。

  其实,启冬从心底里不愿意招惹那些作者。特别是那些女作者。那样他将会成为一名典型的语文教师了。不分昼夜、不分地点、不分你高兴不高兴地就会有找上门来让你看稿子的。会追着你老师长老师短的(其实有几个是真心地发自肺腑地叫过一声老师?)缠得你头晕脑涨。要命的是电话会深夜“叮铃叮铃!”划破夜气,不管你现在干着什么,是否已熄了灯睡了觉;也不管你是不是刚趴到老婆柔软的身子上。那边还是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老师,我刚读完了鲁迅的一篇文章。哎呀!他可真伟大……”既然人家已经打来了电话,就没把你当外人,再说了他们也不容易。你总不能跟人家打官腔 ,何况自己又不是什么官,无非是个为他人做件嫁衣裳的编辑。在那么一个小圈子里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主管“生杀”的小特权。所以还得清清嗓子,细声说,是啊,是啊!要不人家怎么能成了一代宗师?于是话题就拉开了。从鲁迅聊到卡夫卡又从卡夫卡聊到博尔赫斯,再聊《巴黎圣母院》……扣了电话再去搂老婆,早睡沉过去。

  第二天,老婆就拉着满脸不高兴地对他说:“以后晚上睡觉前把电话拔下来!”启冬心里也挺过于不去的,可是看着她一副武断得让人不舒服的样真接受不了,想想没有作者的支持哪来的编辑?你这不是不支持我的工作、我的事业么?启冬反驳了两句。老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怎么?只兴你们男人发发火,俺女人就活该倒霉?我支持你谁支持过我?你瞅瞅家里家外,我有一点闲了么……”儿子把饭碗一放,抓起帽子来就嚷:“这可是这个星期第三次吵架了,你们如果真过不到一起了你们还是离了吧!首先声明,我没意见。你们经常这样吵对我的身心健康也不利呀!”两个人在儿子面前真的无话可说了,有话也不能说,仿佛谁先反驳了儿子的见解,谁就向对方服了输认了错似的。所以两个人只是这样面面相觑地互不言声着。眼里发着狠,白棱过来白棱过去的让启冬一阵心烦,为了屁大点的事又得闹得好几天不说话。哎!

  所以他送儿子上学的路上就问儿子,“爸爸和妈妈吵架真的有点不对呐!”儿子扭着头盯着他看了看,狠劲点了点头说:“爸爸,我觉得你有时候特别没质量,你总和女人吵什么吵?你有点太小家气了。”儿子的教训让他心里一阵不好受,可是儿子似乎说得没错。但他还是反驳道 :“她怎么会是女人,她是你妈妈……”儿子倒没和他计较什么妈妈到底是不是女人这么浅显的问题,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小大人似的向他摆摆手,背着大红色的书包进了学校。看着儿子走得沉重而缓慢的,启冬心里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启冬只把好几箱子书拉了过来。独身一人的姑姑去世后,她便把这间房子给了启冬。除了过年贴贴对子,他还真不大过来。偶尔有事路过也只是隔着门向里面瞅瞅,叹上一口长气,甩甩手走掉了。他甚至有时候忘记了自己还有这处房子。倒是他老婆常挂念着这事,三天两头地跑来看看。她怕老公在外面偷野食,而无疑这老房子是他最好的偷情场所。所以她在门锁以及屋门上巧妙地做了记号,然后定期来做一下检查。

  只不过启冬现在干脆搬过来打算长住倒是她始料不及的。

  启冬只是把屋子做了一下简单的收拾便安顿下来了。他又去了一次厢房,缝隙已不知什么时候被堵住了。看着墙上的大裂痕,启冬找了工人,他决定把厢房修一下。等工人们来了,七隆轰隆把房子一拆。启冬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对工人说,再去买点砖头来,我想在厢房上盖个阁楼做书房。其实,一间厢房做厨房,一间正屋做卧室,空间是小了点,可是并不意味着就有必要盖一间阁楼。启冬也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就想这么做了。鬼迷心窍吧!正如他那天和老婆吵了架后答应了一个女作者一起吃饭的邀请一样,都是些鬼使神差的事。

  他倒不是第一次跟女作者一起出去吃饭,这有什么呢?这不是件很普通的事么?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要喝醉。于是,因为喝醉了而想不起来很多事情。反正是喝醉了吧!他和女作者分手的时候,他对着天上的星星说:“他妈的……”当然,星星怎么会有呢?甚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而骂娘,心里不痛快跟星星有什么关系呢?他走到路口的时候对着一棵悬铃树撒了一泡尿,尿水冲出老远,蜿蜿蜒蜒地象一条慌不择路的长虫。他想他现在该向右捌了,他的家就在那边。偏偏身子却捌向了左。他还是认为这是鬼迷心窍的结果。他应该知道,左面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是的,他知道!眼前白花花的软软的变幻着一根根如画皮里的一个个情节,这些情节让他浑身燥热难当,而修长的柔嫩的手,七上八下地自里而外地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神经中最末稍地带的感觉。大概是这样吧,女作者把她修长的腿向他这边伸了伸了时候,他从侧面看过去,透过丝袜他看到了她白皙的皮肤下细小青色的筋。一种温暖圆润感袭面而来。他从那一刻开始猛烈喝着啤酒,他想他一定是说了些什么,他想不起来了,总之他认为自己一定说了一些什么,要不女作者是不会不把他送回家的,哪怕只是送到他家的路口也好啊。但,他还是一个人走了。而走到这里难道就没有女作者的错么?可以这样说,在一定程度上是女作者促成了他的错误的发生。他带着一丝对女作者的愤恨,甚至是报复,报复自己的同时,也是对全世界人的一种污辱……

  于是,他很轻易地就在一棵悬铃树后发现了他正需要的猎物。

  猎物比他更早在发现了他。她如夜里游泳的蛇,一扭,一扭地游动过来,同时带着一股怎样的味道呢?他一时想不起来,或许是一种酒的味道,而这种酒一定是一种烈性酒无疑。其实,女人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是如冰上的舞蹈者一样了,飞快、惊心,而疾驰如闭了眼的闪电,知道来了,还没睁开眼的,雷声就“喀”地响了。一惊,女人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先生,找个地方玩玩吧……”她说得直接而不含蓄,他觉得这样很好,多好啊,没有过程,只有痛快的结果,那些哼哼歪歪的虚伪真他妈的让人恶心!装什么清高,有用么?来这儿的有谁不是为了XX!他骂了一句,手已经搂过女人,唇也就顺势贴到了女人的唇上。他趁着酒劲,倒像一个轻车熟路的风月老手。

  夜风此时正清凉如水,遥远的有狼嗥拖着长音划空而过,启冬噘着嘴停在半空里,“嘣”的一声嘴和嘴便分开了。如同分开粘连在一起的两片橡皮堵头。他觉得这还是些做作了,还没怎么着的就兴奋到了这个程度?他用手摸了摸裤子,分明东西还在另一个世界里未出世的,尽管它几欲喷薄而出。那么这类似于高潮起伏的嗥声缘何而起呢?他睁开醉眼---有两个女人正扭打在一起,她们用手互相拽着对方的头发,用手挠、用嘴咬,打得噼啦啪啦的甚是好看。启冬如观看一场斗鸡表演,看,打,打!到底你们谁能打过谁。当一个女人骑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启冬才认出来,骑在上面的正是自己的老婆。他的酒才立刻醒了大半。

  老婆骑在女人身上,一顿乱搧。嘴里穷尽所有“脏、烂、臭”字污骂女人。忽然的有星星点点的如藏匿在地底的夜鬼一样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他赶紧拖起老婆来,老婆横空又把打得肿痛的手印在了启冬的左腮帮子上,“操你八辈祖宗,启冬你背着我出来找婊子!”“婊子”一出口,启冬都觉得自己的脸连同发稍都一抖。他感到自己也便和这个字眼划了等号,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老婆太恶毒了。尽管如此,启冬还是赶紧拖着老婆向回跑,“你不要命了,你看!”他指了指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的黑影。

  老婆倒着实也害了怕。但,回到家里后,启冬来罪了。写了四份检讨仍不过关。“这怎么是问题的关键呢?启冬,请你不要避重轻!”老婆把检讨哗啦一下扔到他的脸上,说:“重写!”启冬是不会再写了。他甚至有些恼羞成怒了。自从发生了这事以后,他老婆干脆不上班了,也代启冬请了假。然后,她说:“好了,启冬,现在我和你耗上了,你不是精力旺盛么?今天我就和你奉陪到底!问题不解决你别想清闲……”她咬着牙,脸上的肉拧成了一股一股的。但,马上她又吐出一口长气,世界未日感刚刚有所减弱,是啊,还没有那么糟,也可以说还没到了那么糟的地步。哭也哭过了,闹也闹够了,她之所以跟踪启冬的根本意图可不是怕他去“嫖”。她知道启冬还不至于低级到那一步,事实上启冬也没有理由让自己下贱到那一步,他要真有此心,他只要招招手,非得一堆一排地让你招架不了。毕竟像那天请他吃饭的女作者还是少数。这也正是他老婆担心的,他要是真和哪个女作者闹出点什么事来那才是可怕的呢!从心底里,他老婆还在一定程度上舒了一口气,哎!男人嘛,逢场作作戏是没什么的,要命的是假戏真作。但是,尽管如此,她也不能轻饶了他,她要让他知道他是多么虚伪、肮脏,你不是自命清高么?你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如何如何高尚么?嘿!你还不是个一样的臭男人!她要让他的自尊彻底扫地,要以此为难得的一次契机彻底抓住他的命脉,让他永不得翻身,永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只是,她忽略了一点:男人,你是永远也不可能,也不充许任何一个人抓得太紧的。哪怕你是他的老婆。

  启冬是真的从心里后悔了,也仅仅是后悔而已。但是,后悔往往是不会长久的,当后悔转变成恼羞成怒,问题便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了:我心里已经承认错误了,再说,我不是没和那女的怎么样么?他开始不相信自己到底去那里的意图,确切地说,是他找到了一个原谅自己去那里的理由。究其根本---我是个写作的,是个编辑,社会上的每一个层面也是我关心的这无可厚非;再一个,更值得原谅的是,我那天喝醉了,喝醉了的人走错了路,误入歧途,这,本身就是值得原谅的!作为男人,我启冬已经算不错的了。说完他也激动了,一把把暖瓶推到地上,暖瓶并没有响得清脆,只闷闷地发了一声“哗啦”便算是对启冬的发泄做了一个交待。启冬觉得不过瘾又上去踢了一脚已经破了胆的只剩皮的水壶,这次踢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磕去了一块墙皮……

  当启冬坐在刚盖好的阁楼里的椅子上把书把开来,或者摊开纸来写作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抬头,女人的院子里的一切便尽收眼底了。那院子不是很大,东面的窗下一棵木槿花还未开放,葡萄架上的葡萄零星地结着几串青涩的果,看来好长时间没有人用心理整了。透过葡萄枝叶,阳光斑驳地射在放了一把躺椅的书上。启冬甚至可以看清书的题目:《安娜·卡列尼娜》。启冬微笑着把眼光投向女人的窗口,屋里昏暗着悄无声息,他觉得这很有意思。一本书的内容似乎可以看出读者的一些心理活动吧!那么,启冬的心里一荡一荡的感觉就不足为奇了。启冬的阁楼盖成以后,女人就再也没在那把躺椅上看过书。当然,也许女人从未在那把椅子上看过一时半会的东西,甚至没在那上面坐过一时半刻,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没有两天,启冬就再也没见过那把立在院子里的躺椅了。

  他老婆和儿子很有点视察味道地来过以后,儿子对这里产生的浓厚的兴趣,“爸爸,这可真是个好地方,静,安静!学习、唱歌、跑步,对,还能在当院挂个沙袋!太好了,明天我也搬来和你一起住吧?”他老婆扁了扁嘴,把头伸进卧室里,赶紧用手捏了鼻子,“臭男人臭死了……”又到厨房里看了看,当然,那里还是比较干净的,至今启冬还没在那里吃过一顿饭哩。她把头转向儿子,“对,儿子,今天妈妈也不走了,就在这儿住下了,走!和妈妈一起买菜去。妈妈好长时间没露露手艺了。”

  启冬真是哭笑不得了。这也算是老婆向自己主动求和的一个信号吧!她想求和就求和么?启冬心想,你能卑鄙地在暗地里跟踪我,我就不能端端架子?

  晚上老婆和儿子果然都住了下来。当儿子在阁楼上睡了,启冬在黑暗里不经意地又要碰到老婆光滑的皮肤的时候,启冬是想着要端端架子的。可是手啊腿啊啊放哪儿也不舒服,这床小了,睡两个人真是小了。启冬是翻翻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去。老婆在黑暗里嘤嘤地哭出声,只留一面光洁的背。启冬心里一阵怜惜,隐隐地痛着,一只手早早地去扳她的肩,她回过身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天一起床,老婆和儿子都走了,桌子上是放着热的早饭的。启冬伸了伸懒腰,一种温暖的家的感觉使他很愉快。看看今天又无需上班,可以再睡一会儿。醒来应该收拾收拾回家喽!最近又有稿费入帐,可以买几只螃蟹犒劳犒劳儿子,也让老婆高兴高兴。

  可是启冬却再也睡不着了,有什么心事似的,他洗了一把脸便爬到阁楼上。隔壁的女人正好端了脸盆进了浴室,启冬知道女人又去洗澡了,不自觉地眼前又出现了一副暖玉般的光艳艳的身子……

  但是,现在院子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这空荡意味着什么?她难道是独身一人住在这里么?启冬搬到这里这些日子里从未见过第二个人在她家出现过。正这么猜测着,她家的院门忽然开了,可是这个院门开得极不自然,启冬是看着门开的,忽然的,启冬明白了---这门原来是被撬开的!果然,进来两个气势凶凶的男人。他们径直走进屋里,很快他们又返出来,估计他们是听到了女人洗澡的水声。一个男人向另一个摆了摆手,一脚就把门跺开了。女人的尖叫声传到启冬的耳朵里。他赶紧跑下楼来,院子里正有一根昨天儿子玩过的一根木棒。他转过墙进了女人的院子时大声:“我报警了!”他举起手里的棍子,手有些抖,但,他还是向他们扬了扬,并说:“110马上就到!”

  其实两个男人都挤在浴室门口看傻了,启冬一说报了警了,他们还是害怕了。其中一个指着女人说:“让你老公赶紧还我们的货钱,不然,我们会找人卸下他的腿的……”说完,两个男人便用眼睛一直瞪着启冬走了出去。

  启冬扔下木棍,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仿佛有一种魔力牵引着他,他现在站在了浴室的门口了。女人蜷着身子,蹲在角落里,皮肤光润如秋夜之月,这个月亮正在升起雾气,上面覆了晶莹的水珠。忽然,启冬觉得身后有响声,他刚回过头去,他的眼前便一黑,嘴里仿佛一下子灌满了沙子,并有骨头粉碎的声音传入耳鼓。启冬知道那是,牙齿断裂的声音。他倒下去的一刻,他甚至听到了一个男人说:“他妈的,让你偷看我老婆……”

  遥远的,金银花的香气又一次从未知的角落里如丝如缕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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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4 18:36 | 只看该作者
一个男人梦魇般的意境.在现象与虚幻中的生活,刻画了当代一部分人真实的生活状态和内心世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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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4 19:34 | 只看该作者

流畅的文字

把生活的一个细节写得如此深刻,笔力不凡,学习,并问好
4#
发表于 2005-2-24 20:00 | 只看该作者
精雕细刻,生动耐读!
5#
发表于 2005-2-24 22:38 | 只看该作者
真是高手呢,以前如果知道你写小说,早就让你当老师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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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5 00:03 | 只看该作者
细节足见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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