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万里山水 于 2016-2-17 20:35 编辑
喜欢看电视短剧《模范衙门》，刘老根大舞台系列剧中的一集。短短二十多分钟，却来回看过几遍，总是看得趣味盎然。领导的任性和想法，和一般人的不同就是可以令行禁止。吴安是万家衙门的一个工作人员，喜欢留胡须。男人有胡须，在女人眼里可能是性感，在男人眼里可能是风度，也可能是偷懒偷到放任自流的状态。想起小时候看到墙上的一溜伟人像，马恩列斯个个毛发旺盛，让人想起森林和威严，智慧和渊博。毛主席是地道的中国人的形象，红光满面，属于对胡须不感兴趣的人，看上去也让人熟悉和喜欢。吴安的领导县太爷，平时对属下的要求可能也比较随意，他本人也留着上唇上的一排胡子，但是和吴安同志连接着下巴上自由得像野草一样的胡须要简约不少，吴安有所谓仙人一般茂密和飘逸。若是领导和下属之间的胡子长势情形倒过来说，吴安的情况可能不算个事情，但是现在是短须的领导管理着长须的吴安，吴安的面部胡子构成的图案和长势，县领导表示了不满和看不惯，就需要胡安来妥协了，否则后果很严重，不能继续上班了。
吴安的小习惯看上去已经多年，面对领导明确指示，心里一下子难以接受，于是据理辩解试图换取领导开恩，放过自己。辩解自然而然，他使用的理由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对于胡须，也是父母赠与，不舍得轻易割去，不能说不是一条好理由。因为一个明显和浅显的理由和依据就是，敬重父母，才把面孔维护到如此状态，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舍得。领导毕竟是领导，没被下属的辩解和暗含的强大依据所镇住，而是立刻抓住了吴安提及的关键字眼，大做文章，显出了为官的机智和灵活。张嘴就问，老爷我是什么官啊？吴安没有辨出其中有诈，顺嘴就回答出说，老爷是父母官。于是领导就说，我这做父母的问你要回胡子，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呀，啊。吴安想说这是两回事，老爷已经不想和他继续辩论，不行也得行，直接给撵了出去。
看到这一细节，油然想起一位兄长。那时刚参加工作，属于青春叛逆期或是标新立异期，喜欢保持点自己的特色。标志在兄长这里只有一点，就是一头稍显夸张的长发，甚为自己偏爱。他在企业下属的一个生产班组工作，因为文才出众，被借调到企业宣传部门帮忙干活，领导私下说过，只要在一段时间里表现不错，就可以请示领导批准留在机关里工作。这样一个机会，应该被很多同事们羡慕甚至眼红，没有点关系，只凭借领导的赏识，就可以调到机关，那属于鲤鱼跳上了龙门，应该好好表现和把握才对。论文字功夫，兄长很是自信。论察言观色，兄长偏没有那么多顾忌。经过一段时间，领导说表现不错，只是一条，须把长发理短。如果再不削去，那就准备回原单位吧。摊牌以后，兄长为了自己的个性和自尊，居然真的找到领导，要求回原单位，直让领导叹息尔后放行。兄长为了一头自由的长发，放弃了在机关工作的故事，在小伙伴之中很是牛气了一阵。后来兄长觉得头发太长，也不是什么轻松事情，也可以修个短发清爽一下，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喜欢才行。也是因为更高的上级领导对于他的才华的喜爱，兄长又被调入机关工作，不断提拔，一直跃升到宣传部门的高层，不提。
会背诵的人，比不会背诵的人要有许多优势和轻松。小到应付回答，大到改变命运。曾经有干部选拔活动，只要能背诵下几十条规定，在考试中成绩突出，就可以直接调入机关，一下子让喜欢背诵的少男少女们顺利完成了一些笨人几十年的努力和付出。在背诵中能发现自己的潜力，以及寻找到快乐的人，都是幸运的人。而背诵本领不强，或者不善于背诵的人，却要为此付出很多的代价。短剧中刘小光扮演的马壮，也是吴安的同事，一起在老爷属下当差。老爷命令大伙背诵工作守则和各项规定，来迎接上级检查以及自家单位检查验收。有些问题背过了容易忘，短暂记忆和长期记忆都有点失灵。让不喜欢文学和朗诵的马壮大为苦恼，因为没能背诵过老爷提问过的条例，马壮被老爷关进了大牢。在牢里马壮坚持背诵，念念有词几百遍，其他坐牢的都会背诵了，而马壮还在苦苦煎熬。后来突然觉察到带着脚镣子背题快，因为据他观察，老爷审讯犯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老爷一给上刑，问什么都说知道。灵光闪过，马壮还特地带上了夹板。鬼使神差，结果还给背诵过了。一身轻松满脸愉快找到老爷显摆，结果老爷的提问，不是他背诵的那一条，于是又把双方给震惊了。马壮的牢狱生活可能还会继续进行。背诵的门槛一侧，他有着难以顺利通过的难关。
想起了一些企业曾经开展过的准军事化管理。其中就是要求员工背诵各种条款，规则规定，甚至有专门印刷好的书籍需要全部背诵下来，接受各级领导的随时抽查。背诵通过尚可，一旦卡壳，轻者记分扣钱，重者处分降级，以至于开除查看。和工作有关的叫手指口述，和工作无关的大类小类洋洋洒洒，让众多的员工望条兴叹，只能和马壮一样去背诵。水平比马壮高的，可能就顺溜了下来。比马壮强不到哪儿去的，只能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有一生产单位的调度，私下背诵那些条条框框，一二三四五条也能慢慢顺下来。在众多领导突然一下子站在他面前提问的时候，有些紧张，对领导突然对他提出的考题，遭遇了脑袋一片空白的情形。吭吭哧持没有回答上来，领导当时就拉下脸来，通知他可以回家等候处理了。突然的变故，加上家里孩子出了一次交通事故，两件事情急火攻心，一下子诱发了他的精神疾病。遭遇竟然比不过马壮的牢狱背诵。无法正常工作，收入也严重缩水。许多人虽然没有到达如此极端境地，却也要面对随时抽查没有通过的压力之中，惶惶不可终日。做个领导的快乐，就是可以随时抽查别人，而无被抽查之虞。只是后来最高层有领导锒铛入狱，所作所为才有所收敛，背诵带来的无形枷锁，才被悄悄摘除，不被现在的领导们提及和延续。
一部小小的喜剧，还有许多可以玩味的细节和人物。刘流饰演的县太爷，说话风趣，会翻跟头，会坐在屋檐上和《武林外传》里的人们那样，做出一些浪漫的范儿。我们盼望他能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为人们多做点实事和好事，比如清理垃圾保持环境卫生之类，不做让吴安和马壮之类的小人物，胆战心惊连点自由都没有的事情。至少也让自己的下属们一天到晚的工作，少些提心吊胆，多些心情愉快。
2016年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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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7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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