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白发亲娘

马克

　　　　　　　　　　　白发亲娘


　　娘的抬头纹象层层叠叠的老树根，挤压在她整日低垂着的额头上，做饭都要柱着点啥才能站稳，腾出另一只手或涮锅或拿油。儿子是孝顺儿子，但娘拒绝了儿子要她住进新盖起的“专家楼”享福的安排，几次没请动。这里有娘一辈子的心酸与牵挂，每次儿子的“皇冠”驶进小院，都能第一眼就看到那头苍茫白发。

　　儿子的皇冠又进院了。

　　李国忠进家门的时候，娘已经摆好饭菜，酒也上桌了。娘回头看看他，让儿子赶紧洗洗手，吃饭。李国忠从娘脸上能看出她笑得有些艰难，心里也不知说啥好，于是就默默地拿起筷子。他让娘也吃，娘摇头，说：“你吃吧，娘看你吃，娘不饿呢。”为了让儿子吃这顿饭，娘支撑着病体，亲手做了几个李国忠小时候爱吃的菜，打发人把他叫回来，又亲手给儿子倒满了酒，满面春风的李国忠挺诧异，老母亲去局里一次次“闹腾”的事他全知道，今天这是咋的了？

　　“你要走啦，再吃一回娘做的饭。”

　　老太太看着儿子，李国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太太又给他斟满，双眼闪出泪花。李国忠一惊：“娘，你怎么了？”“娘没怎么，娘……舍不得你呀。”

　　矿上和局里议论纷纷，传说她儿子又升了，要调到别的矿区当党委书记去了。老太太问二儿子李国胜：“听说你哥要到别的矿去当书记是真的？”二儿子点头：“是真的，快走了。”

　　回家路上，老太太好不伤心……

　　一颗苍老的心开始颤抖和挣扎。从关里逃荒至此，当年的李全和王昌寅就不愿再走了，落地生根在兴沟煤矿当了工人。有了积蓄又回山东找了媳妇，不久各生了一个胖小子，这个李国忠就是王昌寅的儿子。后来王昌寅出了事，瓦斯爆炸死去的十几个人中有王昌寅一个。

　　异地谋生，两家都有个照应，孩子没生前，李全和王昌寅曾有约，万一生一男一女，干脆就结它个娃娃亲。两个胖小子的诞生虽然使希望落空，但还有种子，还有下一次。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丧事办完，他媳妇鞠爱香的魂儿也仿佛跟了去，李全俩口子也是苦泪长流，都知道干这活有今天没明日，但真摊在情同骨肉的老乡身上，怎么也抹不掉活生生的兄弟模样，尤其看到他骤然抛下的孤儿寡母，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李全家的儿子叫李大喜，王昌寅家的儿子叫王有福。后来，鞠爱香实在不忍心再牵扯李全，也无法忍受守寡的孤独和寂寞，决定改嫁。改嫁前，她说：“大哥大嫂，这些年你们的情不管到哪儿俺也忘不了，再找主儿人家都想要个亲生的……”

　　说着哭了，孩子就留给了李全夫妇。

　　上学前，王有福改名李国忠。李全家日子过得本就不宽裕，多了个孩子，王立梅担心丈夫的那点工资填不饱四张嘴，就上矿家属队里找了个烧焦炭的活儿，挣点血汗钱添补家用。谁知祸不单行，李全在一次意外中也丧生，两个孩子患上了传染病，丈夫的官司还没打，王立梅万般无奈，只好硬起心肠将轻些的大喜锁在家里，把奄奄一息的国忠送进医院抢救，总算保住了一条小生命……

　　一幕幕，恍若昨日，老太太心如刀割，一双粗糙的手在眼睛上抹，看着儿子吃饭。

　　儿子明白娘的眼神，也无心吃下去。可娘让吃，他就接着吃。从心说，李国忠知道娘不易，仿佛前生今世的事也在心里翻腾。娘抱着命运送给她的两个孩子，赶往交警队为丈夫料理后事那一幕他记忆犹新。路像蛇一样盘绕在光秃秃的山上，交警队的人说，事情发生时父亲正在数挣到手的十几块钱，板车也撞零碎了——下了零点班父亲觉也不舍得睡又去拉脚。

　　后来的日子，艰难可想而知。

　　也许此时娘和儿子都想起的是这样一幕。有鞠爱香的例子，为了两个孩子娘从未敢想改嫁的事。她咬牙挺着，尽一个母亲的全部能量让孩子吃饱穿暖，两个孩子身上的衣衫虽补丁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儿子知道父亲非工伤而死，按规定娘不能顶替上岗，可一家三口没个固定收入怎么行呢？好心人见娘的日子实在过得不易，又刚强，忍不住想主动帮一把。后来矿工会帮娘办理了顶替父亲原工作的手续，照顾她在井口开绞车。李国忠不会忘记，每到凌晨两、三点钟，娘就爬起来，有时脸也顾不上洗就摸黑来到矿区黑黢黢的焦炭厂煤堆旁，拿起大板锹开始筛煤粉，一干就是几小时。天蒙蒙亮了再匆匆回家给孩子做早饭，有时自己吃一口，有时吃不上拿块干粮就去井口上班。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两个孩子都没爹了，再穷不能不上学，就是拚命也要让孩子受教育。别看娘没念几天书，但她从小就崇尚读书，雪上加霜的重压下她更加认清了一个理儿，一个“崇文修德，儒士辈出”的道理。儿子知道娘就是靠着这一信念为动力，起早贪晚在十里矿区机械地劳作，自己节俭得近乎苛刻，让两个儿子将来都上大学的信念却让这个坚强的母亲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光和热。

　　娘看着儿子，挟了块肉放进李国忠碗里，儿子却放下了碗筷。

　　“娘，我饱了……”

　　娘点头，又倒杯酒，“好，饱了就不吃，再喝一盅吧。”

　　儿子知道娘有话想说，可娘就是不说。一直到最后娘也没说，只让他喝酒。娘要说的话早已说尽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在贫困中的国忠和有福十分体谅母亲的艰辛，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拿给母亲的都是好成绩和“三好学生”证书。高考时，双双榜上有名，得到确切消息那天，娘把两个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喜泪潸然，夜里睡不着，又为两个孩子的学费犯了愁。多年来过度的劳累，她的身体早垮了，有病时都不舍得花钱上医院，能挺就挺，能熬就熬，却少有积蓄，能眼看着两个有出息的儿子因为交不上学费而功亏一篑吗？

　　娘记得，天一亮她就出门筹借去了。没男人的家庭借钱难，跑了好几天，眼瞅着开学报到的日子越来越近，筹借的钱还不够一个孩子的费用，娘心急如焚。上医院卖血，大夫说啥也不同意，大家都为她这种无私的母爱所震憾，纷纷解囊凑了点儿钱，可这也仅仅够一个孩子的学杂费……大喜望着风中母亲这家出那家进的背景，心如刀绞。他知道仅凭母亲的能力，无论如何是供不起两个大学生读完学业的，经过痛苦的抉择，他决定放弃，减轻母亲的压力，让哥哥有福去上学。

　　这一决定令娘震惊，她第一次对亲生儿子发了脾气，她说：“上学念书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就是砸锅卖铁娘也供你俩。”“可娘，咱哪来那么多的钱哪？”看着母亲伤心之极的神情，儿子的眼圈就红了。他的决心已定，矿上招考第一批合同制民警，他决心报考，让哥哥入大学深造。

　　母亲心疼地伸手抹抹儿子脸上的泪珠，百感交集。十几年来，她几乎忘记了另一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面临抉择，心被现实灼痛。是啊，砸锅卖铁这个穷家又值几个钱呢？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无能力承受两个大学生昂贵的费用了。

　　李国忠不负母望，毕业回来后结婚生子，第三年就当上了第一任公开竞选矿长。当晚，一家人围在家里唠了大半夜，头发已经灰白的娘说：“有福啊，大家伙信着你，你就好好干吧，为大家干点儿正经事。”儿子以极大的热情投入了新的工作，老井改造，亲井上马，扩建焦化厂，几步棋走得有板有眼，既扎实又见效，娘也叫媳妇拾掇得利利索索，人也精神了许多。年底调房，两家紧挨着，一个套院，走一个大门，四口人整天一块吃饭，一块闲唠，娘脸上的褶子也伸开了不少。腊月，大喜也结了婚。

　　李国忠的妻子不仅漂亮贤慧，家务活做得也地道。当初儿子领她来家的时候，娘乐得合不上嘴，把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小房倒出来张罗给他们结婚。以往等小俩口有说有笑地下班回来，娘早把热饭热菜端上桌。媳妇总是说：“妈，你看你，这些活等我回来我干，你累大半辈子了，歇歇吧。”娘笑在脸上，甜在心里。可是，自从有了孙子甜甜之后，这个家渐渐有点儿不对劲了。

　　儿子开始晚归，甚至不归，最初娘和媳妇俩还以为这是矿领导必要的应酬，可是后来传进耳朵的闲言碎语却让她们目瞪口呆。原来是李国忠认识了前来采访的电视台小毕。采访结束，按惯例设宴招待。酒过三巡，二人已如多年老朋友，分手时李国忠说：“以后有事尽管找我。”不久，小毕为对象想出诗集又拿不出两万块钱想到了李国忠，电话打到办公室，李国忠果然豪爽，仅仅一面之交，他不仅没忘记她，开口就批了三万“赞助”，令小毕大为感动。李国忠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日后也没借故找她，倒让一直心存戒备的小毕不好意思了。后来她主动来找李国忠表示感谢，但“谢谢”二字在巨款面前显得太苍白和虚伪，她明显地感觉到这位数千人大矿长盯着自己时那种别样的目光，她迷惘了……

　　年过六旬的娘暗暗替儿媳不平，小俩口吵得厉害时只要她一过去，一向温顺的儿媳必立刻破涕为笑：“妈，没事儿，我俩闹着玩呢……”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父母养，明知儿子不对，也不便深说，娘知道远离父母的儿媳实在不易，当初毕业死活跟着自己儿子来到这闭塞的大山里，人家姑娘图个啥呀？儿子铁青的脸尤其让这位从苦海里挣扎过来的老母亲心灵震颤。

　　最担心的事还是不以娘的意志为转移地降临了。那天一早，儿子早早地走了，儿媳过来泪水涟涟地说：“妈，您老多保重，往后我不能再孝敬您了……”原来儿子已决定与她离婚。媳妇走后，她如万箭穿心，一下子就病倒了。病榻上，几十年来娘第一次陌生而冷峻地注视着儿子李国忠。作孽呀！

　　儿子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他孝敬娘的钱和物老人一概不收。他的好话，道歉以及手中权力和高级营养品，于老母心中的创伤无补。他说这是新观念，可儿媳的音容笑貌怎么也无法从娘的心头抹去。儿媳走了，儿子常常夜不归家，感情上的打击远比当年受苦受累还要沉重，孙子成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个闪光点。好在二儿子李国胜两口子常回来看望，使苍老的心得到些许真纯的慰藉。

　　儿子吃完饭，说还有事，开车走了。

　　娘呆呆地望了好一会儿他的背影。

　　娘禁不住潸然泪下，心在流血。碰到当年家属队一起干活的老姐妹，老姐妹说：“你儿子当了这些年的矿长，你瞅瞅他现在把矿上弄成了啥样？工资不开，整俩钱都败害了，净整些咖啡厅、歌舞厅、酒吧这些不着调的玩意儿供他们乐呵，像旧社会窑子似的，老百姓可遭祸啦！”娘只觉得脸上发热，眼前阵阵发黑，面对困难时期曾无数次帮助过自己和孩子的老姐老妹，她能说个啥？数千人的大矿，这几年她不止一次听人们或明或暗地议论纷纷，怨声载道了。

　　昔日那帮老姐老妹如今都像避瘟神一样故意躲着她，街坊买个菜走个对面也是应付两句拉倒，哪还有过去日子似黄莲可心窝子却永远热烘烘的感觉？有些倔强的退休老工人干脆冲着她骂骂咧咧，好像是她把这个数千人的大矿弄得要散架，给这些退休老头开不出劳保工资似的，娘痛不欲生。丈夫死后几十年，她孤儿寡母虽不易，却从未让人说出半个“不”字，如今这指指戳戳和詈骂，怎能不像一簇簇利箭刺穿肺腑，令娘心冷气短？

　　秋天，又有大批矿工下岗，昔日大矿雄风已经不在。

　　可是，儿子李国忠那辆豪华“红旗”却变成了最新“皇冠”，照例每天踌躇满志地出入各种场合，人们鄙夷又无奈地看着儿子被漂亮女人簇拥着去这去那，花天酒地。矿上盖的“干部专家楼”像气儿吹的似地往上蹿，工人们却照样下岗，在岗的也照样开不出工资。

　　娘被老姐妹们请去，她们说：“劝劝你那小子吧，别看着矿上就这么垮了呀！”你一言她一语，直让白发苍苍的娘没脸见人。

　　娘打电话给儿子李国忠：“有福啊，今晚你就是再忙，也得给我回来，娘有话跟你说。”儿子回来后告诉她，他在干部楼留了两套大单元。娘没好气地说：“我的身子骨没那么金贵。”见儿子要走，她火了，挡在门口：“今晚就是皇上老子来，你也得呆在家里听我把话说完，要走，今后我就不是你娘！”儿子叹了口气：“娘，别人拆我台，您怎么也替他们帮腔？娘，我好歹不济也是您的儿子呀！”

　　几天后，二儿子李国胜也下岗了。过去有人开玩笑曾说，只要国家不黄摊儿，警察就有饭吃，可是现在国家正发展，怎么连当警察的儿子也没饭吃了呢？矿上不开资，孙女上学的费用却一分不能少，二儿子忍痛脱下那身警服，下个体小煤窑挖煤去了。

　　娘大病一场，二儿子来看她，她望着睡眠不足眼睛充血的亲生儿子，心如刀绞。知儿莫如母，她懂得儿子脱下在身上穿了十几年的警服心里是个啥滋味，她几十年前曾发誓不让儿子再下矿井的夙愿也被撞得粉碎。

　　娘抱病去了矿务局。

　　她想找当年一起逃荒过来的贾连福副局长唠唠。没想到，听了她的诉说后贾连福平静得叫她吃惊。贾连福说：“老嫂子，上面一再强调稳定，稳定是当前的大局你懂不懂？”弄得老太太哑口无言，回家才琢磨透，贾连福年轻时就是个有名的滑头，找他不是自己犯糊涂？

　　第二天她又去找新调来的大局长。大局长挺认真，耐心听她把话说完，让她回去把反映的情况写一下，说如果属实要派局纪委去查。娘似乎看到了希望，立马约了掌握内情的老工人，桩桩件件，有根有据，这些年，逢年过节托人办事儿子大肆行贿受贿。帮忙批一个小煤窑得给他“辛苦费”二、三万；批一个煤炭转运站，专用线要交“好处费”八、九万……别说矿上一年两年不开资，就是一辈子不开资，儿子也吃不完花不尽！老工人一边写，一边骂，罄竹难书啊！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长达四十多页由老工人、知情人逐条逐项整理出来的“情况”，送到局里后却石沉大海。娘到局里一打听，新局长上省里开会去了，等了七八天，局长回来又这会那会，总也抓不着影儿。娘心里变得格外沉重，回去咋跟那些一心关注矿上大事和自身生存的人们交待？

　　娘索性天天坐在矿务局大门口守着，她是铁了心啦，不告倒儿子李国忠这个“矿长”，她誓不罢休。过去吃苦受罪权当拉扯了一条狼，不讨个说法她怎么能回去？

　　她终于把局长堵在了车门口：“局长，我老太太反映的情况你看没看？”

　　局长贵人多忘事，甚至连老太太是谁都认不出来了：“什么事？”

　　娘就说是什么事，局长恍然大悟，说材料已转纪委，让她去纪委打听打听。老太太大失所望，刚要走，又被叫住，局长说：“听说你是李国忠的母亲？其实，你们兴沟矿还算不错的，你老这么闹腾，对你儿子有什么好处？”

　　回家路上，娘真的好伤心！局长都那么说了，纪委还能咋说？真闹不明白，明明有事，偏说没事，也不知儿子咋那么大能耐，后面都连着些啥人，怎么管事的连新来的局长都帮他说好话，不管事的说他不好也没用。她连续多日，吃不下，睡不安。大伙怕她伤心太重，谁也没再提给局长反映矿上情况有个啥结果，可谁心里都清楚……

　　儿子吃饱了她亲手给他做的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喝了酒，开车走了，却把巨大的恐惧留给了娘，又好像他这一走把娘的心也给带走了。那一夜，老太太尽流泪，一点也不困。半夜时分，停电了，娘摸索着把油灯找出来点上，灯花跳了一下，小时候听老人说，那是吉兆哩……

　　翌日，儿子李国忠的眼睛就出了问题，转到局医院，又转到省医大二院，虽经多方全力救治，还是双目失明了。消息得到证实，娘拖着年迈之身从容走进矿派出所，说儿子的眼睛是她给弄的。全矿的老老少少闻讯后深感震惊，派出所那些她二儿子李国胜原来的同事更是不敢相信，但老太太坚持说是她在酒里下了药，把儿子的眼睛弄瞎了。

　　在看守所收押期间，老太太要求见见儿子，李国忠断然拒绝。当李国忠最终被看守所干警搀扶着出现在娘面前时，望着儿子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双眼睛，老太太老泪横流，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么个结局。当初她收养这个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幼儿后，几十年来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李国忠说：“娘，你为什么这么狠啊？你毁了我的前程呀！”

　　老太太泣然无声，半晌，叫着他昔日的乳名说：“有福啊，别人家当官的儿子咋样娘不知道，也管不了，可娘知道你不是当矿长的料儿，老老少少几千口子人这些年都告不倒你，娘还能有什么法儿？娘下了这么大的狠心，只是希望你别再去弄垮另一个矿区啦……”

　　李国忠发疯似地想冲向老太太，被干警们扯住了。

　　娘最后说：“孩子，你好好活着，娘要不死在里头，出来我还侍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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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陌笛

当娘地为孩子有操不完的心。

雷公子

母子情深，此篇将母亲的爱写得淋漓尽致，母亲是伟大的，母爱更是伟大的。难得的、感人的、真实的作品！

清泉流石

多深沉的爱。

一楠

　　凡俗造就这么一个腐化堕落的儿子，艰辛磨砺出这么一个伟大的母爱。然而现实总是这么无奈和残酷，一个慈母的“努力”在不正常的社会现象中是那么的微乎其微，她能治瞎儿子的眼睛，而治不好儿子那颗泯灭良知的心~~~~~

　　腐败需要治标治本！小说给人警醒和深思！

一瓢水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凡俗造就这么一个腐化堕落的儿子，艰辛磨砺出这么一个伟大的母爱。然而现实总是这么无奈和残酷，一个慈母的“努力”在不正常的社会现象中是那么的微乎其微，她能治瞎儿子的眼睛，而治不好儿子那颗泯灭良知的心~~...

同感！

马克

最初由 春暖花开 发表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花开好。

叶柄

无语

邱天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凡俗造就这么一个腐化堕落的儿子，艰辛磨砺出这么一个伟大的母爱。然而现实总是这么无奈和残酷，一个慈母的“努力”在不正常的社会现象中是那么的微乎其微，她能治瞎儿子的眼睛，而治不好儿子那颗泯灭良知的心~~...

也同感！

马克

最初由 陌笛 发表
当娘地为孩子有操不完的心。

　　陌版好。

李舍

可怜天下父母心。伟大母爱的彰显，人性欲求的悲哀。真实，感人，认真学习，问好！

落梅

读后感慨万千，真是好小说！

马克

最初由 雷公子 发表
母子情深，此篇将母亲的爱写得淋漓尽致，母亲是伟大的，母爱更是伟大的。难得的、感人的、真实的作品！

　　公子好。

马克

最初由 清泉流石 发表
多深沉的爱。

　　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