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的智慧——诗歌解读《道德经》

萧艾

《36履历表》
     故从事道者，同与道。
          《道德经.十三章》
我曾被关进铁门
穿上竖条纹衣服，与世界区别开来
我曾被舒必利的经神病药教会一种物质哲学
我曾写作妓女的德行
让一条鱼跃起杀死一名佛教徒
又被鱼夫追杀，在迷宫的规则里
我曾是一只失去巢穴的小鸟
一个封闭在罐头盒中的人
一个艾略特诗中的稻草人
如今我听从命运的声音
成为一个靠近神秘世界中的凡人
一个月亮在心上盖过章的人
《37仿偈》
     企者不立，跨者不引
       《道德经.二十四章》
你的开始就是你的结束
你的前进就是你的后退
站立就是倒下
明就是暗，真就是假
智慧就是蠢笨
盈就是亏
长就是短
取就是舍
赢就是输
胜即败
你的华丽就是你的破敝
你的高贵就是卑贱
彰显就是隐蔽
富裕就是贫穷
是即非
生即死
《38月亮》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道德经.二十五章》
月亮没有时间概念：天地诞生前它已存在
它是永恒，是唯一月亮的孤独
月亮是洁白晶莹的自足
和球形的乌有
天空的虚无是它开放的花朵
里面住着星座，石头，稻草和我
月亮出现在你冥想世界之根
出现在你呼唤和祈祷里
《39我》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道德经.二十五章》
我对自己的形象下拜
我明白宗教不过是些词语
是我的下跪使偶像变得高大
那寺庙的泥塑金身带来的是幻觉
我就是马槽里出生的人
我就是一位印度出家的王子
我就是山洞里冥思者
我就是众人：弗兰西斯，穆斯塔法
何镇东，王宾，真度美芝子
我就是柏枝，蚯蚓，泥土，星辰
我是唯一的伟大者
天空是我蓝色的面庞
大地是我的脚凳
我怀抱着月亮，那宇宙的灵魂
《40他担起大地的沉重》
        重为轻根
         《道德经.二十六章》
他手握犁把，在田野
与水牛一前一后引走
他要犁开泥土，翻出它的饥渴
他戴着草帽，与家人：父母，侄儿，女儿
在樵樵田打谷子
谷穗在板桶上演奏
谷粒的音符落进桶里
他摘下青海椒，背到30里外场镇上
他摘棉花，打菜子，码稻草
享受劳动后的欣慰与涣散
似一及一支廉价香的爽
他阅读一位采菊诗人的诗篇
在星空中寻找那最终的秘密
他书写，思考。并算出一个人生的公式：
过去加未来等于隐居
他弃拒天堂，担起大地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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