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围城中需要一个炮手——我来贬贬钱钟书

剑十三

　　“钱学”的大盛，《围城》功不可没，即使非出于淡泊名利的钱钟书所愿，世人如火热情却的确因此从“城”而上“学”，一大批“注释家”津津乐道于某一细微的探询，专注与某一句、两句的精彩、幽默、独辟而最终脱离于大局。

　　诚然，同样作为智者，都以坚劲的否定性力量透视着以恶为形式的人生弱质，也同样具有他人难以企及的幽默。然而鲁迅的文笔之冷峻峭拔，则正是其“外冷内热”之凸现—— 一种“疗救的注意”，一种改革国民的精神。反之，钱所形成的不过是一种“俯视”的审美观照，一种展览和猎奇，一种在人生边上的执卷欣然独笑而冷眼旁观。也许正由此，其之游离于时代的旋涡，游离于该时代的主潮，而得自保，而显独辟。于是在三十年后，因丧失热情而默然，因风波之后而追求平衡，并尤喜冷眼旁观的时代里，才被挖掘而成兴奋点，在显微镜下的被注视而显斟酌，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文坛“狗仔队”下的猎物。我偏执地认为，这正是在这浩浩荡荡的一百多年、两百多年间，文艺因政治而成熟，因经济而繁华，因政治和经济而逐渐失去了其应有的冲击、抨挞，与社会共进之力的明证。

　　也许吧，当今是一个安稳的时代，只需要小至那某人的《挺经》、《心经》、《厚黑学》、《萤窗小语》，这个传记，那个传记等处世、谋人的工具，大至某学、某学，或这样或那样的仿若洞察着、探视着某先哲、某一群体的悲亢与不平的玩物。人们追求的首先是安逸，是腾达，是个人的发展。而我每次到书店，到那最拥挤的专栏，时不时饶有兴致地翻上这些个的一回几页，却不曾买过。

　　曾几何时，《阿Q正传》的推出，也曾引起轩然大波。上至统治阶级、官僚，下至地主、学阀，乃至于仍难驱平民色彩却想“左”着的“新青年”都在颤抖着，不安地审视，为求自保，不惹火烧身而不惜或谨慎或不谨慎地予以自我辩护式色彩的鞭挞和言辞。然而仔细地端详着阿Q，他在不平着：为什么你们不冷嘲热讽一下那万恶的赵老爷子，那旧式的吴妈，而只来仇视着我这只敢摸摸小尼姑脑袋的瘪三呢？实际上是你们在害怕！你们在害怕那塑造着我的周先生，害怕他那笔下的花样。为什么你们怕他？只不过因为你们觉得你们的影子里有了我，你们和我接近着，相象着，你们害怕我被揭起来了，你们自己的伤疤也不好过……

　　是的，人最怕是什么？人最怕的便是旁人越来越接近自己，而予以揭示、裸露自己的内心。可嘲的是，鲁迅最初的想法也不过是戏谑一下，只不过慢慢地恍觉这个“阿Q”越来越有那么一回事了……

　　文坛有“阿Q”吗？当然有，特别是当代！他们最避忌的同样也是别人“零距离”地看着自己，也不愿伸着脑袋“零距离”地去探视着那些近处的人们、事物和环境，然后或以俯视的心态，或以淡泊而超然的心态，袖手旁观着。最后，只有拿出一些遥远的故事笔走龙蛇，明哲保身地让荷包丰满着，挤压自己腰间的赘肉。大致这样便可避免“自伤其类”了，且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一旦出现了“异类”，还可“群起而攻之”。与此相比，我觉得因科举不得志而“奉命填词”的柳三燮，只谈风月不论政事的李煜，来得舒服些。其实我对两种人多少都有点“蔑视”，倘若硬要我选当其中的一种，说不定我会选后者，然后到了哪天也自然而然地忍受不住了，也去学点拿把斧头砍砍爱人，卧卧铁轨的本事。倘使我已经入了流，我会这样干，至少我不用自责。

　　也许吧，我是错的，我是左的，我缺乏那种俯视着的角度，也完全没有置身事外的泰然，却又不自量地想摆脱继续“仰视”的地位，想置身事内却又怕身体单薄。然而在象牙塔内，有一种热腾腾的东西让我难以漠视，纵是门外汉也罢。

　　《新青年》、《明报》乃至于《争鸣》和微不足道的《南方周末》等等的运交华盖是可见的，然始是康梁、胡适之徒也有“破帽遮颜”的一天，但世间却总有鲁迅、毛泽东这样的花火！

　　门外的人想进去，进不去；门里的人想出来，出不来。那为什么不把这扇门连墙一炮给轰了呢？围城中的人不幸福，围城中的人蝇营狗苟，围城中的纵使怡然自得，那也是一种自困！

　　围城中，需要一个炮手！

　　　　　　　　　　　　　　　　　　　写于2002年农历春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吴超超

good~~~

受教了

路同

一个就够么？

小老鼠

围城里，最需要的是理智～～～

月桂树

文如其名：）~~~~

剑十三

谢谢cherry，已声明啦

嘎嘎

巴陵

　　看了数次，总觉得与钱无关。一种研究的必要，也说明一种社会公众的认同。我说的乃是题外话。　　：））

剑十三

借力打力之故，版主焉有不懂，呵呵。

当前中国的文学界、新闻界，抱着猎奇、玩狎心态的人太多了，许多人都不过是玩新闻、玩文字游戏，只会挖些边边角角的戏谑之徒而已。

不知众人是否与余有类。

巴陵

　　解释的合理，与情也通　：））

liming

十三哥

剑十三

呵呵，明兄抬举了

当初本篇未入精华，多少有点不甘，谢谢巴凌

光头大爷

大作好象摆错地方了？

剑十三

应该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