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死亡总比爱情更远

宋煜

——浅析最近读到的两篇小说


虹影——《鹤止步》



　　其实一直想看的是她那本最著名的《饥饿的女儿》，但首先读到的却是她的《阿难》。那是几年前上大学的时候坐在学校的阶梯教室里读的，是在上大课的时候——读小说的好环境——却不是本让人爱不释手、经得起玩味的小说。

　　从此多年没读虹影。

　　今次见到她的《鹤止步》却完全是因为小说起了个好名字。《鹤止步》是一篇同志小说，但却不象导演李安曾极力否认《断臂山》是同志电影，虹影不避讳这些。这篇小说的灵感来自明朝王同轨《耳谈》中二子同性狎玩，其中一人误殴一美男子致死，男子代坐死罪，初期友人常为探望馈食，后忽不继，遂怀愤在心，举发友人，友人受刑死，自己亦触木身亡。在这里虹影将故事改写为汪伪政权时期的上海，军统与特工再加上国共间谍与黑帮相斗之下二名男子（杨世荣与谭因）的情谊爱恨生死。故事甚至涉及到张爱玲与胡兰成  ，因此读起来更加有真实感和说服力。

　　谭因生得唇红齿白却杀人不眨眼，在“色诱” 贺家麟不成功的情况下开枪打死了他。为了让贺家麟在自己面前不再趾高气扬而应象个真正的“囚犯”而怂恿谭因去勾引贺家麟的杨世荣为谭因坐了两年牢狱。在这两年里谭因夸口要做“上海之王”。杨世荣的看守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他的待遇还算说得过去。谭因如鱼得水，而杨世荣担心谭因已忘掉与他的旧情。因为他很少过来见他，慢慢地也不再常谴人送来钱物。忽然有天杨世荣被提审，让他说出真正杀死贺家麟的凶手。杨世荣依然坚持两年前的口供，后来却得知谭因已被抓，杨世荣曾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在多年之后，两个人在陌生地重逢，却不再相认，脸上是一派冷漠与疏离——这有些象电影《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与段小楼。一切皆已物是人非。李世群答应杨世荣若是说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他便可官复原职（他的话实不可信，谭因就是最好的佐证）——而谭因只是一街头小地痞。没文化，没修养。怎可以得上海之王的重任——因此让他说出谭因是杀人凶手，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互相残杀罢了。

　　杨世荣说人的确是谭因所杀，而他却白白为那个王八羔子坐了两年牢，他请示让他亲手毙了谭因。这个决定是任何人不曾想到的，故事的结局是杨世荣带着谭因到一湖边，举起枪却结果了自己，在这生死一瞬，他把枪扔给谭因，枪在谭因手里对着杨世荣身后的跟随自动扫射，就这样杨世荣把死亡留给自己，而把生的希望给了他的兄弟谭因……

　　这超越了一般同志小说的狭隘情感，而上升为一种可歌可泣的友情与亲情。而且作家虹影讨巧地套用了一个旧社会背景，让小说读起来颇为苍凉凄清。在情节的布置上也是环环相扣，险象环生。实为一篇佳作。



加西亚·马尔克斯——《死亡总比爱情更远》



　　这个篇幅短小甚至略带一些神话色彩的故事是讲一个参议员在得知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少女。这个参议员在临死前决定为人们做些好事——他确确实实这样做了。一个药剂师想用女儿作为美人计到参议员那里讨来一个假的身份证明，借此来避过因亲自肢解自己妻子而犯下的罪行。她为女儿安上一把贞操锁，而钥匙则在他的手里。当他的女儿劳拉与参议员躺在床上，参议员于动情处在劳拉身上摸索时摸到了这把锁，劳拉趁机说若是答应了她父亲的要求，他父亲便会交出这把情欲的钥匙。参议员终于答应了他的要求，当劳拉欲回去要这把钥匙的时候，参议员制止了她，说，“忘掉钥匙吧。陪我睡一会儿……孤独的时候有人陪伴可真好。”

　　没有什么比真实的情感更为重要了。

　　他爱上了劳拉，但他很快即将死去，并且这很可能在日后成为一桩丑闻。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孤独是多么可怕的事！

　　我不禁想到了曾见到的一篇叫“性与死”的杂文。性与死，一个是人类最感兴趣的话题，一个是人类最为惧怕的。而两者在人的一生里都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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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俊岭

对于马尔克斯这样大师级人物的小说，应该反复研究。

许也

有个性和独见的读书杂谈。

莫明

写的简单了。特别是对于尚未读过的人，恐怕难有共鸣。

另类天空

　没有什么比真实的情感更为重要了。

这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