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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温馨的九号小院 [打印本页]

作者: 武诚 时间: 2007-3-16 11:43
标题: [原创] 温馨的九号小院
小说（6700字）

　　　　　　　　　温馨的九号小院

　　　　　　　　　　　　武诚

　　一切都太突然了，真是太突然了。

　　尽管翠花他们一下子不相信，惊讶地张大的嘴巴还没合拢，但这场飞来横祸还是真的。因为他们四人中的一个人确实不见了，刚才还在一块走着，来福突然感觉怎么有些不对，回过头来看，没有见喜旺，向前看了看，也没有。

　　哎，喜旺呢？来福朝前面走着的翠华和兰兰喊。

　　翠花和兰兰回头说：不是跟你一起走着吗？

　　是的，两个女人在前，他们两个男人个跟在后，步子如果稍微跨得再大一些的话，就能踩到她们的脚后跟。

　　可喜旺人呢？三人立住了脚，看了前后，又看了左右，就是没喜旺的影子。

　　来福看了看脚下，五官就错了位，翠华和兰兰看来福的这个样子，也惊异地看脚下，这一看，她们的五官也就都错了位。

　　他们的脚下，是一口黑洞洞的井，确切地说，是一下水道。下水道本来是该有盖子的，可这盖子不知怎么就没了，张着它那黑洞洞的大嘴，像一个掉光了牙的老巫婆，阴险老辣地看着他们。

　　来福爬在井口喊，可听见的是水的咆哮声，昨个夜里刚下了一夜的雨啊，水流的涌动声让他们的背上涌上一阵阵凉意，继而是毛骨悚然。

　　三人同时失声大喊：快救人啦，有人落下水道了……

　　尽管才是清晨，但很快还是围上了一层人，可是都看着那深不可测的一张大嘴，没人贸然行动，有人拨打了110。

　　110的人很快把人捞上来了，说是人跌下去被冲走了，冲了不远被卡在一个管缝里。

　　喜旺的鼻子嘴巴耳朵里全是污水，脸已青紫，人自然已经是死了。

　　他们是住在燕河食品厂9号小院的两家人。

　　猛不丁出了这么事，九号小院一下子就像霜杀了一般，一下子死气沉沉。

　　这所小院是原来常见的那种小院，四合院的那种。

　　这九号小院是这家名叫燕和食品厂里众多小院里的一家。

　　燕河食品厂原来是一件国营食品厂，这些年，像这些不大不小的国营企业大都被一些蛀虫吃得光剩下骨头架架子了，就像一块鸡肋，吃么吃不成，扔么舍不得。燕河食品厂的人这些年就是在这种境况下过来的，望着这块鸡肋，饿了几年的肚子，也就都慢慢醒悟了，就那块鸡肋你望也是白望，没你的份儿。也就都出门自找出路去了，有的靠手艺开了酿醋厂，有的开了面包房，但多数是混混，没啥真手艺，摆地摊的、有踏三轮的、也有开蹦蹦车的，也就使出浑身的法儿，找一碗饭吃，养活一家老小。

　　这九号小院，同其它院一样住着两家人，这厂子，始建于70年代的，三间房为一小院，一家一间半，刚进大门有两间厨房，厨房的两边，各有一小间柴房，还有一个三十来平米的院子。这在那个年代，这样的条件属一流的了，因为那时这所小城的最高长官，也才住着四十来平米的房子，不过人家是一家一个院子。可以想像当年该厂是多么地红火，是一块人人眼热的香饽饽。的确，燕河食品厂当年很是红了一阵，工资月头发着，奖金月尾发着，每月还有劳保，像洗衣粉、手套、毛巾等等，一年还发两套工作服，帆布的，上面印着厂名，那时厂里的工人都穿着这工作服，就像现在的人们穿名牌衣服一样，把个胸部挺得高高的，可是现在，他们一个个就像没娘娃，蔫不耷拉地没丁点精神。

　　九号院子的两家人也和其他人家一样，经过那段艰难时期，选上了大多数人选择的那种生活方法，就地打工。于是他们熟人托熟人，一起到一家工地上去干活，那是一家建筑工地，修着一幢八层高的大楼。

　　今天早上，他们就是去工地的途中出了这事的，眨眼间一个大男人就殁了。这真让他老婆翠花悲痛欲绝，痛不欲生。在出事后的几天里，他们的邻居，也就是来福两口，常去安慰翠花，七天了，翠花才开始进食。到第八天的早晨，来福两口还睡着，就听翠花在外叫他们，兰兰开门一看，看翠花穿着上工地的衣服，惊讶地问：今天就出工呀？翠花说，还是你说得对，活着的人该要吃饭吧……兰兰激动的抱住翠花说：就该这样，人这一辈子，谁能没个磕磕绊绊呢……

　　然而，兰兰就没想到，自己这么说呢，自己却没能挺住。翠花更没想到，兰兰说走也就走了，和喜旺一样，没给她打招呼就走了……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噩耗又来了。那天，翠花和兰兰一样，在工地上拿着铁锨往搅拌机里扛砂，搅拌机的轰鸣声吵得她们头脑里一片嗡嗡声，直到那升降机的铁板砸得整个工地上猛然一颤，眼看着升起一片尘土，他们才知出事了。

　　来福就是在升降级上运灰和砖的人，因为他还是小工，不是技工，像放线垒砖这样的活他不会。但那天，升降机的钢丝绳说断怎么就断了，也就在来福一只脚刚踩在那铁板上拉起车子要起身的那一刻，只听得铮地一声，那升降机的钢板就急剧的下沉，他也就头朝下像一只俯冲的乌鸦一样冲下去了。他在落地时候，不知身体又怎么平行了，但他的腰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装有砂浆的车子边上。

　　兰兰和翠花们眼巴巴地望着医院急救室的门，感觉就像过了一年的时光后，门开了，大夫出来了，兰兰急忙上前去问，大夫说：性命没什么大碍，只是他这以后就得在轮椅上生活了。兰兰感觉到他们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听见大夫们在过道上沉重的脚步声。看大夫走远了，兰兰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兰兰只觉得耳鼓里又是一声升降机铁板砸在地上的声音，嗓子眼里涌上来一股咸咸的东西……

　　三天了，来福还没醒过来，翠花把两家的孩子托付邻居看着，这天她实在不放心，两个孩子刚上初一，翠花就给兰兰说，兰兰说你去吧，翠花就回去了，到了家，看时间还不到学生放学的时候，她很想睡一觉，这三天来她和兰兰几乎都未合眼缝，实在是太累了，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往沙发上一倒，就进入梦乡了。

　　翠花这一觉睡得太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起来一看，两个孩子还没影儿，翠花急忙往邻居家跑，果然，两个孩子正在邻居家吃晚饭，邻居忙拿了碗要给翠花盛饭，翠花又摆手又摇头：不了不了，两个孩子就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邻居说你这就见外了不是，邻里邻居的，谁还没个事，你还不是帮兰兰吗？吃，吃了给兰兰带一些去，我正准备要看去，你来了正好。原来邻居为此买了一只鸡，炖了一锅。翠花也就端上吃，她心里还记着兰兰，兰兰这几天滴水未进，她当初不也就那么胡思乱想来吗？

　　翠花提了一盒鸡汤，急急忙忙地往医院走，街上人来人往，车多地就像她记事时候河里穿来穿去的麻麻鱼儿。两边的叫贩声不绝于耳，两边摊点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散着诱人的光圈。翠花在一水果摊前停了下来，摊主见有人顿足，立刻招呼：大姐，要点什么？翠花想买几个苹果，一是给给兰兰吃，二是想给来福润唇，兰兰几天没吃东西了，先让她吃点水果，那胃才能接受，来福的嘴唇干得裂开了口子，兰兰老是用棉签蘸上水给擦，可来福的嘴唇依然干。这些苹果又圆又大，色泽滋润，就像婴儿甜甜的笑脸，这些东西平时她是从不卖的，她知道，一个半苹果，就是一碗牛肉面，一个苹果吃下去不顶事，但一碗牛肉面可能管半天，一个下岗的人，能奢侈的起来吗？可翠花现在就奢侈了，捡了四个苹果，为什么要捡四个呢，翠花想不是三个人吗，一人一个，还余一个不是挺好的吗？四个苹果两斤三两，近三碗牛肉面的钱，翠花掏钱时感觉心被针刺了一下，但一想到医院里人的样子，那种刺痛的感觉就没了，是那种心焦替代了她。

　　翠花刚赶到住院部楼的下面，就听见有人喊：有人跳楼了！接着又几个人在指指点点。翠花听这么一喊，只觉得她的头上像是被人出其不意的猛击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后才醒了过来，只看那边围着很多的人，翠花几步蹦过去拨开人群看时，地上匍匐着的正是兰兰。灯光把水泥地照地惨白，兰兰的脸埋在地上，头的周围正流着一团团深红色的液体。

　　翠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来福的那个病房的，病房里的其他能站起来的全站起来了，齐刷刷的望着翠花。翠华看了看，来福还是她走时的那个样子，那些人说：还没醒啊，你说说，他女人咋就那么心狠呢，撇下他就不管了……。

　　翠花没有说话，坐在了来福的床边，看着来福。

　　第二天早晨，那些去火葬场的人回来后到医院看翠花和来福，看着来福的那样儿都低下了头：

　　他就真这么睡一辈子啊？那可怎么办？

　　就是，他瘫着，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有儿子哪……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来福忽然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大家都去看来福时，来福嘴里吐出两个字：
　　兰……兰
　　大家七嘴八舌地叫：来福，来福……
　　来福仍然喊着：兰兰……并伸出手摸索什么。
　　翠华看着那只颤动的手，上去把自己的手伸向了来福，来福抓住了翠花的手后，那只手竟然不再颤抖了。邻居见了，都唏嘘短叹：这兰兰……

　　来福在医院住了五十九天后，医院给停了药，翠花去问，医院里说：帐上没钱了。翠花去找工地的工头，找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找着。有人见她找了很多次，就对她说：你这么找是找不着的，他白天在饭店，晚上要包小，工地上是不来的。

　　翠花想了好久，就想起以跳楼的方式逼工头出来，这么一想，翠花就给工地上临时负责的人说：你们这么踢来踢去的，我只有跳楼了。说着就朝八楼爬，那人说你跳吧你跳吧。只等看翠花真的站到楼顶的边沿时，才着了慌，忙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老板此时刚享受完一个年轻的美丽的臀体，正把自己的一身肥肉埋在席梦思里休息，听完电话，说你不要狗咬汽车大惊小怪，给她两千块钱不就把她打发了？

　　翠花拿了两千块钱又去了医院，心想，用完了我再来要吧，真要我跳我才不跳呐，要是跳了，我的孩子怎么办？来福的孩子怎么办？那瘫在床上的来福又怎么办……

　　又住了一周后，大夫说：病人就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是出院吧，不会有什么奇迹的。翠花和来福想了想，大夫说得没错啊，他们正这么想的时候，工头也来医院了，工头说，我揽的这项工程，也就挣下三五万的样子，你这么一出事，我还挣什么，这就是你的命，我再给你两万块，回家去吧。翠花和来福没念多少书，听工头这么一声唤，也就倒觉得他们是欠了工头什么一样有些惶惶地了。殊不知，那大夫收下了工头的五千块，才说出那一番话的。

　　翠花把来福接了回去，是那些邻居们给抬回去的，邻居们没钱，帮不上什么大忙，但邻居们都有一副热心肠，来福出院的那天，他们都来了。来福回去后，自然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这些还要人照顾，邻居们虽说心肠热，但那是天长日久的事呀，各家还要度自己的日月，都是小人物，谁也没有三头六臂，能隔三差五地看看，已够情义了。翠花想了一夜，看来这事还是自己的，谁让我和兰兰住在一个院子里呢，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吗？

　　躺在床上的来福忽然明白了，在医院躺着，还有一个盼头，心里还有一点曙光，因医院就是治病救人让人起死回生的地方。回到家就不一样了，知道自己是一个死人了。可自己还不如一个死人，死人不需吃喝拉撒，死人也没有思想，没思想就没有烦恼，这可能就是兰兰要走的道理，自己活着还干吗呢？自己的儿子才十三岁，还需别人养活，自己就更没理由活下去，那工头给的两万块钱，就交给翠花，让翠花养着他的儿子吧。来福这么想的时候，感觉欠别人的太多了，自己的邻居怎么都这么好呢？尤其是这翠花，在医院陪了他那么多的日子，现在还得给他和他的儿子做饭，洗刷。还有的邻居做下什么好吃的了，都要给他端来一碗或者一小盆。来福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麻烦邻居们了，家家活得不易，他没有理由拖礯他们。这样决定了后，来福觉得一踫轻松，晚上（来禍跟做作业的儯子要了笔纸，写下了遗属。这时，翠花正在厨房洗涮，翠花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做作业，来福想，留下遗属好，免得傍人说瞎话，亏了翠花。

　　第二天，孩子们上学去了，翠花在洗衣服。大院子里有一口井，全院子的人都在这口井里吃、洗。井也堹妻他们九号小院的大门不到五百米的样嬐，自打翠花的男人死了后，来福每次打水时都是先把翠花家的水缸整满，这些事儿，翠花当然记着哩。翠华边洗着衣服边想过日子的办法，来福在床上瘫着，还需要照顾，只能在家门上干些零碎的活儿，可自己又能干些什么呢？这问题翠花已经想过多少遍了，至今还没丁点头绪，别提心里有多急了，可也只能在心里急呀，不能让来福看出半点来，可这两……个家都要吃饭呀，来福的那两万块钱是万万不能动的，虽然那钱在医院时来福让她拿着，那是来福后半辈子的活命钱呀，他们两家没有什么家底，都是属鸡的命，没有什么横财和夜草让他们滋润，和鸡们一样是刨一点吃一点，不刨快一点就要饿肚子。

　　翠花正想着，突然听见什么叫声，仔细地听了听，是从他们的大门口传来的，翠花狐疑的起身去看，这一看把翠花吓得好半天才叫出声来。

　　来福正在自杀。来福的自杀方式也很特别，因为它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像毒药、刀子这一类的武器他不具备，上吊的条件也不具备，就采取了把自己勒死的办法，先用自己的裤带，勒了几次都不成，双手拽住裤带勒时，往往就把自己的头拉起来了，他就撕了一块床单做绳子，挽在脖子里，两只手从两面拉。这一招比前面那招好，但还是不行，因为自己窒息后，那手自然就向煮熟了的面条一样没力了，挣扎了几次，只能把自己勒的干呕。翠花听见来福的叫声时，来福已经是第八次了，翠花进屋时，来福已如一个困兽。想想，一个人连死都办不到，那还有比什么悲哀的，这一次，他要孤注一掷，如果这次勒不死，来福打定主意就滚下床，以头碰地，撞死自己。来福知道，撞死也不容易，那电视上电影上凡是撞死的，都是跑着去撞的，跑，才有惯性，有惯性才有力，有力才会撞死，他不会跑，不会跑就没有力，没力轻易是撞不死的，那要撞多少下才会把自己撞死，那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来福一手扯住一头单子做的绳子头，狠命地拉，一张脸憋得就像猪肝，眼珠就像乒乓球一样大，那叫声就是从紧咬着的牙缝里迸出来的。翠花也就愣了几秒钟，上前一掌打掉来福的一只手，那一只手也就达拉在床上了，翠花说：你死，你应该早死，在工地上就应该把你摔死，那样多好，兰兰也不至于去死，你们的叮当还会有个妈，你也不会拖累我这么长皀时间……

　　来福的脖子里还缠着床单，虽然没有勒时的难受，可凪气还是不流利，身上好像压着一座山，喉咙里就像一只缺水的水管子，咕呲呲地乱叫。兰兰一把扯掉那让来福去地狱的门，甩在来福的脸上。来福终于换过气了，把憋了已久的气一下从胸腔喷出。那声音，似天崩，如地裂，惊地众邻居都来了，一看来福脸上的烂床单，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勞事，也就都看着来禋，来福哭得天昏地暗，伖人都束手无策，安慰话会说几句，但不顶用啊。所以大家你看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昀后一起看这翠花，翠花说：你要死你就去死吧，执意要死，我们谁也没法从死神的门上把你拉回来，只是你䱛带上你的叮当吧，反正我们都要过各自的日子，我反正是不管你家的叮当了，你们大家谁愿意管谁去管，说着朝大家挤了一下眼，大家明白了，说：一天半天的我们还行，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住，我们还有自己的娃娃，何况我们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自己的罪还覀自己受，你愿意让你嚄娃成没娘没爸的娃了你就走，免得让我们心里难受……说完大家一个个都走了，屋子里一下静得出奇，来福不哭了�眼睛像死鱼一般地眛着房巴。翠华慢慢地坐到来福的床边，伸出手去擦来福眼角的泪，来福一把抓住了翠花的手再也没放开。

　　叮当开始把翠花叫妈妈了，翠华仍然想着挣钱的门路，没过净天，就找了一个。有一天，全城突然停水，燕河食品厂附近的人们就像逃荒的为一样提着家什来燕河食品厂打井水，

　　当时翠花也在井台洗菜，一边应付着来打水的人的问话，这敶也就来了一辆小车，车地满身是泥，就像车在泥里打了个滚是的，司机下车时拿了个小桶和抹布，打水的里面有认识司朸的，有人就说２你那劳球，掏上几块钱找一个人洗不就得了。那司机说：关键是找不下人，钱算什么，又不要老子掏。翠华听见了，就说：我给你洗行吗？那司机说你洗就你洗，五块钱。翠花就去洗车，翠花洗得很认真，司机㜋得高兴，说你干脆把座套也给我洗了，僘干，二十块干不干，翠花说干呀，咋不干。翠花洗完车又洗座套，司机说他吃䙚饭来取，羠花洗干净后，在洗衣机里甩于︌又拿上吹头的电吹风吹干，这才去做饭。

　　有了这第一次，翠花想，还找啥活路哩，自己也没啥能耐，就干脆做一个洗浆的人算了。这一不要技术二不要本钱，这就好。翠花吃晚饭就去买了几张纸，写了些广告，在平常人集中的地方贴了。这个门路还让翠花瞅准了，活儿多的是，又拿来的，有打电话让翠花取的，不但有车的座套，还有衣服，被套等。翠花一大早就把洗衣机搬在离井不远的地方，开始洗。

　　很快到了冬天，活儿更多了，但冬天的水不是好惹的，她咬人，把翠花的手咬地满是口子，这让躺在床上的来福心痛不已，夜里常常用自己的手握住翠花的手：你是一个傻女人哪，你知道不……到了年关的时候，政府例行给一些平困户送温暖，有人给他们说了这九号小院的事儿，那些人也被感动了，给来福送来了一辆轮椅，这样，来福也就能动了，摇着轮椅到井台上配翠花……

　　雪花纷纷扬扬的时候，翠花还在井台上，她的嘴里像井口一样冒着热气，两只手不停的从洗衣机里往出捞洗好的东西，翠花心里热乎乎的，心里想，我还不是把日子过下来了？

　　过年的时候，翠花给一家大小都买了新衣新鞋，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过年，正高兴呢，高兴事又来了，原来，来福看电视里头有句：翠花，上酸菜。心里想，开年了，我在门口卖酸菜，就叫翠花牌。

　　翠花听完来福的话，说：那我们可以挣更多地钱了，还愁这日子过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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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武诚 时间: 2007-3-16 11:45
好长时间没来了，向大家问好！

作者: 田瞳 时间: 2007-3-16 15:06
武诚用一篇充满人情味的小说宣告了他的归来。先问声好！
这篇小说写下岗者所面临的困苦生活，几乎陷入绝境，把人物命运推向极至。就在这样的境况下，塑造了翠花向命运挑战的闪光形象，让我们看到了人间的温暖。精华作品！

作者: 叶柄 时间: 2007-3-16 15:28

最初由田瞳发表
武诚用一篇充满人情味的小说宣告了他的归来。先问声好！
这篇小说写下岗者所面临的困苦生活，几乎陷入绝境，把人物命运推向极至。就在这样的境况下，塑造了翠花向命运挑战的闪光形象，让我们看到了人间的温暖。精华...

支持！

作者: 武诚 时间: 2007-3-16 17:26
感谢田版和叶柄的点评！问好！

作者: 边走边唱 时间: 2007-3-17 15:30
问武诚老师好，在《飞天》上读过你的文章。

作者: 叶柄 时间: 2007-3-20 09:02
提上去。

作者: 武诚 时间: 2007-3-20 18:53
感谢边走边唱及叶柄！

作者: ~风雨同舟~ 时间: 2007-3-20 20:54
问老师好!学习!

作者: 边走边唱 时间: 2007-3-20 21:33
再读，更好。

作者: 脂砚 时间: 2007-3-21 09:02
浓浓的人情味,说来满口余香!

问好武诚,支持精华!

作者: 程相崧 时间: 2007-3-21 10:30
精华！

作者: 哈哈蜜 时间: 2007-3-21 11:29
拜读,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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