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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了,天凉了。田野上空荡荡的,庄稼早已收光,树叶也落尽了。从墙洞里望出去,不远处有一片苞谷茬地。苞谷杆儿砍光了,留下一片光秃秃的硬茬,正等待着铁犁来翻耕。
当初,那片苞谷长了一人多高,密不透风。人钻进苞谷林里,从外边看不见影子。“老何,今天帮我掰苞谷吧。”英子妈笑眯眯地招着手叫他。“掰就掰。”他就跟着英子妈进了苞谷林。
正是秋熟季节,苞谷棒子喜欢得咧开了嘴,露出一排排黄灿灿的籽粒。叶子多半变黄了,碰一下就哗啦一响。天热得出奇,太阳像火一样烤着苞谷林。不透一点风,一身的汗。
“老天爷疯掉了,热死啦!”英子妈身子一扭,胳膊一甩,把外边的上衣脱了,随手搭在苞谷杆上。那棵苞谷杆跟着摇晃了几下,又不动了。
他的眼皮一跳,看见英子妈的上半身只留下一件没袖子的小线夹夹,两条白生生的胳膊全露在了外边,温透的线夹夹贴在身上,胸前鼓着两个圆形的小包。他心里霎时像钻进了一只小兔子,不安分地欢跳起来。那女人就在他的旁边,三步远的地方。他还没有这样看过一个女人。离得这样近,看一个只遮着一层线夹夹的年轻女人,就跟看见了光身子差不多。
英子妈好像没在意,管也没管,伸手掰下一个大棒子,扭身往筐子里一扔,又伸手掰下另一个,再扭身扔进筐里。每扭一下身子,线褂褂里面的两个奶头就很有弹性地晃动几下。
邻近也是苞谷地,各家各户都在掰棒子,哗哗啦啦响声不断。
天更热了。响午了吧?听见不远处有人招呼:“回呀,该吃饭啦。”一会儿就响起走动声。只听见声音看不见人。看不见也知道,别的人都收工回家了。
他看了看英子妈。那女人还在掰棒子,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女人不说走,他也不能说。
四野安静下来。周围大概没人了。肯定没人了。看样子,英子妈也没多少劲了,出手一下比一下慢,有一搭没一搭的。
她慢他也慢,有一搭没一搭的。
“何大哥,”英子妈停住手,开口叫了一声。她没叫老何,改成了何大哥。“何大哥你累了吧?”
“没有,累啥?”
“咋能不累呢?坐下歇会儿吧。”
就坐下了。两人坐了个面对面,相隔一两步远。他心里的小兔子又欢蹦起来。那两个圆圆的奶头就在眼前,诱人的很。活了三十多岁,还没见过呢。好像有一股神奇的电流从那儿通了过来,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我的妈呀,真热死啦!”英子妈掏出小手绢儿,从下边拉起线夹夹甩着小手绢儿往里扇风。
他忍不住动了动身子,眼睛仿佛叫勾住了。
“看啥?没见过?”
“嘿嘿嘿……”
他就是太老实,只会嘿嘿嘿憨笑,不会说啥俏皮话。
“大木头!”女人胆子倒比他大得多,怪模样一笑,一下揭起了线夹夹,两眼直望着他说:“稀罕得很,跟前来看呀!”……
这样的语言,无法改动一个句子甚至一个字!
本篇的谋局老道,出神入化.
欣赏这样的作品,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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