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长（短篇小说）

雁戈

　　青山绿水长

　　雁戈

　　早期的绿水镇是个小镇，只有两条小街。一条依山，一条傍水，俯仰相顾。依山的因山势而起，或宽或窄，忽高忽低，皆由大青山上开采下来的大青石镶成；傍水的循水路而行，或急或缓，忽左忽右，皆由绿水河中打捞起来的鹅卵石铺就。街无名，至柔至善的绿水河占了上风，两条街共用了一个名字，叫绿水街。

　　若硬要把两条街分辨开来，也很简单。人们时常挂在嘴边的两句话自然而然就让两条街泾渭分明了。一句是：上去吃饭。另一句是：下去喝茶。在绿水镇，饭馆只有一家，盘踞在依山的街中，还请绿水中学的老师用毛笔写了“青山饭馆”四个烙饼一般大小的字挂在门上当作招牌。在绿水镇，茶庄也只有一家，坐落在傍水的街里，在矮矮的屋檐下挑着一个白底绿字的“茶”，也能招来不少顾客。为了方便称呼，暗地里也有人把依山的街叫做青山街，另一条傍水的自然便是绿水街了。但官方却一直没有定论，似乎含糊其辞更能给绿水镇的历史添些厚重的成分。以至于后来新街建成时，先前的两条街一概都被称作了老街。老嘛，总会有很多曲折，有很多沧桑，也很有嚼头。最后这一样，很像青山饭馆里清炖的老柴鸡。

　　此时，绿水社区的黄主任就正坐在青山饭馆的八仙桌上首，呲牙裂嘴地啃柴鸡脚。一边啃，他一边赞叹：“好久都没啃到这么香的鸡脚了。”黄主任的话说得在理，青山饭馆的清炖老柴鸡确实地道，但自从新街建成后，绿水镇突然冒出了两家饭馆，把青山饭馆的风头全抢走了。人家的饭馆不叫饭馆，一家叫酒楼，一家叫大酒店，听起来就上档次，更不用说里面的摆设和菜品、厨师和服务员，跟城里的一些酒店还真有得一拼。而青山饭馆呢，就跟挂在门上的招牌一样在风雨中飘摇了一段日子后，最终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黄主任最后一次在青山饭馆啃老鸡脚，也应该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黄主任还不是社区主任，老主任就坐在他现在坐着的位置上。老主任搁下酒杯，捞起盆子里的一支鸡脚，送到黄主任面前的饭碗里，笑眯眯地说：“黄主任，你年轻，这鸡脚有嚼头。”那时的黄主任虽然只是社区办公室的一名副主任，但在叫他的时候没人会在主任前面加个“副”字，叫着顺溜是一个，沿袭传统是另外一个。就像现在有人称镇长为“X镇”、称校长为“X校”一样，听起来总让人觉得那个什么镇就是某某镇长的，那个什么学校就是某某校长的，尽管有些别扭，但叫的人喜欢，听的人欢喜，于是就流行起来。

　　为了能把“过去的黄主任”和“现在的黄主任”区分开来，我暂时只能把“过去的黄主任”称作黄副主任。我发誓，这完全是出于写作的需要，绝对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在叙述方便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把“黄主任”这个称谓换回来。

　　黄副主任面对老主任夹过来的鸡脚，先是感激地望了老主任一眼，然后假装贪婪地嗅嗅碗里的鸡脚，摇头晃脑地说：“嗯——这鸡脚，嚼起来确实香。”说着，他拎过酒瓶，给老主任满了一杯酒，“来，主任，我敬您一杯！”

　　老主任高兴地举起酒杯，连声说：“好，好，好！”说完又放下，拿起筷子在盆子里捞了一圈儿，突然抬头问青山饭馆的老板范青山，“噫，还有一个呢？”

　　“啥？”范青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跑得快，跑得快！”老主任拿筷子敲了敲盆沿儿，回头朝厨房大声喊，“是不是它怕了黄主任，自己先跑掉了？”“跑得快”是绿水镇人对鸡脚的别称。

　　黄副主任愣了一下。屋里传来青山女人爽朗的笑声：“没哩，没哩，它还躲在锅里头哩，我马上给黄主任捞出来。”

　　听到青山女人快板一样的脚步声，老主任这才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主任，我话还没说完哩！”黄副主任端着酒杯，却迟迟不肯往嘴边送。

　　“下一杯，下一杯。”老主任挥挥手，见青山女人端了另一个鸡脚上来，赶紧抢先接住，直接拿筷子夹到黄副主任碗里，架在前一个鸡脚的上面，刚好构成个“X”状，“年轻人，牙齿好，慢慢嚼。”

　　黄副主任只得无奈学着老主任的样子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实际上，黄副主任的动作做得夸张，惯性太大，至少有多半的酒洒在了他背后的地上，惊得一只觅食的老柴鸡“咯”地一声扑腾着跑了。

　　不料，黄副主任的这个动作被青山女人看了个一清二楚。要在以往，青山女人一定会大声嚷嚷：“黄主任又拿酒孝敬土地爷了！”但这一次，黄副主任冲青山女人挤了挤眼，青山女人便会心地一笑，退回厨房去了。

　　青山女人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以往黄副主任跟着老主任来青山饭馆，大多是白吃白喝，不发言，不表态，事实上他也发不了言，表不了态。黄副主任一般就只埋头忙他自己的，能吃就吃，能喝就喝，吃好了就搁碗，喝不了就耍赖。而这一次，连老主任都亲自给黄副主任夹菜，不用说，这当中必然包含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说到这里，不得不先交待一下绿水镇的另一个人，也就是绿水茶庄的主人，他叫黄绿翠，一个很女人的名字。有人笑他干脆叫黄绿红算了，活脱脱一交通信号灯，叫你停就得停，叫你行才能行，霸气！你别说，黄绿翠还真有信号灯般的预判力。在规划绿水新街之前，黄绿翠便找了块空地，新建了一幢两楼一底的小洋楼，换了个更大的“茶”字挂在高高的外墙上。真的是非常气派了！除了卖茶，黄绿翠又添了麻将、卡拉OK等娱乐设施，甚至还管客人们的饭。尽管只是极其普通的家常饭，远没有范青山炖的老柴鸡品相好，但是这样的生活方式让绿水镇的人们觉得似乎踩到了时尚的尾巴，很容易便让黄绿翠在这场博弈中占尽了先机。几乎同时起步的一个饭馆、一个茶庄，就此拉开了距离。

　　然后遇上新街规划，黄绿翠的新茶庄俨然成了绿水人眼中的地标，从内心深处来说没人愿意把它撇在一边。尽管也有人从中发出一些反对的声音，但终究没能抵过众议，黄绿翠的新茶庄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新街中堪称黄金的地段。

　　大抵是黄绿翠这信号灯使用得太过频繁，年纪不大，他的脑血管便短了路，不等新街的轮廓完全展现出来，黄绿翠便无奈地撒手把自己的基业交给了他唯一的继承人。这个继承人就是社区办公室的黄副主任。

　　所以，黄副主任想在众人面前耍赖把酒往地上洒，青山女人肯定第一个看不过眼，一句“黄主任又拿酒孝敬土地爷了”，保准让黄副主任敬酒不吃却要吃上好几倍的罚酒。

　　但黄副主任到底是黄绿翠的继承人，也是老主任的接班人，他的父亲黄绿翠离世还不到半年，他便跟范青山一家缓和了关系。黄副主任这次泼洒耍赖，青山女人虽然看在眼里，却也一笑而过，不再拿黄副主任说事儿。

　　细究起来，黄副主任的工作还颇有些章法。那天老主任开会回来，找到黄副主任说：“镇里给我们社区下达了个发展养殖大户的指标，你觉得给哪家合适？”老主任之所以说“指标”，而不说“任务”，实则是在口头上把工作难度降低。黄副主任心知肚明，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接下了这个任务。老主任做梦都没想黄副主任会把这个“指标”给了范青山，而且范青山还满口应承下来，甚至还专门炖了一锅老柴鸡，把社区班子的几个成员全请了去。

　　趁黄副主任津津有味嚼着柴鸡脚的当儿，老主任先给范青山敬了杯酒。范青山忙站起来说：“不敢当，不敢当，怎么敢让主任敬我酒呢？”

　　老主任也站起来，举杯说：“这酒该敬，你赚钱，咱社区赚名，双赢嘛！来，干了！”

　　黄副主任一边嚼鸡脚一边含混不清地帮腔：“干了，干了，双赢嘛，就该干两杯。”

　　“好，两杯！”老主任倏地将酒倒进嘴里，啪地一声把酒杯杵在桌子上。倒好酒，老主任瞅向黄副主任，“这杯酒，你也该喝喃！”

　　“我？”黄副主任用啃得只剩骨头的鸡脚指指自己的鼻子。

　　老主任忙点头说：“是啊，要不是你，这信用社的钱也贷不出来啊？”

　　黄副主任恍然大悟般站起身，把鸡骨头一扔，抹了一把满嘴的油腻，说：“那钱是我拿房子作抵押才贷出来的，确实有些风险。不过，范老板养鸡，我一百个放心……”“

　　“那是，那是。”老主任抢着说，“老范养的柴鸡，绝对是柴鸡中的战斗鸡。”

　　范青山也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说：“那是，那是。我老范赚了钱，天天给你们炖战斗鸡。”惹得一桌子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社区班子的几个成员纷纷端了酒杯站起来，七嘴八舌地说这杯酒一定要喝，不喝就是不相信老范能养出战斗鸡来。

　　喝了酒，签了合同，几个在场人全都盖了指印儿。黄副主任当着老主任和另外几个班子成员的面把钱一张一张地数给范青山，老主任又吩咐班子里的一个成员复核了一遍。一直忙到鸡叫头遍，关于发展范青山同志为柴鸡养殖大户的工作才算基本落实下来。

　　然而，养殖这玩意儿，往往总是天不遂人愿。炖得一锅好鸡汤的范青山在养殖柴鸡的过程中却跌了大跟斗，本钱折了不说，分季度偿还的利息也没了着落。老主任召集班子成员说：“这事可不能逼急了，小心逼出人命来。既然我们都签了字，盖了指印儿，那就二一添作五，我们一人出一些先把利息垫上。”以前老主任说二一添作五都是分享好处，这次说的却是分摊责任，除了黄副主任，别的几个成员心里都有怨言，却没一个人作声。老主任板起脸说：“别一个个像死了娘似的，只想好处，不担责任，没那个说法。不想垫钱的就走人！”谁都没有想到，最先走人的却是老主任。他带头垫了一个季度的利息后，便在第二个季度里把烂摊子撂给黄副主任，不闻也不问了。黄副主任在不知不觉间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黄主任。

　　黄主任顶替老主任坐上了主任的位置后，啃鸡脚的嗜好依然没有改变。他赞完范青山炖的老柴鸡后，向坐在一旁的副主任要了一根牙签，在嘴里掏了半天，却慢腾腾地掏出一句话来：“老范啊，你真打算开食品加工厂？”

　　范青山忙点头说：“是啊，我范青山，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呀！”黄主任冲范青山竖了竖大拇指，语气却拐了个弯儿，“不过，资金不好筹措啊！我专门去信用社——不不不，现在应该是农商银行，我去他们那儿问了，像你这种小型的食品加工厂，他们可不愿意贷啊！”范青山张张嘴想要说啥，黄主任没给他留机会，接着说，“还有啊，你这里是棚户改造区，没有政府的批文，你这食品加工厂也开不了工啊！”

　　终于轮到范青山说话了，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嗫嚅着说：“办一个小型食品加工厂，也要不了多少钱，他们怕我还不起？”说着说着，范青山变得激动起来，“上次我给社区摸了黑，还拉了一屁股的账，这次……黄主任，还得靠你再去帮我说句话。无论怎么说，我范青山绝不会赖账的。”

　　“我知道，我知道。”黄主任右手往下一压示意范青山坐下，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钱，我可以再去帮你想办法，但这次你一定要确保连本带利全拿回来，也算是将功赎罪嘛！”

　　既然黄主任说想办法，那就一定是有了把握，这是范青山跟黄主任接触当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范青山赶忙捣米似的点头答应：“只要能把款贷到手，别的啥都好说。”他搓搓手，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夹杂着忧郁的喜悦，然后抱歉地笑笑，“你们先慢慢喝，我进去再弄几个菜。”

　　黄主任连忙招手：“不用了，不用了，桌子上的菜都吃不完，再弄就浪费了。”范青山却没有停步，进屋把贷款的事跟自己的女人一说，青山女人如释重负地笑了。范青山又低声吩咐女人把桌子上冷掉的菜端进来再热一下，便轻快地走出厨房陪黄主任几个喝酒去了。

　　第二天，范青山被黄主任叫到了他的茶庄，在座的还有农商银行的王经理。黄主任叫服务员给范青山上了杯青茶，让范青山把开食品加工厂的设想跟王经理说说。范青山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要说设想嘛——这——这设想嘛——就是买设备，请工人，然后开工，反正能赚钱就行！”

　　王经理推推鼻子上的眼镜，斯斯文文地说：“你必须说得具体点。我们会据此来判断你的偿还能力，然后才能确定能否将钱贷给你，能够贷多少钱给你。”

　　“我……”范青山倒不知道说啥好了。

　　黄主任忙打圆场说：“人家办工厂的细节，那是商业机密，怎么可以随便向外透露呢？我说王经理，你就给他办了吧！”

　　“不是我不答应，是镇上的居民不答应呐！”王经理又推了推眼镜，站起身指着窗外说，“你们看看这条绿水河，它还能叫绿水河吗？开这种小型的食品加工厂，排污肯定达不了标，必然会给绿水河造成更大的污染。”

　　黄主任和范青山都没想到王经理会讲这个，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吧，我再回去做个调查。”王经理起身向两人告辞，“如果可行的话，我会尽快通知你们。”

　　更让两人没想到的还在后头，王经理回去后没几天就带来了好消息。原来市场上有一种小型食品加工厂专用的排污处理系统，能够确保食品加工厂达到污水排放标准。经再三斟酌，王经理同意了范青山的贷款诉求。

　　范青山拿到钱的当天晚上，又把黄主任请到了他的青山饭馆。只不过，这次被的请却只有黄主任一个人。黄主任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屋子扫视了一圈，然后诧异地问范青山：“他们呢？”

　　范青山摇头说：“你说谁呀？没人了。”

　　“噢——”黄主任略显失望地坐下，范青山递过去一支烟点上。然后，他在黄主任对面的板凳上坐了，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来。

　　“黄主任。”范青山抬眼看看黄主任，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我叫你来，只想跟你说句实话。”

　　“说句实话？”黄主任愕然地问。

　　范青山惭愧地低下头，低声说：“我贷款并不是办食品加工厂。”说完，他便不吭声了，似乎在等待黄主任的发落。

　　黄主任见范青山如此，他的情绪反倒也变得低落了，低声问：“打算干啥？”

　　范青山瞅了黄主任一眼，仍然压着嗓子说：“我女人病了，我打算带她到外面去走一走，看一看。”

　　“你——”黄主任猛地站起身，指着范青山，脸上青筋绷得老高。

　　“黄主任。”范青山拽住黄主任的袖子，以祈求的眼神望着黄主任，希望黄主任小声一点说话，“我女人得了绝症，我骗她说我们一起去儿子那里打工挣钱，慢慢把银行里的贷款还上。她我跟受了一辈子苦，还没好好享受……”说到这里，范青山不禁哽咽起来。

　　黄主任沉默着，苦着脸，皱着眉，看上去也是无计可施。

　　范青山揉揉发涩的眼睛，从怀里掏出几摞钱，一摞一摞地在板凳上摞好，又用指头依次点着默数了一遍，才说：“上次你帮我贷的款，我问了银行的王经理，两年时间连本带利应该是四万八千多块，你点点。”

　　黄主任轻轻叹息了一声。

　　范青山又说：“我们这次出门，也不知道啥时才能回来。你帮我贷款抵押的是你的房子，房子是大事，开不得玩笑。我出去边挣钱边给女人治病，再慢慢把贷款还上。”

　　黄主任又叹息了一声，忽然站起身，把几摞钱全捧起来，一股脑儿塞到范青山的怀里，说：“这钱，你暂时别还了，全拿去治病吧！”

　　“不行，不行。”范青山连连推辞，“你们家的房子是大事，开不得玩笑。我儿子在外面虽然没挣多少钱，但好歹也有点积蓄。而且这也是我女人的主意，把贷款换成我们自己的名字，我们大家心里都踏实些。”

　　“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黄主任再次叹息了一声，攥住范青山的手，脸不由自主地涨红了，“那四万块钱并不是从银行里贷出来的。”范青山愕然地张大了嘴。“那是……那是我父亲生前的积蓄。”黄主任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

　　范青山不相信似的瞪住黄主任的眼睛不放。

　　黄主任又说：“当年，也是我财迷心窍，才害你跌这么大个跟斗。这些钱，你先拿去用，啥时有了，啥时再还。”黄主任把钱死死地摁在范青山怀里不肯松手。

　　“这……”范青山眼圈儿一红，冲厨房大声喊道，“雪蓉，快把那锅鸡汤端上来。”雪蓉，也就是青山的女人，爽快地应了一声，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鸡汤，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

　　黄主任和范青山对望了一眼，表情轻松地围向那锅鸡汤。

　　屋后的大青山郁郁葱葱，屋前的绿水河奔流不息。但它们都没有心思窥探这两个男人心中的秘密。

碣石清风

欢迎朋友来太虚交流你这帖子来得晚了些，我今天实在累了，你没按要求排版看着太费劲了。明天继续欣赏晚安

笨马

看着挺累的，我先编辑下，再细细品读`～

笨马

作品好棒～～

笨马

作品很是生活化，人物写的很鲜活，很棒`～

雁戈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6-5-4 20:40
欢迎朋友来太虚交流你这帖子来得晚了些，我今天实在累了，你没按要求排版看着太费劲了。明天继续欣赏:hands ...

重新排了一下版，有劳梦游太虚版主了。

雁戈

笨马 发表于 2016-5-4 23:13
作品很是生活化，人物写的很鲜活，很棒`～

多谢老师如此上心。

碣石清风

小说素材不错你的文字功底也好，再打磨打磨会是一篇很不错的小说，提几点意见供你参考：
１，理清主线抓住重点重新结构布局
２，以黄范两家两代矛盾纠葛为主线展示改革开放后的巨大变化
３，化解两家恩怨中弘扬人性大爱（贷款前后）
４，修改中要以原作为基础，最后部分不要大动。
５，修改后下期发来，题目注明修改稿。
个人意见仅供参考，自己拿主意。

雁戈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6-5-5 10:32
小说素材不错你的文字功底也好，再打磨打磨会是一篇很不错的小说，提几点意见供你参考：
１，理清主线抓住 ...

多谢清风老师的悉心指点，只是改一篇稿子也挺费力，等后有空再根据老师的建议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