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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月 的 雪(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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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8 11: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六 月 的 雪
文/川.页


  夜里,红庆又听到那种声音了。

  自从红庆进入高中住进这个寝室,几年来这声音一直未曾停歇过,呼哧呼哧、呵拉呵拉,有时候它像抽动破风箱时急促枯哑的声音,有时候却又像村口变戏法的人为招徕观众而敲鸣起的破鼓破锣声,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总搅得人无处安眠;它就像白纱上惨厉的一道血色,在黑洞洞的夜幕中,发出蓝紫色的寒光,它以一种独有的姿势昂立着刺目着,孤立地遥远着。

  破玩意理所当然遭人嫌恶,它身上所衍生出的一切同样叫人避讳,就像破风箱,它的“呼啦”声一定叫人避而远之。

  ——这是呼吸的声音,局促、断续,就像哮喘老人那样。这样的呼吸,都会伴随一串床铺呻吟似的咯吱声,然后,整个寝室都骚动起来了,就像受了惊扰的猪圈。

  息灯铃已响过一个多小时,此时整个校园已在宁静中沉睡,月色清亮如水,从窗口轻轻静静泻洒进这四人寝室,在地面上投射出一方明晃晃的不规则四边形。

  声音发出的地方便是能龙的床铺了,它紧挨着窗口,月光将半张床铺照得剔透明亮,于是被面子上鸳鸯戏水的花色依稀可辩,那鸳鸯色彩艳丽,虽然看起来游划从容,却很有打破这宁静、振翅飞去的感觉。

   “X他娘的,”胖子狠狠蹬了一脚床板,霍然从床上跳下,喊道,“病鬼,还叫不叫人睡了?”

  “唉——就是啊——和这病鬼住一窝,不仅睡不好——吃个饭,喝口茶都要当惊受怕的——可是胖哥,有什么办法呢!”老鼠从一个漆黑的角落里迷糊道。那声音空洞洞的,像是从墙壁缝里透过来似的。

  “胖哥,胖哥忍忍吧,就快暑假了,暑假就回去了,过完暑假就高三了,过了高三就——”红庆起先只从被单一角露出半只眼睛观望形势,见胖子奔下床来,他也立马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窃窃地观望着胖子的一举一动。

  “忍?住进这他妈的鬼地方,老子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还要忍多久?——喂,喂,说你呢病鬼,你敢再出声,小心老子做掉你!”胖子咬牙切齿地走到能龙床前喝道。月光将他那一脸用横肉组织起来的五官刻画得愈显凶悍,他瞪了一眼床上的人后,狠命的踢了一脚床架,于是那张床便吱吱唧唧可怜的摇晃一阵。

  能龙慢慢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他瘦削病态的脸庞在月色下显得过分苍白,额头渗出的汗液早已将头发浸湿,看起来他是那么虚弱,只有那双眼睛散发出的一丝温热与光芒,还能证明这月光下的男孩依旧是个活物;他穿一件胸口印有“石桥中学”字迹的白色背心,两条坚韧冰凉的锁骨突兀地依附在肩头下方,细瘦的胳膊吃力地支撑着身架;他喘息不定,嶙峋的胸骨上下起伏。

  听罢寝室几个人的对话,能龙用那只鸡爪似的手狠命掐住脖颈,极力压制那些从体内喷薄而出的层层气浪。他满面红胀,全身就像在汹涌的烈火中浸浴灼烧,他分明听到了皮肉绽裂的“咝咝”声,闻到了浓烈的焦灼味。

  能龙惶然地看着胖子,默不作声。他想,这几年来寝室乃至整个班上同学都对自己避而远之,那种漠然的空气黑压压地席卷过来,蔓延着,侵蚀着,仿佛一张巨大而沉重的网袋将他密密匝匝的包裹起来,让他无处逃遁无处呼吸,于是他被彻底孤立了,他成了对立的磁极,很多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这形形色色行人过客所交织成的舞台下的孤独看客,还是台上形单影只卖力演出的舞者。他觉得和这世界摩擦不出声音,他需要一点声音,他想证明自己并不是透明的不存在。

  想起刚进学校那会,他从家里带了一大捆甘蔗,当时寝室只红庆一人,于是他递给红庆一根,红庆嘻笑着嘶哈嘶哈的就啃上了,嘴里不停的说着真甘真甜呀,他问,这甘蔗是自己种的吧。能龙笑着说,是啊是啊,这个夏天大旱,没少灌水呢。红庆拍着能龙的肩膀说,真能干呀,可你这样虚弱,怎么就干的了田间这许多活呢,我家早不种这些个了,又脏又累!他又走到能龙跟前一本正经的说,你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呢。能龙脸就红了,他说就这样的,从小就这样的。

  能龙预备也给胖子和老鼠一人一根甘蔗的,可是他们皱着眉头把他推开了。能龙说接着啊别客气啊都是自家种的东西,红皮白霜可甜可脆着呢,快接着,一边说着一边硬是要往他们怀里塞,胖子嘴里叼着红双喜,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那样子就像吃了大便,他挥着手说走开走开快走开啊,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一个指头只那么往能龙胸口上一点,就把能龙顶地上去了,手里的甘蔗也折了一地。

  能龙坐在地上半天硬是没反应回来,不过他一回味胖子的表情就明白了咋回事。他不想哭,可当他看着一地红皮白霜的碎甘蔗时,鼻子一酸眼泪刷一下就满出来了。

  能龙以为他会和红庆成为朋友的,因为红庆看起来那么热心啊,都帮他收拾行李呢,还帮他打饭,有一回体育课跑完百米,他对能龙说你这么虚弱要多休息多喝水,别理胖子他们,胖子一伙没同情心只会欺负人。可后来红庆还是跟胖子老鼠一样,慢慢的疏远自己了,不仅不再说话了,还处处躲着他,到最后他们倒成了“三人派”了。

  可这能怪谁呢?每个夜里,能龙都会气喘甚至咳嗽,他是那么小心翼翼,他狠狠地掐住脖子,试图抑制那些汹涌的浊浪,可那些气浪像愤怒了似的在喉处左击右突,像凝聚了几千年力量的油井似的肆意喷薄。他真想掐死自己啊,真想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歧视,所有的冷漠,都在瞬间灰飞烟灭。

  其实能龙倒可以觉出红庆和胖子老鼠他们的不一样。红庆的眼睛里时常闪过一丝关心,虽然转瞬即逝,却是真实的,足以温暖能龙的。所以每回吃饭,红庆讨好的和胖子老鼠挤在一处,甚至不惜把吃一个星期的酱肉拿出来共享,以至到了周三就吃空了的事情,能龙是十分理解的,他不怪红庆的冷漠,他知道红庆很多时候也是无奈的吧,更何况全班那么多人都不理他能龙,凭什么红庆就要理他呢?

  如果说,红庆跟胖子老鼠他们不一样,那么林鹃呢?方丽丽呢?

  刚进学校那会,能龙就被林鹃的清新俏丽打动,她那灵动聪颖的眼睛,还有乌黑轻柔的长发在校园里恣意飞扬,只要有她的身影,就能闻到一缕淡淡的橘子香味。她很朴素,无论素色碎花连身裙或是最简单的白色衬衣配黑长裤,在她身上都显得那么得体出众。下午自由活动的时候,林鹃总会在教学楼下的那排柳树丛里看书,她神情专注地轻声背诵着英文单词,绰约身姿在初春的柳丝间漫步轻移,她无法注意到窗口久久凝视的能龙,而能龙也无法料到今后有一天他们会走在一起。

  他们未曾说过谁喜欢谁,可彼此的一个细微眼神就让他们心领神会了。他们学习在一块,散步在一块,开心在一块,难过在一块。林鹃说,他身上的安静让她安全,甚至转化成了一股说不清的动力,它在心头蠢蠢欲动,有温度有节奏,充满力量。能龙说,他其实不安静,大家都疏离他,于是他就安静了,没有声音了。林鹃说,大家疏离他,她一定不会,永远不会。能龙沉默了一会后,突然抬起头冲林鹃喊,可是他有病,有病啊,大家都说他有病!林鹃拉起能龙的手,一脸认真的说,她永远不会离开的,知道吗。

  可后来林鹃还是离开了。有一天方丽丽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跑过来,双手插腰,她说,能龙,要是你真喜欢林鹃心疼林鹃呢,你就放手吧,没人喜欢你,大家都疏远你,这你还会看不出来吗?你和林鹃走这么近,现在整个寝室的女生都不理她了,我是林鹃的好朋友,我不能不管吧?你要是心疼她为她好,那你就快点放手吧!

  方丽丽说起话的时候,那头硬硬的短发跟着肩头一颤一颤的,她神色慌张,左顾右盼的生怕被人发现。

  能龙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低着个头,踮起鞋尖在地上一遍遍地画圈圈。

  这个晚上月色很明亮,林鹃拉着能龙跑到柳树下,她扑在能龙的怀里流着眼泪说,对不起,她也没办法,没办法的,没办法。能龙说,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

  能龙一直觉得自己之于这个世界是无声的,冰凉的,他多么希望能改变这一切呢?所以当胖子怒形于色,对着他咆哮的时候,隐隐间他倒觉得有一种难得的快感和舒服将他彻体滋养,就像一颗在黑暗中沉寂了太久的种子,遇到阳光邂逅雨露,它就开始敏感,开始舒展发芽了。于是能龙松开了那只掐住脖颈的手,他预备大口呼吸,可是由于力度过猛过急,使得那些新鲜空气与堵截在喉间的浊气形成凶猛的撞击,他无力地扑倒在床上,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似乎从来未曾这样咳嗽,那喉间阵阵灼热难抑的刺痛和排山倒海似的击撞,似乎要将他彻底摧毁了。床开始摇晃,静谧被彻底打破,空气开始紧张。

  胖子脸上的怒形被扭曲得越发可怕了,他想那分明就是挑衅啊,眼前蜷缩着的分明就是一条狗!一条不知死活的狗!

  胖子拎住能龙背心,只轻轻一拖就将其从床上拽下了地,上去啪啪就是脆亮两巴掌,他恶狠狠地掐住能龙的喉头愤怒道:叫你咳——叫你咳啊——掐死你个病鬼——掐死你还嫌脏,叫你咳!

  老鼠不知何时也从被窝里跳出来了,他眯着眼幸灾乐祸道,掐死他,烦着哩,就凭他只狗也好和林鹃在一起?哎呀在那柳树底下,那叫一个亲密啊——胖哥给他点厉害瞧瞧,不给点厉害就不知道啥叫拳头了!说着就在能龙身上狠狠揣了一脚。

  看着能龙疼得在地上打滚,红庆拽住胖子说,胖哥算了吧胖哥,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其实也可怜,算了吧,胖哥,他不是故意的。

  胖子说,老子忍太久了,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老鼠说,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你知道?哦,你们原来不是要好的紧吗,你不是怕丢人才和他散伙的吗,红庆,说到底你才是故意的吧?!

  红庆着急了,他扭头看了看地上的能龙,神色紧张的说,老鼠老鼠,老鼠你胡说什么说,谁怕丢人了啊。

  胖子说,你们吵什么——掐死你丫的,怎么你还咳么?装可怜?你咳啊咳啊——

  这时一束手电筒的刺眼灯光从窗口射了进来,那是巡夜老师,他整个人都浸透在黑晃晃的夜色里,因为背着光所以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他冲里面厉声喊道,都几点了,明天还要不要上课,地上的,你们在干吗——睡了睡了——怎么,站不起来了是不是?明天教导处是不是?

  巡夜老师用手电在胖子的脸上晃动了两下,照得那张肥脸活脱脱的凶神恶煞模样。胖子赶忙用手挡住了眼睛,他对跨下的能龙压低了声说道,老子今天暂且先饶过你!

  窗外的黑影站了一小会后,就掐灭手电走开了。胖子老鼠渐次回到床上,就像没发生什么事似的,很快就像死人一样睡去。红庆在原地站了一会,他看了看地上蜷缩着颤抖的能龙,看了看窗外,看了看胖子和老鼠后,又重新回头看了看能龙。他摇了摇头,慢慢的爬回了依旧温热的被窝。

  能龙在地上喘息了一阵,他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难抑,他抱住膝盖就那么坐着。地上微凉,和窗外的月色一样,那方不规则的四边形似乎已悄悄的挪移了一些了。此时寝室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可是没过一会儿,胖子猪一样的鼾声就将这片宁静撕得四分五裂。

  能龙想,这也好过那冷漠的一切吧,几年来,他已厌倦了这样无声的绝对黑与白的世界,所以就算被揍被凌辱,被当成狗一样肆意骑压驱使,又怎样?至少是有了声音了。

  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拉开寝室门走了出去。

  该去哪呢?月色下的世界像被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装,那么庄严那么端雅,此时的校园已然在这静谧的笼罩之下沉沉睡去。他像梦游了似的在庭园间轻步慢移,这座再熟悉不过的城堡一直以来都与他遥远着隔阂着,可是这时候,在这温馨的月色下,它竟是这般和善,它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和伪善,伸出双臂温柔的拥抱他轻抚他,他笑了,他奔跑起来,在楼宇间在清幽小道中缱绻徘徊。

  这个晚上,这座安睡的城堡一定只属于他一个人吧?

  他来到那排柳树下,此时柳叶儿已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悠然地泛着银白色的光泽。他想他有多久没来这了呢?那些春天啊,那些在柳树下的欢声笑语都已一去不返了!

  他在柳条间慢慢穿行,那柔软的条儿也会发出声音,嗖嗖的,和甘蔗叶窸窸窣窣杂乱无序的感觉全然不同,那纷杂的声音就像父亲头上的白发一样尖刺、疼痛。他记得那天和父亲在甘蔗地里穿行,那几亩粗壮挺拔的甘蔗呀,走在里面耳边到处都会响亮起甘蔗叶窸窣摩擦的声音。父亲伛偻着背缓慢地走在前头,七八年前母亲撇下他们父子俩后父亲眨眼间就那么老了,头发白了,眼睛也迷糊了。

  能龙跟在后头说,爹,为啥给我启个能龙的名儿?

  父亲不说话,只是吧嗒着烟走自己的路。

  能龙说,爹,能龙能龙一点也不能,这名,这名不好。

  父亲还是不回话。他俩就那么慢悠悠的穿走在甘蔗地里,阳光跟着叶子的摇晃也舞蹈起来,照得他浑身暖暖的;耳边铺天盖地的尽是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能龙觉得这声音多好听啊,仿佛一片清澈的天,仿佛一片蔚蓝的海,被淹没在里面,永远不到头该多好。

  等到走出这片金黄色的窸窣声,走上田坎,父亲回过头说,龙,能不能是要靠自己的啊。

  高一国庆节的时候,学校组织运动会,几乎所有的项目都有人报名了,可五千米长跑一项却始终空缺着。到了比赛那天,能龙找到老师说,五千米让他上吧。老师疑惑的看着他,一脸惊讶,所有同学都纳闷了,胖子鄙夷的皱起了眉头,老鼠一副想看好戏的样子,红庆的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很复杂,林鹃呢,林鹃躲在人群后漠不作声……

  能龙穿上了比赛服,可他太瘦弱了,小号的衣服穿在身上,依然被风吹得晃荡来晃荡去的;在偌大一个比赛场地,那颗头颅看起来更小了,它可怜的缩在肩窝里,似乎随时都会滚落下来;他那羸弱的身子骨插在起跑线上,像面轻飘飘的旗子随风摇曳。

  跑道一圈四百米,五千米就要跑上十二圈。能龙没有计算过他到底要跑多久要跑几圈,哨子一响,他就和所有运动员一块冲了出去。他想着为班级争光呢,那就再也不会被漠视了。

  他只管卖力的跑,可是一圈不到他就大距离落后了,起先同学们都还为他加油呐喊,他们举着牌子喊,他们挥舞着手臂喊,可到了最后,他们倒觉得跑道上摇摇欲坠的能龙完全在给他们丢脸,他是小丑,现在整个班的人也成了小丑了,整个班的小丑一起在跑道上跑,那场面真壮观啊。

  跑到第二圈的时候,能龙眼睛一黑,身子一软,就重重地倒在了跑道上。不过,过去掺扶他的别班同学看到,他的脸上竟有一丝淡淡的笑影。

  能龙靠着柳树坐了下来。夜跫在耳边“唧唧啾啾”地鸣响着,远远近近,让整个夜色更趋宁静。

  他抬起头,透过在夜风中轻轻曳动的柳条儿,不觉间他看到这个世界已飘起了雪花,那雪花儿那么轻盈,那么悠扬,扎进草丛,坠入水塘,轻轻地落在初绽的花瓣上,却并没有消融的意思。

  能龙揉了揉眼睛,他想这一定是幻觉吧,这分明是六月的天气呵,六月怎么会下雪,六月的雪又怎能不消融?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2#
发表于 2008-2-18 12:35 | 只看该作者
先来支持一下!标题是否忘记【原创】了?
3#
 楼主| 发表于 2008-2-18 12:52 | 只看该作者
谢一楠。

是忘记了,不知该怎么弄。加了却未显示
4#
发表于 2008-2-18 14:25 | 只看该作者
一段经历,一种追求。
问好!
5#
发表于 2008-2-18 16:52 |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题目为六月雪好点。

学习。问好。
6#
发表于 2008-2-18 18:28 | 只看该作者
已加原创,打个记号,明天上来细读。
7#
发表于 2008-2-18 19:07 | 只看该作者
上来看到弟弟出新作品了,先顶一下,晚上细看。
8#
发表于 2008-2-18 22:27 | 只看该作者
顶顶,学习。。
9#
发表于 2008-2-19 17:49 | 只看该作者
早在去年,川页的几篇小说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时隔半年之后,川页再次亮相,我们欣喜地看到又有了长足进步。小说写住在一个宿舍里的四个中学生,通过真实的生活细节,着力刻画人物,写得十分认真和从容。精华鼓励!
10#
发表于 2008-2-19 20:0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早在去年,川页的几篇小说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时隔半年之后,川页再次亮相,我们欣喜地看到又有了长足进步。小说写住在一个宿舍里的四个中学生,通过真实的生活细节,着力刻画人物,写得十分认真和从容。精华鼓励...


支持!
11#
 楼主| 发表于 2008-2-20 11:30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叶柄 发表
一段经历,一种追求。
问好!


问好叶柄。新年快乐。
我一直在纳闷这是你的真名吗,还是网名,如果是网名,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12#
 楼主| 发表于 2008-2-20 11:31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陌笛 发表
我觉得题目为六月雪好点。

学习。问好。



问好笛子,关于题目我会再斟酌的,感谢:)
13#
 楼主| 发表于 2008-2-20 11:3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脂砚 发表
已加原创,打个记号,明天上来细读。



谢谢脂砚,问新年好!
14#
 楼主| 发表于 2008-2-20 11:3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又又 发表
上来看到弟弟出新作品了,先顶一下,晚上细看。


汗,都不评点下的噶~~
15#
 楼主| 发表于 2008-2-20 11:3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蚂蚁公主 发表
顶顶,学习。。



问蚂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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