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酒醒之后，觉得四周宁静无声；忽然一道亮光闪过，这屋的一切便明亮起来，这世界的一切也便明亮起来。我感到一阵欣喜，跑过去与它紧握住那双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手，我的心激动地跳跃着，因为我已经好久了不曾见到过它了；当人的灵性与世界的灵性相遇的时候，它才生出这样的火花。我是相信灵性的。因此，也特别地珍爱它；每每地它的到来，都让我感到幸福和极大的满足，可见得那种没有诗意的生活是多么得让人熬煎，而待到那一天，等到灵性的火花崩显出的那一天，也确是不易……
1
天空中再也没有往日的宁静，
一阵狂风过后又一阵雨，
是为大地的干涸而生的甘露。
思想与情感就这样干枯，
不知过去了多久，
在没有渲染过的气氛，
一直都这样平静着；
我曾询问过生活——
“你可曾给过我一点生的机遇，
给我一点我为我快乐地生还？”
……
它几许了而默然无声，
我才失望地归回。
但我几许了不曾碰触过它，
只是我被它压负得时间已久。
我累喘的身心还来不及
去吻填它的温海，
它已经让我感到惧怕了；
生活啊！
你为何让我感到如此的劳重？
我整个的身心都在为你而憔悴，
难道你要让它待到没有机会的反驳，
永远地让我这样背负着吗？
我想，应该让它 解脱出来，
从这个苦海里，
从这个让人感到劳重的世事里
解脱出来；不由一丝的内疚，
让它在一种光明和伟大
中蜕变而生；
呵，我是几许了不曾碰触过它，
只是我被它压负的时间已久。
2
我欣喜地并与这欢乐的时刻为伴，
没有错过人生这极大的满足。
有谁让我感到痛苦的
只是它不见的悲哀，
你们又可曾见到这滚动的悲哀？
它让众多的人们丧失了自生的能力，
让众多的人们窝藏在病榻之中。
可惜这生还的时机，
还是没有给他；
可惜这梦的达旦，
还是没有给他；
它只是一颗让人感动
而令人欣喜的星点，
我想不为它的迷惑是诚实，
那么，为着它而行进也未必是盲从。
我在睡梦中感到它的存在，
神差鬼使一般让我的手划过，
便显了这一片宁静的月色，
我并不知它从哪里走出来的，
只让我感到惊奇；
我几许了未曾碰触过它，
却忽然之间感到它的存在。
我翻身而起，
也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下，
留下我心路的痕迹；
3
有谁会去诧异它吧！
我并没有抓住它 ，
可是我跟随而至，
用语无伦次的声音去矫正，
可我并没有正确地映显它的身影；
它歪斜着，
没有机会与此前的自己对比。
这却是悲哀，
往如这历史滚动的车轮，
从辗过几许人的身体开始①,
它就让它们不再富有,
富有着生活的各种喜怒哀乐.
我猜想是这车轮碾过的时刻,
是没有考虑给它一丝生还的机遇;
他便这样隐没地走去了;
或许更让他在这种
憔悴之中渐渐地隐去,
末了,我却还要说,
你有过这样的体会吗?
自己在沉默下去,
自己在悲哀下去,
这便是生活,
生活所给我们的所有启示!
但你见过生还者的希望吗?
他就那么一丝微小的希望,
却能给他极大的鼓舞,
这是我们所期望的生活中
由那位来自希腊女神手持的灯塔,
一颗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心灵,
包含了所有的爱集化于一身;
4
有谁会诧异吗?
我在这里重而复得,
自己欣喜若狂地号召着它们,
来自无名神域中的猜想;
我在猜想一只被埋没的巨斧,
它什么时候能够惊天动地;
他与那位伟人错过时机,
是多么得悲凉,
因为他可怜的相伴
只有贫苦的再生②;
难道我们只有这样的命运,
只能够去给别人做配角,
来烘显他们存在的伟大?
可惜这位贫相者
被后人所评价时,
他与伟人一样地可爱与伟大;
但在同时的可悲,
只是他不及他命运的时机,
与之擦肩而过;
只是他一生都没有生活在
忧腹与埋怨之中,
他依然地那样前行着,
从而在生活中找到真正的快乐.
5
没有诗意和失去诗意的生活,
等于服毒自杀过程中的痛苦,
只是它悄悄地离我们远去了,
我们追逐并与它相行,
但我们却无能为力
这彷徨无奈之中的悲凉!
是它给予我们 厉声的斥责;
有谁会埋怨的声音,
就会被它伤渍得体无完肤,
没有同情是命运残酷的象征,
你也不会讨价还价,
与它讨要生活中的所欠,
这天平的尺量不过是诱人的所获,
并没有实际真实的价值;
你所伤所受的
也是由它随心所欲的妄为,
你想获得,
只能给你更深的痛苦;
你裹足不前地龌龊了,沉沦了,
因此,也才在一场噩梦中惊醒……
注释:①这里指文化大革命中无辜死去的人们,和那些至今还生活在其阴影之中的人们.
②我想到了巴尔扎克在古比索衣店里见到雨果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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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1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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