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次三经>>:"昆仑之丘.....又西三百七十里曰乐游之山......西水行四百里曰流沙......又西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从以上三处描写，西王母是虎身人体并存的一种形体。为什么要把西王母说成是这副模样呢？一个可能是西王母作为母系氏族社会中的一个氏族首领，又兼巫师的性质。其穴居是母系氏族社会所处的原始时期的典型居住特点。其头带瑁胜，虎齿豹尾是化妆扮化的结果，是一个典型的宗教人物形象。所以，从诸多的特点描述西王母就是一个母系部落的首领兼巫师。
另一方面在西王母所住的玉山一带早有虎豹生活。《山海经•海内经》中说“北海之内，有座幽都山，黑水从那座山中发源，山上有黑色的玄鸟、玄蛇、玄豹、玄虎，还有长着大尾巴的玄狐。另有座大山叫大玄山，山上的人皮肤黝黑，称为玄丘民。还有一种赤胫（小腿）民，住在山洞，不穿衣服。”
《西山经》中也曾记载有昆仑附近山中生活有大猩猩和犀牛，这些都是亚热带动物，当然虎豹也适于在这样的气候环境。
上述所说大幽之山实际就是昆仑山（祁连山）的别称。大玄山就是合黎山 。所谓“玄而又玄即为黑，合黎山就有黑山之称，山上多黑色的涅磐石，山体呈黑色。西王母的神话，笔者认为这实际上是昆仑一带的早期先民的 传说。西王母实际上就是上述《海内经》中提到的玄丘民、不死民等部族的首领。再看赤胫民所在的大幽国，皮肤黝黑不穿衣服穴处，西王母也是穴处，这在《大荒西经》中就有记载： “有人戴胜，虎齿，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如出一辙。而其虎齿豹尾的形象笔者是为增加她的权威性，既为部族首领，又司天之厉及五残，必具备完全的王者之风范。绝不像后期在《穆天子传》中所记的窈窕之形，此前的西王母更像是原始居民。所以，其带领的部族来源应该是很古老的。至于在《穆天子传》中所记载的对于西王母的一段对西王母的陈述“我惟帝女”。这一点与黄帝之女魃有关联，笔者在前面已经提到过。魃曾经帮助黄帝打败蚩尤之后，就隐居在北地，《大荒北经》中记有“有座系昆山，上面有座共工台，射箭的人因畏惧共工的灵魂而不敢北射。那儿有个穿青衣的女子，名叫黄帝女魃。”“系昆山”是与昆仑山很近的山，或称为“小昆仑山”。而合黎山就有“小昆仑”（《地方志》云）之称。《山海经》中所说的“轩辕丘”（就是合黎山）——作为黄帝早期的故居，后搬至昆仑山（祁连山）上修建了宫殿，便把合黎山叫“小昆仑。”从种种踪迹和种种推理，最后还是落在了合黎山、龙首山一带。笔者认为《穆天子传》的编写其作者借用了古代神话关于黄帝之女魃的传说，实际上前后记述并不矛盾。而这次穆王见到西王母后，两个人赋诗唱和，甚是相得，以至于两人分手时还难舍难分。
我们知道西周是一个父系与母系氏族并存的社会，周穆王见到的西王母也很可能是生活于昆仑一带的一个母系氏族部落的首领，与之几番徜徉之后，令我们的周穆王就有点晕头转向了。当然，在当时的世人写作《穆天子传》的时候，作为帝王，为了让众人信服，也就神话化了西王母的形象来提高帝王本身的威信，并掩饰了某些不为可知的情节。
而从《穆天子传》中西王母自己的述说“我惟帝女”作推理，应该就是帝女魃。其中虽然与古代神话不对应，但惟黄帝之女者除魃，别无他选。但一个曾经叱咤风云领兵打败强大蚩尤的魃，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芊芊素手，羸羸如弱的女子。而在《穆天子传》中魃却是一个如此苗条纤柔淑女的女子。这就在前后有些矛盾了，但我们不能忘记《穆天子传》本身带有小说色彩，它不是正史也不算是正规的历史典籍记录。所以，其中的神话应运、甚至对人物改写那也是容许的。但让我们值得注意的是，《穆天子传》中所记有些地理和历史事件倒也是真实的。比如记有：“赵氏之先，与秦共祖。……造父幸于周穆王。造父取骥之乘匹，与桃林盗骊、骅骝、绿耳，献之穆王。穆王使造父御，西巡狩，见西王母，乐之忘归。而徐偃王反，穆王日驰千里马，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赐造父以赵城，由此为赵氏。”关于赵氏的起源基本与历史是符合的。
“癸亥，至于西王母之邦。吉日甲子，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玄璧以见西王母，好献锦组百纯。……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之曰：‘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西王母又为天子吟曰：‘徂彼西土，爰居其野。虎豹为群，於鹊与处。嘉命不迁，我惟帝女。彼何世民，又将去子。吹笙鼓簧，中心翔翔。世民之子，唯天之望。’天子遂驱，升于?山，乃纪名迹于?山之石，而树之槐，眉曰‘西王母之山。’”
上述是《穆天子传》中关于周穆王见西王母的原本记述。
再看西王母部族的图腾信仰。
有人从彝族人的图腾信仰，推断出伏羲氏为虎图腾，伏羲时大概是距今约七千年左右，西王母之所以以虎形象作为自己的标志，很有可能是伏羲之后的一个母系氏族社会的一个部族首领。之所以说她是伏羲之后，是因为在诸多的文史记载包括《山海经》中都没有写到，伏羲之前有西王母的存在。所以西王母一定是始于伏羲氏之后的某个时期，而从黄帝与中原诸部进行征战，西王母曾助战于黄帝来看，使我们想起那位叫魃的黄帝的女儿，后帮黄帝打败蚩尤之后就迁于北地隐居起来，而这个魃有没有可能是西王母的前化身呢？这使我们陷入到深深地思索之中。
以自己生活居地的动物作为自己部落的图腾，这是古人惯常的做法。因为惧怕这种动物，便把它当成一种敬仰的神力，说只要信了这种图腾，那种动物才不会伤害自己，而且可以 得到那种动物的保佑。这就是古代图腾的宗教意义。西王母很可能也是将自己生活地的玄虎作为自己的图腾。并与伏羲始为一族，说明西王母氏族可能是从伏羲部落中演化过来的一支母系部落。当然，西王母也就成为虎图腾。
当然，这是一种假设，对于西王母的部族图腾问题，在史书上也一直没有定论。有人只是根据彝族的西摩——女首领，意与西王母相似，而据此推断，从彝族的图腾——虎图腾，推出西王母也应为虎图腾。这与她在行文中的形象描述又适逢吻合，所以推断应该离事实相去不远。
所以，西王母即生活于昆仑一带，其所在主要以玉山附近为主，产玉的事实在《西次二经》中早有记载：“由女床山往西二百里，叫龙首山。龙首山山南坡多黄金，北坡多铁，它是苕水的发源地，苕水由此向东南流入泾水，水中有丰富的美玉。”所以把龙首山叫作玉山是理所应当的。后期的西王母由于道教的掺入，逐渐演化成一个神话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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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4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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