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的时候,我发现衬衫的一角被红色沾染了。我记得我没有接触过红色的东西啊,除了出去吃饭,哪儿也不去,只是在宿舍复习,看看书听听歌。
那么,红色污点从哪来的呢,又是什么时候沾染的呢,我一无所知。
我问宿友:“你们有没有晾红色衣服在我的衣服旁边?”
宿友说:“我们宿舍没有人穿红色的衣服。”
“奇了怪了,红色来得莫名其妙,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真是不请自来啊!”我暗自想到。
随后,我特意倒多一点洗衣粉在有污渍的地方,第一次搓只洗去一点点,红色还是那么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如一位小人自以为有理而“据理力争”。我就不服了,我还怕它不成?接着我再使使劲,来回搓,搓了不知多少次,手都搓红了,那些红色才退居幕后。
看着红色污渍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忽而,我又想到连衣服上不多的那么一点污渍,都要耗费挺多心思去消除,那身上沾染的污渍,又得花多少精力去清洗干净呢?
孟子有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的母亲会为他轻轻洗去嘈杂的闹市,洗去绕耳的杂音,洗去遮眼的浮云,所以他以赤子之心饱读诗书,有一番作为。成功男人的背后,站着一位能把万千诱惑摧枯拉朽的母亲。可是,我呢?我的家人要为柴米油盐苦费身心,哪里还有心思在我身上?我又不是自制力很强的人,做不到佛偈里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超凡脱俗。来自俗世,我总免不了庸俗。
纷纷扰扰的街市,灯红酒绿的夜晚,五彩缤纷的夜空,熙熙攘攘的走道,我在其中风尘仆仆,心不知惹了多少尘埃。明明知道自己惹了尘埃,我却不知拿什么来洗一洗,替自己的心清理清理,不知如何给心灵来个大扫除。没有适合除去心污垢的洗涤剂,就不洗,然后一直积啊积,积得多厚,我丈量不出来,也不想去丈量。我怕,丈量出来后,先把自己吓坏了。
是的,我知道我懦弱,不敢面对“脏兮兮”的自己,同墨相处太久,逃不出黑的手掌心。
我也期望着明月可以撒一点洁净的光,洗洗我的污浊。我也期望清泉可以沿着我的头顶缓缓流淌,流到我的脚板下,这样帮我洗礼一番,让我看起来不那么俗不可耐。
小园芳香溢,芙蓉清水涘,几人常徘徊?
如果我是佛前的那朵莲,有着“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不与世同流,能够力排玄览,以月光为墨,以瘦竹为笔,写下每一天的通透,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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