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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 河北省出了个高淑珍，他不收任何费用，办起了一个残疾人学校，各大媒体都宣传了他的动人事迹，如今高淑珍是全国人大代表。笔者在感动之余，深入到高淑珍的家乡滦南县司各庄真洼里村采访，几易其稿，完成里一出八场大戏，剧名叫《好人高淑珍》。现将该剧本奉上，恭请各位同行及专家审阅。 作者2016年11月8日。 好 人 高 淑 珍 （八场戏曲现代戏） 编剧 人物表—— 高淑珍：女，43——56岁，唐山市滦南县洼儿里村私立特教学校校长。 王越元：男，44——56岁，高淑珍的丈夫。 王国光：女，12——24岁，高淑珍的女儿，特教学校教师。 王立忠：男，26岁，邯郸志愿者，王国光对象。 王立国：男，8——18岁，高淑珍的儿子。 严文杰： 女，22岁，志愿者。 任丽华：女，22岁，志愿者。 杨素英：女，30多岁，某村农家妇女。 小 芸：女，7岁，类风湿患儿。 金花儿：女，10岁，残疾学生。 孙玉兰：女，58岁，一山区妇女，金花儿的奶奶。 要账人：男，50岁，卖家具老板。 钱副总：男，40多岁，某企业副总经理。 李经理：女，30多岁，某企业经理。 【时间：2000年——2014 年。 【故事发生在河北省滦南县司各庄镇洼儿里村。 第一场 【2000年初秋。 【高淑珍家。 【普通的农家小院儿。院儿里种着一些蔬菜、花草等。院中一颗垂柳，柳下还有一个可当座位的木头墩子。 【幕后女声独唱： 芸芸众生高淑珍 ， 默默奉献一农民， 人之初，性本善， 你是一个大好人。 你为残疾孩子洒下汗水， 你为残疾孩子操碎了心； 你为残疾孩子播下希望； 你叫残疾孩子美梦成真。 高淑珍， 伟大的母亲， 你是一个大好人。 好人有好报， 好人是中国的魂。 啊…… 好人呀，好人…… 【幕启。王越元上。 王越元：（唱）春雨惊春清谷天， 夏满芒夏暑相连， 光阴荏苒快似箭， 眨眼功夫到了秋天。 到了秋天，就不得闲， 准备收获磨快镰。 春种秋收农家盼， 也有烦恼把人缠—— 立国儿今年七岁半， 理应入学进校园， 可怜他年幼双腿残， 想去上学走路难， 断了梦幻， 唉！ 命里该然。 孩儿他妈！孩儿他妈！ 【高淑珍围着围裙拎一桶上。 高淑珍：（唱）喂完了鸡鸭打扫猪圈， 累得我汗水湿衣衫。 庄稼人生来挨累的命， 一年四季不得闲。 你叫魂儿呀叫！啥事儿吵儿吧喊的？ 王越元：刚才我到学校去了，校长说立国行动不便，最好到县特教学校去上学。 高淑珍：啊！县特教？ 王越元：算了吧，上啥学呀上学，左了归其是残废。 高淑珍：（一把抓住丈夫）你说啥，我儿子是残废？你再说一句？（淑珍怒目而视） 王越元：不不不，不是，他就是腿脚儿有点儿毛病。 高淑珍：谁敢说我儿子是残废我就跟他没完！ 王越元：好了好了，反正我告诉你了，学是上不了了，我下地去了啊 。（下） 【屋内突然“哐啷”一声响声。随即传出立国的哭声。 高淑珍：（朝内屋）国光！国光！ 【12岁的国光肩上挎着书包，背上背着七岁的立国上。 高淑珍：（急跑过去）唉哟宝贝儿。 王国光：妈，立国又跌倒了。 高淑珍：（查看）妈看看，没跌坏呀？听妈说，别哭了。（抱起立国放在树墩子上，对国光）你是咋看着他的？啊！ 王国光：今天我们开学，弟弟他也要去上学，这不，他非要跟着我去，一走，摔倒了。 王立国：妈，我要上学。我要上学。 高淑珍：好，上学。上学。 王立国：就跟着姐姐走，就走！ 王国光：你走不了！ 王立国：就去就去！ 王国光：你咋去呀？啊！离学校那么远，上了学又是跑步又是做操的，你行吗？ 王立国：行行，就行。走！（立国一下木墩子，跌倒在地上，高淑珍急扶） 王国光：你看行吗？逞强。好好呆在家里得了，别异想天开！ 高淑珍：你说啥？ 王国光：我说别异想天开呀，妈，咋啦？ 高淑珍：学了个破词儿用这儿来啦？滚！滚！你给我滚！（要打国光，国光跑下） 王立国：姐姐，带上我，我也去上学！ 【王立国倒地打滚儿，蹬腿儿，哭着叫着要上学，高淑珍左哄右哄无济于事，她气得狠劲地打了国光两个巴掌后，边打边叨咕：“我叫你上！我叫你上！”立国不哭了，瞪着惊奇的眼睛抽泣着看着妈妈。 高淑珍：（自己也惊呆了，他看了看打孩子的那只手，突然，她抱起国光失声大哭）妈的孩子—— （唱）怀抱着小立国忍呀忍不住， 说不清，道不明，是委屈， 是心酸，是自愧，我失声痛哭。 这孩子自小就聪明伶俐， 小模样长得超凡脱俗。 人见人爱都把大拇指竖， 他是我夫妻的掌上明珠。 四岁上他牙牙学语蹒跚走步， 跌倒了，两只膝盖肿得老粗， 医生诊断他是类风湿病， 走遍了各大医院办法皆无。 为治病花尽了多年的积储。。 拉下的饥荒还没还足。 孩子呀， 不是爸妈不再给你治， 你这病确实实在特殊。 你还小不懂得人情世故， 妈为你多少次伤心地哭。 王立国：（抽泣着）我——要——读——书。 高淑珍：（唱）好孩子，莫再哭， 妈想法叫你去读书。 王国立：（欣喜地一震）妈，我能读书？ 高淑珍：能，一定能。 王立国：妈，我也不能走呀。 高淑珍：（唱）妈把学校办到咱家炕头儿上， 叫你读书不出屋！ 王立国：妈，真的呀？ 高淑珍：真的。现在就上课。 王立国：现在就上课？ 高淑珍：对，你等着。（进里屋，少顷拿出一张纸壳子，戳在窗台上，她用一个带色的小粉笔头儿先写了个“国”字，指着字教儿子）这个念国，国—— 王立国：国—— 高淑珍：国家的国，王立国的国。 王立国：国家的国，王立国的国。 高淑珍：（又写了个“妈”字）妈—— 王立国：妈—— 高淑珍：妈妈的妈。 王立国：妈妈的妈。 高淑珍：来你念念。（高淑珍指着，王立国念） 王立国：（念）国，国家的国。妈，妈妈的妈。国家——妈妈。 高淑珍：（激动地）好聪明的儿子——（紧紧抱住立国） ——切光。 第二场 【当年冬天。 【某村杨素英家门楼儿前。 【北风怒号，大雪纷飞。田野银装素裹，一片雪的世界。 【普通农家的小门楼儿，顶上堆着雪。 【高淑珍内唱： 北风吹大雪飞好冷的天哪， 【幕启。高淑珍蒙着头巾，推着装满货物的自行车艰难地上。 高淑珍：（接唱）北风吹大雪飞好冷的天， 自唐山批发进货转回还。 风凌冽好似钢刀割我脸， 雪筑坝沟沟坎坎步步艰难。 【风声加大，雪花稠密，高淑珍在风雪中艰难地行走，突然滑到，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强打精神掫起车子，再推车前进。 高淑珍：（接唱）走出唐山是上午十点， 风狂雪猛就没个完。 大风呀，你停一停， 大雪呀，你缓一缓， 叫我顺利回家园。 八个孩子睁大眼睛把我盼， 恨不得一步来到他们面前。 洼儿里村离这里还有十几里远， 急急赶路我要抢时间。 腰疼腿酸我的神疲倦， 又渴又饿嗓子冒烟。（拿出一块饼子咬了一口，咬不动） 啃一口饼子硬如铁板，（拿出水瓶喝水，但水已结成冰） 喝一口白水已冻成冰团。（她蹲下来抓雪吃，一口又一口） 抓一把白雪往嘴中馕， 就好似冰茶可口香又甜。 想找一家进去暖一暖， 怎奈何眼看就要黑了天。 【杨素英出门扫雪，见门口有人吃雪，一惊。 杨素英：这位大姐，你哪里人，干啥去呀。 高淑珍：哦，我是洼儿里的。到唐山去趸小百货儿，这大风大雪，走不动。 杨素英：到洼儿里还有十几里路，这大雪天儿，你住下吧。 高淑珍：不能住哇，我得赶紧走呢。 杨素英：那你在这儿避避（把高淑珍拉进门楼儿，忙自屋里端来一杯水拿来一块白薯）给，喝口水。大姐，吃块白薯吧，刚烀的，还热着呢。 高淑珍：谢谢！谢谢！（边吃）大妹子，你叫啥名字？ 杨素英：我叫杨素英。你有啥急事儿呀，非得回去，这么大的雪？ 高淑珍：大妹子。（喝水，吃白薯）我家里还有八个孩子呢，大的十几岁。小的七岁，他们眼巴巴地盼我回去呢。那都是我的孩子呀！ 杨素珍：啊，你们村儿没计划生育呀？超了这么多呀！ 高淑珍：不，大妹子，你误会了。 杨素英：那，到底咋回事儿？ 高淑珍：你听我说（唱） 二十多岁我进了王家院， 生下了一女和一男。 女儿国光正把书念， 在班里当班长成绩超前； 我的儿子立国七岁半， 今年应该进校园， 孩子他哭呀喊呀做梦都把上学盼， 怎奈他两腿残疾行路难。 面对此情此景怎么办， 做母亲的心里好似钢刀剜。 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去把书念， 唯有他像离群的小鸟孤单单。 情急中我说了一句学校在家办， 孩子的小脸儿笑成花一团。 既然说了就得实现， 孩子面前怎能食言？ 兑现承诺付诸实践， 在家办了个残疾儿童学习班。 八个孩子全都来自本县， 有的腿有残，有的小脑瘫， 吃喝拉撒我都管， 课本、文具 ，一切花销我承担。 丈夫种地打工两不误， 我捣动“小百”赚点儿钱。 孩子们天真活泼多可爱， 没文化长大生活步步艰。 如果眼下识了字 一技之长能实现， 自食其力不费难。 只要孩子们能把书念， 我赴汤蹈火再苦再累也心甘。 杨素英：大姐，你收留了八个残疾孩子上学？ 高淑珍：嗯。 杨素英：全免费？ 高淑珍：嗯。哦，对了。我想等年景好了就盖一个大教室，把左右邻村，甚至外县外省有残疾的孩子全收过来，叫他们跟正常孩子们一样，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大妹子，你们村有残疾儿童吗？有，就叫他们给我送了去。 杨素英：大姐呀！（唱） 听罢大姐一席话， 感动得我两眼泪滴答。 大姐呀， 为残疾孩子你把真情献， 你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我有个女儿八岁大， 也是一个残疾娃。 整天喊着去上学， 愁得我干活儿没劲儿心乱如麻。 大姐呀， 我把孩子交给你， 钱该咋花我咋花。 只要孩子能学文化， 我心里就去了一个愁疙瘩。 大姐，咱姐俩有缘，我今天遇见了贵人了，你也收下我闺女吧。 高淑珍：好呀。大妹子，过年一开春儿你就把孩子送去。 杨素英：大姐，我先谢谢你了。你是我家的恩人呀。 高淑珍：大妹子，别价呀。别这么说，我可承受不了。 杨素英：我女儿有希望了！。我女儿有希望了！ 高淑珍：如果你知道哪里有残疾孩子，告诉他们送到我那儿去，，我一个子儿也不收。 杨素英：大姐，学生们多了你家也承受不了呀。 高淑珍：没事儿的，我们当家的身板儿好，承包了几十亩水田，农闲时去打工，我趸些小商品按门口儿撒撒，能支落开。能给有残疾孩子一家带来快乐是我一生的心愿。 杨素英：大姐，你心眼儿真好。大姐 ，天就要黑了，你住下吧。 高淑珍：不行啊。（看看天，风雪加大） 看样子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得赶紧走了，要不真的恋黑了。孩子们跟小燕儿似地眼巴巴等着我呢。 杨素英：那我就不留大姐了。 高淑珍：大妹子，再见。 杨素英：我送大姐一程。 高淑珍：谢谢！（推车，杨素英在后助力 二人缓缓下） 【幕后音乐起。伴唱：“啊……”在“啊”声中二人走远。 ——切光。 第三场 【2007年春天的一个凌晨。天上月淡星稀，东方刚刚发白的样子。 【高淑珍家特教学校宿舍前。也是高淑珍家院子里。 【几间教室（宿舍），有一门。 【舞台上两个表演区：一是宿舍门前的严文杰 ，一是高素珍宿舍里的任丽华。（二人表演时都用追光） 【幕启。高淑珍和任丽华挤在一个床铺上睡觉。少顷，高淑珍悄悄地起床，他唯恐惊动了任丽华，但任梨花还是醒了。 任丽华： 啊姨，这么早你干啥去？ 高淑珍：哦，我赶集去卖货，眼看孩子们的伙食降下来了，得赚点儿钱填补填补。 任丽华：阿姨，我想了一宿，决定留下来和孩子们在一起。 高淑珍：真呀？ 我可给你开不起工资呀。 任丽华：阿姨，你为了孩子们什么都舍得，我还要什么工资呀！你这不是寒碜我吗？ 高淑珍：好！好孩子，我们就缺你这样的人。 任丽华：阿姨，今天我就上班。 高淑珍：好，你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生活吧。天儿不早了，我得赶紧走，在市面上站个好地儿。丽华，有些事回来说 。 任丽华：好的，啊姨再见。 高淑珍：再见。（下） 任丽华：（唱）丽华我毕业于教育学院， 在一私立学校任教多年。 前天在电视上才得见， 媒体上正把淑珍阿姨做宣传， 她收留了三十几个孩子都有残， 教读书教识字吃住不要一分钱。 要不是昨日我来这里亲眼见， 还以为这是天方夜谭。 高阿姨的大义之举把令人赞叹， 我决心学习高阿姨做一个火炬手把爱的圣火传。（任丽华躺下，追光灭） 【追光。孩子们的宿舍门前。严文杰开门出。我们见她很疲倦的样子。 严文杰：（唱）月儿偏西星儿淡， 孩子们睡得正香甜。 一夜里这个大便那个小便， 忙得我一会儿不得闲。， 我来洼儿里也有三年半， 思往事心潮激荡波浪翻。 那一年，我送残疾表妹来这里， 眼前的情景叫人心酸， 一群孩子程度不同都有缺陷， 高阿姨浓浓爱意动我心弦。 教识字教读书食宿书费全都免， 这善举走遍天下寻找难。 高阿姨为孩子能无私奉献， 我严文杰怎能够袖手旁观？ 高阿姨为我树典范， 我来特教意志坚。 离开妈妈的屁护， 离开家庭的温暖， 从此我生活的圈子变小， 从此我心底的世界变宽。 我爱孩子胜过爱着自己， 我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员。 每天清粥咸菜， 没有半点油盐， 和孩子们挤在一副炕， 为他们洗洗涮涮叠被洗脸把衣穿。 眼看着他们走出自卑自弃的阴影， 我充满了荣誉、骄傲、自豪，心里无比的甜！ 愿用我的青春来交换， 换得来孩子们的心灵插翅翱翔在蓝天。 【追灯退，舞台渐亮。幕后传来麻雀的叫声。 【任丽华起床。 任丽华：（唱）朝霞染红了半边天， 麻雀“叽叽“叫的欢。 小天使清晨正甜睡， 我替文杰来值班。 文杰姐。 严文杰 ：嗯 ，丽华，睡得好吗？ 任丽华：好好。文杰姐，我和高阿姨谈了半宿，我的眼亮了，我的心宽了，我决定留下来，和你们共同用爱的琴弦为孩子弹奏快乐的音符。 严文杰：好妹妹——（二人拥抱） 【屋内小芸的声音：老师，我拉屎—— 严文杰：哎，来了！（急进屋。任丽华也跟进） 【严文杰抱小芸出，任丽华手里拿着手纸，二人急急下，去了厕所。 【王国光手拿一把菜刀急上。 王国光：（喊）爸！爸！ 【王越元答应着上。 王越元：（见状一惊）国光，你这是干啥，吓人叨怪的？ 王国光：我妈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 王越元：（掏手机看）啊，没电了。啥事儿？ 王国光：今儿小黑子的生日，按咱这儿的风俗，早晨给他煮几个鸡蛋。 王越元：煮就煮呗，非得找我干啥？ 王国光：我妈说给小黑子煮俩，其他人每人一个。 王越元：那你就煮呗。 王国光：鸡蛋不够，叫你去买5斤。 王越元：哦，知道了，我就去。（急下） 王国光：什么味儿？（吸一下空气）啊，菜糊啦！（急下） 【严文杰，任丽华抱小芸上。她们把小芸放在地上，但她站不住。严文杰、任丽华为小芸揉搓四肢。 严文杰：这孩子叫小芸，类风湿，我每天早晨给他按摩，现在比以前好多了，能站起来了。 小 芸：严老师，要不是高妈妈你们照顾我，我早没了。我妈说叫我吃包儿耗子药，家里就什么都好了。（哭泣） 严文杰：小芸，别哭，你妈那是心疼你，看，又来了个任老师，他对你会更好的。 任丽华：小芸，别难过，姐姐一定教你学文化，学本领，长大以后有工作。 小 芸：真吗？ 任丽华：真！ 小 芸：我长大了当医生，用自己学到的知识治风湿病，叫天下不再有像我这样的孩子。 任丽华：好孩子，有志气，你一定能。 小 芸：（笑了）我能叫你们姐姐吗？ 严文杰：我们就是你的姐姐。 小 芸：姐姐。 严文杰、任丽华：哎——来亲亲姐姐。 【小芸挨个亲严文杰、任丽华。 ——切光 第四场 【2009年秋天的一个傍晚。 【打谷场上。 【一间简易窝棚，是王越元看稻子住的。一个高大的稻子垛，是等待脱粒的。旁边有叉子、扫帚、簸箕等家具。 窝棚旁亮着一大罗蛇皮袋子。 【幕启。王越元在逐个儿检查蛇皮袋，看有没有漏洞，这是准备装稻谷用的。 王越元：（发现稻谷垛上有鸡，站起来轰鸡）呜儿——食！呜儿——食！ （唱）风调雨顺年景好， 今年的水稻产量高。 穗头儿大，籽粒饱， 一亩千斤保证超。 常言道人勤地不懒， 汗水没白抛。 卖了稻谷换钞票， 推掉老屋建新巢。 再添点儿电器家具和电脑， 越元我心里乐淘淘呀， 乐呀乐淘淘！（进窝棚躺下休息） 【高淑珍拎一小篮儿上。 高淑珍：（唱）晌午过后日头歪，， 孩子们的课程已安排， 越元还没吃午饭，， 手提小篮儿送饭来。 国他爹！国他爹！（四处找） 王越元：（自棚里出来）哎！在这儿呢。 高淑珍：饿了吧？给，快吃吧。（拿出饭菜） 王越元：（吃饭）霍，今儿日头从哪儿出来的，还有鸡蛋？ 高淑珍：是给孩子们改善生活剩的。 王越元：怪不得，你心里就有孩子们，哪儿有我呀？哈哈哈！ 高淑珍：你就说那个吧，我心里不光没你，连我都没有。 王越元：你呀！ 高淑珍：他爹，跟你商量个事儿。 王越元：啥事儿，说吧。 高淑珍：他爹呀！（唱） 咱办特教学校好几年， 孩子的数量年年添， 院子窄教室小教具不完善， 恐怕是教学质量不过关。 王越元：（唱）办特教开始我就不情愿， 怎奈何你的脾气宁折不弯， 几年来吃住书费你不要， 少说已搭上几十万元。 高淑珍：（唱）这学校要办就得往好里办， 家长们眼巴巴地看着咱。 炕头儿学校莫小看， 和孩子们的命运一线牵。 县里的行行业业大发展， 咱们的特教学校也要大改观。 今年的水稻大丰产， 你打工也赚了几千元， 再求亲靠友借点款， 建一个新校不费难。 王越元：啊！（唱）孩儿他妈你说话跑了偏， 是非轻重你掂一掂。 国光想继续升学把书念， 你死乞百赖留家当教员。 立国今年十七岁， 成家立业在眼前。 本来他就身有残， 没钱怎能娶妻把家安？ 为了以后没有忧患， 撤了学校散了班， 东西南北咱不管， 各自回家无牵连。 咱夫妻打工种地勤劳节俭， 为立国生活攒点儿钱。 高淑珍：（唱）你眼里只有立国人一个， 鼠目寸光顾眼前。 国光留家教书是自愿， 她跟孩子们有情缘。 那么多残疾孩子你看不见。 亏你还是五尺男。 我的脾气你知道， 属钢针的—— 宁可两截儿也不弯！ 王越元：（唱）你要是坚持这样办， 我，我…… 高淑珍：你想咋的？ 王越元：反正也没啥法儿。 （唱）那就离婚另过互不相干！ 高淑珍：啊，你…… 王越元：你办这个特教学校说啥的都有，有的说你出风头儿，有的说你有贪图，咱是大伯伯儿背兄弟媳妇——挨压不够人儿。离了婚你爱咋办咋办，东家不管西家的事儿！ 高淑珍：他爹，你真想离婚吗？ 王越元：真。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高淑珍：他爹呀—— （唱）一句话说得我泪流满面， 离婚二字把我的心剜。 这麽多年咱从没红过脸， 夫唱妇随互爱怜。 生下了国光和立国， 怎料到， 立国他四岁得了类风湿的关节炎。 社会上好多孩子身有残， 为治病一家家债台高筑变贫寒， 安家立业娶妻生子都是父母盼， 没文化，没知识，没有作为是空谈。 他爹呀， 我知道你苦， 一年又一年， 像头黄牛把活儿干， 吃——不得好吃， 穿——不得好穿， 几年来苦水汗水拌饭团。 顺着也咽， 横着也咽， 从没说过一句怨言。 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为妻我出出进进也把胸脯腆， 吃糠咽菜也香甜。 看如今，改革开放春风暖， 赶超跨越都争先。 父母自小教诲我凡事要为别人想， 人生在世不能只为个人的小圈圈。 社会上有的人为发财致富坑绷拐骗， 为残疾孩子办学校我不图名不图利 为什么反招来了淡语闲言！ 积德行善不能忘， 定有仁爱在人间。 孩儿他爹， 敞开心胸抬望眼， 面对苍天发誓言： 咱办特教为行善， 不求富贵不贪钱。 只要残疾娃娃们能把书念， 再苦再累心也甘。 苦了我一家， 成全了一大片， 哪头儿轻哪头儿重， 你称一称来掂一掂， 你称一称来掂一掂！ 王越元：这……（地上踱步） （唱）孩儿他妈说得我脸上发烧， 一字字一句句把我的心敲。 为不幸的孩子办学校， 淑珍她含辛茹苦地把心操。 她一年难睡个囫囵觉， 起早贪黑地不辞劳。 我只想自己除烦恼， 却把他人脑后抛。 比比他看看我我是多渺小， 恨不得有个地缝往里猫。 淑珍呀， 从今后我绝对服从领导， （数板儿）你说东我不往西 ， 你说打狗我不打鸡， （白）一定辅助你办好特教学校，叫那些孩子学文化、学知识、学技术、学做人， （接唱）为哺育孩子们成材立功劳。 高淑珍：（深情地）国他爹——（要拥抱的意思） 王越元：（也有那意思，到近前却突然却把两手一摊）嗨，啥岁数啦，免了吧。 高淑珍：快吃饭。 王越元：哎。国儿他妈，我赞成你，女中丈夫！ 高淑珍：少给我戴高帽儿。说正经的。 王越元：嘿嘿嘿…… 高淑珍：你啥打算？ 王越元：看，这稻子已经干了，一半天就可以上机子，等脱了谷，卖钱就备料，尽快把你日思梦盼的大教室建起来。 高淑珍：好哇，那就辛苦你了。 王越元：看看，又来了不是。 高淑珍：咱洼儿里特教学校，你就是后勤部长呀。 王越元：中，我干。官儿不小。 高淑珍：他爹，还有一件大事。 王越元：啥大事儿？ 高淑珍：孩子越来越多，年级越来越高，这师资可是个大问题。我事儿多，怕长期顶不住，再者说，我识的那几个字儿，就着粥该吃了了，只国光一个人，六个年级她呼拉不开，咱得招老师呀。 王越元：嗯，是。可这老师不好找呀，咱又没钱开工资…… 【王立忠挎旅行包上。 王立忠：大叔大婶儿，你们好。 高淑珍：好好。 王立忠：请问，这儿是洼儿里村吗？ 高淑珍：是呀，你找谁？ 王立忠：这个村有个叫高淑珍的吗？ 高淑珍：有一个。 王立忠：听说她建了一个私立特教学校？我想见见她。 王越元：你咋知道的？ 王立忠：报纸上登的呀。高淑珍家在哪儿住？ 王越元：芝麻粒儿掉在针鼻儿里，巧了。这就是洼儿里特教学校校长高淑珍。 王立忠：啊！ 王越元：本人是洼儿里特教学校校长的丈夫，后勤部长，王越元。 王立忠：（施礼）校长好！部长好！ 高淑珍：你找我有事儿？ 王立忠：我是邯郸一国企职工，在报纸上看见您办特教的先进事迹——几十个残疾孩子，吃住、书费、学杂费、学习文具费全免，您又是校长，又是老师，又是保育员，又是按摩医生，神了。我们单位假期集体到秦皇岛旅游，我从唐山下车，特来看看这到底是 …… 王越元：是真是假？ 王立忠：（不好意思地）呵呵。 高淑珍：好吧。小伙子，你就住我们学校去吧，顺便看个究竟，好吗？ 王立忠：谢谢！ 高淑珍：那你就跟我来吧！ ——切光 第五场 【继上场几天后的一个夜晚。 【明月皎皎，繁星闪闪。 【高淑珍家。房子后面似乎还有房子，这就是学生的教室，宿舍。 【舞台分两个表演区：屋内与屋外。屋内有一张床，办公桌。在屋外表演的王立忠头上可用追光。 【幕启。王国光在屋里为孩子们备课批改作业。少顷，站起来望望窗外。 王国光：（唱）喧闹的小村变宁静， 家家传出笑语声。 看窗外， 点点灯火袅袅的烟； 望天上， 皎皎的月儿闪闪的星。 灯火炊烟别致的景， 众星捧月朗朗的空。（批改作业） 【王立忠上，他在院里踱步，眼望长空。 王立忠：（唱）皎皎月是慈母的面孔， 闪闪星是孩子们的眼睛。 母亲孩子相对笑， 母子淳淳传真情。 王国光：（唱）世界母爱最伟大， 孩子恋母格外亲。 母亲教我好人品， 我孝母亲用真心。 王立忠：（唱）几天来，我与孩子们在一起， 教他们唱歌跳舞读诗文。 他们一个个聪明伶俐多可爱， 胸怀抱负志凌云。 王国光：（唱）毕业以后我也怀憧憬， 出外闯荡展翅腾。 母亲办了特教学校， 她留我教师第一人。 母亲善良施善举， 我听母话报母恩。 【自教室里传出孩子们的歌声： 我爱我的家， 我们同一个妈妈， 随着一声呼唤， 我们渐渐长大。 我爱我的家， 快乐你我他…… 我爱我的家， 来自海角天涯…… 王国光：（接唱）孩子们的歌声动人心， 那是天堂天籁音。 王立忠：（唱）淑珍大姨实可敬， 国光更是金子心。 有文化，年纪轻， 留在特教不出村。 王国光：（唱）邯郸来了个王立忠， 几天就抓住了我的心， 歌舞诗画全都会， 他把孩子们当亲人。 王立忠：（唱）国光妹妹求上进， 待人和蔼又温馨， 倘若我邯郸没工作， 愿留特教献青春。 王国光：（唱）立忠哥哥好人品， 身体健壮学问深， 倘若他能留下来， 我们朝夕相处多欢欣。 二 人：（合唱）愿与国光（立国）同奋进， 双双出入洼儿里村…… 莫胡思呀休乱想， 这个美梦难成真， 这个美梦难成真。 王立忠：（朝屋里喊）大姨！大姨在吗？（进） 王国光：立忠哥。 王立忠：哦，是国光呀，高大姨呢？ 王国光：她下乡撒小裤子小袄儿去了。 王立忠：怎么还没回来呀？ 王国光：哦，也快了。（有些不自然，腼腆地）来，立忠哥，喝口水吧。（倒水） 王立忠：不不，我不渴。 王国光：立忠哥，那就坐下呆会儿吧。 王立忠：国光妹，一晃儿我来了十来天了，明天我得回去上班了。 王国光：立忠哥，不能再多呆几天吗？ 王立忠：假期到了。这几天我收获不小呀！尤其是对大姨和你的人品，你们为了残疾孩子，培养他们学文化，学知识，长大成人，能有一技之长，自食其力，这么多孩子，花销儿那么多，可你们却不收一分钱，任劳任怨，宁愿吃尽苦中苦，嘴上不说一声累，大姨你们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高尚的人！ 王国光：不，我们做的还不够，立忠哥，别笑话我们呀。 王立忠：哪里话。明天我就走了，今晚，请允许我给孩子们再上一课。 王国光：好呀。走。 王立国：谢谢！ 王国光：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二人下） 【高淑珍上。 【幕后传出王立忠教孩子们朗读课文的声音 高淑珍站住，聆听。 【王立忠领读，孩子们跟读：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高淑珍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高淑珍：（唱）耳听着孩子们读书声朗朗， 我心中就好像塞进块蜜糖。 他们一个个花朵一样， 怎奈何鲜花却遇腊月霜。 多少个家庭罩阴影， 多少个父母愁断肠。 为受伤的小鸟修翅膀， 为霜打的花儿撒琼浆。 让每个孩子充满希望， 让每一个家庭充满阳光。 让快乐的歌儿处处唱响， 让美丽的小鸟自由飞翔。 我愿奉献出一切力量， 让孩子们学文化、学知识， 学到一技之长， 昂首阔步走在社会上， 为祖国建设创造辉煌。 【王国忠背着10岁的残疾姑娘金花儿，王立忠在后面托着上。 王国光：妈！ 王立忠：妈！（突然发觉叫错了，急改口） 哎呦错了，大姨！ 王国光：啊！ 高淑珍：没错，没错，一个辈儿。 王国光：妈，小金花儿来了。 高淑珍：金花儿，来，我看看。（王立忠帮王国光把孩子放在床上，叫孩子躺下） 王立忠：大姨，听国光说，您每天都搂着小金花儿睡觉？ 高淑珍：是呀。学生中最数她的身体赖巴。快一年了，我不搂着她她睡不着，我也睡不着，睡觉前我还得给她按摩半个小时呢。 王国光：刚来的时候，小金花儿两腿根本就站不起来，跟面条儿似的，可现在，她扶着东西可以走路了。 王立忠：哦。 高淑珍：这孩子特别聪明，教啥啥会，歌儿唱得可好呢。 王立忠：可苦了你了。大姨。 高淑珍：不苦，看着小金花儿一天天好起来，我从心里乐呀。 王立忠：大姨，明天我就走了。 高淑珍：哦，走吧，你来这几天，给孩子们上课，讲故事，和他们一块儿玩耍，他们都离不开你了，可你有正式工作，留你也留不下。你对我们的帮助很大，我代表孩子的家长们，向你表示感谢。 王立忠：不不，大姨，是我应该感谢你们。你们的事迹感动了我，我真正理解了做人的真谛，大姨，在我心目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王国忠：（故意地）说恁好，留下！ 王立忠：这…… 高淑珍：嗨，说一千道一万，只要把这些孩子培养成人，我这世上就没有白来。人一生都是为了啥？难道就为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 王立忠：大姨，你真好，我向您学习。以后我一定还来看你。 高淑珍：哎哎。 王国忠：那得赊着说。回到城市还能想起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庄稼佬儿？ 高淑珍：国光！（用眼神儿 谴责国光） 王立忠：大姨，您休息吧。 高淑珍：立忠，你歇着去吧，我还要给小金花儿按摩呢。 王立忠：哎。哎。（对国光）国光妹，我走了。 王国光：走吧走吧，你根本就不该来！（忍不住，捂着嘴哭了） 王立忠：这……（瞅一眼王国光下） 高淑珍：国光，你太过分了啊，你也睡觉去吧。 王国忠：来了个王立忠，把人心搅得乱糟糟的！（一甩下） 高淑珍：这丫头，妈知道你想的啥，可…… 唉！（对金花儿）来，金花儿，咱按摩 。（她把金花儿放好，叫金花儿趴下，开始按摩） 高淑珍：（唱）人走背时运气差， 黄鼠狼偏咬那瘫巴鸭。 小金花生在燕山脚下， 三岁上她就没了妈妈。 五岁得了小儿麻痹症， 不会走路只会爬。 她的爸把她送到我这里， 扯着我的衣角落泪花。 “大姨呀，收下她， 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一年来我教金花学文化， 每晚睡觉搂着她。 又吃药，又针灸， 又按摩来又推拿。 坚持不懈效果大， 现如今，她迈步我敢把手撒。 今晚我要加穴位， 推法拿法加揉法。 先按十次足三里……（按摩） 风池肩井轻轻拿……（推拿） 轻柔天竺大椎阳陵穴……（揉法） 中脘委中一把抓……（抓拿） 按摩推揉一起下， 再用热巾轻轻擦。（用热毛巾擦） 小金花汗珠伴着泪水洒， 我这腰疼腿酸两臂麻。（闭目休息少时） 孩子，来，走走试试。（她把金花儿抱下来，慢慢撒手）走。走。（高淑珍试着撒手，金花儿真的走了几步）好！好！再来一步！再来一步！（金花儿险些摔倒）来，扶着我再来。（高淑珍跪在地上，两只手拄着地，爬行状态，她叫金花儿扶着她的背）走。走。孩子，别急，慢慢地走。. ……（高淑珍爬行着一点点地挪，带动着金花儿一点点地走，一步，两步，三步……）好！好！我的小金花儿又有进步！（高淑珍满头汗水，一会儿站起来）孩子，累了吧？歇着吧，明天再练。来，睡觉，我拍着你。（高淑珍把金花儿放床上，盖上一条毛巾被，唱起了摇篮曲儿） 月儿明，风儿轻， 树叶遮窗棂啊， 蛐蛐叫，叫铮铮， 好比那琴弦声啊。 琴儿轻，鸟儿动听， 摇篮轻轻动啊， 娘的宝贝闭上眼睛， 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 【金花儿睡着了，高淑珍轻轻地下了床，为她捻了捻毛巾被，然后坐在床前边的桌子旁，拿起作业批改 【幕后传来三声雄鸡的啼鸣。高淑珍斜依在桌子上睡着了。 【幕后女声独唱： 星儿淡，风儿歇， 月儿偏了西， 高妈妈，催醒了， 报晓的雄鸡。 雄鸡呀，你莫逞能， 高妈妈刚刚进梦里， 莫要打破她的梦， 求你轻轻啼， 求你轻轻啼。 【金花儿醒了，她看见高淑珍伏在桌子上，很困乏的样子，就坚持着爬起来，艰难地跪在了床上，拿起毛巾被，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地来到高淑珍近前，她把毛巾被披在高淑珍的身上，她望着高淑珍那慈祥的面孔，轻轻地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儿：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投进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她偎在高淑珍的怀里，望着高淑珍的面庞，轻轻地：“妈妈，我爱你…….” ——切光 第 六场 【继前场第二天上午。 【洼儿里村村头。 【初秋景色。大路通向远方。透过树木，依稀可见洼儿里村。 【幕启。王国光、王立忠背挎包。二人上。 王国光：（唱）天高云淡秋风儿吹， 王立忠：（唱）秋风儿吹。 王国光：（唱）大雁排排朝南飞。 王立忠：（唱）朝南飞。 王国光：（唱）王立忠今天回家去， 满怀深情送他归。 回家去，送他归， 国光我心里好伤悲。 王立忠：（唱）立忠我本想不回去， 父母的电话声声催。 王国光：（唱）王立忠有本事品格高贵， 教育孩子们有能为。 他若能够留下来， 孩子们各个笑展眉。 王立忠：（唱）王国光待我像亲妹， 出出进进影相随； 教我本地风情仪礼 ， 生活关心体贴入微。 我爱孩子孩子们也爱我， 难割难舍泪花飞。 孩子们听说我要走， 抱住我的大腿哭伤悲——（画外音。男童：“老师你别走。”女童：“老师，你走了谁教我们呀？”又传来众多孩子们乞求的哭声） 我鼻子发酸不是滋味， 止不住两眼泪双垂。（不时回头望望洼儿里村） 王国光：（唱）只见他双眼滚泪水， 恋恋不舍头频回， 心中不知想什么，， 我这心中意恢恢。 王立忠：国光妹，你回去吧，学校一会儿不能没你。 王国光：学校也需要你。 王立忠：国光妹，我跟你实说吧，我想回家跟爸妈商量商量，把工作辞退，到你们的特教学校来任课。 王国光：（大喜）啊！真呀？ 王立忠：真的。 王国光：你哄我，骗我。 王立忠：不，真的，我骗你是……. 王国光：小狗儿！ 王立忠：好，小狗儿！ 王国光：立忠哥，我等你。 王立忠：好！国光妹，快回吧。 王国光：再见。 王立忠：再见。（握住手，可久久不撒） 【王越元上。 ，二人尴尬， 王越元：（干咳一声）哦——哈！ 【王国光。王立忠一惊，急忙把手松开。 王国光：爸！ 王立忠：爸！（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大叔。 王越元：嘿嘿！没事儿没事儿，一个辈儿，叫错了，秃噜嘴了嘛。 王立忠：就是，秃噜嘴了。 王国光：立忠哥回邯郸老家，我妈叫我代表全家送送他。 玩越远：好，应该，应该。 王国光：爸，你干啥去啦？ 王越元：我到镇政府去了，唐山有几个公司，听说咱特教学校盖教室缺资金，支援咱大批的建筑材料。 王立忠：免费？ 王越元：不，白给。 王国光：那不一样吗？ 王越元：对对，一样，一样。你妈还不知道呢，她要知道还不乐死才怪呢 。哈哈！ 王国光：那你快告诉我妈去呀！ 王越元：哎哎，这就走！这就走！你们俩忙着，（急下） 【王国光、王立忠相对莞尔一笑。 ——切光 第七场 【继上场数天后。 【高淑珍家。屋里桌子上放着饭菜。 【幕启。王越元上。 王越元：淑珍！淑珍！高——校——长！ 【高淑珍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棵正在剥的白菜上 高淑珍：哎呀，你叫魂儿呀？ 王越元：报告校长，车装好了。一会儿就去交稻谷，姚老五的车，人家免费。 高淑珍：哟，得谢谢人家。前些天那些桌子板凳就是人家拉来的，一分钱没要。 王越元：今中午我下饭馆儿。 高淑珍：回家吃得了，饭店里夯人。 王越元：让人家姚老五饿肚子呀？ 高淑珍：哦，也是，别吃太贵的。 王越元：知道。 高淑珍：不准喝酒。 王越元：放心，人家开车喝啥酒？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高淑珍：看你那颟顸劲儿，还不快去瓷着啥？ 王越元：本部长还没吃饭呢。 高淑珍：哦，我还忘了。桌子还放着呢，吃吧。 王越元：哎。（自己盛饭吃饭。高淑珍下） 【要账人上。 要账人：有人吗，啊？ 王越元：你是…… 要账人：你是啥你是，不认得啦？ 王越元：你是…… 要账人：别吃了！ 王越元：你是…… 要账人：桌子板凳是你拉来的吧？ 王越元：你是…… 要账人：要账的！ 王越元：哦——对对对！ 要账人：（大吵大闹）给钱！别吃了！（一把夺过饭碗） 【任丽华、严文杰等上。 王越元：咋的，缺钱也不能夺饭碗吧？ 要账人：（情绪激动地）我好心好意地把桌子板凳赊给你，你说三五天把钱送来，几个三五天了，啊？你说！ 王越元：老弟，你放心，等有了钱一定送去。 要账人：不行，拿钱去！ 王越元：一会儿我就去交稻谷，等回来…… 要账人：不行！ 【孙玉兰背金花儿上。 孙玉兰：（喊）高校长！ 王越元：咋又来个要账的？ 要账人：好！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老婶子，别急，慢慢说。 孙玉兰：（放下金花儿）高校长呢！ 【高淑珍、王国光急上。 高淑珍：这不是玉兰大婶儿吗？ 孙玉兰：（一把抓住高淑珍）高校长！ （唱）眼望着高校长泪如涌泉， 千言万语不知从哪儿谈。 刚才我们祖孙见了面， 这孩子精神好满脸笑颜。 我孙女金花儿是残废， 不能站不会走两腿软绵绵。 是校长你不辞辛苦任劳任怨， 如今她走几步不用人搀。 她的腿渐渐康复已好转， 你斑斑血汗解我心倒悬。 几次都想交点儿学费款， 可你从来就没要过一分钱。 今天我带来两千元， 你收也得收， 不收也得收， 你不收今天我就跪一天（和金花儿一起跪地）。 金花儿：高妈妈，你收下吧。 高淑珍：大婶儿你快起来！金花儿，听妈话，起来。（馋不起来） （唱）我知道大婶儿你家在燕山， 儿媳妇早就命归黄泉， 金花儿爹打工在福建， 你们家生活实在艰难。 我的儿也是腿有残， 咱们的命运同病怜。 为你们排忧解难我自愿， 绝不能收学生一分钱。 大婶儿大婶儿你快快起， 你跪一天我也陪你跪一天。（也跪地） 王国光：（搀扶孙玉兰）大妈，快起来。 王国忠：（搀扶高淑珍）大姨，您快起来。 【钱副总、李经理上。 钱副总：哪位是高淑珍校长？ 高淑珍：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钱副总：我姓钱，是红鹰商业集团的副总经理，在报纸上看见你的先进事迹，我十分感动特给孩子们送来20床被褥，一千元的学习用具，一千元的课外读物,。 李经理：我是大唐建筑公司的经理，你的事迹震撼人心，听说想扩建教室，我们捐助三车水泥，一车钢材，十车红砖。 钱副总：高校长，你们还缺什么，说出来，我们一定帮你们解决。 李经理：建学校的材料缺什么，说话，我们全力支持。 高淑珍：谢谢！谢谢！好心人，谢谢！ 要账人：高校长，上个月你们赊的那些桌凳还记得吧？ 高淑珍：记得。记得。 要账人：这钱我们不要了，赞助了！ 王越元：谢谢谢谢谢谢！ 要账人：另外，再资助你们20套桌椅。 高淑珍：（感动地）同志们呀，谢谢啦。有你们的爱心支持，我们这个学校一定会办得更好。三位站好，（把钱副总，李经理及要账人拉到一起）来，我们代表学生及学生家长，向你们三个奉献爱心的人鞠躬，表示真诚的感谢。 三 人：哎哎哎，别价！别价！ 【高淑珍、王越元、王国光等向钱副总、李经理、要账人鞠躬致谢。 ——切光。 第八场 【继上场数月之后。春天。（2013年） 【新建的教室绿树掩映。大门旁挂着一块新写的“洼里私立特教学校”的牌子。 【幕启。志愿者王国光、王立忠、任丽华、严文杰等在门前摆鲜花。一盆盆鲜花鲜艳耀眼。 【教室内传出孩子们的歌声： 上课铃声响， 我们走进课堂， 我们是祖国的花朵， 是读书好儿郎。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学得一技之长， 为了祖国繁荣富强…… 【高淑珍上。 高淑珍：（唱）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众 人：（合唱）：新建的教室多么亮堂， 高淑珍：（唱）社会八方伸援手。 众 人：（合唱：）特教院儿里撒满阳光。 王国光：妈，你看，这花儿多好看？ 高淑珍：真好看，一盆盆，一朵朵就像咱学校里的孩子一样可爱。这些孩子，身有残，意志坚 。在你们的精心培育下，进步真快， 严文杰：这可是您心血的结晶呀！ 高淑珍：你们来这里服务，不要一分钱，不图索取，只讲奉献 ，我真佩服你们。 任丽华：高校长，是您的精神感染了我们，我们才做出志愿者的选择。 严文杰：丽华说的对。 高淑珍：哎呀，你们别把功劳都算我头上呀。 王立忠：妈，今天新教室启用，几个大学生志愿者一会儿就到，今天是个好日子。 高淑珍：对，我们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多摆些鲜花，迎接志愿者的到来。 王立忠：（对王国光）把咱的小宝宝也抱来吧。 王国光：算了吧，她刚睡着。 王立忠：（右手指）看，他们来了！ 【王越元跑上。 王越元： 来了来了！是我从镇里带来的。 高淑珍：走，我们上前迎接去。 众 人：走。 高淑珍：孩子们，欢迎你们！…… 【众造型，定格。 幕后伴唱： 芸芸众生高淑珍， 默默奉献一农民， 人之初，性本善， 你是一个大好人。 你为残疾孩子洒下汗水， 你为残疾孩子操碎了心； 你为残疾孩子播下希望； 你叫残疾孩子美梦成真。 高淑珍， 伟大的母亲， 你是一个大好人。 好人有好报， 好人是中国的魂。 啊…… 好人呀，好人…… 【幕徐徐落。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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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8 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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