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高骏森 于 2016-7-21 23:56 编辑
再别廊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思念，
那年六月廊桥上的遇见。
——题记
陌上花开，缓缓归矣
今年四月，墨舞红尘中文网站长赵小波要我约一名会员做一期访谈，我把目标锁在了散文副主编沁芳闸身上。当QQ告知她并友情提示，如果我提到的问题有涉及到个人隐私或不方便回答的，可以拒答。
她马上要了我的手机号并打了过来。第一次通话，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她的陌生，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她说她是玻璃心，没什么问题不能回答，叫我尽管提，只是最近工作太忙，要晚一些才有时间。
一口标准的越语普通话，听得我骨头都是酥酥的。看着路边的月季、玫瑰，蔷薇，以及不知名的各色小花在阳光的风里温煦开着，我调皮的说：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陌上花开，缓缓归矣。别急。
听见陌上花开缓缓归矣，她马上提高嗓门说：到时候给我的访谈题目就用这八个字，我喜欢。
我笑着说，等访谈出来了，我给取一个新题目，比这八个字更诗意，更优美，包你满意。
水秀江南，四月花开
这位能写一手好文章，说一口吴侬软语的江南女子果不然长的是一颗玻璃心。十七个问题，题题都回答得很认真。找她要照片，一连发给了我五六张。
清晨宁静， 你从西子湖上岸， 手里抓着黛玉昨夜摔在闸门口的琴声。 水红衫飘着东篱下的菊语， 南山夕阳， 说着诗经年代鱼湖里的红莲和菱歌。 人间四月， 林徽因真的很美， 却美不过， 你背对西湖面向美人蕉歌唱的一树一树花开。
这是我给沁芳闸一张身穿水红衫蹲在一株黄色美人蕉面前微笑背对湖泊照片的题诗。当见到这张照片时，第一时间脑子里就蹦出来八个字：水秀江南，四月花开。
整理完访谈内容后，我写了一个前言和后记。
江南四月，风向南或向东吹，都是温煦的，这煦就是吴侬软语，就是一瓶埋在地窖十八年后开启女儿红的醇香。
绍兴的词要比杭州的诗清瘦一些，当农历三月的桃花在杭州枝头一瓣瓣飘零成泥，绍兴的水正好开成一树树《诗经》女子的模样。
坐在红尘客栈里听南风田园，一杯明前龙井绿茶的时光，让我想起了一个古典中的现代，一个用“闸”做后“沁芳”写散文的江南女子，她说她有许多的故事要对我们说：小家碧玉，小桥流水，大家闺秀，京华烟云，诗雨红楼……
沁芳闸是一位用心生活和真诚经营生活的女子，是一位感性远远大于理性的女子，是一位风物长宜放眼世界的女子。江南人温婉多情，这不得不让外乡人想起烟雨水乡，想起女人身材的曲线美。然而，当我们在这位正宗江南水乡女子的访谈故事里，除了看见她的多情（挚情）、多柔、多温、多婉外，还有一份北方女子骨子里的侠爽、执拗、倔强、率真、专一和固执，就好比，她离开了乐趣网站后因为怀念，一直没有在其他文学网站涉足，直到后来的后来，因为有曾经的友人在红尘客栈向她招手，当进来后就又“爱”的拔不出来……
从《京华烟云》到《红楼梦》，从《滚滚红尘》到《墨舞红尘》，到今天坐在红尘客栈用心和心的问答，这是难得的缘。缘的遇见不在于迟和早，在于珍惜。愿这份采访我们今天感动后，二十年后再次翻出来回忆，仍会感动。二十年前的人间四月，感动那一树树花开的沁芳，你一定会记得自己年轻时的美丽模样，我们用文字在墨舞红尘客栈里享受的一段芳华人生。
写者无意，读者有心。当我把这份完整的采访稿发给她，问她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她激动的说，问我为何前言同后记写的这么美，美到她现在已经飘了起来。
于是，她语气坚定的说一定要来杭州见我，尽管自己不喜欢诗，但见人与不爱诗没任何矛盾关系。吓得我连忙说叫她别来，到时候我去绍兴见她。
绍兴之前我去过一次，婉约宋词的水乡韵味给我留下了深深的怀念。
初遇沁芳闸
女子的温婉离不开水，尤其是江南女子。当我从杭州启程去绍兴见沁芳闸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六月的雨水有些大，有风，这倒散去了夏天的炎热。
从杭州东站到绍兴北站坐动车用了19分钟，从绍兴北站到银泰商贸城坐公交用了差不多2个小时。一路上沁芳闸用微信跟我聊，到最后直接打电话。
到达饭店门口已是万家灯火。她像见到亲人一样把我拉进来坐在她的身边，陪伴的是她的宝贝女儿和两位年轻美丽的女同事。
一桌丰盛的菜肴，我几乎没动手夹一筷子，全是她夹在我的碗里，这举动一下子让爱涌上心头，我想起了外婆，告诉她我每次回家外婆就是这样给我夹菜看我吃的。她说今晚索性当一次我的外婆，边说边朝我碗里又放了一块鸡肉。
她还是像在电话里那样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从我仅有的几篇散文里向两位女孩子开谈起我的故事来。生活中的我较为内向，但工作中站在台上做培训演讲多年，关键时刻话来了也是收不住的。可在沁芳闸面前，我实在是插不上一句话，只好像个孩子般乖乖坐着吃菜，任凭她想象驰骋神话般地讲述着我。
离开饭店时，她说去给我预定的酒店房间给她女儿过十七岁生日。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敲在我头上的一根闷棍，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可她一点儿都没有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继续喋喋不休的说话，带着我们朝酒店走去。
廊桥花园酒店，这诗意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美国电影《廊桥遗梦》和徐志摩的诗歌《再别康桥》，它坐落在越城区环城南路820号，西临环城河步行道，南面正对风则江廊桥、治水广场，东接文理学院及繁华市区。因为是晚上，窗外的雨下得又很大，房间便显得有些昏沉，灯光也不够明亮，我们简简单单举办了一个象征性的宴会后，她们就离开了，叫我早点休息，明早再来找我。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冒雨又走了不少的路，此时我全身疲乏，近在眼前的风则江雨中夜景，我实在挤不出一丝力气出去欣赏，洗完澡就呼呼大睡。
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后的重逢
第一觉醒来，窗外还是蒙蒙的，雨声唰唰哗哗，看了下时间，七点不到，我索性再睡。第二觉醒来过了八点，雨声小了许多。起床后洗漱完毕到楼下用完早餐，去到廊桥上走了一回。站在桥上放眼欣赏这座以水养育着人文荟萃的诗意古城，想到了鲁迅三兄弟、周恩来、蔡元培、陆游、唐婉、秋瑾、王羲之，大禹等名人名将，看见文理学院，想起了我初入网站写作结交的一位同龄诗友小尘风雨，他就是在这所学校毕业的，只是我们早没有了联系，不知他现在在何方。
雨水落下来，滴在江中的小点点弹起的小涟漪，声音像极了古琴曲，打湿的青石板，行人撑着各色油纸伞慢悠着步子走在上面，使我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想到仓桥直街去走一走，顺便绕过去看一看青藤书屋。
沁芳闸来电话的时候，我撑着雨伞走在治水广场看沿江两岸的风景。她让我去到昨天吃饭的地方会面，然后一起去遇见你很高兴饭店吃午饭。
和廊桥花园酒店一样，这饭店名取得极具有人文气息。吃饭中，她仍旧是一个人喋喋不休说话，声音银铃般清脆响亮，整个饭店的客人几乎都能听见，我依旧像一个乖乖宝吃着菜，偶尔回应她一句到两句。
途中上洗手间回来，坐在邻桌斜对面的一位陌生女孩儿走过来央求我跟她合张影，说我会写诗，特别崇拜。突然走来的一位不速之客又是突然的大胆要求，把我吓呆了。虽在网上曾有女诗友因喜欢我的诗疯狂过，甚至还有人坐长途火车来我所在的城市，但像这样在公共场所突然被人逮住并央求合影还是第一次。影完后，幸好我包里带了一本自己的诗集，签名送给了她，乐得她激动不已。
我说，遇见你很高兴。
她说，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后的重逢。在遇见你很高兴饭店里遇见你，我很高兴。
轻轻的我走了
和沁芳闸在咸亨大酒店马路边分别，她说要回家午睡两个小时，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雷打不动。我说我要在绍兴城转转，填补上次没有领略完的风景。
她给我订好了回杭火车票，还买了一大袋吃的穿的东西。天空飘着小雨，南风吹来，凉气怡人。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我才随意找了一条临河有江南风情的古建筑路边欣赏边慢慢朝前走。
绍兴火车站旁边有一座小区叫水木清华，牌坊建造和北京清华大学里的水木清华一模一样，因时间关系我没进去，只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我想，里面大学肯定是没有的，但一定有从清华大学毕业的住户。不知里面有没有临摹清华大学那几座荷塘，有没有一座名叫藏在荷塘月色里的咖啡馆。
京城虽说是国际文化中心，但真正富有文化气息的城市还是在江南，尤其在绍兴。“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鲁迅这几句话在绍兴的任何一处墙壁上甚至是地上都能看见，还有陆游那千古哀婉绝唱的题壁情词《钗头凤》，王羲之的书法《兰亭序》。在绍兴的街头巷尾到处都能看见用名字题诗卖扇子的文人，这恐怕在中国的其他城市是难以看见有这样宏大规模的。
五点二十分开始检票。
当列车从远方缓缓驶进绍兴站的时候， 轻轻的我就要走了， 背着你送我的蜂蜜柚子茶、白衬衣，饼干、瓜果， 祝福和牵挂。 天不知什么时候晴了， 肥嫩的绿叶上落着透亮的露珠和点水的蜻蜓， 风从站台边的稻田里吹来， 鸣声响起， 那是你为我挥手清唱《离别的车站》……
2016年7月17日 杭州下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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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1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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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2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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