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范跑跑”的腿和嘴

刀口漫步

　　　　　　　　　　“范跑跑”的腿和嘴

　　　　　　　　　　　　　刀口漫步


　　四川都江堰一所学校的青年教师范美忠，师出北京大学，学的是历史，教的是语文，走红网络世界，却是靠田径项目——尽管比刘翔在奥运会上夺得110米栏冠军难度要小得多，但在“5·12”汶川大地震来临之时，一个招呼都不打，扔下全班同学，第一个冲到操场，说明其竞技状态——特别是意识，还是很不错的，而“抢跑”在业余比赛中也不算什么，顶多被人骂两句“有辱斯文”；和刘翔的成名仰仗媒体记者的众星捧月不同，范美忠以一个尴尬的绰号“范跑跑”杀入公众视野，却是自我炒作的结果：在天涯论坛发表文章《那一刻地动山摇——“5·12”汶川地震亲历记》，自揭其短不说，还非要振振有辞地大谈“自由选择”的哲学课题——尤其是在全国军民共济国难的关键时刻。

　　事过境迁，再来琢磨“范跑跑”的几句“大实话”，其实也无可厚非：“……你自己的生命也很重要！你有救助别人的义务，但你没有冒着极大生命危险救助的义务，如果别人这么做了，是他的自愿选择，无所谓高尚！如果你没有这么做，也是你的自由，你没有错！先人后己和牺牲是一种选择，但不是美德！”——诚哉斯言，他非常尊重人的生命价值——尤其是自己的，正像我们现在也不宜再提倡“见义勇为”——尤其是不自量力的“见义勇为”，既救不了人，还搭上了自己的生命——一样，权衡一下利弊，不妨更加“务实”——即不要为了一些崇高的念头而白白牺牲。但是，他所说的“无所谓高尚”和“但不是美德”，却坚决不能苟同！谭千秋等优秀教师的舍己为人行为就是“高尚”！就是“美德”！——他们的种种义举不能因为你无法做到就肆意抹杀掉吧？

　　至于下面这番“忤逆”的话语，无疑达到了把自己放在公众舆论的火炉上炙烤的目的：“我是一个追求自由和公正的人，却不是先人后己勇于牺牲自我的人！在这种生死抉择的瞬间，只有为了我的女儿我才可能考虑牺牲自我，其他的人，哪怕是我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会管的……”——也都是“大实话”，尽管更像一个“懦夫”（谁没有懦弱的一面呢？——尤其那些热爱生命和生活的人）——甚至自私自利的“小人”的实话。但是，你怎么可以舍弃老娘而救小女呢？——能读懂你文章的人，都是作为社会中坚力量的成年人啊，不是小孩子们！他们能不反应强烈吗？当“尊老”和“爱幼”发生冲突时，我们一向的文化传统，难道被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其实声讨“范跑跑”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我从一开始就无意赶那个时髦——那简直是人人皆可“得而诛之”，口径绝对统一，肯定无比正确，而我想要探讨的，也并非“我们要不要说实话？”——面对灾难，我们能不能像“范跑跑”一样跑，从而做到“自由选择”，从而尊重“生命价值”？——而是怎样把“实话”说在该说的时候——而非“不合时宜”地大放厥词，伤人也自伤！理性一些，宽容一些，我们便会得出大致相同的结论：“范跑跑”的腿没什么问题，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跑了就跑了；而“范跑跑”的嘴就大有问题了，“跑火车”这样的绝活儿，还是要向王朔老师学习——人家跑得既安全又长远，这“不合时宜”的过头话，只有那个满嘴喷粪的辽宁“脑残女”才有“资格”说啊！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窝囊”？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你的“窝囊”时，谁管你什么“自由选择”课题？

　　其实，先前我对“不合时宜”这个词儿以及由它所指代的很多事体都不以为然，甚至还一度身体力行地说着和干着很多“不合时宜”的言行，并偏执地认为，“不合时宜”怎么了？没准儿还是振聋发聩的洪钟大吕呢！说不定还当头棒喝让人醍醐灌顶呢——就像那个著名的无名儿童，揭穿了皇帝老儿没穿衣服一样可贵！然而，试举一例：在正当而伟大的卫国战争中，如果有一个士兵冲到最前线，突然对自己的战友大讲战争对人性的毒害，以及投降将让两国生灵免遭涂炭——这般“不合时宜”的说辞，能和《皇帝的新衣》中的孩童相提并论吗？再比如，正当我们的救援人员夜以继日地抢救着深埋废墟下的灾民之时，有一个医务人员或环保人士冲到遇难者的亲属跟前去论证他们的生还可能有多小——甚或大谈损毁的尸体如何污染环境，这样“不合时宜”的话，说出来和放屁有什么区别？“不合时宜”的言行林林总总，可不能混为一谈，不过脑子、有违人性者，不管看上去有多么与众不同——甚至充满“建树”，都会自取其辱、自绝于天下的——也只能说，你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而这更谈不上什么“智慧”。因此，“范跑跑”之蠢，正在于他的嘴，比他的腿跑得还快——尽管他看起来更像是个书呆子——所谓“秀才”，不幸遇上了全国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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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

道在先，理在后。“范跑跑”成了众叛亲离的典型，在法律和道德的天平两端，给国人上了一堂政治课，冲击一次理性的觉醒。如果以教育的意义为出发点，那么，“痛骂”之后，我们应该把做人的准则回归到自己的身上，大事小事，国事家事，我们都应该倡导“思想和行动”的统一。

此“跑跑”之所以成为媒体的众矢之的，本能的一跑也许错误不大，但理亏的狡辩就大错而特错了。客观上，纠其根本原因，还是他骨子里的思想支配了他的行动。师者，教化人伦也。所以，取消他为人师表的教师资格，不为重。

问候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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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范跑跑，全国汹汹谴责，众口一声，很少有异音。在道义上，是应该谴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