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痛悼二伯

春暖花开121212

      一向健朗的二伯忽然去世，噩耗传来令所有人措手不及。于是我们一路狂奔，然后兜兜转转驶进闹市的小区。眼前的景致依然如故：几棵粗大的白杨仍耸立在路旁，光秃秃的枝干在冬风中摇摆，甚至发出呜呜的哀鸣；不远处那圈铁栅栏早已锈迹斑斑，花池中枯枝残叶落了厚厚的一层；几栋青砖所砌的小楼，像历尽沧桑的老者耸立于远处，最里面的一栋早已人去楼空；曾几何时飞扬跋扈的爬山虎亦失落了威风，只留得青筋似的藤蔓纵横交错；楼下几道石灰涂抹的圆拱门亦斑驳脱落，偶尔露出青砖清晰的轮廓。只是今日的小区有些异常，车儿赶庙会似的挤得满满当当，一单元门口更是人来人往……

       我有点迟疑地推开屋门，浓烈的香火味瞬间袭来。迎面墙上挂着乌黑的绸缎，在绸缎的正中赫然镌刻着硕大的“奠”，奠字两侧悬挂着挽联：德泽永志千秋，名望常昭百世。这缎子的下缘是张供桌，上面供奉着二伯酷爱的甜点与水果，在供桌的里侧摆设着一对茶碗粗细的烛台，蜡烛正发着幽幽的光。烛台之间是架一尺见方的相框，而相框的主人正是慈眉善目的二伯。你瞧，他虽年逾耄耋两鬓却不染秋霜，贵人似的大蒜鼻顽皮地翘着，恰是卡通里的三毛;你瞧，他眼眉低垂，八字眉儿很长，长的越过了眼角;你瞧，他略厚的嘴唇微微向外翻滚，嘴角亦始终上扬。

      “二伯，丫头不孝，丫头来迟了。”此刻我才如梦初醒，撕心裂肺的痛开始蔓延。“二伯！”哥哥瓮声瓮气地哭喊着，只见他作揖叩拜，然后砰砰地磕着响头。顷刻间，满屋子的人安静下来，他们伸长脖子、瞪大了眼睛。“丫头，我的傻丫头啊，你再也见不到二伯啦！”忽然屋内传出嘶哑的哭声。

       我扭过头，一位满脸憔悴、神色恍惚的老人正歇斯底里地捶打着床沿。“伯母！”我跑向她，伸开了双臂。“丫头，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人咋说没就没了呢，就是杀只鸡、宰只鹅它也得扑腾扑腾翅膀、蹬蹬腿啊？”她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同泄下。“伯母请节哀。”我拉住她的手，竟笨拙地说不出话来。“丫头，都怪我这棺材瓤子不中用啊！昨半夜，你二伯伺候我喝药、安歇，然后他开始洗脸、刷牙、洗脚，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竟没了声响，待我寻到他时已鼻孔冰凉。”愧疚满腹的伯母像极了祥林嫂，类似的话儿逢人便说，甚至唠叨不停。“婶娘别自责，刘叔没受一点罪、没拖累任何人，这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邻居大姐挽住伯母的胳膊，偷偷地抹眼角。
        
       随着吊唁者增多，我和哥哥有些手足无措。因按故乡的习俗，主家的堂屋应设有灵堂，棺椁则位于中央，院外需搭起帐篷，所有的至亲晚辈都得披麻戴孝。若有客来，那客人定用帕子遮住嘴脸，然后呜呜呀呀如同花脸登场；凡守灵者必须双手伏地、屁股高高撅起，然后哭得惊天动地。而这里的吊唁者无非点点头或深鞠一躬，刘家上下亦默不作声，甚至棺椁都不见影踪。“二哥，怎不见我的二伯？”最终我弱弱地问道。“哎，按济南的规定，你二伯在殡仪馆哩！”一位身材瘦削的汉子长叹一声，眼瞬间红了。

      夜里我和哥哥为二伯守灵，所谓守灵，无非守着那张供桌、无非保障香炉内不能断了香火。“哥，论办丧事，还是我们老家热闹哈？按农村习俗二伯属于喜丧，需敲锣打鼓……”我咂着嘴。“闭上你的臭嘴，生怕人家把你当哑巴卖了。”哥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然后特谨慎地向内屋瞟了下。只见内屋的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陌生的男人，他们或摆弄手机或吹哨似的打着鼾。夜深了，天阴沉沉的，既看不到星星又见不到月亮，唯风儿肆虐甚至敲打着窗棂。我们面向供桌坐着，没有棺椁的灵堂着实让人失落。亲爱的二伯，您还好吗？不知胆小的您会不会害怕？亲爱的二伯，您魂在何方，殡仪馆储放的可是您的皮囊？亲爱的二伯，您冷不冷？不知谁能为您披件衣裳？我痴痴地望着相片里的二伯，想着想着眼睛竟模糊起来……

      “我要去济南，我要去看我的二伯,我要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二十年，我眼一瞪、心一横便丢出一句话来，谁曾想此话刚罢就令娘坐立不安。“臭丫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自己去济南？”温柔的娘一反常态。“放心吧娘，您的丫头再傻也辩得清方向。”我搂住娘的脖颈，“再说本姑娘经济独立，花不着您的一个钢镚儿。”我开始死缠烂打。“哈哈，这臭丫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孩大不由娘，就随她去吧！”爹咧开大嘴嘿嘿地笑着。娘的脸逐渐阴沉下来，阴沉得都能拧出水来，最终她眼一闭、脚一跺吼了句:“快滚！”

      当我跨进小区，传达室的旁边是排碗口粗的白杨，它们正赤着膀子向高空伸展，阳光穿过虬枝洒下暖暖的光。离白杨不远，是株高大的冬青，翡翠似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远处，几辆私家车正沐浴在阳光里，金灿灿的“福”字亦熠熠生辉。再往里走，青砖所筑的小楼儿耸立于眼前，孪生姐妹似的让人尴尬。正当我一头雾水时，忽然有人从木质的小窗内探出了头，并频频向我挥手。

      待我再走近些，此人已越过圆拱门，只见他红光满面，虽体态丰腴，但也身轻体健。“嗨，二伯！”我惊喜地跳了起来。“哈哈，我们那两扎来长的丫头竟然长大了。看，迎接你出生的平顶房都盖成了小楼。”二伯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不知不觉我们都老喽。”二伯眯起眼睛，俏皮的大蒜鼻抖了一下。“哈哈，我的二伯帅呆了，谁敢说您老，我就跟他急。”我挎着他的胳膊大笑起来。“刘哥，这是谁家的闺女？”一个陌生男人瞪大了眼。“哈哈，这是我家最小的丫头。”二伯高高扬起了嘴角。“晶儿，二伯一辈子没有丫头，你就是俺的丫头。”二伯嘿嘿的笑着，将我的左手紧握。二伯的手掌好大、好暖，竟和娘一样，只是二伯的手指纤细，而娘的手掌布满老茧。“丫头，别看我们刘家在陵县城单门独户，在这可是人丁兴旺着哩！”二伯高高地昂起了头。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那道防盗门立刻被打开，然后呼啦啦拥出好些人。为首的是位鹤发童颜的长者，你瞧她白皙的肌肤，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瘦削的下巴，你再看合体的便装将她完美的轮廓凸显出来。“伯母好！”我点点头，有点拘束地拧着衣角。“别傻站着，孩子，进屋暖和暖和。”她笑得很灿烂，“知道你要来，你二伯高兴得跟过年似的，这不，把全家老小都召集过来啦！”只见这刘家大军浩浩荡荡，只是除却二伯夫妇，咱辨不出什么子丑寅卯。“啧啧，你二伯就像活在糨糊里，一大家子都挤在鸟巢似的小楼里，听说还四世同堂……”忽然小姑妈的话闪入脑海，不觉有点苦涩。“外甥女儿来了，屋里请。”我寻声望去，竟被来人吓了一跳。

      来者是位瘦削的侏儒，看眉眼她与伯母有些相像，只是要年长些。只见她一瘸一拐地走出门来，将满脸的褶皱绽放成花儿。那狭窄的房间里竟摆放着两张床，靠窗的一侧正躺着一位老者，她的头发脱落得很厉害，露出雪白的头顶，一缕白发绕脑后一圈盘成桃核大小的发髻。只见她用力指指身边的方凳，然后拼命地干咳着。“妈，咱家丫头来看您了。”二伯疾步上前，轻柔地敲打着。“晶儿，这就是你的外婆和姨妈，她们可是咱家的功臣哩，你的三个哥哥都是她们带大的……”说着说着，二伯的眼有点潮湿，笑容逐渐变得苦涩：“那时我们工作忙，家里又穷得叮当乱响，多亏了你外婆帮衬着……”“傻孩子，一家人岂能说出两家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娘俩仍是你的累赘。”老人打断了二伯的话，“丫头，你二伯是个好人，你给他一时的情，他还你一世的恩。”老人一脸的柔情。“真是父慈子孝，你的几位哥嫂也对我们很好，尤其劲儿----你的二哥。”姨妈拉过我的手，“记得前不久，劲儿看我走在街上，一边埋怨着一边将我抱起，唯恐我走得腿疼。”满满的幸福从姨妈脸上荡漾开来。阳光穿过木窗，满屋子亮晃晃的，厨房内飘出饭菜的馨香，客厅的人们亦忙作一团……

     逝者如斯，一切恍如隔世。谁知几年之后我们再次投奔二伯，这次理由竟让人痛断了肝肠。

      不知是老天爷不睁眼，还是造物弄人，一辈子积德行善的娘竟得了贲门癌。娘一辈子节俭，一分钱能掰成两半花。让她来济南做手术，这昂贵的费用对其而言无异于抽筋挖骨。好在娘大字不识一个，她的城池再坚不可摧也抵不住我们的狂轰乱炸。“弟妹，屋内歇歇脚。”二伯搀住孱弱的娘，笑得有些牵强。“弟妹二十多年没来这儿吧？”伯母握住娘的手，眼立刻红了。“都怪俺这身子骨不争气，总来讨扰哥嫂。谁说不是呢，二十年前，若不是你们收容我们，要不是大医院的条件好，哪有我家晶儿啊！”娘有点哽咽。五月的阳光正暖，阳光里的娘脸色苍白，眼里隐隐闪着泪光。屋外的爬山虎越过窗台，苍翠欲滴的叶儿正随风摇曳。

    “丫头，你的外婆与姨妈相继去世，在这寄读的孩子们亦陆续上了中学。”二伯长叹一声，“这下好喽，我们一大家子可以团圆了。”他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捋着额前的头发，接下来的日子忙坏了我的二伯与二哥，二哥在家与医院之间奔波着，二伯则在几平米见方的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谢谢二哥，谢谢劲儿。”虚弱的娘一脸谦卑。“劲儿，我们好些年不见了，谁知婶儿看到你时竟是这个模样？”娘的嘴角抽动几下，瞪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婶儿，想当年您对我视如己出，是您一直背着我，从日出到日落。”二哥微笑着。“那年劲儿才六岁，劲儿还记得？”娘的眼浸满温柔。“当然，我还记得我爸妈来接我时，我哭得像李三娘。”二哥哈哈大笑起来，白皙的脸涨得绯红。“我们的家什都是他一手置办的，每到周末他还为我们打扫卫生……”二伯抬起下巴，眉毛也挑了起来。此时夕阳西下，玻璃窗上竟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一阵风儿越过阳台，携带花儿馨香在空中飘荡。原来二伯的花儿开得正旺，一簇簇花团竟引得蜂蝶匆忙……

     二哥给领导开车，他开的轿车自然很“牛”，好像还挂着什么牌子，这牌子煞有狐假虎威的味道，凡它所过之处那些门卫都毕恭毕敬。一脸浅笑的娘被二哥搀扶上车，待我们收拾停当那车儿竟像长了翅膀。“晶儿，我的车速快，你感觉头晕么？”二哥问道。我搂着娘，让她的头搭在我的肩上，轻轻为她披上毯子。娘有点胆小，紧紧地闭着眼。那是我第一次坐豪车、第一次上高速、甚至迄今为止第一次坐那么快的车，看着窗外的树木飞速闪过，看着漫天的雨随风飘舞，那感觉真爽。“没关系，特嗨！”我大笑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娘坐直了身子，她用手指慢慢划着玻璃，好像要抹去那一窗的雨。“娘，喝点水吧！”我摸着手提包，找那瓶矿泉水。当手触摸到包儿的底层，竟摸出厚厚的一个信封，待我定睛观瞧竟傻了眼。

      只见信封内是厚厚的一沓钱，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丫头，当你看到信封时想必已经到家了吧。知道你的母亲生性耿直，只好出此下策。丫头，照料好你的母亲，祝弟妹早日康复。娘默默接过纸条，看着看着竟滴滴答答落下泪来……

     “丫头，都凌晨两点了，你还不睡？”伯母柔弱的声音将我从记忆中唤醒。“没呢，伯母喝杯水。”我搀她坐了起来，“哎，丫头和你二伯一样的心重。”伯母将水杯递给我，翻了个身不再言语。我不敢多言，透过门口看到哥哥正倚着墙角打盹，几个男人的鼾声更是此起彼伏。香炉内依旧烟雾缭绕，几支残香正落寞地燃烧。我悄悄擦去桌上的香灰，再将香儿与黄表纸点燃，岂料浓烈的烟雾弥漫开来，呛得我睁不开眼。我忙打开抽油烟机，看着烟儿慢慢散去，再听那机器正嗡嗡作响。相片里的二伯仍在浅笑，好像又在笑我：“好笨的丫头！”

      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美人图，美人图的空白处题着两道小楷：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诗词下侧是位绝世的美人，只见她面如桃花，体态婀娜，手持书卷立于芭蕉叶下，芭蕉叶的一侧是座小亭，小亭的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隐约浮现出“溪亭”的字样。不知咱是触景伤怀还是搭错了神经，看着看着，那泪珠儿竟簌簌垂落。天终于亮了，日头逐渐升上头顶，宾客亦纷纷多了起来。伯母颤颤巍巍地梳头、刷牙、洗脸，然后穿得板板整整。“伯母，您老不在床上歇一会？”我搀扶着伯母，可她执拗地坐在门口，纹丝不动。我的眼再次湿润起来，我知道伯母要送二伯最后一程。“起灵喽！”管事的男人大吼一声，哥嫂终于放声痛哭。而哭声最响亮的当属伯母，她的哭声浸满了悲怆。

    为首的灵车缓缓前行，一把把冥币被抛向高空。那圆盘大小、铜钱状的冥币像雪花飞舞，一阵风来，那冥币在空中打着旋，或卷入高空或飘于地面。初冬的阳光有些冷，或许没有二伯的地方已变得荒芜。我乘坐的是辆灰褐色的面包车，这幅场景竟和十三年前有点雷同。只是上次我们去的祠堂，娘的骨灰将在那里安放。“娘啊，今天二伯亦去了天堂，有二伯作伴，您不再孤单；娘啊，好生照看二伯好不好？他对爹的恩泽我们已无力回报；亲爱的二伯，今天丫头来看您了，您可知晓？谁知此一别，您我竟隔着阴阳。”想到此处，我竟泪如雨下……                                      

春暖花开121212

很久没玩文字了，也很久没来论坛了，身体不爽还夹杂着杂七乱八的事情，以至于玩文字都变得奢侈。荒废了好些时日，才纠结成文，将首发投给论坛，期待各位老师拍砖指点！花开祝福各位冬安！

遗忘之城

很感动！

春暖花开121212

遗忘之城 发表于 2017-1-15 19:37
很感动！

谢谢，这是为我的二伯所作的！

碣石清风

欢迎朋友归来，通过奔丧回首往事亲情，那深情感恩很是让人动容，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环境描写烘托了气氛，送葬场面具象真切，亲情感人，感恩更值得敬佩，结构的层次分明，插叙倒序有条不紊，不错。

幸福小草

终于看见你来了！真是奢侈啊。写得情真意切，让读者动容。问好暖冬；天寒望多珍重！

春暖花开121212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7-1-15 21:29
终于看见你来了！真是奢侈啊。写得情真意切，让读者动容。问好暖冬；天寒望多珍重！

谢谢姐姐捧场。花开敬茶！

鲁北居士

真情的流露，新的文笔，感人的文字，看到了一位老人的朴实善良的一生，好文！

春暖花开121212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7-1-15 20:54
欢迎朋友归来，通过奔丧回首往事亲情，那深情感恩很是让人动容，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环境描写烘托了气氛，送 ...

很久没动文字了，诚惶诚恐！文字打磨了很久，总是感觉不够圆润，请老师赐教！

春暖花开121212

鲁北居士 发表于 2017-1-16 09:50
真情的流露，新的文笔，感人的文字，看到了一位老人的朴实善良的一生，好文！

谢谢老师高抬，有点手生！请不吝赐教！

戏笑九宫

乱弹及推荐阅读理由：
仔细研读品味两遍，最开始感觉是一篇叙事散文，或者一篇悼念檄文。但细细品味，淡淡的小说韵味时隐时现，感觉一篇厚重而感人的小说无疑！
如清风版主高赞：此作“通过奔丧回首往事亲情，那深情感恩很是让人动容，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环境描写烘托了气氛，送葬场面具象真切，亲情感人，感恩更值得敬佩。”其实，再次品味之下，小说的各个环节要素五脏俱全，所不同的是叙事散文与小说呈现手法上的韵味和构思不同而已。
此作构思其实也没有刻意的暗藏玄机，也就是截取的为伯父发丧，真实如身边常经历之事，其意境深刻值得品味。然而，却真实展现了新旧习俗丧葬文化的矛盾冲突和碰撞，夹叙夹议插叙倒序等各种写作手法技巧运用娴熟、有条不紊，足见其层次分明的结构和清晰的文章脉络。
此作最亮丽的环节是其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情节，这一点好多雅友老师均已点到，如幸福小草雅评“写得情真意切，让读者动容，真实奢侈”！恕不一一枚举。
小说文笔语言非常接地气、环境描绘着笔墨不少，是此作又一漂亮的环节。在很是感人的情节环节，非常自然适宜的景物描绘巧妙穿插其间，不能不说真正起到了情景交融的衬托效果，但此作景物描绘毫无冗杂多余之感。而小说的人物塑造、写作手法技巧呈现多样化，是有目共睹的，无须逐一解析点赞。
关于小说的主题立意，貌似主旨对于二伯的悼念之真情实感的宣泄，实则在展示揭示一种丧葬文化，从而给人以启示、借鉴、警示，很具历史社会价值艺术效果。时下，有关丧葬文化的小说偶有出现，但一般界限分明，要么是乡俗或曾经某个时期这种文化的再现，要么是紧跟时代步伐时潮丧葬文化的展示。像这种新旧交替相互融合穿插，展示丧葬文化的小说其实很少。时值新春佳节，貌似作者反其道而行之贴出来此文，但“每份佳节倍思亲”，也是中国式传统节日文化的重要组成元素，应时应景到在情理之中。足见作者勇于创新的写作主题思考与探索，值得一赞。
此作最后结尾，貌似没有反转，顺其自然地结束了全文。然而，仔细思考却并非如此，读后无不给人一种沉思、追忆亲情、怀念与展望的遐想，亦即我们经常说得小说的留白和韵味，仔细品味才能感到其魅力和成功的要素和效果。
纵观此作各个环节要素，均具备了一篇力作的效果和功效。然而，九宫学识浅薄，也许解读不够精准透析，之所以推荐阅读，就是想让各位老师雅友共同探讨争鸣。浅见拙见，如有不妥九宫定会取消推荐，望作者见谅！
感谢老会员回归赐稿支持梦游太虚，问好、辛苦！

山淼

一篇好小说，韵味悠长，令人感动。唯一的小瑕疵只有在朗读时才能发现，因为我比较喜欢朗读，结果偶尔发现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比如紧挨着的几句话里，“只见”、“竟”、“只是”、“那”等词运用的过于频繁了，有点影响语句的精彩和通顺，小问题，不足道。或许文友写法不拘一格，也倒没什么。

春暖花开121212

戏笑九宫 发表于 2017-1-16 12:16
乱弹及推荐阅读理由：
仔细研读品味两遍，最开始感觉是一篇叙事散文，或者一篇悼念檄文。但细细品味，淡淡 ...

很久没动笔了，但二伯的去世不得不让花开重新将文字捡拾，二伯是解放前工人，一辈子兢兢业业，胆小甚微。他和娘以及所有小市民一样，节俭、勤劳、和善、懂得感恩……甚至一辈子为他人活着，自得其乐、无怨无悔。好在我们是个懂孝道的民族，譬如二伯这般再普通不过的人，纵然没有豪言壮语，但他们的言传身教也会影响着子孙，正所谓父慈子孝。无论我们文笔如何，我想有理由为他们讴歌一回！九宫版主洋洋洒洒评论得如此精彩、细腻，顿悟透彻，感人至深。花开敬茶致谢！有幸来到论坛，结交各位雅友，甚为幸事，愿彼此切磋，不吝赐教！

春暖花开121212

山淼 发表于 2017-1-16 13:39
一篇好小说，韵味悠长，令人感动。唯一的小瑕疵只有在朗读时才能发现，因为我比较喜欢朗读，结果偶尔发现了 ...

哈哈，见笑了，老师。因为种种，花开很久没动笔墨了，再次捡拾，自己亦感觉到了生疏。感谢老师指点，花开日后改正。祝福老师冬安！

红秋叶

秋叶感觉本文个别文辞的考究，有时也会来带阅读上的阻隔。而整个文字很有温度，因为接了地气，因为有了文字描写的一个个场景，是那样熟悉而催泪，让这文字的情感由点线面逐一渗出来，由情感纽带维系下的文字境遇，让人读后颇为震撼。秋叶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