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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原创] (传记文学)汪道涵系列故事2《麻痹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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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3 18:5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戏笑九宫 于 2017-3-14 06:28 编辑



  麻痹特务

  1934年初,汪导淮(后改名为汪道涵)出狱后,回到家乡明光,在其父亲汪雨相创办的明光中学当临时代课教师,教授初中物理、数学两门课,国民党特务一直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

  明光镇是个历史不算太长,但也是初建于元朝,发展于明朝,状大于民国的具有一定规模、交通十分便利的淮南名镇。二三十年代明光的政治、经济、土地基本掌握在胡、李、汪、秦“四大家族”手中,说他们是“四大家族”,实际是“六大家族”。其中李姓有南李、北李之分,胡姓中也有南胡、北胡之分,他们之间有“神圣同盟”,也有“钩心斗角”。到民国后期这“六大家族”共有317户,1493人,其中地主有79户,316口人,占有土地5850石种,都分布在明光镇周围。其中:

  南胡:原籍徽州,清初迁入明光,民国后期有70户,其中地主12户,占地1500余石种,以胡燕伯、胡菊潭为首富。

  北胡:原籍五河县,清初迁入明光,民国后期有地主10户,占地750余石种,以胡乐斋、胡文才、胡锦唐为首富。

  南李:原籍乌江,明时迁入明光,民国后期有150余户,地主34户,占地1365石种,以李云程,李大武为首富。

  北李:原籍临淮,清初迁入明光,民国后期有12户,地主有8户,占地680石种,以李大兴、李信通为首富。

  汪姓:原籍徽州,明未清初迁入明光,民国后期有35户,地主8户,占地600余石种,以汪仲权为首富。

  秦姓:原籍靖江,清初迁入明光,民国后期有40余户,地主10户,占地950余石种,以秦孝发、秦魁发为首富。

  在工商业上,“六大家族”的总资产占整个明光的70%以上,其中南胡又占“六大家族”的总资产30%,南李占14%,北李占22%,汪姓占14%,秦姓占16%。

  明光的这“六大家族”之间有经济上的互相合作,有亲戚间的互相联姻。总之这些老户人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国民党特务机关对地方镇党部根本不信任,他们把秘密监视汪导淮的工作交给了国民党津浦铁路特别党部驻明光的调查员王学吾。

  这王学吾又怎能做到这暗中监视的工作呢?他也还得通过地方上的党政官员。这天,王学吾装着无事闲逛,逛到了国民党明光镇政府(嘉山县是1932年折盱眙、滁县、来安、定远四县部地而设置,县政府所在地在明光以南约45公里的三界),镇长李康渠应秦家之邀正要去北大街“一品香”酒店,一见王学吾调查员到,不知有何公干,于是,又转回头陪着。当王学吾一再说没事,是闲逛,逛过来,李康渠拉着他一道去喝酒,王学吾推辞几句便随李镇长一同往北大街。

  “听说汪家大少爷在上海被关进大牢,不知为什么?”王学吾在路上试着问李镇长。

  李镇长和汪家是亲戚关系,汪家执家法的老爷子汪雨相有个侄儿和他是连襟关系,平时这李镇长也十分敬佩汪雨相的为人和才能。平时见着汪雨相也都跟着连襟一样称“三爷”(汪雨相,在汪家德字辈上排行老三,同辈中直呼其姓“树德”或“雨相”,下辈中都称“三爷”)这汪三爷家大公子汪导淮也是个天资过人,才德出众之青年,在明光镇上的影响很大,今天突听王学吾打听汪导淮,李镇长不由警觉起来,但他表面上十分镇静,他见王学吾问,漫不经心地说:“这年轻人自小聪明好学,我实巴望着他是汪家耀祖光宗之人,不想,这年轻人到了大城市读书后跟人学坏了,喝酒、赌钱,跟人瞎胡闹,被上海军警一网子拽进去了。”

  “是怎么出来的?”王学吾好像是毫无目的的好奇地问。

  “嗨!那还能让汪三爷费事吗。”李康渠故意拈大的侃道:“汪三爷是咱蒋总司令的大恩人,蒋总司令前两年北上督战,专列路过明光特意停车拜望他的大恩人,因为汪三爷当过孙中山先生的秘书,和国民党中央的一大批头头都是好朋友,汪大公子被误抓的消息传到明光后,汪三爷亲自到上海去了一趟,听说上海市长亲自接见汪三爷,还请他吃馆子呢。”

  “上头闲着没事,怀疑汪大少爷是共产党,让我多看着点,我才……”王学吾突然感觉说走了嘴,慌忙刹住先前的话题。接着说:“李镇长也算是咱自己人,所以我也不瞒你,不过刚刚说过的话,只能你知我知,千万别说出去,省得惹事。”

  李镇长忙不迭地说:“那哪能,那哪能,我李康渠就这条好,有些话我是左耳进右耳出,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记住。”

  王学吾感觉到这李康渠是个大滑头,于是“嘿嘿”笑了两声,就不再说什么了。

  李镇长是个办事认真,遇事镇静的人,他于当天下午就找到了汪导淮的父亲汪雨相,并请到了自己的家里。

  “三爷,导淮兄弟在明光的行动有人暗地里监视着,据说是上头安排的。知道你老是明光老户人家,因而对我们镇上的几个公干不信任,监视工作交给了铁路上的王学吾了。”李康渠领汪雨相进了门后,一边沏茶,一边说。

  “监视什么?导淮又没做什么坏事。”汪雨相心里虽然有点紧张,但表面上还是很镇静。

  “依我看,不如让导淮参加国民党,这样会好点。”

  “我是国民党的第一批党员,那时国民党是孙中山先生领导的,是‘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党。现在的国民党是蒋介石个人的独裁党,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党,我都退出了,哪能让儿子再去加入呢?”汪雨相愤愤地说。

  “三爷,我的意思是为了保全自己。”

  “我理解你的好意,但现在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我东北,蚕食我华北,窥视我东南,蒋介石一退再退,他指挥的军队不是在打日本;而是在打自己人,照此下去,我看国民党的末日快到了。”汪雨相大声说。

  “三爷,三爷,小声点,小声点。”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导淮所追求的,永远不能为一般人等所理解。”

  当天晚上,汪导淮没有回家吃饭,他的父亲汪雨相想了很长时间,决定把下午李镇长透露的情况告诉汪导淮。一直等到半夜,汪导淮终于回家了。一见父亲还没休息,就知道又是为了他。他主动为父亲的茶怀加了热水,坐在父亲的身边,静听训话。

  “你的活动,受国民党特务监视着呢。”汪导淮的父亲过了好一会才说。

  “嘘!”汪导淮手指搭在唇边小声说:“小声听,别让妈妈听见了。”

  汪导淮告诉爸爸,他几天前就知道了,怕二老为他担心,才没有说,在汪导淮心里,爸爸是个有正义感的中国老一辈教育家。几十年中有很多机会升官发财,可他笃志于事功而淡然于仕进。尤其令汪导淮敬佩的是1927年5月初,已官升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蒋介石停车明光,耿直的父亲只要稍微向总司令靠近一点,官位会从天而降。可是父亲没有那样做,在得知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事变和汪精卫发动“七一五”反革命事变后,毅然带领导一批人集体退出国民党,与蒋介石之流断绝一切关系。

  汪导淮告诉爸爸他不会做对不起家,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国家的坏事。他告诉爸爸为了麻痹敌人,他有时也会和一落后青年花天酒地,打麻将、吃馆子、唱京戏。他希望爸爸理解,不要以为他已经“堕落”了。

  话谈到这个分上,以前也看过一些共产党的书刊,因十几年前对共产党完全陌生,没太在意好坏。但近年来通过无数革命实际,觉得共产党是中国老百姓可以依赖的党,再具体的也说不上来。但他说,他相信儿子的眼光不会错,不会跟错人。

  汪导淮虽然没有告诉爸爸他是中国共产党员,但他那自豪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有过问,他是不是中共党员的问题,也不问他在外面跟些什么人接触,干些什么。

  汪导淮觉得,国民党特务暗中监视他,长期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如主动出击,正面接触,施展障眼法麻痹敌人使敌人放松警惕。李正恩、秦其谷等几个进步青年也赞成他的观点。

  汪导淮打听到国民党津浦铁路特别党部派驻明光的调查员王学吾是个京剧爱好者,拉得一手好京胡,常在林泉浴室后面的俱乐部唱两嗓子。这天,听王学吾的一个票友说晚上王学吾约人去俱乐部唱京剧。汪导淮认为机会来了,他把李正恩、秦其谷等人叫在一起做了精心安排。晚饭后,汪导淮特意约了童寿生、李星北、胡令名等人一道来到俱乐部。

  四人在俱乐部找地方座了下来,叫了壶茶,边喝茶边聊天边听唱。因为有些冷场子,李星北等人起哄,要汪导淮来一段,汪导淮推辞说没人拉京胡。童寿生嚷嚷着请王学吾伴奏。王学吾也没客气,便要了把京胡,定了定弦后问:

  “汪公子唱段什么呢?”

  “不敢劳您的驾,我这是瞎唱,别累了您的手。”汪导淮故意装着不好意思。

  “别客气,我也是闲着,能和汪大公子合作也是我的荣幸。拉京胡我也是个半坛子,要是拉错了调,只要汪大公子别笑话就行。”王学吾也客气了起来。

  “那我就唱段《汾河湾》吧。”汪导淮点戏了,接着“咿,咿,呀,呀”地开始调着嗓子。王学吾也“吱吱哽哽”地锯弓找调。

  “汪大公子,这段青衣可不好唱啊。”王学吾定准了调后说。

  “都是他们瞎起哄,我哪是个唱戏的呢。”汪导淮的“唱戏的”三字上加重了语气,心里话:我是中国共产党员,我为中国人民求解放而努力工作,唱戏这是为了迷糊你。

  “行了吗?”王学吾问。

  汪导淮点了头,客气地说:“您请!”

  王学吾一段过门后,汪导淮亮起了他那接近专业的嗓子,两句下来,赢得满堂喝彩。王学吾心里话:没看出来,唱得还真够味。汪导淮心里话:这姓王的一手京胡拉得还真正宗。

  一段唱完,王学吾和汪导淮还没来得急叙谈,秦其谷风风火火闯进来:“好家伙,我猜你们就在这儿。”

  胡令名见秦其谷进来,又找了个凳子说:“坐下,坐下,导淮刚才唱了一段青衣。”

  秦其谷故意表现的有点不耐烦地说:“嗨!我又不会唱,也不爱听,坐在这憋死人了。”说着又冲汪导淮说:“导淮,走走走,到我家摸两圈。”说着走过去,拉住汪导淮的膀子说:“走吧,李正恩在我家等着呢。”

  汪导淮故意表现的有点为难地说:“我这和王先生刚刚唱一段,这就……”

  “噢!你下午一帽扣三家,口袋里装满了,现在到这里来找清闲了。”秦其谷还缠着。

  “要不我明天中午请你们到凤明园弄两盅。”汪导淮和秦其谷商量着。

  “算了,算了,今天中午要不是你劝我多喝了两盅,你凭你那臭技术能赢我的钱?明天你请客,其实用得是我们的钱,喝多了,下午再赢,不干,不干,有本事你今晚赢我。”秦其谷嘴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个没完。

  王学吾见秦其谷死缠硬缠的,也没了兴趣了,于是,走过去劝道:“汪大公子今晚不去怕是不行了。这样吧,你今晚陪他们玩,改日我们再合作。”

  汪导淮问秦其谷道:“不是还缺一个吗?”

  “嗨!”秦其谷见汪导淮松了口,满脸堆笑,顺手拽起旁边的李星北说:“这不是吗?星北你可别拆台哟,你要是不去,那里可就成三缺一了。”

  汪导淮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双手抱拳冲王学吾拱手道:“王先生真是对不起,改日再向您讨教。”

  王学吾放下京胡也忙站起身双手抱拳还礼道:“汪公子别客气,改日再聚。”

  汪导淮一行走后,王学吾心想:这汪大公子不过是个风流才子,哪像上头讲的那样,整天派人监视是白费时间。他对一同去唱京剧的票友说:“这汪公子家很有钱吗?”

  “一般。”

  “那他哪弄钱花天酒地?”王学吾问。

  “你没听秦公子说吗,他下午又是一帽扣三家,赢别人的钱花,当然不心痛了。”

  “那他也不能老是赢啊?”王学吾纳闷。

  “汪公子是个能人,学什么都精,前两天我就听说他也是一帽扣三家。”

  王学吾也是个好胜心强的人,听说汪公子牌打得好,心里有点痒痒的,他想找个机会和汪导淮摸两圈,看看谁赢谁。

  为了进一步使王学吾对汪导淮放松警惕,秦其谷主动约王学吾到凤明园酒店喝酒,说明那晚搅了王先生的雅兴,特意赔罪。

  这明光镇上的凤明园是明光周围50里内最好的一家酒店。这是一座青砖灰瓦的两层楼,位于北大街与学堂巷的交岔口,坐东朝西,楼下是大堂,楼上是雅座,平时凡能在这里请客的大都是明光有头有面有钱的主,小富人家请人办事请酒答谢,为图个面子,一般也都在此摆酒席。

  汪导淮家住在明光小学(今明光实验小学)以东,离凤明园不远。他和几个进步青年奏了几块大洋,由秦其谷出面约王学吾。

  正好这天晚上王学吾没太大的事,他听秦其谷说明请客原因,又知道汪导淮等人在场,也就没有推辞,准时赴宴。

  汪导淮在凤明园二楼要了一间临街的雅座,点了一些酒店的特色菜,吩咐跑堂的二骡子,客人到了就上菜。秦其谷、李正恩、李纯儒几个陪客早早就到了。跑堂的二骡子怕他们着急,沏了一壶茶,拿了两只骰子让他们先玩起来。

  太阳像一只红红的大火球向西沉去,天上的几片流云被烧成了红色,使得整个西半天都像是在燃烧,这景色倒映在平湖(1958年改名为跃进湖)里,把湖水也染成了红色。坐在凤明园临二楼街的窗口,目光扫过一片灰色的房顶投在平湖上,使人的心情格外的舒畅。

  “王先生来了,楼上请!”跑堂的二骡子嗓子巴成是每呦喝练就的,特别的洪亮清脆。楼上几位一听王先生到忙围着一只小茶几,在一个白碗里掷骰子。汪导淮高高举起右手,手心里攥着两只牛骨刻的骰子,他听到木楼板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估计王先生已到了门口,于是,故意提高嗓门喊着:“一对老麻子看天,一对老麻子看天(老麻子指骰子上刻着最大点—六点的那一面),一对老麻子——看天——。”随着喊声一落就听“当啷”两声,两只骰子在白瓷碗里溜溜打着转。一会儿停了下来,一只是六点,一只是五点,汪导淮顿时眉飞色舞地喊道:“十一点,输一家,赢两家,一家抵一家,庄家赢一块钱。”

  就在这同时,王学吾已来到面前,见只几个人又赌上了,心里暗暗道:一帮花花公子。

  “王先生来了,不玩了,不玩了。”汪导淮把白瓷碗往旁边一推冲楼下喊道:“二骡子上菜。”

  李纯儒说:“忙什么?菜上来再停,来,我跟你单打独斗。”

  “算了,算了,不能光顾我们玩,冷落了客人。”汪导淮一边让王学吾坐,一边为他倒了杯茶。

  “王先生,你说说怪不怪,打麻将他(指汪导淮)一帽扣三家,赢得我们买擦屁股纸的钱都没有,掷骰子他又能赢,真是邪门了。”秦其谷无奈地对王学吾说。

  “人要是来了财运,你挡都挡不住,哪怕他被驴桩子绊了一跤,爬起来手里都能抓着把金子。”王学吾一本正经说。

  “你可别听他们瞎哄,我也有输得的时候。”汪导淮笑着说。

  “菜来了。”又是跑堂的二骡子那清脆洪亮的哟喝。

  跑堂的二骡子两手捧着个大方木盘,木盘里摆着几只瓷盘。只见他麻利地把大木盘朝桌上一放,一边端下花瓷盘,一边问:“几位爷,平时喜欢喝那家酒,我给您拿来?”

  当时明光有好几家私人酿酒作坊,其中要数“精益”、“李祥和”、“源洋”、“源兴隆”四家酒坊酿造的白酒较好,这四家中又数“李祥和”酒坊酿造的“明光大曲”为最好,1930年召开的南洋劝业会酒类大赛中,他们生产的白酒被评为上等优酿,获得了“金边玻匾奖”。

  秦其谷听说跑堂的问酒,豪气地说:“我请贵客,当然要‘李祥和’的酒。”

  开席时,秦其谷倒上满满一杯酒双手举着对王学吾说:“王先生,真不好意思,那天搅了你的雅兴,小弟这就罚酒一杯。”还没等王学吾说话,他一昂脖子杯底朝天了。

  李正恩一旁“嘿嘿”笑着添油加醋地说:“该罚、该罚,人家导淮唱得好好的戏,他非把人家拉来赌钱,自己输了精光只有侃嘴皮子(记帐)了,害得我们也跟着输。”

  “不算我这欠帐,导淮现大洋就进了好几十块吧?”秦其谷故意说。

  “没有,没有,那晚我赢了十几块,你们肯定又在报水荒(说假话)。”汪导淮说。

  王学吾看着这帮人,喝酒、赌钱、侃山,心里倒有点为他们惋惜。

  菜上五味,酒过三巡,汪导淮脸上挂三分酒色,此时王学吾没有忘记他的特殊使命,借着酒劲,仿佛是在闲侃中不经意地问:“汪公子,我就糊涂你在上海读得好好书,怎么就被军警抓了呢?”

  “对、对,给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几个年轻人也一块起着哄。

  “嗨!是我这好奇心让我倒霉。”汪导淮脸上是睛转多云,仿佛不愿回忆那不愉快的事一样,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那是去年11月初的一个礼拜天的上午,我正在睡觉,被几个同班同学从被窝里拽起来,说要到十六铺玩。我们到了十六铺谁知道有一个同学是什么“中国领土保障大同盟”的人,他站在江边的石阶上还没说上几句,军警来了,把我们抓了。审问我时非要说我是共产党,还要给我动刑,我说:“你们去问问吴市长,要么就直问蒋委员长。问问汪雨相的儿子会不会参加共产党。”说着好像又来了气,端起酒杯“咕咚”一声又喝了个精光。几个小年青装着正听在兴头上,异口同声地问:“后来怎么样,动刑了吗?”

  “没有,我抬出了那么一大批高级官员,他们也就没敢轻易动手,说我是共产党,嗨!我才不会那么傻,我知道共产党是专革有产有业的人的命的,是和政府唱对台戏的。”汪导淮又问王学吾道:“王先生,你说是吗?”

  王学吾见问,随便应和着说:“是啊!是啊!”接着他说:“这酒还真不错。”明显是把话题岔开。

  李正恩也觉障眼法的效果差不多了,于是,就应着王学吾的话题谈起了酒。

  通过几次的接触,王学吾感觉汪导淮不像是共产党员,从那也就逐渐放松了对汪导淮的监视。

  一次,镇里请铁路方面的人喝酒,王学吾在列,席问王学吾又对李镇长说:“汪家大公子根本不会是共产党,蚌埠大牢里头的那些人,那才是共产党呢,整天在牢里唱共产党的歌,唱杀日本军的抗日歌,打也不怕,死也不怕。乖乖,个个都是铜头铁脑。

  讲者无意,听者有音,李镇长又把这一消息传给了汪导淮的父亲汪雨相,汪雨相心里明白儿子的所做所为,他暗暗为儿子的成熟而高兴。

  汪导淮在明光期间始终没有停止党的地下活动,先是把进步青年组织起来成立“二三读书会”,学习《共产党宣言》、《马克思传》、《布尔塞维克》等书,还有《中共政治通讯》、《军事通讯》等刊物,后又成立抗敌后援团,组织各界募捐,慰劳前线抗日将士,创办《抗日快报》,组织“抗日剧团”,搞抗日宣传,1937年8月在和中共地下党组织失去联系的前题下,又成立中共明光临时支部,发展了李正恩、李纯儒、秦其谷、戴皋汝、汪乃枢等5人为中共新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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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3 20:27 | 只看该作者
沙发,作品待慢品细读学习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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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3 21:19 | 只看该作者
首发版权加上。
4#
发表于 2017-3-13 22:25 | 只看该作者
如果是首发,加首发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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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4 06:27 | 只看该作者
这是一篇介绍先驱者当年的革命斗争故事,描绘了革命者的光辉形象,揭露国民党反动派镇压革命斗争的罪恶的行径,真实再现当时革命斗争历史,教育意义重大,向革命先驱致敬!
望先生尽快熟悉中财发帖排版格式和操作,此作九宫代劳重新排版一下,只字未改。
感谢赐稿梦游太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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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4 07:03 | 只看该作者
一直欣赏老师的革命教育题材的作品,深度解析,精炼情节,让读者不忘历史,战争带来的残酷教训,珍惜当下。真爱生命,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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