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王寡妇招亲

谷风来去

　　                                                           王 寡 妇 招 亲

　　                                     文/谷风来去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王金香的名声在大刘庄却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今年五十八岁，中等个儿，皮肤不黑，身材也没怎么走样。二十三岁嫁过来，丈夫名叫刘山泉。他们育有一儿一女，现在两个孩子都已有了自己的小家庭。王金香之所以被人暗地里称做“王寡妇”，是因为在她嫁过来的第八个年头上，丈夫刘山泉患了不治之症后撇下她们孤儿寡女走了。想当时料理完丈夫的后事，王金香过日子这个难啊！以前家里凡是需要卖力气的活，刘山泉都从不让她插手；她只管做做家务、关心孩子吃喝穿就行了。这会儿就不同啦：几亩地的春种秋收，都得靠她来做。还有年幼的孩子她更得操心。公公婆婆上了年纪也得她来照顾。那段时间，王金香可以说做罢一天活后，晚上身子连个能依靠的地儿都没有，她欲哭无泪、欲喊无声，一个人苦苦支撑着他们这个家。那时她才刚三十一岁，村里有好心的大娘、嫂子，在来她家串门时总少不了劝她，趁着年轻再找一个，好帮她一起拉扯俩孩子。她摇了摇头，说：“再找，哪还会遇上俺山泉这样好的男人啊？”再有，俩孩子能接受一个陌生男人进家门么？……思来想去，她就一直没有再找。

　　转眼几年过去，她的俩孩子也长大了。姐弟俩都很爱自己的母亲，放学回到家后，不是主动帮着母亲做饭，就是背了荆条框去村外给猪割青草。姐弟俩还在吃饭时，给母亲往碗里夹菜；家里有点好吃喝物也总让她先尝尝。见俩孩子出落得这样喜人和懂事，王金香脸上不由地带出了笑容，她在心里对故去的丈夫说：“山泉，你知道吗？咱的俩孩子都长大啦，他们对我可是不错。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啊……”这样说着时，她的眼角里早已涌出了泪花。

　　改革开放后，王金香不顾自己的寡妇身份，村里别人包地她也跟着包；别人养啥她更不落后——总之一句话，就是想着法能给家里多挣钱，她家的日子不能比别人差喽。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啊！别人用三分力气能做的事，她得使出十分来，这样一来，她常常累得筋疲力尽，回到家里后有时连饭都不想吃了。尽管这样，她不光忍受着干，还对自己的俩孩子说：“你们看，咱村有那么多人都在盖新房哩，娘也想给咱家盖个新房。”闺女豆豆说：“娘，那我和弟弟也帮着您干！”“你们都还小，踏踏实实念你们的书吧。娘自己就能把这新房给盖起来！”王金香对孩子们说。

　　从找村干部批房基地，到备料、雇施工队，都是她一个人在忙活。新房落成那天，王金香把村干部和所有帮过她的人都请到家里来，足足备了三桌酒席来庆贺。丈夫活着的时候，她家是两间泥土房，窄、矮不说，下雨里面还漏。现在她一家终于住上了宽敞明亮的大北房，王金香又忍不住对丈夫要说道一番：“山泉，咱家盖新房啦！你还不知道吧？你看看，这房有多宽绰，多亮堂啊！对啦，我把你也接进新房里来了！”说着，她便把丈夫刘山泉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挂在自己卧室的墙上，让他来陪伴着自己。

　　住进新房里，王金香感到既高兴又幸福。回想着自己和丈夫住在那小院和旧房里时的情景，她憋气而心酸。那旧房子因窄小和低矮，可谓是冬冷夏热。记得丈夫去世那年夏天，王金香上地回来吃罢晚饭，她直觉得身子被汗塌得黏糊糊的，就烧了一大锅热水想洗洗。在擦洗之前，她先去大门口把大门插好，然后又扒着院墙头看看附近有没有人？等她观察过感到很安全时，这才脱光衣服洗了起来。突然门外有一声响，吓得她忙用手护住私处，两眼也睁得大大的，机警地四处查看。最后当她看清是一只猫蹿上了墙头时，这才大出一口气。也就在这时，她才想到自己是个寡妇，再也没有一个男人来给她壮胆儿。

　　都说“没有女人的家，不像个家。”其实，没有男人的家，日子过得也很难。当王金香从失去丈夫的悲痛中走出来，她顿觉有些事就不该是她一个女人做的。就说这盖房吧，除了力气活，剩下的就是动脑筋谋划了，一点计算不到就要往里多扔钱。她既要给上学的俩孩子做饭，又要现场盯着建筑队的干活进度和质量，生怕在工程中给人为地偷工减料。这要是丈夫还活着，就不用她操这个心了。

　　还有就是她的孩子，姐弟俩从小也净跟着她受穷了。人家有爹有娘的孩子，从小被父母惯着，想吃啥买啥；她家孩子看着人家孩子吃也眼馋，却不敢跟她说。有一次，村里刘二拿着几斤蛋糕来到她家，正巧俩孩子回家来吃中午饭。看着刘二拿出油汪汪、黄澄澄的蛋糕逗引他们，姐弟俩馋得嘴里直咽唾液，可她还是把孩子手里的蛋糕硬夺下还了回去，并对刘二说：“你赶紧拿走，我孩子想吃我们自己知道哪儿有卖的！”刘二只得弄个没趣儿地走了。事后，她咬咬牙去给俩孩子买了一斤蛋糕解馋。王金香心里明镜似的，刘二拿几斤蛋糕来她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他咋有那么好的心眼儿呢！

　　村上暗暗惦记她的，还有一个叫马强的光棍汉。他三十七八了还找不上对象。他见王金香成了寡妇，模样却还是那么年轻和漂亮，心里便不老实起来。“嗯，这小娘们！模样长得俊，且还细皮嫩肉。她刚死了男人，夜里一个人躺在炕上准翻来倒去地睡不着……”这样想着时，他嘴里的哈喇子便不止地流下来。这天夜里，他趁着星稀天黑，便蹑手蹑脚地来到王金香的大门前，然后一纵身，便从墙头跳进院子里。他瞥见王金香的屋子还亮着灯，便扒在窗口用手指敲窗棂：“金香妹子，你开开门，让我进去陪陪你……”“谁？”屋内正在灯下给孩子补衣服的王金香，吓得一激灵，颤着声问道。“是我啊，你马强哥哥！”窗外的人回答着。“你来我家干啥？赶紧给我滚！要不我喊人啦？”“妹子，你别喊啊！哥知道你才死了男人，夜里想那事准想得不行，所以哥才来和你就个伴儿……宝贝！听话，快把门打开！哥这辈子还没尝过女人是啥滋味哩……”

　　屋里的王金香，心仍在扑通扑通直跳。这深更半夜的，她想喊又不敢喊，可不喊时间长了他不走，难免会被邻居发现。这可如何是好啊？……窗外的马强还在手敲着窗户，嘴里直叫唤。王金香强迫自己要镇定。她嘴里一边佯装答应给他开门，一边出溜下了炕，伸手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端着。就在她拉开屋门马强乘势要进来之际，便手一扬猛地把一瓢凉水朝他的脸上泼去，随后又迅疾地把屋门插好。马强被突如其来的凉水击得睁不开眼，嘴里也直“扑扑”着。只听王金香在屋里破口大骂：“流氓！你以为谁都可以来欺负老娘？瞎了你的狗眼！滚……”那马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只得弄个落汤鸡而逃。

　　不是王金香成了寡妇后有意招惹男人，而是那些想吃荤腥的臭男人不怀好意来骚情她。伴着赶跑马强后那颗仍狂跳不止的心，王金香一屁股跌坐在炕沿上……

　　“唉！要是当初住的像今天这样高墙大院的，他马强还敢轻易来欺负我吗？”王金香在心里这么想。她来大刘庄这么多年，你听见她跟哪个男的不正经了？现如今她男人是不在了，可她并没因守不住寂寞，而四处拉男人入她的被窝，她是个要脸面的人。不过说心里话：她在丈夫离去后，夜里有时是睡不着觉，脑子里也曾想过男女间那种事，尤其是在看了电视里男女搂抱和亲嘴的镜头后，她的身子也有过火烧火燎的感觉，但她还是让自己的欲望强压下去，她可不想让自己因图一时痛快，而背上连自己儿女都看不起的名声。

　　又是几年过去了。王金香的闺女和儿子都先后念完书有了工作，并且先后也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闺女、儿子在县城买了楼房后，曾几次想要把母亲接到县城里去住，可都被她给拒绝了。她对儿女们：“娘还没到动弹不了的时候！等啥时我动不了身了，会去找你们的。”

　　“娘！我们都不在身边，你一个人在老家有多孤单呀！还是跟我们走吧？”闺女和女婿来接她时，这样恳求她。

　　“咋的是我一个人？你们看不见，这屋里不是还有你爸嘛！他和我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别磨叽啦，我现在哪儿都不去！你们赶紧走，不然天一会儿就黑了。”王金香硬把闺女和女婿往大门外面推。

　　“娘！”这天，儿子小春又从县城打来电话：“您实在不想下来的话，我和姐姐倒有个想法……”

　　“啥想法呀？”这头，王金香随口问着。

　　“就是……不知您同意不？”

　　“这孩子！你啥话也没说，就问我同不同意？”

　　“我们，想让您再找个伴儿……”

　　“啊？……”王金香听后大吃一惊。“我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亏你们说得出来！”

　　“娘！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那头，儿子像是在斟词琢句。“我爸离开得早，您从小到大把我和姐姐拉扯大，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都是您一个人在独自撑着咱们这个家！您不该吃的苦，吃了；而您该享的福，却没有享受一点。这我和姐姐心里都不是滋味！常言说‘养儿防老’，可我们现在都不在您的身旁，就更甭说能时时照顾您啦……娘！我们做儿女的心里并不糊涂。您年纪还不算大，要是心里有合适的就再找个老伴吧？娘您放心！无论到多会儿，我和姐姐也都是爱您的！……”

　　“娘没那想法！你们也就别再费那个心思啦……”这头，王金香口气硬撅撅地回绝道。

　　“娘！您就听儿女的话吧？要是您在老家能有个人作伴儿，我和姐姐在下面心里也会踏实些。”

　　“你们有啥不踏实的？娘不会被狼叼了去！”她缓和一下。“再说，我是觉得你爸他……”

　　“您是担心我爸会怪罪您吗？娘！我爸在九泉之下要是有灵，他也不想看着您总这样的……”那头，儿子还在劝导着她。“现在都新社会了，人人都在奔自己幸福、快乐的日子。娘！您就听听我和姐姐的心声，让自己晚年过得幸福吧！啊？……”

　　这边，王金香的目光已显得呆滞，她手里握着的话筒也跟着脱落了……

　　“唉！难得孩子有这片心啊……”她在心里这样感叹着。想想自己这么多年走过的路，她转而又问自己：“……我还能再往前走吗？自己这寡也守了，那心思原本早已没了。现在再找老伴，儿女虽说是理解，可街坊四邻又会怎么看、怎么想我呢？……”连着几个夜晚，她脑子里都在思虑这件事。细想想，她孩子大了再嫁人，这按理也不算新鲜，连电视和报纸上不也有孤寡老人相亲、找老伴的吗？只要儿女们能同意，这就是件好事，起码孩子这是真心为自己父母着想，是不想让他们过得太孤单、太清苦。还有啊，这人要向前看，只要能让自己活得快快乐乐，这便是人间最大的幸福！因此她在听了闺女、儿子电话的劝说后，不禁卷起她翻腾的思绪……

　　“你又出来遛弯了？”一个身材健梧的男人，在她后面打着招呼。王金香只听声音，就知道又是邻村那个死了老婆、名叫李自明的退休男人。她偏过头也冲李自明笑着“啊”了一句。当两人并排走时，她转而问道：“你也吃过晚饭啦？”“吃啦！我一个人的饭好说。”那李自明笑着说。

　　由于他们两村之间仅隔着二里多地，王金香是认识这个李自明的：他，煤矿工人，听说还是劳动模范呢。这个人脾气也好，说话从不大声大嗓，脸上也总是带着笑容……另外，她还听说这个男人一直想找个老伴，只是见了几个都不中他的意。本来，这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晚饭后出来遛弯时，竟与这个李自明遇见过几回，由于彼此认识，便免不了说几句客套话。这样一来二去，谁知那个李自明心里竟暗暗喜欢上她了！只是从没听说过她还想嫁人。

　　这天，又是那个时辰，他们两个遛弯又相遇了。除了见面打声招呼，那个叫李自明的男人，这回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与她擦身而过。他好像在有意地拖延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并且身子还靠近了她一些。这时，就听李自明有意地对她说：“大妹子，你一个人把两个孩子养大成人，可真不易啊！”“唉，他爸去世得早，我不一人硬撑着咋办？不过现在想想，日子再难也过去了……”她感慨地说。“是啊！是啊！”他两眼望着她，突然问道：“可那会儿，你自己就没想过再往前走一步吗？”“当时俩孩子都小，我怕对他们不好、受了委屈，所以就一个人过了……”她摇了摇头道。“唉，这天下当父母的都是这样！我老伴走的时候，我那儿子也才刚十四五……看！孩子现在成家立业了，家里也就只剩下我这个‘光杆司令’了……”李自明自嘲地笑笑。“你儿子和媳妇，他们都对你好吗？”这回是王金香在主动发问了。“好！好！他们隔三差五地回来看我。这不，还一直在蹿腾我再找个老伴呢！”李自明脸上透着喜悦和满足。“你的孩子，可真懂事！要搁一般，儿女都反对呢！”王金称赞道。“这话不假。不过这会儿是新社会、新时代了，做儿女的心里也都想开啦。老人在家与其牵肠挂肚地惦记着，还不如让他再找个伴相互间有个照应，这头还放心哩！你说呢？大妹子！”李自明说完，俩眼又看着对方。“也是。”王金香脱口道。“大妹子，现在孩子都大了，你心里就没啥想法？”李自明单刀直入地问。“都这岁数了，还能有啥想法？就打算这样过下去了……”王金香幽幽地说。“你这样想本身就不对！”李自明看着她，说：“人活几十年，究竟为了啥？还不是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和义务，然后就是让自己日子也舒心好过吗？既然儿女们都有这个心，咱们当老家的可不该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大胆点，有合适的再往前走一步吧！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也许吧。”王金香说罢，便低着头离开了。

　　如果说儿女的劝导，在王金香心头激起了波澜的话，那么，使她最后下决心给自己找个伴的，就是晚上遛弯时遇到的那个叫李自明的男人。她承认人家这么说也是为她好，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同病相怜”吧？是啊！儿女都在身边时，什么也不觉得的；可一旦他们长大鸟儿一样都飞走了，尤其是再没了老伴，这形孤影单便如潮水一样袭来，让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日子虽然也在一天天地过着，可她感到出来进去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连那偌大的院子和宽阔的屋子，也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家庭生活的气息。有时，她甚至都有点怕进这个院子了，可不走进来又怎么办呢？……因此王金香在考虑自己要不就往前走一步？

　　“可真要嫁人的话，家里这新盖的大瓦房，还有这院子里依旧留有丈夫的生活气息，我实在不想离开它啊……”王金香在心里留恋着。最后她两眼不由地一亮：“如果真要找个伴，那我就把人招进门来！让他和我一起来守着孩子们乡下的这个家。”

　　“我该找个啥样的人呢？”当她心里有了一个标准后，便趁夜晚躺在炕上时，把村里死了老婆的那几个男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发现竟没有自己适合的。忽然，她眼前闪出一个人来——就是邻村那个名叫李自明的男人。她眼前回放着和他几次相遇时的情景：这个人，外表看着挺和气的，可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体贴人？还有他的脾气是否也家里家外都一个样？另外他找女人，难道就只是想找个伴儿过日子吗？那他为啥又挑三捡四的呢？等他重新找了女人后，他会忘了他已死去的老婆吗？就像她，心里不也还有她已死去的孩子他爸吗？我如果真嫁给了他，我们俩会不会是“同床异梦”？包括他那边的孩子，他们心里能够接纳我吗？以后会不会给我甩脸子？……”

　　虽说是心里“有人了”，但她还是叮嘱自己不要着急，这事要多想想。

　　“大妹子！你在家吗？”这天，王金香想趁着好日头，把家里的被褥都拿到外面晒晒，忽听大门外有人喊。她打开一看，竟是那李自明。她不由惊讶地问：“你怎么找到我家里的？”

　　“我这两天遛弯没见你，就想来你家看看是不是生病了？”李自明边说边走进院子。

　　“我……这几天家里有事，就没有出去。”王金香脸发着烧说，她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直跳……

　　“你坐吧！请喝水。”进到屋子里，王金香沏了杯茶端给他，然后身子倚着红板柜站着。

　　“嗯，你这房盖得不错！院子也很宽敞，可以种不少蔬菜哩。”李自明接过水杯，押了一口，接着又走出屋子四处打量着。

　　“房，是近几年盖的；院子，也把原来的院墙往外挪了挪。”王金香陪着他房前屋后转着。时间临近正午，街坊四邻可能由于天热，此时都躲进屋子里。王金香怕这男人在她这儿呆得时间长了，会引起邻居们的怀疑，便不安地问对方：“你还有别的事吗？”

　　“有啊……”没呈想，李自明竟毫不掩饰地说：“我今天来，也是给自己提亲的！”

　　“你！胡说些啥呀？”王金香心里一下慌了，嘴里嗫嚅着：“谁说我还想嫁人的……”

　　“这，我已从你的眼神看出来啦！”那李自明嘿嘿一笑，他索性直来直去道：“大妹子，理儿嘛！我也对你说过了。我想你也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对吧？今儿个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我心里喜欢上你啦！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如果你没啥意见，就三天内给我个准信儿；若是……你相不中我这个人呢？那就当我啥也没说。我走啦！”说着，他就真地起身离开了她家。

　　循着那李自明远去的脚步声，王金香在屋里地上足足愣了有半天的神儿。当她慢慢地缓过来后，嘴里不禁暗暗叫道：“妈呀！这人可真是够大胆儿的……”

　　第三天上，王金香终于答应了那个叫李自明的男人求婚。不过她提出个条件：她嫁人不出门，李自明必须得到她家来落户。

　　“行啊！我没意见。”李自明话语中仍透着豪爽和干脆。“到时候，我把家里那几间房都卖了，过来和你搭伙过日子！”

　　“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么？”王金香拿眼睛瞟他一下，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以后你要是敢对我不好的话，我就……”                                                                                          （注）此文首发《中国作家网》

枫叶飘飘

那就是非首发

枫叶飘飘

嗯，知道了

枫叶飘飘

可惜了，首发不在这

枫叶飘飘

可惜了，首发不在这

枫叶飘飘

王金香的命运不咋的

枫叶飘飘

但愿好人一生平安

九月盛菊

一个坚守妇道的女人在儿女的劝说下，终于再婚，找到了如意的郎君！结局温暖。

谷风来去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6-25 00:47
王金香的命运不咋的

还行，先苦后甜。

谷风来去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6-24 23:49
可惜了，首发不在这

嗯

谷风来去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6-24 23:49
可惜了，首发不在这

那会还没认识中财

谷风来去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6-24 23:49
嗯，知道了

好

谷风来去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6-24 23:49
那就是非首发

对的，老师。

谷风来去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6-24 23:49
那就是非首发

对的，老师。

谷风来去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6-25 00:48
但愿好人一生平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