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剩饭

李玉刚

一碗剩饭
                                                李玉刚
    天像叫花子的脸，灰暗灰暗的，洗净灰尘也洗不出个笑模样。就这样的一天早晨，我像黑瞎子，忙得耽搁了吃早饭的时间。不吃吧，肚子的抗议声不绝于耳，无奈，开始满大街寻食，以平肚愤。
    都说饥不择食，我可不磕碜自己，虽不是款爷，腰包没鼓得像牛眼，可已经是小康百姓了，能摸出足够的人民币，吃早点阔得狠。寻觅中，一位年轻丰腴的女老板吸引了我的眼球。她身材高挑，腰如缠蛇，步态轻盈，身着白色工作服，干净利索地收拾着小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我像沙漠中的狼发现了绿洲，一个箭步冲到摊前，坐下，叫老板，烙鸡蛋饼，再来碗小米稀饭。女老板却像犯了错的小孩，嗫嚅着解释：“不好意思，米饭剩下不到一碗了，不要钱了。”
    什么，剩饭！我可是有脸面的人，让我喝剩饭，这不是看不起我吗？我白了女老板一眼，坚决抵制了那碗剩饭。
    女老板不在乎我喝不喝剩饭，麻利地为我烙了一张鸡蛋饼，就忙着招呼生意去了。我眄了一眼那碗剩饭，说心里话，还真想喝，可谁让它是一碗剩饭呢，我又不是乞丐。
    我坐在摊前的小凳子上干巴巴地嚼着鸡蛋饼。
    这时，一位高傲的绅士四平八稳地挪到摊前，用放大镜一样的眼睛探视了一遍桌子和椅子，找了一处自认为很干净的地方坐了，然后狼眼一瞪，吵吵着：“来一碗小米饭，一根果子。”女老板听到招呼，踮着脚跑过来，依旧很大度地解释：“剩最后一碗小米饭了，不要钱了。”绅士像被驴踢了一样，腾地站起来，蜂子蛰了腚似的叫上了：“把我当叫花子了，真是的，什么人啊！”拍拍屁股，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心里有点愤愤不平，什么人啊，看着人模狗样的，简直是臭狗屎。一想臭狗屎我就反胃，妈的，忘了我正在吃早点，噎得我脸红脖子粗的。
    几分钟过去了，那碗小米稀饭依旧没有送进饥饿的人的肚子里，独自在一边奄奄一息地冒着慢腾腾的热气。
    不过，像我吃饭没点的人还真不少。这不，一位挺时髦的中年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踱到小吃摊前，贪婪地寻找着还有什么可口的食物。又有几位农民工风风火火地冲到摊前，满不在乎地抢坐在了小餐桌边。一位拾荒者迈着吝惜的脚步，很仔细地在小摊前寻着。
    拾荒人很小气，却像大肚汉一样扯开嗓门儿叫着：“老板——老板——来饭稀饭。”
    女老板瞥了一眼拾荒者，极不情愿地走过来问：“只要稀饭吗？”
    “是的，不行吗？”拾荒者得理不饶人地反问。
    “五角钱一碗。”女老板剜了一眼拾荒者。
    “这么贵啊！”拾荒者不乐意了。
    “嫌贵别喝阿，给我们一人来一碗。”几位农民工显然不知道剩最后一碗稀饭了，大声嚷嚷着。
    “不好意思了，剩最后一碗了。”显然，女老板为失掉这笔不错的生意感到惋惜。
    等在一边时髦的中年人不乐意了，冲着女老板怪叫：“稀饭应该卖给我，我来的比他们都早，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我一听“来的早”来气了，冲时髦的中年人说：“我来的更早，卖也得先卖给我。”
    时髦的中年人也不示弱：“你来的早你怎么早不要，见我想要你也要，这不是抢别人的饭碗吗！”
    “问问老板，谁来的早，就卖给谁。”我对女老板施压。
    女老板见我也站出来争这碗剩饭，面带怒色地说：“捣什么乱啊！刚才白送你不喝，要钱了你们倒是抢了。”
    “不要钱？早说啊！”时髦的中年人不再理会那碗剩饭,提起果子，四平八稳地走了。
    “不要钱？不是说五角钱吗？”拾荒者瞪了一眼女老板，“什么人啊，狗眼看人低。”也不理会那碗剩饭了，提起身边的编织袋子昂着头走了。
    风吹过后，低矮的小餐桌上，那碗剩饭孤零零的，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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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阳光

一碗饭没有变，变得是人的心境

天下为公

欣赏，问好！

李玉刚

欢迎大侠提出中肯意见.

田瞳

抓住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生活细节，有味道。只是作为一篇小说，似乎还不够完整，像一个片断。

高迎春

可以修改后再发修改稿呀。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