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忧（修改稿）

石丁香

小    忧

　　为解内急，我从“韬光印务”的设计部出来，顺着小玲手指的方向，穿过印刷车间，转了一圈竟没找着厕所，只好折转身走近离过道最近的女工，扯着嗓子，连喊加比划地问：“请问你们的厕所在哪儿啊？”她翻起眼皮瞟我一下，表情冷漠。

　　印刷车间里机器轰鸣，也许她没听见。我只好附身凑近她，尽量温柔地重复一遍：“你好！请问卫生间在哪儿？”

　　她用手指指车间东北角的方向，告诉我：“直走，然后左拐”，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连我说的谢谢也没任何回应。

　　也难怪，流水线上的工人，每天只能和机器交流，人随着机器的转动而忙活，除非机器出故障或是人为的停止检修，就得像个木偶似的一劲儿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和我说话时，她操作的印刷机依然不管不顾地往外出纸，且出来的纸已经自动折好了页。她忙不停的拾起那些折好的纸，一摞摞放在身边的挤页机上。

　　对印刷机我并不陌生，曾在印刷厂干过十几年，只不过我们那是小作坊似的校办工厂，整个厂里连干部加工人也就十来个人儿，且除了厂长副厂长其余全是女同志。平常基本没有对外的业务，只是为本地机关、学校等服务，印些常用的各种表格及会议上用的内部资料。设备也很简单，开始几年是用铅字排版印刷，后来才在各方的支持下，“告别铅与火，迎来光和电”。告别的标志是厂里进了几台“奔三”计算机及一台对开的海德堡胶印机。工人们兴奋得像过节一样，觉得胶印机好极了，印起东西又快又标准。当然，这种兴奋与厂方派来调试新机器的梁师傅有很大关系，梁师傅来自北京，雪白的名牌运动鞋、运动服，浓眉大眼、年轻帅气、干净利索，且还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言谈举止更是讽趣幽默……着实把几个小镇的少妇们虚晃了一下子。

　　改进了印刷设备后，装订工序就更显得原始了。装订的第一道工序是先把从机器里印出的纸张纺齐，这个看似简单，实则也是个技术，然后再把纺齐的纸折页，折页的工具是自己刮磨打制的小“竹板”，大概有二指来宽，一乍巴那么长，先把纸折成需要的尺寸，用“竹板”刮压，再戴上指套抽页，然后再把折好的书页一小摞一小摞整齐摆放在简陋的案子上，用来压实这些书页的，则是用大工字钢截成段后的小工字钢。装订成册时，还得把压好的书页重新撤下再按页码顺序摆好，合在一起再一小摞一小摞地摆好，然后，再重复压页时的工序，要是书厚的话一摞最多也就压个二三本，再高了就要歪倒、散架，工作进度超慢。

　　梁师傅看完我们的装订工序后，直苦笑着摇头，“这样干也太原始了，可怜了这些水灵灵的人儿。”说这话时，梁师傅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装订工里最漂亮最年轻的小玲。

　　接着梁师傅就说起了 “韬光印务”，说人家公司从印刷到装订全都是高新设备，几年前“韬光印务”的总经理就要聘他去当技术顾问，给他很高的年薪，并承诺他不用坐班，不会影响他拓展其他业务，他却嫌北京离这儿远些，来回奔波把时间都耗在路上太不值得，一直没答应。可没过多久，就听厂长对我们说，新机器要大胆操作，积极摸索，尽量快点掌握技术要点，机器现在还属于厂家免费维修阶段，不怕坏，因为现在梁师傅已被聘用到了“韬光印务”做技术顾问，请他过来很方便。

　　后来，梁师傅陆陆续续没少来厂，有时是修机器，有时是找厂长喝闲酒，有时说是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瞧瞧。再后来，就是我们的装订工小玲调到了“韬光印务”的设计排版部。小玲和梁师傅的故事也传出了好几个版本，是真是假无从考证，结果是梁师傅跳槽去了外地更大的印务公司，“韬光印务”里一个普通的技术工人欢天喜地的娶了小玲。

　　按说小玲结婚时，我们说啥也得去喝喜酒，要不也嫌得人走茶凉、人情太薄了。可是当时正赶上给一个业余作者印自费的书，再加上厂里的女工一个度蜜月一个生孩子，本来就不多的人此时竟忙得团团转，厂长说啥也不舍得给假。

　　直到有一天我接手一行业杂志的编辑，始终心念着“韬光印务”的小玲，就极力建议把原来印杂志的业务改送“韬光印务”。

　　说实话，虽干了多年的印刷，进那么大的印刷厂还是第一次。此时，看着印刷车间里叫不上名的大家伙，觉得很好奇，听着那机器刷刷出纸的声音，觉得很过瘾。感慨着印刷原来也可以如此轻松，光站在机器后腚上等着拾折好的书页即可，简直是妙不可言。

　　好奇心使我憋着的一泡尿好像没了踪影，随手拿起从机器里印出来的东西，发现正在印着的是一本小说，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觉得写得有些色情有些黄。就琢磨，现在流行出书热且出版界混乱不堪，各行各业什么人只要肯花钱就能出书，这里印的是不是光明正大有正规书号的书籍呢？

　　为了解惑，我附在那个女工耳根儿问她：“你们这是给哪里印的书，是私人的或是从出版社接的？”

　　女工有点不耐烦的瞅我两眼，说了句：我只管干活，其他的一概不知。

　　自找了没趣，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找厕所。却没找到写着卫生间或者厕所字样的地方，只看到有间屋子的门上写着“女舆洗室”，在门前愣了一会儿，心里也在猜测，这地方会不会就是卫生间，却不敢推门进去，怕误闯女工洗澡的地方，让人家尴尬。只好又折回到那个女工跟前，再次趴在她的耳朵根上对她说：“我直走向左拐，没看见卫生间，只看见了女舆洗室。”那女工笑了，笑得有点苦涩还有点不屑，然后说：嘿，怨我没给你说清楚，你快点去吧，那就是厕所。我们领导文化深，干啥都讲究个洋乎，这样多含蓄。

　　开门进去，我却呆了。这所谓的“舆洗室”，只有两个蹲坑、一个破烂的水管。两个蹲坑还是用三合板隔开的，门也是三合板儿。拉了拉，两个门都插着，只好等，直等得我夹紧双腿，双脚直跳，差点尿了裤子，其中一个门才“吱嘎”开了。
　
　　随着吱嘎的开门声，从门缝里漾过来一阵腥臭，我迅速捂着嘴进去，顾不上插门就蹲了下去。蹲下去的瞬间，我看到了被漆成黄色的三合板墙体上、门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还有漫画。这让我很好奇，也产生了蹲坑的欲望。

　　重新拉过门插上，再次蹲下，仔细打量周围的字。有用钢笔写的：“该发工资了。”后面有用签字笔写的：“大概后天发吧。”有用铅笔写的：一天16个小时都在工作，连理发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我们也是人不是神，请问这样公平吗？还有用圆珠笔写的：“也该给工人换身工作服了吧，这工作服都穿上好几年了，要换就换身质量好的……

　　在我蹲坑的视线范围内瞅了一圈儿，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了我正对着的门上。门上的一幅肖像画让我大跌眼镜，那是用炭素笔画的，画上的女孩清纯之极，美若天仙，只是眼神里满是忧郁，眼角还淌着一滴清泪，最有特点的是，这张美丽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小忧”，还有从她身上引发出的无数条箭头，密密麻麻像千手观音一样，却密而不乱。每个箭头的尽头都有一行或一段文字，有“先天下之忧而忧，我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劳动法明文规定，加班得付工人百分之三百的工资，为什么我们却拿不到自己该拿的工资，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为何全都缄其金口？”；“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啊……”；“唉！本是同林鸟，相煎何太急？”箭头一侧还有：“清高什么？正经什么呀？还不是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吗？要是经理封你个车间主任当当，你她妈巴不得他把你睡了。你个贱X，就少在这儿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假装正经吧。”

　　这些话看得我云里雾里，满腹孤疑。难道这个所谓的省内印刷业的龙头老大，会真的把工人压抑得没有话语权，而不得不在厕所里发泄不满吗？最奇怪的是，还有问有答，还互写互骂！有点在互联网论坛上发贴子搞怪的味道。简直有点悲哀还有点好玩儿。

　　我满腹疑问，也许，那些字儿带有一定的泄愤和攻击性，应该是厂里的敏感话题，也许早就在厂里激起过轩然大波，也许早就被那些所谓“得志”之人反映到了领导哪里，也许领导早在某个深夜，趁大家都不上班的时候，去女舆洗室偷偷查看过，也许他看到哪些横七竖八的带血的翅膀（女性用品）时，会猜测着这是哪个女工的，而浮想联翩，也许在看到门上哪个小忧时，也会惊讶，原来自己眼皮子底下藏龙卧虎，却没想到还是藏不住这歪才，在这里显了山露了水，他一定要查出这舆洗室里的“小忧”到底是谁“生”的孩子。

　　这么胡思乱想着进了设计排版室，负责排我们刊物的小玲也看看我，意味深长地笑，眼神的问号是，去个厕所怎么会这么久呢？一块儿等在哪里校稿的同事，爱开玩笑，且不分场合，这会子正好找着了茬子，嘻皮笑脸地劈头盖脸就来了，你说你咋一泡屎屙到现在呢？我脸一红，给了他一脚。愠怒道，小李子，你能不能含蓄点儿，这可是在外边儿，真拿你没办法儿。小李子呲着牙笑说，嘿嘿！怕啥，俺说的是大实话，甭管在哪儿，反正都得吃饭屙屎，你有啥好害羞的。这人就这德性，好接个话茬，撂个半截砖，受了受不了你都得受着。此刻看他两个眼圈还红着，看人的眼光粘粘的、怪怪的。也许中午的酒还没醒呢，反正不管他醉着醒着，也难跟这号人论出个理表儿，只好狠狠的瞅了他两眼不再理他。

　　另两个同事，也就是我们刊物的所谓主编、责编的，正围着排版的小玲，对着屏幕指指点点。正在排封二和封底上的名单，为谁的名字在前谁的名字在后而权衡争执，争执许久仍旧不敢定夺，到底电话请示了相关领导才拍板定下。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上机印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正好也到了中午的饭时，主编伸伸懒腰说，大家辛苦了，今天我请客，只是光嘴上说就是不挪动腿往外走，只拿眼睛瞅着门外，好像如此便能瞅来一桌酒席似的。

　　这么瞅着瞅着，“韬光印务”的总经理迎面走来。这经理40岁上下，高大魁伟，皮肤黝黑，目如李逵，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只见他大老远就朝主编说着对不起，忙得这才顾上招呼，三步两步，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已紧紧握住了主编那文弱温润如女人般的手，直握得主编咧着嘴将手欲抽还休。

　　为了拉住我们这新上门的生意做为他们长期合作的回头客，经理是专门来请吃饭的。寒喧完毕，一伙人浩浩荡荡出了印务公司，小车屁股一溜烟儿就到了一家豪华酒店，酒店早已有人安排等候。再次寒喧客气一通，分主次座定后，我才发现经理身边端坐的美丽少妇比较面生，大家不由自主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经理笑了笑，开始挨个介绍他的员工，先从外围开始，介绍到少妇时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业务经理。

　　我暗暗猜想，这么美丽的业务经理，一定口才了得、业务了得。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后业务经理凸现优势，不仅能言善辩，酒官司打得好，就连经理的酒她也抢着全都倒进了自己肚里，说是经理身体不好，不胜酒力，整个一女中豪杰，直搞得我们善良的主编先生不知如何应对，无助地瞅着他的几个女随从，只是可惜我们三个女的加一块儿也没人家那业务经理猛，怎么办，只能看主编的眼神儿，尽量给那经理敬酒端酒，直端到他无法推脱，不得不喝，而那女业务经理又没有充分理由替喝为止。

　　推杯换盏，酒到半酣时，那经理暴露了粗俗商人的本性，说话开始带脏字儿，语气里的霸道整个一黑社会老大，任凭那女经理再怎么提醒，再怎么使眼色，也无计于事，他只顾天昏地暗地吹大牛。我们的主编有一搭没一搭地迎合着他，一提再提来日方长，今天先到此为止，咱清了杯中酒吃饭，那经理却不肯，只怕酒管不足饭管不饱，怠慢了他的客户。那女经理没了辙，只说你瞧我们经理就是这么热情厚道的人，真正的把客户当成了上帝，宁肯喝伤自己胃，喝坏自己的身体，也要把生意留住。

　　如此说，我听得似乎有些感动，端着的酒杯都不忍心再敬给经理。

　　这时，一旁坐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玲，悄悄碰了下我的胳膊，并把手里的卫生纸扬了扬，示意我陪她去厕所，我会意一笑起身与她出去。一路走着，一路赞扬着他们的女业务经理（实际上我的本意也是想套一下小玲的话，因为我总觉得这业务经理和那总经理之间有猫腻）。果不其然，我一夸那女经理，小玲赶忙打住我的话头说，得得，快别提那臭婊子了，谁提起谁骂，什么狗屁经理，原来只不过是个打扫卫生的临时工，凭着几分姿色愣是把经理勾上了床，才当了这么个只会陪酒陪床的女经理，呸，什么玩意儿，不值钱的下贱货，咱女人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说话间进了厕所，也就是那个洋乎的“女舆洗室”。蹲下起来时，便又一次邂逅了那门板儿四周的字、画，于是好奇地和小玲聊起了她们独特的厕所文化。小玲笑了，说这事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惟有那总经理一人不知道了，或者说是装不知道，因为这女厕所的事她实在不值得召开大会讨论，也提不上议事日程，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际上大家也都明白到底是谁干的，大家也默默支持有人出这口气，惟一担心的就是那女人和经理合起来给小忧小鞋穿，暗地里放冷箭，砸了小忧的饭碗，这年月枪打出头鸟啊！

　　看人看相、听话听音，我算是从小玲话里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也听出了她知道写字的人是谁，也知道写回话的是谁，冲她刚才骂女经理的话，想必她应和那写字的是一派的，或者说是那在厕所门板上写字儿的人就是她或她的亲朋好友。可是我又该怎样打开小玲的话匣子，让她说出事情的真相呢？

　　只好引着她的话往下说，如果光有人写吧，是有人实在气不过泄私愤而已，可居然还有人有问必答，这也太奇怪了呀！

　　小玲说：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个女人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又凭着姿色搞得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去开了印刷机，每天只对着那个冰冷的机器，你说上了几年大学和人家打工的干一样活拿一样的钱，甚至比人家打工的拿得还少，你说这公平吗？又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也许苦闷到极点，在蹲厕所时就胡乱写下以解心头之气，那个心理有鬼的女人为了保持住自己的地位，不动声色地就给写了回话，也许她了解小忧，小忧是气不过，只是躲在不见人的地方发发牢骚而己，只要她小心应付，尽量促成小忧所提的要求，以小忧的品格和学养她是不会写出太出格的话，更不会把看见的事说出来的。

　　小忧？

　　你是说你们厂里确有小忧其人吗？我奇怪地问。


　　不是，因为大部分女工都知道画小忧的人是谁，她人不错，刚直不阿，心底善良，有时还能主持正义为职工出点气，虽然大家表面上都对她敬而远之，背地里都很佩服她，为了保护她少受伤害，平常谈起她时，都把她喊成小忧。对了，不知你上厕所时注意到了没有，就是最边上那个大眼睛，很漂亮的那个。

　　噢！我明白了，这小忧大概就是告诉我去厕所怎么走，我出来后又对我意味深长笑的那个印刷女工。

　　那这个小忧与那个女业务经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呢？

　　小玲叹了口气说，唉！说来话长，这个酒囊饭袋的总经理才调来不到一年，对了，要不是这家伙来，也许梁师傅不会走。这个猪头一样的经理，要论学识与管理能力，给前任经理提鞋怕都不够格儿，他凭的就是蛮横，动不动就用扣钱、停班、调职等等下三滥的手段，整人一绝，整得你不服都不行，你说小忧和这样的人搭班子能长久吗？她能受得了吗？

　　小忧和总经理搭班子？

　　领导班子吗？

　　我越发对小忧感兴趣了。

　　小玲接着说：小忧是专业院校毕业的高材生，分到厂里两年就被前任总经理破格提了业务经理，可人家那全是凭得真才实学，提得全厂人是心服口服，没一个说三道四的，那像现在这个不要脸的，硬拿着脸皮摔啊！

　　什么时候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倒是不假，可是这总经理再横，也不能一上来就无缘无故整人吧？凭白无故换掉一个业务经理总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我疑惑道。

　　现在这年月哪有什么理由可讲，你没听说过那句“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吗？更何况活该小忧倒霉，无意中偏偏撞上了总经理和现任女经理的苟且之事，那他们还不得想把小忧往死里整啊！不光业务经理不给她做了，还千方百计想把她整走。可这小忧就偏偏不走，无论让她干啥，每天照样笑嘻嘻地干得很出色，颇有当年武则天忍辱负重的味道，谁也想不明白她要干吗？

　　你们这不是印务公司吗？即是公司，难道没有董事长啥的上级领导监管，人员变动不需要经过董事会吗？

　　小玲苦笑说：哈哈，啥狗屁公司，还董事会呢？让那女业务经理搞得都快成鸡店了。

　　可整人总也得有个根据吧！这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的不能糊里糊涂的乱整人吧？

　　小玲又笑了：我的姐哟！坐了那么多年机关，看来你是越坐越糊涂了。你也不想想，领导想找小兵的麻烦，就算不用鸡蛋里挑骨头，也能一找一个准儿，随便找个事就能治你的症，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是的，不是危言耸听。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底气与小玲争辩，因为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太多的“小忧”，只能在心底默默的为“小忧”们祝福。

　　和小玲说再见时，她说杂志一旦印出来就打电话告诉我们。

　　没想到的是，N个日子后，没等到业务经理问我们是去拉货或是厂家直接发货。

　　小玲悄悄地给我来了电话。她电话里很兴奋地说，他们的总经理和那女业务经理，因为贪污受赌、私印违禁刊物、克扣工人工资、延长劳动时间严重违反劳动法等数罪并罚，双双入狱。把他们送进去的正是小忧平日里不声不响收集的大量证据。原来厕所里的漫画和对话只是小忧故意暴露，是她稳住对方、保护自己的手段，让那女人误以为受再大委屈的小忧也不过如此……




[ 本帖最后由 石丁香 于 2009-2-7 21:54 编辑 ]

柯英

提醒一下：排版没弄好，看起来费劲．

石丁香

原帖由 柯英 于 2009-2-6 10:52 发表
提醒一下：排版没弄好，看起来费劲．

　　谢您第一时间阅贴指点！就是这排版太费劲儿费时了，排来排去字号依然这么小，怎么都改不过来，只好累师友们的眼睛了，不好意思。问好！

柯英

悬念设计很妙，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这种烘云托月的写法运好了是一种妙韵．感觉你在细节上很下工夫，情节推进上反而有点慢了．不知说得妥当否．

天下为公

以第一人称的写法
使情节和细节
亲切起来
人物随着也鲜活
问好

南来北往

聪明鲜活的人物，赞一个。语言可以再精炼

田瞳

作者有生活，立意也很明确，整篇小说都在为这个立意服务，但由于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入笔，所以就有了较多的叙述交代，以致使得情节推进缓慢，虽然意思很明白，却显得平淡了些。这个题材不错，还可再下一番功夫，精心提炼一下。

石丁香

原帖由 柯英 于 2009-2-6 11:19 发表
悬念设计很妙，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这种烘云托月的写法运好了是一种妙韵．感觉你在细节上很下工夫，情节推进上反而有点慢了．不知说得妥当否．

　　非常感谢您阅贴支持！并提出这么忠恳有用的建议。请继续关注指导！祝元宵节快乐！

石丁香

原帖由 霍名夏 于 2009-2-6 13:43 发表
　　来自生活的东西，总体是鲜活的。有作者自己的影子。有趣，也诙谐。
　　情节和细节处理上，重点突出，当省略的省略就好。
　　不必过细描述。
　　反而精当。
　　作者这一主题抓得很好。尤其结尾处的点题， ...

    非常感谢霍老师苦心鼓励并指正！已改过请再阅再批！祝元宵节快乐！

石丁香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09-2-6 15:38 发表
以第一人称的写法
使情节和细节
亲切起来
人物随着也鲜活
问好

  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鼓励！祝元宵节快乐！

石丁香

原帖由 南来北往 于 2009-2-6 19:38 发表
聪明鲜活的人物，赞一个。语言可以再精炼

    非常感谢您阅贴指正！祝元宵节快乐！

石丁香

原帖由 田瞳 于 2009-2-7 16:30 发表
作者有生活，立意也很明确，整篇小说都在为这个立意服务，但由于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入笔，所以就有了较多的叙述交代，以致使得情节推进缓慢，虽然意思很明白，却显得平淡了些。这个题材不错，还可再下一番功夫，精 ...

    非常感谢田版主认真细致的阅贴点评，按您说的改了改，请再费心阅评！祝元宵节快乐！

大雪飞扬

内容很有现实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