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早晨来变态一下

夕羊西虾

　　今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分了。我们的寝室在我的尖叫声之下顷刻间变得异常生动起来。我愤愤地想着：那两个傻B一样的主播为什么没有在七点整播出他们傻B一样的早间新闻。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矫揉造作的声音已经成了我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闹钟。大概骂人也是一种动力，我这么骂着，速度倒也提高了N倍。
  
　　于是，整个早晨又一次开始变得象打仗一样精彩。首先是骑车出门的时候跌了一跤，整个人从自行车上滚落了下来，匍匐倒地，手指触到了冰冷的地面。当时我忘了计较倒地的姿势是否优美，就象一个训练有素的运动员一样快速敏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一丝沮丧，我甚至“咯咯”地傻笑起来。我想：这个早晨真他妈的丰富极了。
  
　　赶到教室的时候，那个长得极象爬虫的老师已经以他惯有的洋洋得意的神态和气质在偌大的教室里煞有其事地踱着步了。或许他习惯早间散步也不一定，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我们在经过他矮小的身躯的时候，他草草地向我们扫来一眼，是很忙里偷闲的那种效果。尽管只是普通的眼白加眼黑，默默的一眼，但我坚持认为那是颇有意味的，大抵该是说些“嗨，伙计，你们又迟到了！”之类的言语。我也意味深长地笑着，算是回答了。
  
　　接下来，“爬虫”在我的期望之下点了名。我承认这种期望来得很不应该，甚至猥琐，卑鄙，但它就是来了。点名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爬虫”在讲台桌前用两只胳膊撑起那只硕大的脑袋，然后开始念着一个又一个生疏的名字，他念的时候就象列举一系列地理名称，又象指出一大堆花花草草的名字。我就是那么悄悄地吃着我的芝麻饼，仔仔细细地吃着。我这人没什么好，就是做事情仔细，哪怕是吃芝麻饼这么没建树的事情。然后我很有兴趣地观察“爬虫”的一举一动，那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给点名这件原本无聊又普通的事情平添了很多难以言表的乐趣。

　　“你们是中文系的吗？……”就在我完全沉浸在自己制造的这种自娱自乐的气氛中的时候，旁边一个戴眼镜的老兄说话了。在他开口之前，我当他是一张椅子，但他一开口就是一泻千里：“我是旁听的……你们一共有几个班来上课……你们上午还有其他课吗……”我或点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或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很卖力地做这这些动作，实际上我心里很想一拳把他打趴下，把他变成一张真正的椅子，还整个世界一个清净。

　　我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耳朵几乎要被他唠叨炸了，我真心实意地感叹：长舌男是有的，但不知为什么，这名词至今尚不流行。
周围的人很快作鸟兽散了，我在被大家用力挤出去之前，不忘远远递了一个深表同情的眼神给“爬虫”。然而很可惜，他当时在满头大汗地整理大包小包，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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