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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系列小说:糊了一头屎 [打印本页]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7-27 22:20
标题: 系列小说:糊了一头屎
  第一篇,总17篇

           他在车内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体,终于一声哀嚎——我爱姐!显然,有许多奇迹是被动发生的,要不他这坏了脊椎的半老头子,哪能这么出彩?他就像炼丹炉中的孙悟空,虽用多个部位突围冲击,就可惜此孙悟空并非彼孙悟空,尽管三轮车厢各方面只是薄铁皮制成。不知彼孙悟空当时感觉如何,此孙悟空可是把胸口冲击得不能喘气,背心就像被人狠打了一电棍,以至浑身上下甚至内脏全都一阵麻。有两根手指虽是练过二指禅,没有戳破车厢,却差点被折断了,关节皮渗出了红色的血点。至于腰部,有没有受到新伤,就像往茅坑里倒垃圾一样不太明显。

           车子经历了侧倒,再翻身,终于稳定,他才想起要能爬出车子,就证明自己还活着,虽然一时搞不清是死了省事还是活着有意义。他爬出了车子,而且跛了几下,这个形象比一个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真实。他看见驾窒里挣扎着的师傅,也听见一声大叫好像出在师傅的嘴里:木骨屌喂,快帮忙哦!他去拉了师傅一把,师傅痛得大叫,他也痛得大叫,就歪着膀子顺着自己的腰,同时来了几看热闹的人。

           因见无大碍,便有人搞笑:这是在拍电影吧,咋啊没看到什么美女明星哉,就两个光屌蛋能演出什么好戏?被拉出来的师傅半哭半笑:还美女明星,就怪这个老讨债鬼,要不老子不是在家打麻将,也跟老婆在絮被窠里干快活事了。老子早上醒来就梦见日头从西边起山,是想早点歇工早点歇工。有人说:你也别港(讲)人了,乃个叫你螺丝不拧紧,故意在大桥上放飞轮,想上吉利斯纪录盖?他插嘴道:想上吉利斯纪录,边都沾不上;要干快活事,回去还来得及,我要晓得这样,也不坐你车了。我受的伤太多,再受一次也不在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吧。

           吃饭就不港(讲)了,你还想不给车钱盖?

           我的头、胳膊、腰和胸口都被撞伤了,该多少钱?

           乃我拉你到农民医院。

           我宁可被杀,也不去那鬼医院了。   

           不去就证明你没伤。

           那就去陈瑶湖医院。

           我老家就在陈瑶湖医院边上,老子还就要拉你到农民医院。

           我刚从那医院逃出来。

           那我不管你做了什么坏事,你给钱就行。

           那你叫周围师傅们评评理。

           评你爱姐屄呀,坐车不给钱还评理?一定要评理,跟老子到铜陵去。老子把你交给有关单位,说不定还能立功受奖,怪不得这大过年的,竟然有人急着逃出医院,十有八九是个通缉犯。你最好乖乖跟我回铜陵,争取宽大处理。先把这一趟车费给着。师傅又拿起大扳手:给不给?不给,老子废了你!

           他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师傅就朝他头上打来,他举起右手格那扳手,就被打着了那正在渗血的食指关节,痛死了。那食指是练过二指禅的禅指之一,曾给美女医生点过穴,不想这么快就遭报应。

  人们马上将他们拉开,都说那师傅太凶了,翻车没出人命,也没人要赔钱,算好了。他其实很感激那师傅把他带出了铜陵,可那师傅既是要钱就该态度好点。他向来宁可人家赖他,他决不赖人,甚至人家只要会赖,他就会让步。他很不高兴地以为老桐城东乡人本就野性,怎么文明进化也是粪桶改水桶,尤其这些三轮车司机为了眼面钱,来的就是蛮不讲理,哪怕他回到家就是一个窝囊废,在同事之中也是一个老实人。当然,他们也会看脸色,如果吃生米碰上嗑生稻的,也就软了。他不知道,农民只因如此才会成为好农民,读书人不会如此也不肯如此才成书呆子。书呆子只有进入非农阶层才有可能得到一些尊重,活在农民之中就是为了受伤害或被侮辱的,要不就是假书呆子。

          但这个书呆子和一般书呆子有所不同,稍会便知。这个书呆子用另一手拽了拽那只受伤的手指,感觉问题不大,便问:现在怎掰?

          掰你爱姐掰,跟你这倒霉蛋还要什么钱,要你的钱除非当盖脸纸。老子大过年的这么倒霉,而后再也不开这破车了,在人下巴壳底下拣米,比讨饭还不如。滚——你——妈的!

          我本很欣赏师傅的凶狠凌励,可师傅不该凶到我头上,我也本是一个暴粗口的人,凡比我还要暴粗口的,又非警察之类,就要受点教训了。他说,虽然非常害怕有人追来。

          谅你也就是蛤屌操的,想打我还是咋啊着?

          听说陈瑶湖人都是好身手,我跟(今)朝就领教一哈子!

          嘿嘿,呵呵!老子就站在这块不动,打倒老子,老子跟(今)朝给你当干儿子。师傅说着,还将扳手扔在了地上。

          他笑笑地将两手甩了甩,再将一只脚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

          要打就快点,老子没耐心陪你玩!

          他就握拳向那师傅胸口打过去,但没真打。他就嗟、嗟,也没动手。他再用那条变短而且无力的脚朝师傅踢去,师傅一手捞了他的脚。他顺势贴过上身,一手抓了师傅的肩,一胳膊肘对准师傅的下巴猛地一托,同时放了师傅的肩,师傅不得不放了他的腿,自顾倒了。

          在场的人“哇”的一声大笑。

          师傅爬起来,随手一抹嘴,吐出一口血,就向他头部狠命一拳。他歪过头,顺势对准师傅的腋窝,又是向上一托,师傅又倒了。

           再来一次。观众大声欢呼。

           师傅从地上爬 起,对准他的裤裆就是一脚。他一手挽起那脚,师傅又倒了。

            哇哈,这个老板打架就像搞好耍的一样。众人大笑又大叫。

           师傅再从地上爬 起,拣起大扳手,吼一声:我操你爱姐!就向他头上砸来。他头一歪,再用胳膊肘对着师傅的胳膊肘托了上去,师傅又一次仰倒在地,并且口鼻流血。

          现在要不要学着文明点了?他问。

          去你爱姐的文明!师傅吼。

           一场车祸一场打斗,他空前兴奋。虽然没打过瘾,但也不能太过瘾。这也正是他的武功终究比不上他文功的原因,因为武功要过瘾就怕打死人还要偿命,写作不可能把人家写死,顶多把自己写到最后一口气,不成功就算死了一条狗,也不会有更大的麻烦。何况现在的腰腿怕时间长了支持不住,更怕追者已到,要是老院长亲自出马,他恐怕不是对手。追者没到,只能证明院长他们也怕过了大桥,就是另一片天下了。

          天,已黑得有点像样了,大桥头因为灯光亮丽,看起来大有要生出一片城市的倾向。他在飞机上就想着,这里既是有了长江大桥,就不妨在桥头再生出一大片高楼,否则就有点一张白纸无字也无画的浪费。最好还要在大桥头看得见的远远的周坛的大山屏上生出一片寺庙佛塔,晚年若想出家当和尚,就不用去九华了(九华山虽然名气大,但他今生绝无想着也有一朝混入名僧之列)。生一大片高楼和佛庙寺塔远比生一大片参天大树容易,闭眼一年三载准成,而一大片参天大树却要百年之功,那样的功绩就怕隋炀帝年轻再世,也懒得作为。何况这一马平川的那边突然陡立的周坛的大山以及西边沟和东边沟,据说才是枞阳最好的的风景,都说那两条山沟分别都有二十里路长,两条山沟中间的山脊上有奶头山、鹰嘴岩。那鹰嘴岩正好把头啄向奶头,那情景就像威虎山上表现的一样。其余还有石猴观海、九龙戏珠等等,就可惜枞阳人只会过眼前的日子,不会考虑前因后果,当官当老板的没机会也没心思上山察看,就宋朝的梅尧臣在枞阳当县令时,考察三公山回头路过东边沟,不想饿得走不动又遇上一头大老虎。好在那老虎肚皮正饱,没心思吃人,要不梅尧臣的小命也就从那一天没了。也因此梅尧臣对那大山沟没什么好感,也就没留下什么传世文章,要不那山那山沟说不定早就闻名于世了……不过,最好还要在那山下平原和长江之间开一片国际机场,再在某幢高楼顶上开一个小型直升机平台,以后若去天涯海角故地重游就乘直升机了……就可惜这里不是江浙,否则怕是早就城市了。

  如果不怕农民医院的追捕,这片新天地完全可以纪念性地留宿一晚,也为去见天花雨好好养精蓄锐,但他更想当晚就把天花雨拥之入怀。可他转来转去,没人问他可要乘车。问他可要往宿的人倒是络绎不绝。好在他还没给天花雨准备见面礼,就跛着转着,呲着牙忍着痛,就像卓别林在表演。在又有人问他要不要住宿时,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又犯了一个错误,却不知错在哪……问他可要住宿的人对着他的背影说:这个师傅真是土垃壁子,不撒一朵灰。又有一个女人问他要不要住旅馆,他自分反正是土垃壁子,就更加不撒一朵灰。他不知多少次,一旦下车就被人追着住旅馆上过当,就养成了凡是追他住旅馆的人就决不答理的硬性。也许他每一次都是对的,这一次,他错大了。

          由于灯光火热,他就跛到了一片避光之地,就想撒泡尿、抽支烟吧。可他一支香烟没点着,竟被一个人撞得四脚朝天。那个人也被他绊倒,他试图抓住那人,但那人急于逃脱,就把他那被扳手打折了的手指又折了一下。可怜他一世二指禅的禅修,恐怕就那么完了!

  那人跑了,他也爬起来了,就有好几个酒气曛曛者鬼下幛似地幛在了他面前。他认得是人不是鬼,便举手敬礼:请问几位师傅,附近可有正规旅馆啊?最当面的一个人向他睁大了眼睛,继而就像被鬼打着了似地背出一句古诗:踏破铁鞋无觅处……就“砰”的一拳头打在他鼻子上。他仰面跌倒,那家伙再一脚跺上他胸口,又背出一句古诗:得来全不费功夫。想必那家伙有不少文化,而且跺他这一脚更有力。那家伙还说:就凭老子突然想起两句古诗,也得给你多来几哈子。

          接下来,那一班人全在他身上练脚,因为有个别蹲在地上练拳的人也被练脚的人踢了。他只好一手护头一手护卵,身体勾得就像虾子。他开始以为那一班人是农民医院的捕快,但农民医院的捕快不可能和他的卵蛋过不去,他的头不值钱,卵蛋却是国宝。他被打得很有点重了之后,便有那酒喝得不多的人说:看看他到底是乃个害屌操的。就用手电向朝他身上照着:这家伙个头有点像,衣裳不对耶。又对他说:把狗爪子拿开,看看你这狗操的脸什么号的。他就将手拿开。便有人说:这不是那狗操的。那个背诗并带头打他的家伙说:我追着没歇吭,就揉了一下眼睛,他就在我眼前,不是他是鬼呀。我要不动手,他就动手了。有人说:不是他。有人说:是他。又有人问他:请问你这狗操的,是从乃个屄旮里过来的?他说:我是从海南那个屄旮里过来的。那人说:我爱姐,从天涯海角那个屄旮跑到这个屄旮送死来了。他说:我怕真是跑来送死的了。有人问:你是走亲戚还是做生意,这大过年又这么晚的还在这逛趟子?他说:我走亲戚还没走到哦。有人又问他:刚才你怎搞着?他说:我刚举手敬礼,问几位师傅旅馆在哪,就被他一皮锤(拳头)。有人掩着嘴就笑了,有人不掩嘴也笑了,还有人跺着脚才笑出来。有人说:是听见他问可有正规旅馆呢,这把人肠子笑断了,还得找他算帐。有人说:操你个亲爱姐的,你把我脚趾都踢折了气,怎掰呀?又有一个妇女凑过来说:这人真是要死还碰上卖刀的。又对那些酒鬼说:恐怕天底下再倒霉的,也倒不过他了,刚才他就从车上翻了一跟头下来,看那腰都直不起来了,又被你们一顿赫之。有人说:那可怪不得我们呐,这膝黑麻麻就跟鬼下幛一号的,谁要他就这么石屌和尚一号地挡了路呢?要不我们也把该打的人打着了。既是驮了打,也不叫一声,就算让鬼打着了。我们都算鬼了,好吧?他躺在地上听着他们的话,也决定自认倒霉了,如果要赔偿,恐怕还有麻烦。好在他就是挨打长大的,何况不是天天挨打。又何况这是在家乡被家乡人打了,比在外面被陌生人打了亲切些。

          你们也真是的,这么多人打一个无辜的人,虽是冇人港(讲),心里过得去啊?那妇女说。

          哎呀,大姐呀!我们也是上错花轿嫁错郎嘛,阳历初十阴历十五碰到一起了嘛,屋檐挂粪桶该他吃屎的来嘛,他前生差我们今生还我们的嘛!我们本当和两个铜陵害屌操地打牌,不想乃两个害屌操地耍花招,搞了我们七八万钱,还凭着他们个头大,拿我们不吃劲,拎脚就跑。我们追过来,乃个晓得把他追到了。

          这真是命里该当,嗨!妇女说。

          师傅喂,就算我们对不起,向你认个错,我们不是人。有个酒不多的人对他说:这是前生一劫,你老人家破个财折个灾,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啊,乃个都别怪乃个了!我们都是酒喝多着了,要不也不会被铜陵乃两个狗操地骗了还跑了。你而后打听打听,我们大桥头八大弟兄,乃个不是响当当的,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你而后要是在乃块发财回来还记得来看我们,我们八抬大轿来抬你。

          好人吧,其实我都想把自己打死了才好哦。他说。

          你这师傅真是活该!那个帮他说话的妇女对他说:你这么好讲话的人,我早就叫你住旅馆,你土垃壁子不撒一朵灰,我还以为你在等着什么老相好的,晚上有人陪你吃陪你喝还陪你睡,真是的!现在要不要住,住就问他们要点医药费,再跟我走吧。

          那些人还真要凑医药费。他看那些人都有鼻子有眼的,却不见一张大钱,就挥挥手。

          那些人都转身而去,他才起身跟在那妇女后头,肚子一挺一挺的,腿儿一跛一跛的,鼻血一抹一抹的。

          你还是走在我前头吧,人家看着都笑话。那妇女回头见了他走路的样子,又问:你这腿是在车上撞的还是天生的?

          我正月初一,就在这桥上被摩托车撞了,刚出院,又被撞了。

          啊呀,乃你碰到我就是碰到好人了。你正月初一被摩托车撞昏过去,还是我打的急救电话呢。你也就算命大了,乃个骑摩托车的,头都被撞出鸡蛋大一个窟窿,乃血淌得就跟黄丘子(黄鼠狼)出洞一号的,当场就投胎去着了!

  他就对她表示感谢。

  这大过年的天南海北地跑这来受记(罪),家里老婆孩子要是晓得都心疼死了,真是的!

         要是有老婆孩子心疼,就冇记(罪)受了。他说了还想笑,笑未成,嘴脸却被扯痛了。

         那妇女把他带进旅馆,还叫老板给他照顾点。那老板一看他就作怪:啊嗟!你这师傅怎么也月经来着了?那妇女就骂那老板:你到死都港(讲)不出一句人话,人家头和卵子都差点被打碎了,鼻子也差点被打扁了。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你当你三岁两岁,还穿开裆裤子盖?操死你个亲娘搭八代。骂着,就要出去招呼顾客,他抢忙对她打招呼,请她要是有人问可有他这样的人在此住旅馆,就说这样的人已经走了,或就说没见过。

          这是一家老式小旅馆,看着就像是他的某个亲戚家,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了?只见中堂之上挂着一张大财神,财神两边还有一付手写的——内容滚瓜烂熟反而记不住的——那种想发财的——对联。财神下面的桌几上,又放着一尊一尺多高的铜菩萨,铜菩萨面前放着一只香炉,香炉里还烧着三炷香。中堂的两个侧面,却都贴着毛主席像,外加毛主席诗词狂草,可见他们就是那种既要发财也不忘毛主席的人,也就算是好人了。

           那老板问他要不要洗脸洗脚,还说热水在壶中,自己倒。他小时候走亲戚,也常听到这样的话这样的口气,只是更客气的亲戚,会把水倒好,还给他打个手巾把,还给他拿来干净的袜子和鞋……他倒了半瓶开水再加冷水,将脸洗了脚也洗了。准备收脚时,一只脚再也拎不过盆口的高度,便把一盆水带翻了。他问那老板拖把在哪。老板说:好人吧,你要是再被拖把绊倒了,我还要给你赔人呢。

          他问老板可有下酒的熟菜,老板说有猪头肉、猪耳朵、鸭脚、鸡脚、花生米、陈瑶湖莲子米。他就要了一只猪耳朵,半斤陈瑶湖莲子米,外加一瓶二锅头。老板还凑过来,笑阴阴地问:可要小姐陪夜啊?他向来不大善于应答这种与自己心态很不合调的话语,又不想薄人面子,便把自己憋得就像闷葫芦,此时更有点懊恼。在铜陵农民医院,几个美女医生护士都把他弄得就像剌猬一样只顾收缩,如此小旅馆还有什么高品位的小姐能让他开放。

  那妇女正好带着一个旅客进门,听见老板还在说小姐有屁股大奶子大的,就火山一样暴发起来:你个死胖大肚子的、捺不进棺材的、死了还要用锹剁的、困四块板的、困阴沟的、稻草包的、挖凼埋的、没地埋的、死着过大年的、死着让野狗啃老鸹啄的……人家差点小命疙瘩都丢了,你还叫人家要小姐,你咋啊着一天到晚就想到小姐小姐?你想不到小姐就要死吧?你要不驮点咒,就得不过年吧?

         人家小姐大过年的不回家也就想赚点钱嘛。老板说:这天上既不下雪又不下雨,都干柴烈火,一个要补锅一个锅要补的,能补就补一哈子嘛。说着还对他一挤眼,又一脸正气地说:女人都她爱姐的头发长见识短。家里养着小姐不能用,眼睁睁猫养瘦着鱼养臭着。我一片好心,想叫个小姐,晚上给他捶捶背捏捏腿多好,再说他上头受伤了,下头冇受伤不就照了。那妇女吼道:我看今年不出元宵,老子要不把你咒死了,老子都跟你姓了。真是操着怪屌了,做生意也要看看什么人,要是把人搞死了你偿命啊?再说人家都像你一样每天不搞三四个小姐都活不下去啊?这世上男人都跟你一样没出息啊?你良心那么好,你晚上给他捶背捏脚去。要不把那小姐留给你自己补补!

          你也只见这人一面就这么上心,要不今晚,我叫小姐补我,你补他,照吧?

          你大操多着了!

          我大从来没操多,你大操多着了。

          不晓得乃个大大操多了,操出这号怪东西,跟你这号现世东西过日子,真你爱姐地倒八辈子霉了。

          我看是我太好了,你还就爬到我头上来了。要都像你,还共产主义了呢,那还得了!

          老子要出去拉生意,没心思跟你这现世东西乱搅舌头。

          拉几个上色的好男人来,今晚倒贴我也服心了。

          老子就拉几个老弱病残的男人来,你还有什么屌法子吧?跟你这东西过日子,活人都被尿胀死了,操死你个亲娘搭八代!

           他就望着那妇女又望着这老板嘿嘿笑,这老板本还对着老婆把眼睛隆得跟狗卵子一样,因见他笑,也就开怀大笑:操他个亲爱姐的!现在这世道,女人越来越不像话,尤其我这个瞎性屄,更是她爱姐地操得没人要的东西,就我要着,还说我不好!

           他一个激灵,想起他犯的那个错误,就是那个装有三万现金的行李包,丢在三轮车上了。(7650)


作者: 夏冰    时间: 2018-7-29 22:52
提读。
还是老辣生风,幽默谐趣。
老兄要是玩就是另外一回事,要是还准备在某些刊物上露露脸,就须注意用词用字的一些忌讳。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7-30 13:22
夏冰 发表于 2018-7-29 22:52
提读。
还是老辣生风,幽默谐趣。
老兄要是玩就是另外一回事,要是还准备在某些刊物上露露脸,就须注意用 ...

说的是,请能否帮忙指出哪些字词不妥,好吗?
作者: 夏冰    时间: 2018-7-30 13:35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8-7-30 13:22
说的是,请能否帮忙指出哪些字词不妥,好吗?

比如涉及性的那些敏感字词,“操”,“屄”之类。或许有些刊物无所谓,但大多数是忌讳的。
作者: 彼岸丛林    时间: 2018-7-30 20:10
夏冰 发表于 2018-7-30 13:35
比如涉及性的那些敏感字词,“操”,“屄”之类。或许有些刊物无所谓,但大多数是忌讳的。

这个还好点,可能届时改动一下还行,就怕有涉政治敏感的,改之又坏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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